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的同時,隔絕了外界的所有聲音。
左政沒有理會郭了了的問題,只是朝她胸口瞄了一眼,然後攤著手指了指她身後的軟座,「郭了了小姐,請坐。」
郭了了听話地照辦,納悶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低下頭就看到了脖子上掛著的記者證,頓悟。她因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別開了臉。
恍神的當口,左政已經在吧台上悠然坐下,他拿起那杯剛剛調好的雞尾酒,吹開冰涼的霧氣之後啜了一小口,淡淡地發號施令,「去醫院。」
車子應聲發動,左政的臉映在擦得雪亮的21寸液晶顯示屏上,就像在照鏡子一樣。沖勁十足的馬達聲蟄伏在3D立體音響之下,放的是爵士版的卡農,舒緩撩人的音質宛如細雨,沁人心脾。
「啊,我的相機!」郭了了總算記起難友,貼在車窗上猛眨眼楮,卻連片渣渣都沒瞧見。
性能優良的凱迪拉克早已開出百米之外,她最後看見的是,螞蟻般的人群像是在搬運食物似的,將載著孫如經紀人的那輛車齊心協力地推到了公寓門口。
然後轉角,視線里只剩下成排的香樟。
「相機已經壞了,我會賠你一個新的。這會先去醫院,你手臂上的傷必須處理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左政放下酒杯,一邊說一邊模出振動的手機,屏幕上躍動的「蘇雨晴」三個字讓他皺眉,不動聲色地掛斷,他將手機丟在一邊。
郭了了倒是沒發現這一細節,她現在非常混亂,連坐都覺得底下好扎人。她覺得哪里都不對勁,但無奈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此詭異的發展勢頭顛覆了她的思維。
「左先生,其實是我自己的問題……要不是我的圍巾拖得太長,也不會撞上你的車。而且,相機能修好的,你讓我去撿回來先。沒必要去醫院,真的……我還在工作呢。」郭了了開了口才發現她說出的話有多麼的語無倫次,這跟某一次她開了機卻看到一屏幕的亂碼有異曲同工之效。
左政挑挑眉,只安靜听著,沒有模不著頭腦地疑惑「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或是笑著調侃「我听不懂誒」,他的修養換來的卻是郭了了更想要咬舌自盡的忙亂。
心急地抬起手臂想要比劃兩下,郭了了忍不住嘶了一聲,天啊,好痛好痛!果然是摔傷了,舉都舉不起來,她哭喪著臉,可憐地扁扁嘴巴。
左政這才施施然開口,「我說有必要就是有必要。另外,人撞車這一說根本不存在,是我的責任我就得負責到底。送台新的相機給你算是致歉的一份小心意。至于你的工作嘛……我可比那個經紀人有來頭多了。」
郭了了見他別有意味地模下巴,歪著頭不解。
「你身為一個娛記,竟然不知道我?」
郭了了覺得記不起來遠比沒听說過要無禮得多,立刻大無畏地搖頭。
左政輕笑,「我是程銘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