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人們之間在政壇上的事情,真的是很難能夠跟他們這些還在讀書的小孩子聯絡在一起,可偏偏是王家,這真叫蘇律不得不多了個心眼兒。
王家也算得上是個百來年的大家族了,可謂是家譜都要比蘇家的長,人口也要比蘇家的多,但是王家的出身並不光彩。王家早前在清末民國初期,就是流氓式起家,淨干些偷雞模狗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兒,由小做大,這麼過了幾代,竟然搖身一變,也成了大家族,可是,本質是流氓,再過了多少年,即使家里已經有人從政,行為也還是光明磊落不了的。
要說京城里有什麼地頭蛇,王家可真是當之無愧的,競選這回事兒,說起來都要是看資質看實力,你有多少能力上頭都看著,各自也都是拿本事說事兒,可偏偏王家,也不說自家有多少本事,就是喜歡搞臭對手,就算是強不過你,也得讓你自己先臭的沒法自保。
就是這麼不入流的手段,可偏偏總能得手。
現在,自己的爸爸正對上了王家那群不走常規路的,正是緊要關頭,容不得犯一絲錯,哪怕是一丁點的事情,搞不好都會被王家給揪住不放。
而喬顏在這個時候出現,還是盯住西昔不放,蘇律真是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兒。
又說道喬顏,偌大的北京城,喬家其實只是並不顯眼的一個,喬父是出了名的沒本事,本本分分的做著公務員,不大不小的職位,倒是顯得悠閑極了,人也沒什麼進取心,這樣的人在政壇上,或許安逸,可也是很容易叫人瞧不起的;倒是喬母,很熱衷于交際,算是獨自一人撐著整個喬家,人也比較強勢,只想讓喬家往上走,而喬母的婆家,正是王家。
或許算是蘇律多想了,可緊要關頭,也算是關系著自己爸爸的前程,也跟整個蘇家的前程有關,蘇律就算是多想了,也絕不會不去多事的,這件事情,他必須得管。
喬顏眼看著手就要踫上西昔的臉了,可突然被這麼的擋住,不管臉上作何表情,心里是肯定覺得不是滋味兒的,在他看來,這個學校里,還沒人敢來擋住他伸出去的手。
加冰威士忌的滋味兒,有點刺激,卻正對他的口味,沈御品著那味道,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慕瑟,周遭是熱鬧喧囂的聲音,他卻仿佛置身事外,眼里含著一股從容沉靜的笑意,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擱置在自己跟前的那一杯長島冰茶,也並不把這個所謂的「女王」放在眼里。
慕瑟走過來,微微揚起下巴看著于蕭,什麼都沒有說,卻又不是示好的表情,于蕭跟著沈御太久,幾乎是整個大學時光都廝混在一起,偏偏沈御是一個心思藏得極深的人,這也導致于蕭練了一身好本事,別的不說,只這一項就已經很是厲害——太懂得看眼色。現在,慕瑟那麼高傲的姿態看著自己,自然是要趕他走開,免得做了電燈泡壞她好事,于是趕緊讓座走開,而後在慕瑟一聲謝謝之後,停頓了一下,給沈御比劃了一個手勢,就去舞池里尋歡。
「怎麼?害怕我指示這個小帥哥下毒害你啊?這麼不給面子,都不肯喝一口我請的酒。」慕瑟坐下後,就開始毫不留情的對沈御發出指責,一出口就是流利的北京話,恐怕說的比一般的北京人還覺得順耳跟好听。
沈御剛剛把眼神從于蕭身上收回了,心里還要好笑這廝居然還不肯忘掉「美人計」這事,又听見慕瑟這麼說,又是抿了一口酒,淡淡的開口回答︰「我倒是寧願你下毒這樣來的直接,也不想你耍那些彎彎道道的,都叫別人看了我的笑話。」
慕瑟嘴里含了一口酒,對著沈御眨了眨眼楮,而後在沈御漆黑卻仿似洞察一切的眼眸里不自然的撇過頭去,好久,才咽下那口酒,微微的抿了唇。
她也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子,妝容之下,喝了酒她的兩腮更顯迷人嫣紅,越發襯得這一張東方面孔精致、好看,她穿著黑色的套裝,盡管黑色一向都是沉穩肅穆的,可眼下,她那一張生動的臉上,更像是一幅美麗的唐代仕女圖,眉眼的一顰一笑皆是動人。
——恐怕見過她本人的人,都會明白,Malika之所以是Malika,必定是能力跟美貌並存的。
皮膚甚至比有些白人還要白,黑色之下包裹著禁忌的白,倒是像在上演「制服誘惑」,沈御透過她,卻看到了另外一張臉,一個人。
她沒有這樣成熟又感性的卷發,但看顧流傳給他的照片,卻是留長了頭發,連衣著也改變了,有多迷人,沈御自信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懂得比他還要多,只是,恐怕現在,男人的視線都會膠著在她的身上,她也許會對著更多的男人笑,而他,距離已經太遠了。
