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全程,自然有秦立接待一切事宜。
來到了李家湖指定的私人會所,才發現來參加派對的人其實有很多。秦立跟我們介紹,說都是一些珠寶金融行業的朋友,今天是李家湖妻子coco的生日,正好我們需要打探麒麟胎的消息,所以便邀請而來,至于呈儀,顧老板已經幫我們備好。
大廳里的人其實還是蠻多的,都穿得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舉杯暢聊;還有不少打扮得跟花孔雀一般的女士在大廳里面,游走交談;會所自有專業的服務人員,穿著侍者的衣服在忙碌,中間有一個小舞池,在一個小樂隊的伴奏下,不少男女已然在翩翩起舞。
諸如此類的派對我其實也參加過幾次,但對這種名門交際並不是很感冒。雜毛小道和小叔似乎也是如此,在秦立的帶領下,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飲酒。
也許時間還早,並沒有見到主人。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許鳴端著酒杯子坐到了我們的面前來,招呼一聲,秦立離開。
相隔不到一個多月,許鳴的神情比往日要好不少,他熱情地跟我們打了招呼,陪我們聊了一會兒天,然後與雜毛小道踫杯,說一聲多謝。小叔並不知道面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是誰,只是保持禮貌的寒暄,我則反應冷淡。許鳴已然適應了李致遠的身份,言談舉止間也多了幾分大家風範,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跟我們談著話,不時地與遠處的人舉杯致意。突然,他說他也將參加下個星期在緬甸的翡翠原石交易會。
我們一愣,問為什麼?
許鳴說這一次不是正經的公盤,而是一次小型的鑒賞交易會,受邀的人不多,他父親也是听說了緬甸傳來的消息,十分心動,想要把那個石頭拍下來,然後剖石成玉,仔細雕琢,收藏起來。他笑了笑,說他父親是一個收藏狂人,只不過因為最近美國的金融危機,無暇月兌身,而他正好把手頭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便代李隆春去出席。
他見我們都面無表情,笑著說︰「不過我知道你們對那塊疑似麒麟胎的原礦志在必得,我會幫你們的。」
許鳴這是在向我們賣好,不過這件事情重大,我們也只有承他的情。
須知,隨著大陸與世界各地對于翡翠玉石需求的日益增長,玉石原礦的交易額度也出現了驚人的爆發,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常常賣出八位數、九位數這種天價的事情,也是常有的,莫說是我們這幾個窮鬼,便是顧老板、李家湖這些人,在那交易會場也只能算是小角色。沒錢怎麼辦?貓有貓路,狗有狗路,我們這些光著膀子的家伙自然有著自己的打算和辦法。
換句話說,我們自打有準備前往緬甸的想法,打算的就是個「空手套白狼」,做的是無本買賣。
許鳴想來也是知道了我們的打算,告誡地說小心,緬甸那個地方,一直都是軍政府管理,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角色。這也就罷了,你們真當那些主持交易會幕後的人是那麼好相與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那麼大的盤子,不但會有軍人在場,而且肯定有厲害的降頭師坐鎮。
你們想要通過暴力奪取的,能去不一定能回來。
我們皆好奇了,問緬甸的降頭師到底有多厲害?
