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被Devil隨手丟在地板上,頭撞在桌子角上,痛得我全身一陣抽搐。
「呦,給你帶來了哦,聖杯的材料。」我的臉朝著地面,只能听見Devil說話的聲音。
雖然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所在地方。幾天前還是作為客人來到這里,幾天後的現在就已經變成了階下囚。
柳洞寺,從前沒少來過,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糟糕的一天。
「哦?你還真的把他帶過來了啊?」
我費力地抬起頭來,看到的是穿得如同神棍一般的Caster,她的臉色有些訝異,與Devil那理所當然的微笑地形成鮮明對比。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聲地抗議道。
「小鬼現在還不明白嗎?」Caster在我面前蹲體,單手托起我的下巴,「你被賣了哦,作為聖杯的材料!」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別說跟我提了,我甚至連現在Devil到底是什麼打算都不清楚。
「嘛,之前和她見過一面。」Devil隨意地找了張椅子坐下,「放心好了,Caster可以做出聖杯,這樣的話,你那個小櫻還是小桃小丸子的就不用死了,快感謝我,想出這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是啊,起初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呢,沒想到還真是如此。」Caster輕笑著。
「哈?我可是言而有信的哦。」
「喂。」我打斷了她們兩個的對話,「如果你能做出聖杯,小櫻真的就有救了嗎?」
一瞬間,Caster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保持著托著我下巴的姿勢,呆呆地看著我。
其實仔細想想,我到底在干什麼?從一開始,我就只有二十天的生命。我不是為了能重新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而是為了拯救沒能拯救的人。
是啊,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必要和Caster作對。也許Rider的話還不足以說服我,也許Devil的話不能作為依據,但是Caster,這位昔世的魔女,擁有絕對可以制造出聖杯的能力!如果她可以做出聖杯,小櫻就不會變成黑聖杯,遠阪也不需要和她反目,伊莉雅也沒有必要死了。
「Caster你,真的可以做出聖杯嗎?」我追問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Devil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死狼啊,你真的是一個有趣的極品啊……」
我才懶得理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Caster的身上。
「如果做出聖杯,你可以救救小櫻嗎?」
Caster呆立了十數秒鐘,然後才喃喃道︰「你終于腦子壞掉了嗎?」
「你想用聖杯做什麼我不管,只要你保證可以救救小櫻,這個身體隨便你怎麼使喚!」我大聲地說道。
Caster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放開我下巴站了起來,然後轉向Devil︰「你決定好了嗎?到時候可別後悔哦。」
「你在說什麼啊。」Devil的嘴咧到最大地露出詭異的笑容,「還是說你已經覺得後悔了?放心,這小受臉雖然嘴上說得好听,但是其實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絕對不是你想像中那麼替女人找想的男人。」
「隨便你怎麼說!」我強行打斷了她的話,「Caster,回答我,你能保證我,把櫻從間桐髒觀的手里救出來嗎?」
「小鬼,我可事先說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Caster反而自顧自地說道,「你真地知道變成聖杯的容器意味著什麼嗎?」
「那種覺悟,我早就已經有了。」
「是嗎?」Caster閉了下眼楮,然後緩緩地睜開,「小鬼。」
頓了一下,像是在緩和自己的情緒一般︰「如果我的第一個Master是你,說不定我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
什麼意思?
還來不及等我回味,Caster已經頭也不回地朝著里面走去,臨走只丟下一句話︰「把他和Saber關在一起,我去做聖杯儀式的準備!」
這樣地說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之後。
「那麼……」Devil走到我的跟前。
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明白,就連現在,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做的什麼打算。如果僅僅是想要得到聖杯也就算了,但是從那次的夢境中,我隱隱覺得她所追求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某種讓人一想到就不寒而栗的東西。
「你到底有打算!」我用力地抬起頭,倔強地瞪著她。
「沒有什麼啊。」Devil舉起一只拳頭,「當然是幫你和Saber圓房了。」
「砰!」一記重拳,我的意識從此中斷。
新都的某座廢棄的木屋里,一陣綠色的魔力波動,半徑一米的傳送門在牆壁上憑空張開,一個強壯的男人從傳送門中強行突入,而傳送門在他身後就好像被強大的壓力壓縮了一般,砰地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男子身材高大,看上去大約五十歲左右,雪白的頭發,整齊的胡子,雖然年紀不小,卻全然沒有年老體衰的那種頹然,反而有著和三十歲的壯年一般的強壯身體。
「真是糟糕的味道。」在雙腳落地的時候,男子已經皺起了眉頭,「和報告中說得一樣,這里的魔力波動太異常了。」
從數天前接到報告時,他還不相信這是真的,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情,他馬不停踢地來到了冬木市。
不,準確地說,他來到冬木市是三天前的事情,但是,花費了三天的時間,他才真正進入了這個冬木市。
對,說的就是這個冬木市,這個與所有平行位面完全不同,已經徹底達到了魔力暴走的邊緣。起初,他以為僅僅只是有人在聖杯戰爭中使用了違禁的術式,比如使用活人的靈魂來加強自己的魔力之類的。但是,當他親自到達這里的時候,他終于明白,那一直以來沉在自己心頭上的強烈不安感,真正的原形。
「這里真的是人間界嗎?」一邊皺著眉頭掩著鼻子,男子試圖驅散胸中的不安。那並不是什麼味道,也不是任何魔力的詭異,而是他獨有的多年經驗的直覺。
說起來,這片地區的管理者應該是遠阪家。和那個家從前的家主,稍微有些淵源,只是還不知道現任家主是誰,對現在的情況到底了解了多少。如果現在還被蒙在鼓里的話,那麼真的要對這個家族失去信心了。
這樣地想著,男子走出了木屋,抬起頭來,遙望著依舊燈火輝煌的新都。
對于那些人來說,這座城市的不協調和詭異,應該根本不存在的。
至于那個遠阪家,但願現任家主還沒有被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