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府邸都在鼓樂喧天之中,但裴紅菱依然不高興,以至于朱前疑龍行虎步的走過來的時候,她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她只是拉著左柔柔的手,一起昂然的進入了張燈結彩的宴席區域。
「紅菱妹子,你這是怎麼啦,自從我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失魂落魄,今天可是你師父謝廷石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要給他老人家掃興啊!」左柔柔的一只手在裴紅菱的手心里蹭來蹭去,溫柔的說道。
「還不是因為那個人,一天到晚的就懂得欺負我,好好的今天是師父的大喜日子讓我去請他來熱鬧熱鬧,他居然不在家,找遍了整個洛陽城都不見他的影子,難道當了兵馬大元帥就有什麼了不起嘛,難道連我都請不動他了,我決定了,以後都不睬他了,柔柔姐,你說我這個決定是不是英明!」裴紅菱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趴在柔柔的肩膀上,撫模著她柔弱的腰肢和翹臀,委屈的說道。
「紅菱,你的手——有人在看——」左柔柔知道她喜歡搞惡作劇,當下也不以為意,只是笑著嗔怪了一聲,接著說道︰「你可不要任性了,作為一個兵馬大元帥不知道一天有多少要緊的事情處理呢。也許他進宮去了也說不定。你看那邊,不高興的不止是你一個,楚瑤紅大人也郁悶著呢!」
「她,哼,她怎麼能和我相比,我和那廝可是有肌膚之親的!」裴紅菱大力的發揚了她潑辣大膽的個性,也不管附近有沒有人,就說了出來。卻被左柔柔快速的用手把小嘴給堵住了。
「柔柔小姐,真是好久不見了,朱某人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正在這個時候,朱前疑出現在了兩女的面前。
「朱幫主——」左柔柔一愣,但轉眼就恢復了正常,因為她在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很可能會遇到朱前疑。畢竟朱前疑也是洛陽蠻有實力的人物,謝廷石又是武林中人,請客怎麼會忘了他呢。左柔柔本來可以不來,但是想來想去,躲著總不是個辦法,總有一天是要水落石出的,于是毅然赴宴。
「沒錯,就是朱某人,柔柔小姐最近住在哪里呢。可真是讓我好找。」朱前疑幾乎排除了他所有的手下尋找左柔柔,但到了最後還是沒有消息,原因是他的那些手下不敢靠近季驚風的駙馬府,害怕被戰樓的人殲滅。
「其實我一直都在洛陽,也沒有要刻意的躲著朱幫主,只是不知道朱幫主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嘛?!」很顯然左柔柔是假裝不知道。
「這個問題嘛,先前我已經和左柔柔小姐說過了,朱某人一向仰慕柔柔小姐的色藝雙絕,想要娶柔柔小姐為妻,而且這件事情皇上都已經知道了,很有可能在最近一段時間下旨讓柔柔小姐下嫁,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可是柔柔小姐行蹤飄忽,這只怕是不利于咱們完婚吧」朱前疑背著手目光炯炯的說。
左柔柔嫣然一笑,大方的說道︰「承蒙朱幫主錯愛,柔柔真的不敢當,有一件事情可能我沒有和朱幫主說清楚,其實早在朱幫主之前,柔柔和天下兵馬大元帥季驚風之間就已經有了婚約,看來朱幫主的隆情厚意,我只能拒絕了。朱幫主貴人事忙,我和紅菱妹子也要去見謝掌門,失陪了。」
朱前疑冷笑道︰「柔柔小姐,難道你連皇上的聖旨也不在乎了嗎?皇上讓你嫁我,就算你提前有了婚約也沒用啊!」
左柔柔莞爾一笑,理了理鬢邊的幾絲亂發,淡然道︰「朱幫主,難道你覺得自己比季驚風大人還有權勢嘛?!」
朱前疑臉色大變,厲聲道︰「左柔柔你不要不識抬舉,你可知道本幫主並不怕季驚風,如果他一定要和我抵死相拼,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鹿死誰手也是你和季驚風之間的事情,我是一介女流,看來是管不了這件事情的,你可以自便。」左柔柔的態度也逐漸的冰冷起來了。她一貫的為人也是這樣,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都是以禮相待,但若是對方不知進退,她的言辭也會變得鋒利。
「那好,既然你說是一介女流,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朱前疑不是正人君子,就算對一介女流動手也沒有什麼可羞愧的,呵呵。」朱前疑身子一動,雙手幻化出道道的影子,居然真的向左柔柔個弱女子抓了過來。
「喂,朱前疑你不要臉!」站在一旁的裴紅菱驟然拔出長劍,向朱前疑的手掌心挑了開去,她的武功本來不足以阻止朱前疑,但朱前疑畢竟是對左柔柔下手絕對不會真的動用真力,所以速度和力量上都差了很多,裴紅菱全力出手之下,居然把他的招式硬生生的給逼了回來。
「你敢攔阻我!」朱前疑完全失去了風度,好像一頭發瘋的雄獅,頓時就要施展辣手。
「朱幫主,這里畢竟也是神都派的總壇,你在這里撒野是不是有點太不合適了,如果神都派的人一擁而上,雖然不敢去了你的性命,但若是你傷到了什麼地方,對于貴幫的體面恐怕也有些影響吧!」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遠處飄飄忽忽的傳了過來,一開始的時候似乎在門口,但是說到最後一個字人已經到了跟前,相距數十丈,這種輕功足以令人咂舌。不用看也知道是個絕頂的高手。
來的是三個人,一個是偃月居的老板秦玉,另一個則是那位每天醉生夢死半睡半醒東倒西歪的崔家大少崔霸先,還有崔家的大小姐崔梵仙。
「崔家的人!」魚公子本來抱著一副看熱鬧的姿態看著朱前疑的表演,這時候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江南魚家和塞北崔家雖然在背地里勢不兩立,雙方都想把對方除之而後快,但表面上卻仍然維持著一團和氣,雖然他對于別人都表現得狂放不羈,但對于崔家姐妹,是斷然不能如此的。
「朱幫主,沒想到你這麼大個人居然對一個弱女子動手,這也太不怎麼光彩了吧!」崔霸先大冬天的也搖著折扇,一個勁兒的扇風,就好像天氣很熱一樣。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臉色越來越白,氣血越來越虛,分明是典型的酒色過度。
「崔大少爺,這是我的私事,跟你沒有關系,請你還是不要插手,剛才秦玉老板也說這里是神都派的地方,那麼你們就更沒有理由來插手我的事情了,還是等神都派的人過來吧。」朱前疑沉著臉說道。
「朱幫主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崔梵仙冷冷的說道︰「你可知道我和左柔柔小姐是個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我看你們什麼關系也沒有。」朱前疑不客氣的說道。
「錯了。難道你不知道我曾經拜了季驚風為恩師學習賭術,如果從這里來說的話,左柔柔小姐可以算是我的師母,師母遇到了危險,我這個做弟子的不說一定要管,就算是赴湯蹈火也是應該的。」清麗月兌俗的崔梵仙突然拔出利劍擋在了左柔柔身前,無論是她那美好的嬌軀還是劍身都向外散發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左柔柔一定要跟我走,她還沒有出閣更算不上是你的師母,總之擋我者死!」朱前疑已經徹底狂暴了。
「是嘛,你們運河幫現在居然這麼橫了,朱幫主,我們這些小輩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今天我二叔和三叔也來赴宴了,要不要你跟他們較量較量!」崔霸先終于合上了折扇,冷冷的放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