許鳴說降頭黑巫之術,在整個東南亞都十分的流行,但是若論最厲害的,莫過于泰國。
為何?泰國被喻為「千佛之國」,佔地約五十萬平方公里,南面接馬來西亞,西北接緬甸,東北接老撾,西南接柬浦寨,是好幾個小乘佛教以及巫術大國的中心匯聚點。整個泰國上下約有三萬多間寺廟,99%的人民篤信佛教,由于地理環境優越,黑白巫術盛行,又能大範圍吸收鄰國的巫術精華,再加上政策上的允許,所以泰國降頭黑巫在東南亞一帶,是一枝獨秀。
相比較而言,馬來西亞缺乏對外交流,厲害者多在隱居;老撾林多人少,森林面積佔國土的一半,巫術僧不浮于水面;柬埔寨終日槍林彈雨,天天打仗,哪里有心思發展這些?而緬甸,則是半桶水的神職人員、降頭師居多,然而爛船還歹幾根釘,你們莫要以為就沒有能人了。據我得到的消息,那交易會里,便有一個煉有真正飛頭降的僧人,而且已經煉制第三層境界!東南亞那個地方,雖然大道至理不及天朝,但是旁門邪術,卻是厲害得緊的。所以我在這里勸大家一句,凡事以和為貴,莫要沖動行事。
我們面面相覷,想不到此行竟然有可能會如此凶險。
這時顧老板過來了,拍著我的肩膀說笑,說怎麼跟李公子這麼熟?許鳴說上次遭到劫匪,幸好有陸左和蕭道長在,要不然就見不到現在的太陽了。救命恩人,自然要熱切一些。顧老板說李公子真講究。他拉著我的手臂,說要幫我介紹幾個好友,他們一直都很仰慕傳說中的高人呢。
雜毛小道壞笑,而我則一臉無奈。
顧老板就是這麼一個人,說他古道熱腸也好,說他圓滑交際也好,總之就是這麼煩人。雖然我並不喜歡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不好推卻。只有站起身來,和他一起去晃了一圈。
顧老板的朋友多是生意場上的人,人經歷多了,見了不少怪事,年紀又大了,便對不能預知的事情起了敬畏之心,所以也比較篤信。
而顧老板老是拿我的名字吹噓給這些老友听,搞得他們對我十分熱情。
有人不信,說這麼小的年紀,哪里可能會有什麼成就嘛?顧老板一听這話就生氣,拉著那人的手說老馬,你若不信也可以,要不要給我這小兄弟試一下,給你顯一顯本事?那人嬉皮笑臉地說小顧,你還真的別嚇我,這香港雖彈丸之地,但也是處處有高人的。你看看那些高人,哪個不是一把胡子,仙風道骨?所謂玄學,不但要博覽古今,而且還要有一輩子的經驗在,感悟道,才行。你看看你這小兄弟……
旁人紛紛看我的打扮,黑西服白襯衫,跟他們手下的一個馬仔一樣,都笑說確實哦,陸大師看著不像哎!顧老板在一旁冷笑,說你們知道老李麼?他女兒去年被人下降頭,找了這麼多高人,誰能行?還不是陸左幫解的?老章,那個家伙夜夜被鬼纏身,誰幫忙破的,還不是他出的手?你們這伙人,希望以後別有事,不然以後哭起來,別來求我這小兄弟。
听到顧老板得意洋洋地談起確鑿的往事,可信度又高,那些人也變了臉,笑說逗你玩的,人家陸師傅都沒有怎樣,你老顧都是翻了臉皮,真的沒有意思。
正說得熱鬧,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不過是旁門左道而已,由什麼值得驕傲的?」
我抬頭望去,正好看見一個枯瘦的老頭捋著胡須朝我看來。這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胡須花白,約莫有有六七十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色的絲綢唐裝,右手握著一小串瑪瑙,這瑪瑙顆顆滾圓,黃澄澄的。我一愣,顧老板給我介紹,說哦,這位是港島灣仔的黃忠信黃大師,風水相宅,是有名的易學大師。
我听這名字,感覺有些熟悉,再一想,哦,原來章董被鬼纏身,當時請了幾個本地著名的算命、風水先生來幫忙看,但是卻沒有一點效果,那幾個人里面,便有我面前這一位。
難怪顧老板一提到章董之事,這個老頭兒便氣得胡須一陣顫抖。
不過這跟我有半毛錢關系?自己撒不出尿來,還賴上了坑不成?我看著他,黃忠信朝我敷衍地一拱手,說小老弟,既然如此厲害,便問你學的是風水、堪輿、陰陽宅居還是周易、卦卜?我聳聳肩,微笑,說這些,我都略懂,但是不精通。我會的,是捉妖抓鬼那一套。
黃忠信哈哈笑,說你倒是好耍無賴,本來還想與你討教一番,沒成想竟然這麼說,未必這里面還有鬼怪給你抓不成?算了,算了,我也不與你這黃口小兒動氣了。
他過完嘴癮,自朝另一邊離去。
我也不理這人,只听到音樂聲一停歇,然後李家湖和他太太盛裝而來,同行的還有一個剪著民國學生頭的清麗少女。我看到這個明眸皓齒的少女,含著笑,就像白天鵝一般純潔,眼前一亮,心情都不由好了起來——這個女孩子不就是以前被我治療過的雪瑞(sheri)麼?我們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她比以前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肌膚像牛乳一樣潔白,頭發如鴉靚麗,精致的面容在頭發的對比之下,更加俏麗。
關鍵是,以前的太平公主,現在的身材也發育得很好,雖然相對于小妖朵朵這狐媚子的火爆身材,還略顯不足,但是在東方人的身材里面,卻還算是不錯的了。
這一年,她應該有十七歲了吧?
不過……我看著她晶瑩黑亮的眼楮,似乎總是少了一些神采,讓人感覺她與現在的氣氛,多少有些不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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