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安亦揚期盼了太久的,今天終于得償所願,他高興得來酒必踫,每踫必干,結果,醉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只記得杜蕾蕾是他老婆,抱著她說了好多讓她臉紅心跳的情話。
當然,早在見勢不對時,杜蕾蕾就讓人把他扶回了房間,不然,他這光輝形象明天肯定成為頭版頭條。
要是生活就像現在這樣,只是兩個人,沒有別人參與,也不用處于復雜的環境,該多好啊!
杜蕾蕾感慨的輕撫著安亦揚的頭,有了鴕鳥的心態。
蜜月之行還是不要取消了,那塊地沒開展計劃,喬子胤不會有什麼動作;喬樂奇才滿月,還沒有患那不治之癥的渠道;杜家家破人亡的真相,已經掩埋了十年,不在乎繼續掩埋。就一個月,至少,這一個月可以什麼都不用理會,只過著二人世界。
可哪個地方能真清靜到只有兩個人?
杜蕾蕾和安亦揚將原定計劃改變,到了目的地雇了艘快艇,備齊食物用品後出海隨便找了個荒島。
這個島真的很荒,除了椰林、沙灘、岩石,就只有偶爾幾只過路的海鳥。
「亦揚,你真會找地方。」
「是荒涼了點兒,但不會有人來打擾了,多好。」
這倒是,這里如同與世隔絕了,什麼煩心的事都到不了這里。杜蕾蕾笑了,與他一起從快艇上取下物品,開始動手扎帳篷。
傍晚看夕陽,清晨看日出,白天兩人牽手赤腳走遍沙灘,累了就鑽椰林里休息,夜晚躺帳篷里揭開頂了數星星。
開始幾天,感覺確實不錯,杜蕾蕾還嚷著說以後就住這島上不離開了。但一周之後,說法就不一樣了。
這天,天還沒亮,杜蕾蕾就搖著安亦揚的手臂向他訴苦︰「亦揚,天天吃干糧、喝椰汁,住帳篷、睡地上,連澡都不能洗,我感覺我都快成原始人了。我們回去吧!」
「是誰說要在這里住一輩子的?」安亦揚取笑她。
「原來,我真的不適合這種看似世外桃源的生活,我想念電腦、想念米妮、還想念干兒子、想念我們柔軟的床、溫暖的浴缸。還有安居,你沒在,真不知你那些長輩們會不會分裂了安居。我們回去吧!」
安亦揚摟著她坐了起來,認真的說︰「是該回去了。蕾蕾,爹大伯二伯四叔為那塊地已經起爭執了。爺爺放任不管,在等著我回去處理。我以為你喜歡這里,就打算過幾天再說。」
那塊地果然是個禍害。杜蕾蕾在心里把喬子胤咒罵了幾百遍。心里想著,既然要回去面對這件事情了,是不是跟安亦揚說說她最初的想法。直覺告訴她,她說出來,安亦揚肯定不會同意的。那麼,越過他,獨自實施,她自認沒那個能力。
「放心吧,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我們先回去再說。」
收拾好一切,兩人把東西都搬上了快艇,才發現油表顯示沒油了。
「可能是油表壞了吧!」
安亦揚就沒她這麼樂觀了,走到艙里,打開油箱檢查口,里面果然是空的。明明記得,離岸時加滿的油,完全夠跑兩趟來回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油箱漏了。
還好,有衛星電話可以跟外面聯系。安亦揚倒也不慌不忙的拿出了電話。
「屋漏偏遇連夜雨」就是他倆此時處境的描寫,衛星電話在按出兩個數字後自動關機了,原因,沒電。
這艘快艇上又沒有充電設備。誰讓安亦揚和杜蕾蕾都不喜歡高調奢侈,當初租快艇時,只想著能充當交通工具就行,根本沒想到其他附屬要求。
苦笑著一攤手,「蕾蕾,我們回不去了。」
杜蕾蕾也苦下了臉,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問︰「不是吧?」
得到的是安亦揚肯定的點頭。
那怎麼辦?烽火狼煙向外求救?
試試吧!杜蕾蕾在裝物品的袋子里翻出一把刀,無奈的在安亦揚眼前晃晃,「用這個?」
安亦揚點了點頭,「好過什麼都沒有。」
好吧,用水果刀砍椰樹,他倆也算是奇葩兩朵了。
成效果然微乎其微,還不如用腳直接把不成形的小樹踹斷。
可憐了兩人都不是干體力活的料,沒多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雙雙躺在沙灘上,動也不想動。
「亦揚,我們會不會出不去了?」
「不會,這里離岸不是太遠,我們把樹燒起來,應該有人看到煙的,會來看看的。」突然,他想起了另一個可能性,充滿了希望的說︰「蕾蕾,沒事的,最多三天,爺爺打不通電話,就會知道我們出事了,自會想辦法找我們。憑他的能耐,會很快找到我們的,到時,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真的嗎?」杜蕾蕾也好像看到了希望。
可是,經過三天的漫長等待,能弄斷的樹也燒光了,仍是不見有誰來救他們。
杜蕾蕾盡管一直相信重生的她經歷著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在這個時候死掉,但失望的等待,還是將她的意志磨滅了不少。
她有些絕望了,尤其是昨晚一場突出其來的大雨,從帳篷的邊縫涌進去,把他們的食品、睡袋全泡了水,今天要是還沒有人來救他們,吃睡都成問題。害怕的抱住安亦揚,靠在他懷里問,他們會不會死在這荒島上。
安亦揚也不確定了,但他只能給她信心,「我們一定能離開的。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老天不會這麼虧待我們的。你看,這島上還有很多椰子,這些就夠我們吃喝很久。我們一定能等到有人來救我們。」
此時,只有相互的鼓勵才有生存的信心,杜蕾蕾也是明白這點的。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拉起安亦揚手站起來。「那我們去找些椰子準備著吧!」
「我們還可以看看,哪些包裝完好的食品沒進水,把濕了的衣服晾晾,再把帳篷修理一下,墊些椰樹葉,應該能湊合湊合。」
希望,又燃起了星星之火。
又一個黑夜來臨了,移進椰林的帳篷下面墊了些椰樹葉,外面也用了些椰樹葉堆著,避風沒問題,保暖效果也有一些,但還是抵擋不了海島夜晚的寒冷
安亦揚讓杜蕾蕾坐在他的腿上,把她整個背都貼在他的胸前,敞開衣襟包住她,盡量的給她更多的溫暖。
「亦揚,我沒那麼嬌女敕的,你讓我坐地上就好了。」
「別動,這樣抱著你,我也暖和。」
兩人偎在一起,是暖和,但近百斤的體重全壓在腿上,時間一長,誰也吃不消啊!可安亦揚就是堅持著,堅持到杜蕾蕾心痛的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