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重啟化兵池
「啊！！！老爹、老娘，我回來…」
「啊！！！老爹、老娘，我回…」
「啊！！！老爹、老娘…」
「啊！！！…」
紅葉坳處于環山包圍的一個盆地當中，張揚這句話引起了無數的回音，使得整個紅葉坳里的人們大多听到了他喊話的內容。
「咦？這是誰呢？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一位正在勞作的大媽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我听著也覺得熟悉，應該是我們村子里出去的小孩吧？不過我們村里的小孩，出去的好像沒有幾個啊！是誰？」
另一位大媽也是應和道。她們這幾個大媽都是村里的家庭主婦，她們平常大多的時間都是湊在一起剝剝花生啊或者是織織草帽之類的東西，今天也是不例外的。
「不清楚，隔壁那個牛娃早兩個星期才剛回來過，不可能是他。嗯，村東的狗娃早一個月也剛才回來，也不太可能…還有誰呢？」
一開始那位大媽有些皺著眉頭說道，想了一會，她的兩只眼眼突然一亮，說道︰「咦？蘭姐，不會是你們家揚子吧？…這聲音，听起來可真像啊…」
「我們家揚子？」
旁邊一位只顧著自己手上的活計一直沒有說話中年婦女听了她的話之後渾身一震，接著她就有些不敢相信地站了起來了。這位中年婦女名叫閔蘭，正是張揚日夜思念的老娘，她本來是沒有怎麼在意張揚的那一聲喊叫的，可是現在被別人那麼一提起來，她心里越想越覺得像那麼回事，于是整個人頓時就坐不住了。
「是…是我們家揚子…老頭子，老頭子…我們家揚子回來了…」
閔蘭也顧不上旁邊的幾位老朋友了，自己激動起來，連忙是回屋去找自己的老伴去了。
「哎，還不知道是不是呢…」
一開始的那個老媽努了努嘴，很想提醒閔蘭一句。可是猶豫了半秒鐘之後，她放棄了。哎，誰不知道張揚這娃已經近四年時間沒有回過家了？她這位蘭姐每天想自己的兒子都想得快發瘋了！這次就算不是真的，讓他們高興一會，可能也是好的。
閔蘭回家去找自己的老伴就暫時不提了，先說回張揚，他在村口的老槐樹喊了一聲之後頓時就淚如雨下，久久不能平靜。華菁菁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抱住了他，心痛地說道︰「傻瓜，要回家了，你哭什麼啊？開心點，別讓老人家看了擔心。」
「嗯…」
張揚听到她這麼說，點了點頭。任由華菁菁擦干了他臉上的淚滴。當他的再一次抬頭看向前面那熟悉的村子的時候，他眼里只剩下回家該有的喜悅了。
「走，我們進村吧…」
張揚平靜了下來之後，拖起華菁菁的玉手輕聲說道。
「嗯。」
兩人一狗漫步在這山間的小道上，那回家的感覺真濃。
「咦？揚子，真是你個娃？哎，蘭姐，蘭姐啊！你快點出來吧，真是你們家揚子回來了…」
張揚才剛進村，結果剛剛和閔蘭在村里聊天的大媽那就麼湊巧恰好看到了他。她一開始還不敢相認，怕自己認錯了人。可是走近幾步之後，她發現眼前的人正是張揚。于是她馬上激動地叫了起來了，一邊叫一邊還向著村子里面跑去，沒有多久就人影都看不見了。
「真是張揚回來了？」
「哎，大學生啊！」
「快，去看看…」
「……」
一時間，整個紅葉坳沸騰起來了。發出各種各樣聲音的人都有，沒有多久，張揚和華菁菁兩個人就被聞風而來的村民們給包圍了起來。
「三叔公、二伯娘、四姨嬸…這麼久沒見了，你們的身體還好吧…」
張揚看到那麼多人圍過來，他頓時滿頭大汗。這群***多是他的長輩，他不理可不行啊，所以他只好一個一個地打起了招呼來。
「好，好！揚娃子，想不到真是你個娃！快點回家吧！你老爹和老娘可是想死你了…哎，四年沒回家了，你這娃子也忍心…」
跟張揚說話的正是張揚剛剛稱呼為「三叔公」的老人家，他今年已經九十有六了，可是因為整日勞作的關系，他的身子骨還很硬，這不，他想來看張揚，拄著跟拐杖走得根本不比別人慢。（當然，這其中也有他家就在這邊上的關系——）
「好的，三叔公。」
張揚也知道這是老人家給自己解圍了，所以急急忙忙地拉著華菁菁就穿出人群走了。
「哎喲，這娃兒四年不見，長得俊多了啊！」
「是啊，是啊！這從大城市回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哎，不一樣又怎麼樣？這娃兒太不孝了，四年時間都沒有回過一次村里。」
「就是…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我還不一掌拍寫了他啊？…」
「你？得了吧？人家可是村里唯一的一個大學生！你們家那娃呢，小學都沒念完！你要是真有一個念大學的娃，估計你比他那兩個口子都寶貝得多。」
「你們說張揚這娃，在次跑回來是干什麼的？估計，又是要錢的吧！這書念多了還真的不一定有用。你看我們家那娃，才七八年時間都賺了好幾萬了，你說這讀書有用嗎？…」
「誰說不是呢！不過，你看他身邊的那個女娃可真水靈！是不是上次來他們家那個吧？哎，我們家那兔崽子如果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可就威風了…」
「……」
