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賓王蒼白秀氣的臉上綻出一絲殺氣,靠著深吸了一口冷氣,來壓下心中的震撼和激動,目光一寒,冷厲的說道︰「老夫誓與胡人周旋到底,企圖亡我中華者,必定殺之而後快!」
季驚風就像是剛剛吞下了一顆定心丸,模了模鼻子笑道︰「前輩你要是這麼想就對了,不然可就等于是給胡人當了先鋒了,不管武媚娘有多大的罪過,天下百姓都是沒罪的,中華大國更加是沒罪的,我們怎麼能夠受胡人的欺負呢,更加不能把數千年的文明葬送在這些人的手上啊。」
駱賓王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沉吟片刻,長嘆一聲說道︰「沒想到老夫差點犯下了這麼大的錯誤,真是該死啊,听說胡人的使者就要進京了,你這個武媚娘面前的紅人究竟是怎麼打算的,老夫打算要對付他們!」
季驚風咳嗽道︰「听前輩的口氣,似乎是不再打算刺殺武媚娘了,那麼明天的行動是非就會取消呢?!」
駱賓王嘆道︰「武媚娘的事情我們可以往後放一放,絕對不能讓胡人在我們華夏的土地上佔到一點便宜!」
「前輩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看來我沒有看錯駱前輩,您是初唐四杰之一,當然比我這個粗人更有見識,我要為了剛才對您的不敬向您表示歉意!」季驚風想起來晚上還要到西區十字大街去見一個「委托人」所以有告辭的意思。
「什麼意思,什麼初唐四杰之一,老夫不太明白!」駱賓王突然轉過頭來,奇怪的看著季驚風問道。
「啊!」季驚風心想,初唐四杰是歷史學家給駱賓王等人灌上的名號,他自己自然是不知道的,為了掩飾尷尬,他連忙改變話題︰「可,可是,我還有件事情想要問一下,關于水仙姑娘的病情,不知道您有沒有找過良醫呢?!」
駱賓王仰天一笑︰「就算你不提起這件事情,我也是不會賴賬的,剛才我輸了,我的這個女兒自然是送給你做老婆了……」
「阿爹,我不嫁人的!」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是駱水仙因為害羞跑出院子去了。
「前輩,您言重了!」季驚風連忙嬉笑著擺手︰「剛才咱們說的只是玩笑話,我根本就沒有當真,所以您也不用認真!」
「豈有此理,老夫剛才已經說過了,老夫這一生從未說過謊話,你居然把老夫的話當成耳旁風,分明就是瞧不起老夫!」駱賓王臉上怒色彌漫。
「前輩誤會了,晚輩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晚輩……」
駱賓王揮了揮手說道︰「你剛才不是問我,有沒有請人來給我的女兒看過病嗎?看來水仙已經把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對你說了,那麼我也就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我已經把全天下最有名的醫生,除了生死未卜的藥王孫思邈前輩之外全都請教便了,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治好她的,但是秦鶴鳴曾經說過,如果能夠找到一個身上具有‘三陽金脈’的男子和她結成合體支援,然後以天地根心法加以引導,就能化解她的三陰絕脈!」
「秦鶴鳴,這個人我听說過,听說他是高宗時代最有名的御醫,而且還是藥王孫思邈的弟子,難道駱前輩你認識這個人嘛!」
「認識,幾年前我們還曾經見過面,一年前我們還曾經見過面,事實上他也是我們組織中的一員,但是此刻並不在神都而已,他也同樣被武媚娘這個女人逼的走投無路,想要和她對抗到底!」駱賓王說道︰「不過他除了說出上面的話之後,最後也是無能為力的走了,顯然也是無能為力!」
季驚風黯然道︰「那麼照這種情形來看,令千金豈不是這一生一世也不可能擁有高深的武學了嘛,她是那麼的喜愛練武,我看她甚至于睡覺的時候都在握住劍柄,真想為他做點什麼,我在朝廷里為官,可以想辦法為她尋找這個具有三陽金脈的人,前輩只要告訴我需要到哪里去找就好了。」
「三陽金脈幾百年難得一見,而且即便是出現了,茫茫人海之中又到哪里去尋找呢,我其實早就已經絕望了,水仙這孩子也已經絕望了,哎,她雖然一心痴戀武學,沒想到前半生卻學不到一點上乘的劍道……」
「真是太可惜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我看水仙的命運還真是不錯呢,真是沒想到,就在我們父女已經絕望的時候,你居然來了,哈哈!」自大進門到現在,駱賓王都是一種自自然然的態度,憤怒的時候不狂躁,高興的時候也不流露,這還是首次放聲大笑呢。
「我?!」季驚風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又能做些什麼呢,我其實什麼也做不了,我根本不懂得什麼醫術,若是我能做什麼,那可真是太好了,水仙姑娘雖然脾氣不是很好,但是人品正直,我願意幫助她!「
「那就太好了,只要有你這句話,一切的一切就全都可以水到渠成了!」駱賓王臉上顯現出難以壓制的興奮。
「前輩的意思我很糊涂!」
「沒有什麼好糊涂的,你就是那個我說的懷有三陽金脈的男人,你的至剛至陽之氣,可以化解她體內的陰氣,貫通她的筋脈,讓她能夠修煉內功,也許還可以達到七星的境界呢!」駱賓王心想,駱水仙這個年紀開始修煉內功,若是沒有超強奇遇,這輩子都幾乎沒有可能問鼎上乘武學了。
「前輩的意思是說,我是三陽金脈,讓我娶了水仙姑娘……」季驚風苦笑著說道。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駱賓王忽然笑道︰「要徹底治愈水仙的經脈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首先要練習我們儒家劍派的天地根心法,然後還要設法讓她愛上你,為了爭取到有效的時間,應付即將來到的‘胡人劫數’,我希望你能夠盡快的和她上床,你是個很可靠的人,雖然身上有一些邪氣,但是心是清白的,這一點逃不過‘儒家修身術’的法眼,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