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游戲一軍商貴妻 085 走散

作者 ︰ 木簡蕁

跟西昔相比,任意沒有西昔的明艷漂亮,但是本身卻是個小清新,屬于是嬌小精致型的,從來不見她打扮自己,每天都是背著一個大大的書包,一身寬松的休閑裝,上學放學都是騎著很酷的山地車,鴨舌帽之下,她及肩的長發被風吹起來,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

溫暖的時候是像這樣的,笑的時候會眼楮彎彎,溢出的神采溫柔而又友善。

一個人的時候,渾身都透露出一種無邊無際的寂寞,西昔見過學校傍晚黃昏時的操場上,當夕陽把剪影拉的悠長時,偌大的操場上,一半是男孩子們揮汗如雨的熱鬧,一半是任意惹人心疼的孤單。

每當西昔看到她那樣的背景時,總會有種錯覺,她在等一個人,一個或許再也等不到的人。

女孩子做朋友都很容易,只要當對方在時,周遭的氣場都可以讓自己覺得舒服,就會得到一種氣場合拍的感應,靠這樣的直覺,就很容易成為朋友。

西昔跟任意的氣場顯然是合拍的,兩個人一經簡寒介紹,又有顧流李言的配合,很快就撇開其他人成為同一陣營的「萌友」。

任意是一個腦子里裝滿奇怪想法的女生,西昔有溫婉的性格跟足夠的耐心,或許傾听,或許一起討論,總之兩人很有一種相見恨晚的遺憾,這種遺憾也給彼此加分。

跟程嘉禾的精明不同,任意有一種大智若愚的糊涂,你看著她的那一雙溫瞳,就可以知道,她心里對一切都很通透,只不過習慣了旁觀,不去戳破一些東西。

有人說過,真正的精明不是把自己的精明隨時隨地的顯示出來給別人看,而是懂得隱藏自己的精明。

任意好像就是這樣的。

兩個女孩子只靠這第一次見面,之後就是一起上學放學的好朋友了,學校里鮮少再看到任意孤身一人的影子,多半都有西昔在身旁。

西昔對任意說︰「以前經常看到你一個人,總覺得你看起來小小的,于是就很想親近,很想照顧你。」這話說得很是發自肺腑,也的確是西昔的心里話,任意听了之後雖然只是簡單的報之輕輕一笑,但是心中卻對西昔有了更深的信任。

如果一開始西昔並不確定,那麼任意把整整三本日記都拿給西昔看的時候,她就知道了,自己得到了任意的空前信任。

到了這里,西昔有點吃驚了。好像她接近任意其實有點動機不純,但是任意卻只憑短短的相處就把日記本這樣私密的東西交給她。

回到家里翻看她的日記,說起來,手動寫日記的人好像越來越少了,可是任意居然一直有這樣的習慣,一筆一劃的寫在本子上,記錄在自己的心里。

似乎是極度需要被傾听一樣的,有很多瑣碎的事情都被她記上,包括她養了一只可愛的狗狗,班里有哪個煩人的男生或者女生讓她覺得很討厭,化學老師又拖堂不下課等等等等的女孩兒悠閑心事。

任意給她的是從初二下學期開始的,一直看到初三,她的本子上開始頻繁的出現一個男孩子的名字,第一次撞到一個男孩子的懷里;那個男孩每天不學習,臨考翻了一下書,居然就可以數學考滿分;那個男孩子居然厚著臉皮問她要北京糖葫蘆……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日記本上滿滿的曾經的少女悠閑小事,全部都被那個男孩子佔據了,但是日子好像變得更輕快了,從她不小心撞見那個男孩子打架,撞入他的懷里,到兩個人偷偷的戀愛,一路的甜蜜,一直到初三末尾,即將高考的時候,那個男孩子突然失蹤了。

就如他突然地憑空出現,又突然的失蹤一樣,任意除了知道他是香港人,知道他的名字,知道每天放學都會有私家車過來接他回去,知道他背景神秘。除了這些,對他的其他的一切竟然都一無所知,無處可尋。

戀愛的時候絕對不會發現男孩子對她的刻意隱瞞,失蹤之後,任意的世界好像在一點一點的坍塌掉,心中慌張的無以復加,發瘋一樣的在各個角落尋找他的身影,直到終于滿滿的意識到,好像身邊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對別的人很狠很凶,卻可以獨獨的,對她,那麼的那麼的溫柔的寵溺的說著,你是我的,任小意。

