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絕對是潛意識的舉動,但之後郭了了就像是大腦當機一般的完全僵住了。她從來都不知道,人的心跳能快到這種地步,像是隨時能超出負荷,生生爆開。
程銘湊得很近,溫熱的氣息撒在她的後脖子上,似乎還能感覺到對方鼻尖那稍帶圓潤滑膩的觸感。他的發很軟,輕柔輕柔地刮過她的頸間,就像是刻意的某種繾綣的暗示。
「小狗仔,我……」低啞卻富有磁性的男聲在她的耳畔打滑而過,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但男人進一步的靠近特別的撩人,他微微不自然的步履有些打亂了節奏,卻是無傷大雅。
郭了了不敢動,她弄不清楚自己是好奇還是不願推拒,她只覺得那一刻,心頭像是突地開出了一朵明媚的花來,在一片荒蕪的心田上是那般的耀眼。
然而,接下來在空氣中擴散開來的那張狂而苦澀的味道,讓郭了了瞬間清醒過來!
花兒以一種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枯萎死去,就仿佛它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酒氣!該死的他竟然沾了那玩意,一定是醉了,怪不得從進屋開始就一直不正常。
郭了了剛剛還納悶他那恣意的站姿是在耍帥,這會終于明白了,他是根本就站不穩!
她立刻警覺起來,立正站好夾緊,然後用力將黏在身上的那塊牛皮糖甩了出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郭了了現在對喝過酒的男人別提有多忌憚了!
果然,程銘的身子一個踉蹌,索性軟綿綿地靠在門上,不惱也不鬧。他抬起頭,不明意義地朝著郭了了微笑,那笑容,襯著白里透紅的面頰和閃閃發光的雙眸,流淌著刻骨的蠱惑。
妖孽啊!郭了了叫苦不迭,恨不得拿腦袋去撞牆。她心亂如麻,一重重坐在沙發上,抓過茶幾上的杯子仰頭就喝。
這個男人就連醉酒時都在勾人,要是電視機里那群彪悍的女人見到他這副樣子,非餓狼撲食將他生吞了不可!
郭了了的腦海里驀地就浮現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來,那雙漂亮的眼楮里永遠寫著她讀不懂的故事看不透的傷,他的唇很薄,色澤是微微的粉,卻利得像是一把刀片。觸踫的時候,會疼,會流血,會遍體鱗傷,卻敵不過想要靠近追逐的那份奢望。
很奇怪,在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要一想起霍璟然,一切就都會歸于平靜。郭了了緩緩抬起頭,就見程銘邁著可笑的步子朝自己走來。
「小狗仔……我、我好像……喝多了。」
「喂,你你你,你別過來啊!」郭了了伸出雙手擋在身前,像是在保護自己,又像是害怕他摔倒好及時接住他。
程銘卻充耳不聞,他迷迷糊糊只看到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就像是對糖果充滿執念的小孩子,他想要將那抹影子攥住,非常想。
「算我敗給你了,我去廚房給你煮醒酒湯!」
不行,不準走!
預感到什麼要被搶走一般,程銘飛速伸出手,一把抓住郭了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