沈御有些想念她的細頸,只要她稍稍低下頭,就會露出那一截白白的頸子,總要惹得他忍不住去細細的親吻,這個時候,她也是極為害羞的,那雙能勾魂奪魄的眼楮,悄悄的斂著,只余兩排黑色的小扇子,一下一下的動,都好像輕輕的觸踫在他的心里,所謂心癢難耐,大抵是如此的吧。
想到這兒,沈御忍不住笑了笑,可惜有時候固執的要命,固執的,他不得不離開。
他這一笑,也不知道觸動了慕瑟的哪一根神經來,她突然放下酒杯,就投入沈御的懷里,雙臂幾乎是強迫性的摟住了沈御脖子,身子就那麼的貼過去。
這可真的是讓沈御防不勝防的,簡直是可以稱之為「偷襲」了。只有一瞬間的不悅,而後就由著她這樣,他卻是無動于衷的,一手仍是握著那一杯還沒喝完的威士忌,輕輕地晃動著里面的冰塊,眼底劃過一絲琉璃色,便盡數轉為一種深沉,融入那漆黑之中。
暗處的閃光燈一點也不忌諱的對準了兩人,「啪啪啪」就是幾張連拍,沈御坐懷不亂卻也不推拒,而懷中人的背影,恐怕但凡業內人士都能認得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沈御才終于開口道︰「這樣夠了吧?」
慕瑟仍是那個動作,卻不願意放開,伏在他的懷里,沈御看不到她是什麼表情。
「慕瑟,放開我。」沉靜的聲音,只是這麼的要求她。
放開?慕瑟怎麼都不願意,緊了緊手臂。
可惜懷里人不是沈御允許能夠撒嬌耍賴的那個,做了這樣的事情,沈御無法扮演無私的角色,只能以後討要報酬——那必定是慕瑟要付出的代價。
好像耐心已經被消磨的多一秒都不成,沈御終于放開了那一杯酒,轉而握住了慕瑟的手臂,而後一把推開了她。
喝了不少的酒,被沈御這麼一推,慕瑟身子朝後,踉蹌了幾下,如果不是她及時抓住吧台,恐怕就得丟臉的摔倒在地上了。慕瑟眼楮緊緊的盯著沈御,這男人就只是沉靜的坐在那里,沒有一絲要去拉住她的意圖。
她看的很清楚。
穩住身子,慕瑟低頭笑了笑,再抬頭,臉上笑意更深更明媚︰「你這人,還真是……讓人一點兒便宜都佔不到,好歹我也算是個美女吧,難道還會丟了你的臉?」
沈御站起來,也朝她笑笑,而後,什麼都不說的,就走開了。
說了話,卻得不到該有的回應,心里又豈是失落?慕瑟撫弄了幾下自己的卷發,但願自己不要太過狼狽,她沒有回頭看他的背影,卻都知道,那樣的背影,是怎樣的決絕與無情!他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的,好像一陣你永遠都別想抓在手里的風!他,絕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蘇律擋住喬顏是出于保護,而順勢擊出的那一下,卻是給喬顏的警告——這樣的一個小角色,充其量就是個小丑。
在喬顏剛要開口時,蘇律搶先一步說道︰「我蘇六的妹妹,也不是誰想踫,就能踫的。」
西昔听蘇律這麼一說,身子自然而然的挪到了蘇律的身後,很配合的。
喬顏只當這個男孩子是什麼護花使者,可卻沒想到,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蘇六。
他來學校不久,雖然早就听說過蘇家人,可也只是听說過,並沒有見過。先前是被家里送到了外地上學,他輾轉換了好幾次學校,沒少被開除,最後還是外公出面,給他找了這所學校,還威脅說,這次要是再敢鬧的被開除,就要打斷他的腿。
要說到安分,喬顏十幾年都不知道什麼叫安分,當然是做不到的,但是上一次,他翹了老媽的保險櫃,偷了好幾樣首飾拿去賣掉,賭場里轉了一圈就輸了個精光,眼下也就是得養精蓄銳,在學校里好好的待著。
至于他是怎麼坐上學校老大的位置——也只能說,他到底還是有點賭博的手段的,只可惜這點手段也只能在校園里逞能,每次一去賭場,都會遇到高人,然後就是輸的一塌糊涂,還在他人不糊涂,輸了錢就走,絕不會弄的欠債。
要是學校里這些花痴的女生知道她們所崇拜的帥哥只是一個賭徒——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或許是顧忌蘇家人,或許是真的不想惹事,喬顏的手還是老老實實的放下了。
蘇律見警告有效,輕視的看了喬顏一眼,而後拉著西昔的手就大步的走開,他步子很大,西昔被他拉著,手臂都覺得有些疼,可也只能小跑的跟著他。
到了校門口,西昔喘著氣喊住他︰「喂,六哥,你先放開我。」
听見身後的人喊他,蘇律不耐煩的停下來,這停頓太突然,西昔壓根就沒停住步子,一下子就撲到了蘇律的身上,倒是撞得鼻子跟額頭有些疼,蘇律的肌肉實在是太結實了。