意識到這里之後,除了滿心的慌亂、空虛、難過,就是開始發現,那個喜歡喊她任小意的少年,對她到底有多麼深的隱瞞。

所謂神秘,果然一切都是靠隱瞞來建立起來的,除了他的人,他的名字,竟然就是什麼都不會去多說,連離開也是那樣的,一言不發的突然消失,那樣炎熱的夏天,就那樣的如同被蒸發掉一般。

日記的日期斷了一段時間,整個暑假都是空白的,沒有再寫她做了什麼,好像那個暑假她是不存在的一樣。一直到高中很久之後,任意在校園里遇到一個相似的背影,一切的記憶才開始被喚醒。

那個背影自然不是那個男孩子,任意說,做過無數次的幻想,有一天他會再次突然地出現在我的跟前,到那個時候,她想她一定不會原諒他。

春日杏花吹滿頭,誰家少年足風流。

自此又開始寫日記,只不過日記里再也不會有遇到之前那樣粉色系的少女心事,都是陰郁的,充斥著一種絕望、寂寞、孤單,卻又拒絕跟這個世界接觸的矛盾。

西昔看完了到此為止的所有的日記,心里一點一點的被一種叫做心疼的感情吞噬佔據,任意是一個極其脆弱的女孩子,即使外表很堅強,可是一顆心卻好像是玻璃做的,很容易就出現裂紋,這裂紋,又是極其難以修復的。

消極,悲觀,抑郁,這些情緒,怎麼會就因為一個男孩子,進而對她產生那樣大的影響?

西昔又翻了翻以前的日記,慢慢的翻出來一些蛛絲馬跡,任意在認識了那個男孩子之後,總是會說,很感激他。感激他什麼呢?給了她真正的快樂……

這樣說的話,難道以前的日子都不快樂?可是日記里有那麼多快樂的言語啊。

「你養的那只小狗很可愛吧?」還給她日記時,西昔沒有提到其他的,而是提起她初二時養的那只小狗。

「是啊,可惜後來我不在家里住,過了兩個月之後回去,那只狗被我媽給養死了。」任意接過厚厚的日記本子,雲淡風輕的說著,西昔卻有一些了然。

任意並不跟她的爸爸媽媽住,而是一直都住在慕家,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家里,想來是有原因的。

恐怕這種來自于父母婚姻的某種裂痕,才導致了她心中的裂痕,所以,她會說那個男孩子是一種溫暖源,他消失了,溫暖源就不在了,就沒有了溫暖。

人總是這樣的,沒有擁有過的時候,得過且過,一旦擁有過,又突然地再失去,就會生出一種極端的絕望,覺得還不如曾經從來都不曾擁有。

對于那個男孩子,任意不是無法原諒,而是自此之後,在她心間,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他。

而只要不談起那段過去,任意依然是那個任意,任性肆意的任小意。

高一的末尾走的有些倉促,任意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跟家里人報備,等慕家老將軍想起任意要文理分班的時候,任意易經我行我素的報了文科班,又交了學校美術班的學費,開始背著畫板跟著美術老師暑假補習,到處寫生。

關于慕老將軍原本的期望是報理科,以後考軍校,任意的回答也是她的任意式風格︰「我覺得不能去理科班想太復雜的公式來扼殺自己的腦細胞,這樣不利于少女的健康成長。」

對于自己的這個外孫女,慕老將軍一向都是嬌寵嬌寵再嬌寵,極其護短不許自己的女兒說她一句不好,如此也就由她去了。

西昔思忖再三,還是放棄了自己比較感興趣的物理,轉而也選了文科班。

暑假任意忙著到處寫生,跟著老師全國各地名勝人為或者野生的景點跑,西昔無聊了很長時間之後,跟著顧流一起去了一趟香港。

同去香港的,除了顧流李言以及公司的個別藝人,還有顧流跟李言的發小陸鏡之,這次的香港之行主要是公司培養了幾個新人去香港發展,這樣的事情要說也不用顧流跟李言親自去,只不過想著暑假西昔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順道去旅行,至于陸鏡之,則是听說他在香港這邊有合作的業務要談。

