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蕭瑟還是接下了照顧菊瓜同志的任務。
河濱公園
前面菊瓜開路,走八字步,那叫一個雄赳赳,氣昂昂,帥氣拉風,所到之處,回頭率百分之兩百!
白逸航搖頭,招手讓服務員上了一杯咖啡︰「比這更嚴重,它答應了!」
白逸航想哭的心思都有了,這位大姐遛狗就遛狗為什麼非要把他喊出來,美其名曰多日不見跟他敘敘舊,實際上就是差一個牽狗拎包的,身為野貓一族的他很久沒在太陽底下活動了,只是打個哈欠,沒有倒地就睡就已經很不錯了,可即使是這樣,這位大姐還不滿意,冷刀子嗖嗖嗖的飛過來,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蕭瑟一杯咖啡喝完,就見白逸航牽著垂頭喪氣的菊瓜走了過來,菊瓜的表情一臉郁卒,像是遭到雷擊似的,走到蕭瑟腳邊,悶不吭聲的趴下,腦袋搭在地面上,黑綠黑綠的眼眸中隱隱有水光閃爍。
蕭瑟長久的沉默引來白逸航的關注,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浮現一絲認真,水潤多情的桃花眸此刻漆黑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逸航見她這副沒臉沒皮的模樣,額頭掉下三根黑線,低頭對上羞愧的恨不得撞牆自殺的菊瓜同志,心里燃起一抹同情之色!
回應她的是菊瓜高亢有力的兩聲汪汪!
「該不會是它還有啥條件,或者狗主人棒打鴛鴦?」蕭瑟繼續猜測。
一個軟綿綿的哈欠聲仔耳邊響起,蕭瑟眼楮一掃,犀利的掃向某個破壞氣氛的家伙!
蕭瑟在一旁嘰嘰喳喳的指導,菊瓜同志終于從亢奮的神智中清醒過來,扭頭看向身邊的軍師,一雙狗眼無比虔誠,水汪汪的,像是在說,爺,俺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全指望你了!
「我呸,誰跟你說它是母滴的!」白逸航真想上前撕了她那張欠扁的臉蛋。
最重要的是以蕭暮雨對自己厭惡,只要是她蕭瑟擁有的東西,她全都都要搶過去,這是她曾經信誓旦旦說過的話!
「那也是條母狗!你不是總說,只要是母的,都逃不了你的無邊魅力嗎?我先去一旁的流動咖啡車坐坐,你好好干,別讓我逮著機會鄙視你!」看著白逸航吃了黃連的臉,蕭瑟心情突然好了許多。赳耳響帥。
果然自己的快樂就得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zVXC。
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打破沉默的是咱們威武將軍菊瓜同志!
樂呵呵的前去流動咖啡車,點了一杯香濃的咖啡細細的品著,耐心的等待著一人一狗的歸來!
「錯,我讓你幫我家菊瓜追媳婦,不是讓你追,你只需要當愛情指導就行了!」蕭瑟解釋。
白逸航心里怯怯的,很想說,你這眼神不就是想吃了嗎?可是他沒膽開口。
蕭瑟拽拽的哼唧一聲,翻了翻白眼︰「瞧你這慫樣兒,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這家伙膽子只有老鼠屎那麼大,說出去他也不嫌丟人。
「這不是好事嗎?」
「可那是狗啊!」他說的它也听不懂啊!
這回換做蕭瑟吃驚了,扭頭看向哀嚎一聲之後,正拼命用倆蹄子刨土,恨不得把自己埋了的菊瓜同志,蕭瑟驚訝的嘴巴都能塞雞蛋了!
「不錯不錯,有眼光!」蕭瑟贊賞的模了模它的腦袋瓜子,「別又蹦又跳,像個沒見過面的鄉巴佬,嘴巴閉起來,口水都流一地了,目光別那麼火辣,表情也別太猥瑣,沒哪個姑娘會喜歡條流氓狗,你得變得紳士點,才能抱得美狗歸!」
話說在河濱公園溜了一圈,菊瓜從剛開始的昂首挺胸大步走,威武不屈,激情澎湃,到最後垂頭喪氣,耷拉著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再到現在見到心儀的對象,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汪汪直叫,又蹦又跳,在此過程中,大起大落之後突然來峰回路轉,柳暗花明,菊瓜同志的一顆純真狗心愣是被折騰的七上八下,東倒西歪,若是它能說話,此刻它真想來段感慨︰幸福來的太突然,俺一時頂不住啊!
「瞎扯淡什麼呢?那是條狗!」白逸航咬牙,自個兒的清白啊!
蕭瑟幾乎可以預料到今後的生活,肯定比狗血劇還狗血,比懸疑劇還懸疑!