停是停下來了,可到底,還是不肯松手,西昔掙了幾下沒用,看了看校門外面,顧流派來的車已經等在了那里,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蘇律說,這架勢,是要帶她回家的。
不想讓蘇家人知道她的事,跟蘇律又沒有更好的說法,西昔決定今天先不去顧流那里,可才要打算老老實實的跟著蘇律走,就看見了正朝校門口走過來的程嘉禾,頓時覺得好像看到了救星。
蘇律看著她,就等她一個解釋,西昔也不著急,從從容容的站在那里,在程嘉禾快要到校門口的時候朝她招招手,程嘉禾看見西昔,也是小跑著過來。
不等程嘉禾先開口,西昔搶先說道︰「嘉嘉,今天咱們還去那里嗎?」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程嘉禾剛要開口問,就覺得不大對勁,蘇律的手還緊緊抓著西昔的手臂,而西昔,眼里明顯有什麼暗示,程嘉禾太精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可也沒有順著西昔的話說︰「不去,不過今天我堂兄說要帶咱們去看電影——最新的喜劇,我等了好久了,今天上映,我堂兄都訂好票了,還有我的一個表姐一起,當然,也有你的位置,西昔,今天就去看電影吧?行不行?」
大大的眼楮里都是期許,甚至還抓住西昔的一角輕輕的搖了搖,好像真的是有一場電影是在等著,這配合,這表演,簡直比真金都真,就連西昔都覺得這是真的,她收回那點驚訝,趕緊趁熱打鐵的向蘇律投去一個目光,好像是再說︰你敢不讓我們去看電影?蘇律被兩個小丫頭這麼盯著,自然也不好說什麼非得跟著一起回家,只好松開手︰「看完電影記得回家!」
說完,也不等西昔應聲,自己先走了,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猛的折回來,把西昔拉到一邊跟她交代︰「那個喬顏,離他遠一點!那就是個人渣!」而後,還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嘴唇動了動,沒有多說,松開她,這回是真的走了。
西昔看他沒有再折回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程嘉禾也跟著一起松氣︰「幸好我夠機靈!」
「你又救了我一次。」西昔感慨。
「怎麼著?打算以身相許?可惜小爺我喜歡男人!哈哈!」程嘉禾開玩笑,西昔也跟著一笑。
「嘉嘉,你總是能救我于水火之中!」說完,程嘉禾主動上前抱住她,「我們是好朋友嘛!」然後放開退後,「不過今天是真的有我喜歡的電影,你要不要一起?」
「我也很想去……不過是真的有事!恐怕以後都得借著跟你一起的幌子了!」西昔指了指一旁等在那里的車,也沒說別的,程嘉禾也不強人所難,不管心里做什麼猜想,卻絕不多嘴︰「那——好吧!不過你得記得,欠我一場電影!」
「恩恩,以後一定請你看電影!附贈一份你喜歡的全家桶——怎麼樣?」
听到吃的,程嘉禾有點發愁的模了模自己臉上的肉肉,還是抵制不住︰「好吧!為了你請的,哪怕再肥也甘願!」
正說著,程嘉禾瞅見不遠處的堂兄的車停在那里,跟西昔又聊了兩句就朝著那車跑了過去,西昔也道別離開,鑽進了等待已久的法拉利。
程嘉禾那邊,開車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高個子男人,穿著休閑,卻都是名牌,嘴里還叼著一根煙,看見程嘉禾過來趕緊掐斷,怕程嘉禾說他,此人就是程嘉禾的堂兄,名叫程霧,對程嘉禾好的沒話說。
「嘉嘉,那是你同學嗎?」程霧盯著西昔的背影,開口問道。
「是——哥,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程嘉禾警告,程霧自然老老實實的遵守,發動車子就離開,程嘉禾坐在副駕上,放好自己的書包之後,才扭過頭去跟車里的另一個人聊天,那是她的大表姐,張瑋瑋。
程霧心里還想著程嘉禾同學的那個背影,雖然只是遠遠的看著,可也看得出來,是個漂亮的尤物,不過既然妹妹說不準打主意,他現在肯定也不會多嘴,就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就在一個酒會上遇到了這個尤物。
只要你想交際,那麼任何一次酒會都是機會,可酒會的主辦人不同,身份不同,也注定你遇到的人會不同。
西昔最近都在為顧流即將籌辦的一次酒會做準備,要說這次酒會也是為西昔的出道做準備,原本是打算讓西昔唱一首歌,可西昔那是真的五音不全,五線譜都不認識,教了她她都覺得煩,顧流調侃她,怎麼學習那麼好,一個五線譜都學不會?樂感懂不懂?
