「阿米壓死狼!」Devil大聲的在我耳邊叫著,把我嚇了一跳。
我用了足足十幾秒的時間才意識,她其實是在叫我的名字……
「請你下次至少用一種我可以听得懂的語言來叫我的名字好嗎?」我一邊抱怨一邊看過去,「有什麼事?」
「Saber正在道場里等你,你既然這麼閑就去和她聊聊。」Devil說道。
唔……我敢說Devil口中的所謂聊聊絕對不是坐下來聊天那麼簡單。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我和Saber之間至今為止奇怪的敵視關系,現在應該有個了結了。
感覺已經好久沒有來道場了。上一個世界自從Saber死後,我基本上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里,主要還是怕觸景生。
現在再次來到這里,雖然還是那一如既往的道場,但是總覺得好像有種其他的很懷念的感覺在里面。
對了,原來是這樣呢。因為Saber端坐在道場的角落里。身穿便裝的她,閉著眼楮安靜地,一聲不吭地坐著,只是在等待著我的到來。自從上個世界她被黑聖杯吸收之後,我再也不願來到這里。總覺得如果自己一個人訓練,就好像是對于Saber的背叛一樣。
「士郎。」在我的一只腳剛剛踏入道場的一刻,Saber就睜開了雙眼,看向我的眼神已經不是那種苦大仇深的痛恨,反而包含了很多復雜的表情在里面。
「嗯,我來了。」我點了點頭,走進道場。
關上了道場的門,將其他人排除在外。這並不是可以由其他人參與的事情,說到底,無論遠阪還是Devil,都不知道上一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那相當于是我與Saber之間的秘密。特別是最後一戰,只有我、Saber和Rider三個人知道那場戰斗的詳細情況。我沒能殺掉Saber,也無法拯救櫻,最後被吞食,那應該是對我的懲罰。
雖然無法回到從前的契約關系,但是現在的Saber對于我來說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拿著!」一把竹劍被她丟到我的手中。
「這是……」還沒等我說什麼,Saber已經擺好了戰斗姿勢。
「如果再不準備好的話,我就要攻過去了。」沒有多余的話語,Saber的行動中所代表的意義,僅僅是要與我一戰!
我無奈之下只好擺好姿勢。真是懷念啊,上一次與Saber對練,那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總覺得好像已經時隔幾個世紀,再也無法用手觸踫到一般。
「準備好了嗎,士郎。」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腕,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砰!」疾風一般的速度,雷電般的破壞力,我只來得及擋住她的竹劍,身體卻無法承受那隨之而來的巨大沖勢。
「哇啊!」飛跌出數米遠,我才勉強穩住身形。雖然此前曾經與Berserker對抗過,但是此時的Saber絲毫不比他弱,力量上也許要差上一些,速度上卻完全把力量上的缺陷彌補回來了。
無論戰斗多少次,Saber的實力都清楚地被我認知,並且讓我從剛剛那種回歸過去的幻想中清醒回來。
和從前的Saber不同,現在的她絲毫不顧及可能會傷到我,也不再是從前那種保持只比我高一個等級的劍術。
「想殺了我嗎,你這家伙……」我一邊抱怨一邊站起身來。
「士郎不是很強的嗎?都敢和那個Berserker單挑,應該已經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了!」Saber說話間,已經沖到了我的近前。
「砰,砰!」竹劍如同雨點一般劈頭蓋臉地朝我敲過來。
「住……住手啊!」我努力地招架著,即使是竹劍,在Saber這種人形兵器的手中,一樣擁有著將人一擊秒殺的破壞力。
「有這種時間不如努力地反擊一下怎麼樣?」Saber完全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怎麼可能反擊得了啊!這種如同暴風雨般的攻擊,能夠保持不被擊中已經是極限了。
「抱著這種心情戰斗,你真的有打算取得勝利嗎?」
不行,現在的Saber根本就說不通,如果不試著反擊,我一定會因為力竭而被殺掉。既然如此,拼盡全力地反擊一次,就算贏不了,也總好過什麼都不做地被亂劍砍死。
「以你現在這樣,是無法在這場戰爭中活下去了。」
就是現在,趁著Saber說話分神的時間,我抓住了攻擊的間歇奮勇地沖上去。
「呀啊」一劍橫掃而過。
手上沒有擊中的實感,我的眼前一花,連Saber的身影也找尋不到了。
壞了!我的腦海中只來得及反應出這些,暴風驟雨般的竹劍朝著我的全身猛力擊下。
「哇啊!」絲毫不弱于Berserker砍中我的那一刀,那種程序的疼痛,立刻充滿了我的全身。骨頭仿佛全部折斷了一般,手腳更是癱在地上爬不起來,最為重要的是,大腦在數秒之內已經出現了空白。
真的好痛,Saber是沒有留手的,全力地擊打著我的身體,雖然還達不到讓我死了的程度,但是她如此重手就好像為了狠狠地教訓我一般。普通的訓練才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強度。
「Sa……ber……」我努力地試圖爬起來,卻發現自己邊話都說不完整了。
「放心,我用的是刀背。」Saber站在我撲倒的身體旁邊,平靜地說道。
竹劍哪來的刀背啊混蛋!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在清楚看到自己所持竹劍的下場之後,我充分理解了她所謂的「刀背」指的是什麼了。
我的竹劍就被丟在旁邊五六米的位置,從中間被齊刷刷地斬斷,就好像被什麼尖銳的利器硬生生切開一樣。這樣的攻擊如果是用在我的身上……
名為衛宮士郎的個體應該會被從腰間齊刷刷地斬成兩斷……
「那個時候為什麼要和Berserker戰斗?」與其說是疑問,Saber的語氣反而更像是質問。
「那種情況難道我可以逃走嗎?」我強撐著坐了起來。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依舊是那麼強勁的恢復能力,真想知道原因是什麼。
「是嗎?那麼也就是說……」Saber把劍垂在身側,「你早就已經忘記了我教給你的戰斗方式了。」
教給我的……戰斗方式?我的思路不由得回到了上一個世界,回到Saber作為我劍術師父的那個時候。
「你的目標不是戰斗,而是能夠在戰爭中活下去,Master只要活著Servant就可以繼續戰斗。如果Master死了,那麼再強的Servant也不得不消失。」
這是Saber在教我劍術之前,最先告訴我的,可以增加勝利機會的戰斗方式。
「原來你還……記得那件事啊……」我不由得有些懷念起來。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Saber平靜地說道,「我在生前從來沒有收過徒弟,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所以說教給你的事情,我沒有理由忘記掉!」
「唉?」Saber生前沒有教過徒弟?像她這麼出名的人竟然……
「是那麼值得奇怪的事情嗎?」Saber反問道。
「不,也不是那樣,只是,再怎麼說Saber也是那麼有名的英靈,那些時候追著你想要成為你徒弟的人應該很多。」就像現在的追星族一樣,對于Saber這種可以稱作人型兵器的英雄,沒理由被人冷落。
Saber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好像故意作出漫不經心的表情一般地說道︰「士郎,對于你來說,亞瑟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