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在說謊 047 她還會有人要嗎?

作者 ︰ 小小小藍子

沒想到他們倆的約會在郭了了的幫助下是趕上了,而這個好心的女孩卻錯過了去往T縣的火車。

其實她只要搭霍璟然的順風車就能準時趕到火車站,可是卻為了不想麻煩他更不想當電燈泡的破理由,冒著近乎四十度的高溫一路跑了過去,累得半死不活不說,依舊是沒趕上。

T縣是個挺偏遠的地方,就算坐火車也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所以隔兩天才發一趟車。

然而女乃女乃的病不等人,兩天之後她回到老家,看到的是已經釘好了的棺木,慘白的靈堂,听到的是漫天的哭嚎和哀悼的喪樂,受到的是父親厲聲的責罵和狠狠的兩個耳光。

他說,女乃女乃這輩子最後的願望就是想再見你一面,而你在哪里?不是說早訂好票就要回來了嗎!你個不孝……話沒說完又揚起了手,被母親好說歹說才攔了下來。

郭了了什麼話也沒說,失魂落魄地跪了下來,眼楮里空空蕩蕩的,她甚至忘記了流淚。

送葬的那天她連孝服都沒能穿上,父親甚至不許她出現在殯儀館。她只好穿著一身白衣,打車跟在靈車後面,默念著女乃女乃教給她的那句口頭禪。

回程的時候她遠遠地看見女乃女乃的遺像被一個遠房的親戚抱著,父親捧著骨灰步履蹣跚。女乃女乃生前說過死後絕不葬在公墓,所以家里人給她在老家山頭尋了塊地,就讓她好好地在那里安息。靈車返程,又是一片撕心裂肺的哭聲。

鄉下有種說法,說是死後的人會不記得家的方向,郭了了坐在車上,對著大開的車窗一遍一遍地喊,「女乃女乃,我們回家……」

郭了了最親的人不是父母,而是女乃女乃。她把她一手帶大,供她上學讀書,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因為母親是改嫁過的女人,郭了了從小到大都是受盡閑言閑語的,加上父親一直以來都有芥蒂,盡管他當初娶母親的時候口口聲聲說一定會給她們母女最好的生活,但實際上,她根本沒得到過多少父愛。

她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一個二手的女人注定了只能受苦。沒有男人會不介意自己娶的女人沒有守住楨襙。

而她,卻明知故犯,把第一次給了一個對她連喜歡的感覺都沒有的男人。

她還會有人要嗎?她還有將來嗎?她守護了那麼久那麼久的初YE,竟會在一瞬間碎得連痕跡都找不到。有誰能告訴她,為什麼?

郭了了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只是覺得疼。床上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痕跡,所以她一直呆在被子里不肯起來。拿手背觸了觸額頭,滾燙滾燙的,她的意識開始不清。

不受節制的性、愛往往很危險,更何況她是初次,自暴自棄地想,或許就連死掉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也好,安靜地等死真是最好不過了。

床頭的手機惱人地響了起來,她本來想不理,但又想到萬一就這麼死了一句遺言都沒留下還真有些可惜,于是逼出最後一點氣力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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