小山村里，村民們說話大多是直來直去。這不，張揚還沒有完全離開，周圍的村民們就開始紛紛議論起來了。他們各自表達著自己的看法，也不管這些話，當事人的張揚會不會听見…
這個時候，張揚也顧不上村民們嘴里到底說些什麼話了。他拖著華菁菁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趕，因為他現在已經無比希望看到自己四年沒有見到的老爹和老娘了。到了，快要到了！前面那套由三間土泥房組成的老房子就是他闊別了四年的家。此刻，它在嬌艷的陽光底下顯得是如此的熟悉和親切。
「啊！娃子，我的娃子，真的是你嗎？…」
張揚和華菁菁兩個人還沒有走近，聞迅趕出來的閔蘭一眼就看到他了。頓時間，老人家情不自禁地就撲上來了。
「娘！是我！我回來了…」
張揚看到自己的老娘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他也是心情激動地迎了上去，母子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一時間都是泣不成聲。
「娘…你老了…」
母子兩個人哭了一陣之後，張揚終于放開了閔蘭。可是等他看清楚這幾年的歲月的痕跡在母親的臉上留下的那些「痕跡」的時候，他的眼眶兒禁不住紅了。
「傻孩子！人哪能不老呢？快點進屋吧…哎，媳婦兒，你也來了？快，一起進屋吧…」
閔蘭對張揚的話完全不在意，這個時候，她激動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一手拉起張揚，一手拉起華菁菁，喜滋滋地就往家里走去。
「娘，爹呢？」張揚被閔蘭拉著，一邊走一邊問道。
「他在里屋呢！這老頭，讓他出來接你，他愣不來！快點走吧，家里養了很多雞，我去做一個給你們吃…」閔蘭高興地拉著張揚和華菁菁進了門說道。
「哎，娘。先不急。我們在鎮上同學家剛吃完，晚上再弄吧…」
張揚看到閔蘭有現在就去弄晚飯的意向，他連忙伸手阻止了她。開玩笑，現在才中午三點左右呢！那麼早吃什麼飯啊？不過這也怪不了閔蘭會那麼激動，張揚已經四年沒有回家了，現在既然回來了，她做為母親，當然是想好好地表達一下自己的「母愛」了。
「哦。好好！那就先等會…我說孩子他爹，你是怎麼了？孩子好不容易從外面回來，你也不出來看看？…」閔蘭看到兒子走到門口了，自己的老伴仍然沒有出來的跡像，于是她忍不住就嘀咕地說了兩句。
「娘，沒關系，爹的腿腳不好！就不要讓他多勞累了…」張揚笑了笑，很快帶著華菁菁走了屋里。
「爹，我回來了…」張揚進屋之後，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老爹端坐在客廳里，于是他馬上上前激動地叫了一聲。
「嗯。回來了就坐吧！」
張揚的老爹全名叫張忠，今年已經五十出頭了，他看到張揚的時候，其實是渾身都震了一下的。可是他掩飾得很好，張揚和華菁菁都沒有看到而已。
當然了，張揚他們沒有看到不代表閔蘭也沒有看到。她和張忠也是幾十年的夫妻了，她還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嗎？張忠的那些反應落在她眼里使得她心頭不由一樂，這老頭，剛剛還嘴硬呢！其實心里比誰都要想念兒子，可是偏偏就是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嗯。爹，你今天沒下地？…」張揚也是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不太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所以他坐下來了之後隨便找了個話題說道。
「今天地里沒有什麼活…對了，你怎麼回來得這麼突然？不會是在城里得罪了領導吧？」
張忠坐在那里死死地盯著張揚看了好一會，好半天之後，他才滿意地收回了目光。可是他接下來這句話卻差點沒讓閔蘭跳起來。這老頭子，說出來的這都叫什麼話？好像還怪兒子回家來似的？
「呃…爹，沒有！就是公司剛做完一個項目，所以給我放了十幾天假…我就趁著這個機會回來看看你們了…」張揚自己也是滿頭大汗，他知道這是自己老爹關心自己，所以才會這麼問的，可是他這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點吧？
「哦。那就好！在城里要多听領導的話，別惹事生非，知道了嗎？…咦，菁菁，你也來了？…」好嘛，他現在才注意到華菁菁的存在，他還敢說自己不關系兒子？閔蘭听了他的話，連翻白眼。
「嗯。老爹，又打擾你們了…」
華菁菁非常得體地答道。她上次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和張忠和閔蘭就混得比較熟的了，所以這一次，她心里倒不是怎麼緊張了。
「不打擾，不打擾。你能來，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娃兒他娘，你還站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去殺雞？嗯，那那幾個乳豬也殺一頭吧…」
