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終,沒有提半句安家害杜家的話,看來,她還不知道讓杜家家破人亡、讓她成孤女的是安長青。
她不知道已是仇恨得心理都扭曲了,要是知道這件事,不知還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
杜蕾蕾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也慶幸真正的杜蕾蕾不知道這件事,那樣,她在未知的空間里,也會少些恨意。現在,由她替真正的杜蕾蕾活下去,她打算用愛和寬容讓已經過去的恩怨不再傷害到任何人。
電腦連同所有的書,包括原本打算留下的那本醫學書,杜蕾蕾全部付之一炬。
火光中,杜蕾蕾覺得心得到了重生。
婚禮,正是新的生活開始的標志。杜蕾蕾期待那天的早點兒到來。
安居集團第二任掌舵人的婚禮怎麼能不隆重?安家的子孫,離得再遠的,也被召了回來。就連被趕出安家的安亦凡,也穿著很正規的禮服出現在婚禮上招呼來賓。
杜蕾蕾很不喜歡這種場面,虛偽的笑、言不由衷的祝福,讓她想起上一世與喬子胤的婚禮場面,同樣讓她喘不過氣。
那時,她還是米妮,有真正的杜蕾蕾陪在她身邊,時不時的與她低聲諷刺批判以作發泄,甚至借尿頻、拉肚子,將呆衛生間的時間延長。
現在,米妮抱著寶寶,一會兒進房間去喂女乃,一會兒進房間去換紙尿褲,哪能替她解憂。
細心的安亦揚早發現了她的強顏歡笑,疼惜的說︰「去房間休息吧,我先應付著。」
杜蕾蕾當然想了,可是,她也有擔心,「婚禮上新娘長時間失蹤,會被記者亂寫的。」
「不會。」安亦揚很肯定的找了個理由,「有人問起,我就說新娘有身孕,禁不住長時間站立。」
「我哪有身孕?」杜蕾蕾羞澀的瞟了他一眼,提醒他︰「別亂說,到時生不出來,或是生孩子的時間不對,不知又會惹出什麼事。」
「你這麼為我著想,我怎麼能讓你受累?去休息吧,我知道怎麼應付。」
安亦揚的關愛,她只能領情。一個人悄悄的溜走了。
這場婚禮的來賓,幾乎都是沖著安老爺子的面子而來,目的自是通過安老爺子結識第二任安居當家人,所以,目光的聚焦都在這兩位當家人身上,沒幾個人在意安亦揚身邊的新娘離開了多久。
喬子胤卻是看了眼里,嘴角浮起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笑。
杜蕾蕾沒有回她和安亦揚的房間,她知道有人來找,最先就會找那里。她選擇了一間很少用的客房,曾經好幾次,她待在里面想了很多事,都沒有誰來打擾過。
但這次不一樣了,她剛進,門還沒來得及關,一只大手伸了進來。
這絕對是一種不懷好意的入侵行為。
杜蕾蕾本能的用力推門,想讓那只手吃點兒苦頭。但女人的手勁終是不及男人。
門被反推開,杜蕾蕾不穩的向後退了兩步,外面的人趁機閃了進來。
「安亦凡,你還想做什麼?別忘了,你今天只是被喊回來充面子的。你爺爺已經不認你是安家人了。」
安亦凡一點兒不介意她的話,嘻皮笑臉的說︰「喲,弟妹,幾天不見,沉著冷靜了很多嘛!嗯,膽兒也大些了,不會顫抖著聲音只會喊我‘滾出去’。」
真是厚顏無恥。杜蕾蕾冷著臉把門打開,伸手做了個請出的手勢。
安亦凡卻是以柔克剛的輕拿開她的手,把門再次合上,反鎖。
「你想干什麼?」杜蕾蕾的心里還是有了點兒恐懼。這個安亦凡已不是一次兩次對她不軌了,從未得逞的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杜蕾蕾後悔自己選了這間僻靜的客房,怕是喊救命,也不會有人听到吧!
「弟妹,別這麼大戒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今天是安家娶孫媳婦的一等大事,我也不想傳出婚禮上新娘被新郎的二哥的消息。我還想你幫我重回安家吶!」
他的話,雖然沒有可信度,但杜蕾蕾听後,還是稍有放心,再次問他︰「你到底想干什麼?」
安亦凡聳聳肩,顯得無害無奈的問︰「你信不信我要害爺爺和四弟?」
如果他有那能力,杜蕾蕾相信他會那害人之心的。只不過,他沒那能力,他才會成為被安老爺子擺布的傀儡,事後又被當成了替罪羊。但她不會說實話,她要听安亦凡怎麼說。
安亦凡說出來的與杜蕾蕾所知又有很大出入。不過,她覺得這個說法有更高的可信度。
安亦凡說,安亦揚和安老爺子在外省被人囚禁是安亦揚做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嫁禍于安亦凡。誰讓安亦凡傻乎乎的听安老爺子的話對杜蕾蕾不軌。同時,也向安老爺子發出警告的作用。因為安亦揚早已知道他那老狐狸爺爺會表里不一,只是沒想到他會這用種低級的下三濫手段。
安亦揚、安亦凡、安老爺子三人對這件事的真相都知道,卻心照不宣的達成默契,誰也不說出來,相互間把表現現象視同為真話。
這點與杜蕾蕾的感知是吻合的,但她不能在安亦揚面前承認她相信了他的話,故作不相信的冷哼一聲︰「我應該相信你的話嗎?」
安亦凡自是不知道她之前知道了些什麼,以常理來說,她不相信他的片面之詞是正常的。點點頭,「我猜到你不會相信。所以,我會給你找出證據。」
「找?」杜蕾蕾眉毛一挑,譏諷的說︰「那就是你手里沒有證據了?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何況,我現在已正正式式、完完全全嫁進安家,我沒必要知道那些。」
說完,一掌推開擋在面前的安亦凡,就向門的方向走去。
安亦凡沒有阻攔,在她走出兩步後,在她身緩緩而問︰「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真正死因嗎?你不想為他們報仇嗎?」
安亦凡的話驚到了杜蕾蕾,她止步轉身,盯著他,她在確定剛才那話是不是從安亦凡嘴里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