對此西昔頗為不以為然︰「誰說學習好就得五線譜認得全還要懂樂感?真要這樣,那全世界都得是音樂家了。」
這兩人可謂都是強詞奪理,顧流覺得沒辦法,西昔這一塊幾乎不用雕琢就很美的美玉,偏偏就是唱不出來一句完整的歌詞兒,一唱必定跑調——當然,教她跳舞的老師都氣的說要不干了,愣是教不會她最基本的律動,她站在舞蹈室,就跟一根木頭似的,舞蹈老師說動哪兒,她偏偏就是看半天動不起來。
顧流只得作罷,也不知道自己看上西昔是不是看走眼了,最後只得說︰「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只用高貴冷艷的跟在我身邊,看起來像個小蜜就成了!」
這話說出來,直接受到了西昔的人身攻擊,以及李言的吃醋不滿。
可惜顧流全都無視,反而精細的眉眼之間是一種成竹在胸的篤定︰「有我顧流這個最拉風話題在,加上西昔你——我想酒會之後的頭條,一定是‘名流經紀人顧流情變——與男友李言分手,戀上神秘女敕女’」
那樣的自信,勢要制造出話題來,一個GAY卻突然轉性跟女人傳緋聞,西昔看著顧流閃閃發亮的雙眼,心里偷偷的想著,也不知道是怎麼哄的李言答應的。
上次在學校里被蘇律截住了一次,喬顏不敢再去糾纏西昔,本來西昔也就沒把他放在心里。這段時間都花在顧流籌辦的酒會身上了,西昔有時候會覺得吃力,至少學習上真的是沒以前那樣用功了,每次從顧流那里回來都累的要命,回到家匆匆的洗個澡就是睡覺,不像從前,總要學習到很晚。其實她也想過現在好好的學習,以後上大學照樣能找個不錯的工作,可是,那是需要好幾年的事情,她卻偏偏等不了那麼久來豐滿自己的羽翼了。
再沒有什麼事情,是能比眼下更讓她覺得迫在眉睫的。
蘇律也沒有多說什麼,觀察了幾次發現喬顏沒再給西昔送過東西,才算是放心,至于西昔每天放學之後到底做了什麼,他可真是懶得關心太多。反正,現在小叔不在國內,也不會說什麼娶西昔做妻子的話,五哥也留在了美國,西昔就完全威脅不到蘇家的利益跟名聲了。
只是有時候看見她,難免會若有所思,可是思些什麼,誰也不知道,誰也不願意去多想。
顧流的酒會,請的都是娛樂圈內人士,說是酒會,倒不如說是他個人的一場Show,從他做經紀人開始,手下所有的藝人都出現在酒會,不管自己有多忙,只要顧流一句話,全部都撇下正在拍的戲或者其他事情,出現在酒會里。
進會場之前的紅毯,簡直堪比某個獎項的頒獎典禮,除了顧流手底下的捧出來的一線明星,還有整個創世的全體藝人,酒會門口的警衛都比一般的頒獎典禮多了許多。
不止是創世的藝人,也有圈內的其他藝人,捧場的很多,除了創世現在對整個娛樂圈的影響力,顧流個人的影響力,最吸引人的還是今晚酒會的曝光度,對大多數藝人來說,無論是交際還是曝光度,都很有現實的好處。
可惜這些,全都是顧流為了捧出西昔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話題人」。
西昔絕對跟顧流手下的大多明星不同,當其他人是靠著辛苦的學習跟經營才擁有現在的地位時,西昔只需要借著他們的影響力出現在這里,成為這里唯一的一張不被媒體大眾所熟悉的臉,然後靠著顧流制造出來的話題,加上以前她跟蘇景之之間撲朔迷離的關系,就可以放大她的影響力。
成為今晚最受矚目的女人。
這就是顧流原本的完整計劃。
如果說整個計劃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那就是,這樣多的巨星在場,西昔的話題度是否足夠大,她,是要被群星淹沒掉,還是煥發出獨特的光彩來,今晚,是她的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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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跟HG對風投在紐約的爭奪簡直就是要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兩方人雖然表面上不說,可暗地里卻都在暗自較勁。