張忠對著華菁菁，終于表現出了他的熱情，說話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站起來。可是沒曾想站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到地上。
「爹！你沒事吧…」
張揚被他嚇了一跳，好在是他坐的地方距離張忠比較近，正好扶著了要摔倒的張忠。
「哦！沒事，沒事！這人老了，腿腳就不利索了！…」
張忠雖然話說得輕松，可是張揚卻注意到，他在放開自己雙手的時候，眉頭不經意地皺了幾下。這是在忍受著巨大痛疼的表現啊！張揚聯想到他幾十年沒好的風濕，眼眶兒頓時紅了。
「爹，你的風濕是不是又加重了？我們明天去城里看看醫生吧，我現在也能賺錢了，不怕花錢…」張揚心里很難過地說道。
「屁話！能賺錢了就不怕花錢了？我這是***病，不用看！你要是真能賺錢了的話，把錢攢起來，明年就把菁菁討過門來比什麼都強…」
張忠瞪了張揚一眼說道。他是做老子的，瞪一下自己的兒子，那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只是這幾年張揚不在家里，他想瞪都找不到人而已。
「呃…爹…」
張揚听他這麼說就知道勸不動他了，不過他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他打算過兩天再找機會跟張忠說。
中午的時間就在一家人的聊天當中很快過去了。傍晚的時份，閔蘭喜滋滋地帶著華菁菁就在廚房里忙活開了。殺雞宰豬這樣的事情當然用不著華菁菁來做的（當然，她也做不來），她只是給閔蘭打打個手，燒燒火什麼的。今天廚房的主角是閔蘭，她要給自己出了遠門四年的兒子做上幾道他喜歡吃的家鄉菜。
當濃郁的飯香伴隨著落日的霞光飄進張揚的鼻孔的時候，他的肚子頓時「咕咕」地叫了起來。
飯桌上，一家人的歡聲笑語持續不斷，這讓張揚心里很是舒坦。他一會給自己的老爹夾菜，一會又給自己的老娘夾菜，那忙得叫一個不亦樂乎。當然了，閔蘭是不可能會讓他一直這麼忙活的，她倒過來給給張揚夾的菜更多，張揚呢，大口大口地往口里扒著，最後真的放下了碗筷的時候，他肚子都整個漲了起來。
吃完了晚飯，華菁菁又主動幫閔蘭收起了碗筷，樂得閔蘭差點找不著北了，連叫華菁菁是「好兒媳、好閏女」。這些話讓一旁的張揚很無奈。看樣子自己爹娘已經是完全把華菁菁當成是未來的兒媳婦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揚子，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張揚還在那里感慨，張忠突然站了起來跟他說道。
「嗯？好的，老爹…」
張揚看著自己的老爹神神秘秘地走向自己房間，他心里有些奇怪，答應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
「坐吧！我問你，你現在和菁菁是不是在處對象？」
張忠沒讓張揚疑惑多久，很快就開口問道。
「呃…嗯，應該是吧！」
張揚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什麼意思，猶豫了半會不太肯定地說道。
「應該？你這兔崽子，這叫什麼話？難道菁菁那麼好的閏女你還不要？混小子，你要是敢學城里的那些人玩弄女娃兒的感情，看我不打折你的腿…」張忠的氣騰騰地瞪大了眼楮，嚇得張揚差點蒙了。這是怎麼了？
「不…不是的。老爹，我和菁菁就是在處對象！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她的…」
張揚可真搞不懂自己的老爹為什麼突然發那麼大的脾氣，不過不管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都只有連忙承認錯誤的份。
「是處對象是吧？嗯，那就好…這樣，家里的房間不夠你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晚上，你和菁菁就一起睡吧…反正以後也是一家人了…」
「什麼？！！！」
張忠終于把他的目的說出來了，可是這個目的真的是讓張揚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老爹，你不是開玩笑吧？讓我和菁菁住一起？…」
張揚實在不敢想像這是從自己那石板老爹口里說出來的話，太邪惡了，這老頭。居然讓自己的兒子未婚同居。
「怎麼了？讓你們住一起怎麼了？煩事得學會變通，知道了嗎？當年，你娘也是…呃…兔崽子，快點去…」張忠一個不小心，差點說漏了嘴。張揚神情古怪地看著他，惹得這老頭頓時惱羞成怒了。
「爹，還是不要了吧！讓菁菁睡我的房間，我睡客廳就可以了…」
張揚猶豫著說道。倒不是他擔心華菁菁不願意，只是他現在真的還沒有確定應該怎麼樣來對待華菁菁，所以他不願意傷害一位深愛著他的女孩的心而已。
「你敢？！！！這是你娘交待下來的事，菁菁都沒有意見，你這兔崽子敢有意見？…」張忠瞪圓了眼楮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