顧流跟李言,西昔實在是不能再過熟悉了,陸鏡之她之前也有打過交道,但這人一向都沒個正經,西昔跟他每次聊天都會有種要暴走的沖動,索性就一直在他跟前冷著個臉,以前是因為有沈御在,所以陸鏡之喜歡開他們的玩笑;而現在,從沈御去了美國之後,顧流跟李言都很有眼色的不在自己跟前提到沈御,偏偏陸鏡之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顧忌一下別人的心情,以前是開玩笑說沈御喜歡吃女敕草,現在呢,卻是說,沈御太老了,你不要他是對的,不如跟著哥哥吧?如何如何的,油腔滑調,讓西昔很是懶得理會,偏生臉皮又厚的要命,就那麼纏上她了。

可是這樣的人,說起來也是樣貌英俊氣度不凡的,家里更是了不得,陸家現在在京城是春風得意,陸鏡之爸爸在官場上得意,陸鏡之則在商場上得意,在蘇景之之後的後輩中,做生意做的最好的,恐怕就是陸鏡之了。

說起來,兩人的名字倒是諧音,于是有人便玩笑說︰開來取名字也得取得巧,跟財神爺取同樣的名字,日後也一定會變成財神爺的,舉例子,便譬如蘇景之跟陸鏡之。

對于這種調侃的話,西昔唯有一哂︰兩人或許名字同音,可惜為人的行事風格卻是截然相反的,陸鏡之但凡有蘇景之一小半的沉穩作風,自己也不會那麼的不待見他。

酒店是提前預定好的,因為陸鏡之在這邊生意似乎做的很大,所以住宿餐飲合作方都安排的很好,連帶著顧流李言帶過來的藝人也跟著沾了光,住宿的時候,顧流跟李言必然是一間房,陸鏡之就又開西昔的玩笑︰你我都是單身寂寞人,既然沈御不要你了,不如咱倆一起湊合湊合?

西昔被他這樣的玩笑整的都免疫了,直接冷言冷語的回復過去︰「陸公子,你性取向應該很正常吧?不找同性找異性?」

在同性戀的世界里,有句話說,異性之間怎麼可能有真愛?西昔本來也就是開玩笑,可沒想到一句話直接說的陸鏡之內傷到極致,直接在酒店門口大聲喧嘩咆哮全然不顧自己的貴公子形象︰「老子才不是顧流跟李言那兩個死同性戀!」

喊話太大聲,除了被酒店附近的侍應生一個字不漏的听了進去,還一字不漏的听到了顧流跟李言的耳朵里,又被顧流下手好一番整治,李言就在一旁配合著落井下石,又是恐嚇又是揚言要給誰誰誰打電話的,折騰的當天晚上陸鏡之對合作方喊來作陪的漂亮女星都沒了興趣。

這時西昔才听到了顧流的爆料,原是以前陸鏡之這麼罵過顧流跟李言,于是第二天晚上,陸鏡之就被顧流騙到了同性戀酒吧里,還私下宣傳陸鏡之是同性戀,當晚在酒吧里被那些看上他美色的小攻小受們騷擾,又被某個賣相好看外表斯文的男人騙了喝下去某種特殊加料的酒,搞的差點**,自此之後見到顧流再不敢造次。

鬧過了之後就各自回房休息,洗完澡,西昔裹著浴巾,對著鏡子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自己胸口處的牙印兒,沈御留下的,她看著那個印跡,發了一會兒呆,果斷的就打斷自己的思緒,上床睡覺去了。

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又睡不著了,腦子里跟好像有一部呼嘯而過的火車,火車 當 當的過去,每一窗的的景致,都是那個叫做沈御的男人。

他怎麼能那麼的……當初對她那麼的好,那麼的用心之後,僅僅因為自己的一個決斷,就又可以走的那麼的徹底?

呼……

西昔有些情不自禁的難過,胸口堵悶難受,半年多了,她終于對著自己問出了這個一直被自己深深埋在心中的、輕易不敢踫觸的問題。

為什麼。

她有點明白任意對那個男孩的感情。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眼角好像有了濕意,難道是因為沈御?西昔撫上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那一個被沈御霸道留下的印跡,更大膽的自問,什麼時候,沈御通由怎樣的途徑,就這樣的走進了自己的心里?