HG那邊不說,都是Malika的老團隊了,彼此之間配合的自然是默契;DH這邊,沈御跟于蕭卻是誰都不敢全信的,共同做著一個案子,卻不敢相信手下做事的人,這對整個案子的進展其實並不好,沈御沒有辦法,只有一個一個的找過來談話,看他們的個人簡歷信息,從他們的話里找漏洞。
盡管這樣,也不排除有漏網之魚,畢竟論起做戲,誰都是高手,到了這種時候,只能靠個人的眼力。
這真的是很沒有辦法的事情,DH紐約一直都是這樣,沒有可信的人,真是被HG那邊挖牆腳挖的太多了,總是不敢輕舉妄動,沈御也不想再繼續那種表面平衡的局勢,這一次誰敗誰勝,一次敲定。
大不了,他被打回原形,再回到校園里——再不濟,他也還有國內這一條退路。
可是沈御不想輸。這種不想輸,跟慕瑟的想要贏不一樣。
慕瑟想要贏的是沈御這個人,而沈御不想輸的,卻是逼他來紐約這個地方的那些人。
「Boss,這是上次拍下的照片。」于蕭把幾張照片拿給沈御,正是上次在夜店被慕瑟設計拍下的。
沈御拿著照片看了看,夜店里迷離的燈光下,沈御懷里的女人。
抬頭看了看于蕭,沈御一時還不明白于蕭高興個什麼勁兒,這照片是慕瑟找人拍的,也不知道于蕭怎麼拿到了,而且,又能說明什麼?無非是想要曝光出來,說兩人關系匪淺,在眾人面前再編排編排,如果慕瑟恨他恨得再深一些,或許再引出來幾年前兩人之間的事情。
放下照片,沈御又看了看于蕭,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一臉的小人得志,最後一笑,雖然不知道于蕭發現了什麼可還是一臉的從容,也不問他,也不說什麼,就是看著于蕭,只把于蕭看的自己都覺得無趣,最後只得無奈的拿出另外的一份照片。
兩份照片是一樣的,沈御對比著看了兩下,終于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第一份照片是經過處理的,所以除了看似在擁抱的兩人之外,沒什麼看點,倒是第二份原件,因為照片是連拍,竟然拍到了沈御背後漸次出現的兩人,都是從包間里出來的,那個角度很巧,雖然按說是慕瑟面對著的一邊,可偏偏從慕瑟撲在他懷里的角度卡了視角,硬是沒叫慕瑟發現這兩人,也因此,知道的人恐怕只有沈御跟于蕭了,不得不說,這很有商業價值。
沈御抬眼看了看于蕭︰「我倒是真的沒有發現,你也有挖人牆角的潛力。」
這話實在是听不出什麼褒貶,于蕭暗自感嘆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一個Boss,可也只能認命︰「那是,敵人的長處當然要好好學習,我可是出了雙倍的價錢才拿到原件的,連相機都給買下來了。第一份就拿出去給她曝光,第二份,留著悄悄撬他們牆角。」
于蕭說完,才好像終于想起來這事最大的樂趣︰「這也讓我見識見識,女王是自封的,還是男人給的!看看女王能不能贏得過自己挖來的牆角!」
沈御挑了挑眉,顯然對于蕭的這種惡趣味不以為然,末了又跟于蕭說道︰「這一回,照片由咱們來曝光,你去做——標題寫的越狗血越好,內容嘛,一對相愛六年的戀人,畢業之際分開,女友為了前途投奔簽約公司老總懷中,後來偶遇前男友,百般勾引,妄想腳踏兩條船。什麼都不用多說,就貼著這一張照片。」
這話剛落音,于蕭看了沈御半天,他跟沈御大學同學幾年壓根就沒听說過沈御有什麼女友……更別提是慕瑟了,這招對付人家一個女人,實在是有點損,不過也知道沈御這是要放大招了,沒敢多說什麼。
倒是沈御自己又說道︰「看來你說的美人計是個不錯的辦法,我最近應該多跟Malika見面,約會。報道都不要耽誤,我要一擊即中!」
潮汐將至,只看能不能引起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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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六一兒童節~祝大家節日快樂哈~O(∩_∩)O哈哈~謝謝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