蕭瑟見此,臉上閃過一絲訝然,抬頭,看向默不吭聲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的白逸航。
「哈哈哈,不會吧,太坑爹了!」蕭瑟很形象的捂著肚子大笑,笑到興奮處居然還用手猛拍桌子。
蕭瑟模了模菊瓜的狗頭,動手戳了戳一旁當樹樁的白逸航︰「你不是問我今天找你出來干嘛的嗎?喏,你的任務來了,搞定它!」蕭瑟指了指不遠處草坪上正在打滾的吉女圭女圭。
糾纏不休的蕭子規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突然來個大爆炸。還有蕭暮雨的歸來也讓她隱隱不安,尤其是沈凡白對待她的態度,不似一般人的疏離,听兩人的交談,蕭瑟隱約可以猜到過去這五年,蕭暮雨和沈凡白是有聯系。雖然很難相信蕭暮雨能夠對一個男人堅持這麼多年,不過也從側面反映出蕭暮雨的執著,這一點上蕭瑟發現那兩兄妹非常的相似,一樣的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白逸航眼楮睜的老大,滿臉不可置信︰「你讓我追狗?」
蕭瑟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那也是母滴!」她可是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只要是母的,他都愛!
五彩的霞光漸漸從天空消失,天空暗沉了下來,路燈迎來了它的時代,七彩的霓虹閃爍著獨屬于它的魅力。
震驚之後,蕭瑟噗嗤一聲爆笑出聲。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蕭瑟有點急,丫丫的,故意吊她胃口,「該不會是那吉女圭女圭愛的是你,跟菊瓜同志交往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你,菊瓜同志成為你們這段人獸戀的炮灰!」
「沒錯沒錯,那就是我認定的媳婦,怎麼樣,漂亮吧!」菊瓜若是可以說人話,鐵定會如此說。
「大姐你別嚇唬我成不,哥們膽子小,有話您就說,您這樣不聲不響,哥們這小心髒實在頂不住啊!」白逸航可憐兮兮的瞅著她,就差跪地求饒了。
白逸航一口咖啡噴了出來,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著,他算是服了蕭瑟這女人了,這思維忒強大了,連人獸戀都搬出來了!
可惜這樣美麗的畫面並沒有傳遞到蕭瑟微微失落的心里,雖說成功阻止了沈凡白和蕭暮雨的約會,但是兩人之間的關系也跌倒了零點。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問題是蕭瑟現在需要思考的,可是越思考,蕭瑟心里越不安。
「大姐啊,這公園咱們來來回回都溜一圈了,你啥也不說,搞得哥們一頭霧水,你看看這天都暗沉下來了,要麼,哥們做東,請您去搓一頓?」白逸航現在就想打發這煞星,待會兒趁著吃飯的空擋,他非得打電話去找沈凡白算賬,這個馴獸師怎麼當,大白天把母老虎放出來不知道影響公共安全嗎?
蕭瑟蹲子,指了指前面穿著粉紅公主裙的吉女圭女圭說道︰「菊瓜,那就是你的心儀對象?」
「你想太多了!」白逸航喝了一口咖啡說。
白逸航嘴巴張得老大,一把哈欠沒打完,就蕭瑟這麼一掃,愣是沒膽子繼續啊下去,大手撐著下巴,朝上一頂,血盆大口瞬間閉合了起來,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睡意惺忪的大腦一個激靈。
「不是吧,敢情搞了半天,那貨是條公狗啊!」蕭瑟忍不住拔高嗓門,不少人听到聲音朝他們這邊看來,菊瓜同志像是能感受頭頂那些嘲笑的目光,啊嗚一聲,前腿捂著臉,它沒臉見人了!
「咋啦?被踹了?」
蕭瑟被菊瓜激情澎湃的汪汪聲喚回神智,順著它那雙狗眼投射出來的光柱看去,就見不遠處的草坪上多了一條打扮華麗的吉女圭女圭!
蕭瑟抬頭,一看這天色,卻是像白逸航說的那樣暗沉了下來,五彩的霞光綻放在澄澈的天空,為城市鍍上一層瑰麗的色彩,眼前的一切變得虛幻,放眼四周,就像是一張緩緩展開的油墨畫一般,內容恢弘磅礡,畫面色彩斑斕。
蕭瑟一臉茫然的看向地面上的菊瓜,後者一臉哀戚的模樣……好吧,實在不像是好事。
蕭瑟笑夠了,不忘意思意思安慰一下提供笑料的菊瓜同志。「我說菊瓜,感情的事從來都是沒有道理可循的,現如今的社會那都是基友蕾絲縱橫的時代,愛情從來跟性別無關,那誰說的,我只是愛上一個人,恰巧那人跟我一樣都是同性而已!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要沖破一切阻礙,勇往直前!其實啊,要我說,只要心情爽了,上前面的洞和後面的洞有啥區別呢!」蕭瑟順了順菊瓜同志風中凌亂的狗毛,「你要深刻理解你家主人給你起‘菊瓜’這名的深層用意,如果你理解了,你就會知道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同性不必抗拒,男女相愛那是為了傳宗接代,桔花和黃瓜才是真愛啊!」
白逸航已經沒咖啡可噴了,他一直都知道蕭瑟這女人是個奇葩,每次都以為那是她的極限,可是下次見面,她每次都會刷新自己的下限,讓他不得不感慨,人生真他媽的充滿了神奇,你還在蛋疼的時候,人家已經在挑戰蛋碎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