竟然是比蘇景之還要霸道很多的做法,從來不去問她這個被強行給予的人需不需要。

更可恨的是,他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了這樣的印跡之後,又那麼干脆的走開,不回頭。

這個夜里,西昔失眠了,只因為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難道上次的事情,沒有選擇跟他走,真的就那麼的值得生氣?

無論如何,都認定是他小氣,都想不明白了。

到了香港,西昔是這一群人里唯一沒有公務在身的,唯一的任務就是好好玩一場,香港的迪士尼樂園是中國唯一的一個迪士尼樂園,不管心中是否還有童心,都很值得一看,更別提香港還是個著名的「美食天堂」。

這次給他們做導游的據說是香港明家的人,明家在香港什麼地位,顧流私下跟她說,香港的明家或許就跟京城的蘇景之一個概念,蘇景之是首富,那麼明家恐怕也是了。

不過這些她都不想管,有人帶著到處玩,又有那麼多好吃的,真的是可以把一切煩惱都給丟掉了。

香港的中環、九龍、銅鑼灣、跑馬地都是美食雲集,頭一天的時候明家人帶他們去嘗了當地很出名的「私房菜」,吃的是四川菜,听那個明家人介紹說,這家店都要提前兩三個月預約才有位置,而他們才來第一天就可以吃到,可以看見明家人的面子。

一天下來,到處游逛品嘗美食,清腸牛腩、雲吞面、魚蛋粉、墨魚丸、燕窩蝦餃……只听介紹都是讓人口水直流。到了晚上,夜景很是漂亮,霓虹燈閃亮,一天的喧囂跟熱鬧都由著港灣吹來的夜風涼爽下來,一群人就又被帶著去另外一個地方品嘗另一種美食。

白天吃的很多,晚上就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一行人就走在簇擁的人流里,感受港式生活。

這樣的生活,竟然也是如此舒愜恣意的,西昔走在人流里,看著來來往往有些擁堵的人群,滿滿的回想自己這半年來的生活,似乎,這半年是自己來到蘇家之後,過的最平靜安逸的半年。

除卻當初西爺爺過世帶來的悲傷,她被蘇家人在那一段時間是有過為難的,但是之後,當她轉變想法不再用蘇家人的優秀標準來要求自己之後,沒有想到蘇家竟然那麼放心不再管她那麼多。

只要不脅迫到蘇家人在外的名聲,蘇家人就不會覺得她還能是有什麼錯的,蘇景之走了半年沒有音訊,如果不是他的公司運營正常,恐怕都要以為他出了什麼意外人間蒸發了,蘇老爺子雖然對他的這種不聞不問的行為很生氣,但也總是沒有辦法的。

沈御據說在美國過的也很好,仍舊是高居決策地位,想來他這樣的一個人,玩手段又有幾個人能玩的過他呢,就算是會棋逢對手,也總有辦法會贏。

想到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自信。

這半年的平靜生活,簡直可以稱之為安逸了。十六年來最安逸的半年?——西昔頓下了步子,好像有什麼被自己給漏掉了。

從她來到蘇家之後,光是蘇律就沒少給她使跘子,可是為什麼單單就是這半年之後,突然地就一切都很順利平靜呢?好像這夜晚的夜風,拂過人面之後,居然仍舊是風平浪靜的!何以這半年以來,最喜歡找自己麻煩的蘇律都對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哪怕知道自己跟顧流廝混在一起,上次明明就是找自己問話去質問的?為什麼到了最後就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可以輕易地蒙混過關?

蘇家人不是白痴,上次還以為是自己聰明,可是現在想來,卻總覺得有太多的不對勁。

周圍的人很多,夜晚的燈光很柔和,來來往往的東方臉或者西方臉,待西昔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跟著人流走了好遠,遠到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而顧流李言陸鏡之都不在身邊……

西昔駐足在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流之中,不出意料的茫然無比。

------題外話------

揉臉~你們說,下一章要不要讓西小昔跟沈小御相見?~昂昂昂~是英雄救美還是浪漫相遇還是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實在是很不喜歡寫那種女主被流氓圍堵男主心急火燎的搜救然後找到了她,女主嚇得稀里嘩啦的爬在男主懷里一頓感動+驚嚇的大哭,男主安撫她于是順利的滾上了床,把兩人從來都沒有真正實行過的H給實行了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女主給男主成了個娃……娃……

0。0親們你們還在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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