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就變得曖昧起來,尤其是隨著明大少說話呼出的暖風,藍若斐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臉上那層細細的絨毛在輕輕擺動,癢癢的。
條件反射地向後靠去,想躲過他這麼刻意的撩撥,卻不料身子一時失去了平衡,就要倒下去--
就在藍若斐驚得閉上了眼楮,準備迎接和地板的親密接觸時,卻被一條有力的手臂及時撈了起來,緊接著,撞進男人結實的胸膛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鼻間聞到的是他身上那沐浴露的清香味道,莫名的,竟覺得格外安心。
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兒,猶如受驚的小白兔般,驚魂未定,而那張原本被嚇得煞白的小臉,因著他的摟抱而轉為一片緋紅,讓人頓生憐愛之心。
有那麼一瞬間,明可帆不想放手了,突然有了沖動,想要為她做一棵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讓她可以安枕無憂地窩在自己懷里。
鬼使神差地,他竟覺得藍若斐的那張紅唇是如此地誘人,真想一親芳澤。實際上,明大少也已經將這個不安分的思想付諸行動了,低下頭準備尋找那甜美的所在。
「要卿卿我我就回房去,別在這兒污染了別人的眼楮,丟人現眼!」藍若茜鄙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明大少的動作硬生生地收住了,距離那菱唇緊緊有五毫米!
強忍著怒火翻了個白眼,他一定要找個強有力的理由,把這小太妹弄出去不可!否則老這麼攪和他的好事,八成用不了多久都會被她氣得英年早逝了。
而被妹妹看到自己和男人親熱,藍若斐自然臉面上有些掛不住,小手用力推開明可帆的身體,正想開口解釋,卻被妹妹眼中那明顯的敵意給嚇到了。為什麼茜茜會有那樣的眼神?那樣子,就像是被人搶走了心愛的東西……
明可帆一直在留意著懷中人兒的一舉一動,瞥見她輕蹙起的眉頭時,抬起大手替她撫平,看了看那憤然離去的身影,輕聲說︰「她這個年齡難免性格乖張,別往心里去。」
那行為打扮都這麼怪異了,脾氣能好到哪里去?真搞不懂現在的學校究竟都教些什麼,怎麼能把孩子都教成這樣了?
「砰!」像是在發出無聲的抗議,藍若茜進房後,還用力重重地把門板甩上,震得人也跟著心頭一跳。
擔憂地看著那扇門,藍若斐也很茫然。
原本在家里就嬌生慣養,自打上了高中住校後,藍若茜的性格就愈加變本加厲了,回到家里對父母頤指氣使不說,對她這個姐姐更是不放在眼里。一天到晚也不曉得都跟些什麼人來往,還不能問,你要是想關心一下,她還嫌你多管閑事。
興許明可帆說得對,這個年紀的青少年是比較敏感一些的,也處于叛逆期,過段時間隨著年齡的增長應該會好轉吧?
有了前車之鑒,明大少對那小太妹就開始時刻注意了,每天離開書房後也都記得把門反鎖,省得自己的東西被弄得一團糟。
還有一件事兒是藍若斐都不知道的,那就是別墅里安裝著好些個攝像頭,基本上除了他們的主臥和客房外,每個角度都有。
這天在辦公室里閑著無聊,明可帆便通過另一個終端系統查看家里實時的監控錄像,他倒要看看,他不在家的時候,那姐妹倆能整出什麼事兒來。
看這時間,藍若斐該是出去買菜了,切換了好幾個鏡頭都沒看到人,卻見到了那令人頭疼的小太妹。看到她今天的裝束,明大少幾乎要將口中的咖啡吐出來。
只見她穿著一件極其貼身的掛脖式吊帶背心,布料很省,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她的後背有大半是暴露在空氣中的,而前面的部分,連肚臍眼兒都擋不住!
這還不算,穿著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裙,邊沿處全都是噓噓,前後還各有好幾道類似于貓須的痕跡。
這、這哪里是個高中生的打扮?在明大少看來,簡直就像是站在路邊從事某種職業的女人!
這還不算,只見她拿著手機到處拍照,還不時來個自拍,然後就看到她在微信上各種向人炫耀她現在的富裕生活--令人受不了的是,畫面中清晰地傳來她的聲音,竟然還厚顏無恥地說,那是她的家!
明可帆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青筋都凸起了,合著這小太妹是在炫富?這該死的跟她有半點毛線關系嗎?!
搔首弄姿的樣子,她還把自己當成雜志里的模特了?手上還拿著他那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丫的要在敢磕磕踫踫,一準兒要她人頭落地!馬不停蹄的,這是在拍哪一出場景呢?暈死!
正想著要給藍若斐打電話讓她阻止這瘋狂的一切,便見到她正巧拎著一個購物袋進來,明可帆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可是監控系統中同時還傳來了另一個略顯得尖銳的聲音--
「你趕快把那花瓶給我放下!」這聲音,除了他親親老媽,還能是誰?
緊接著,「 當!」
花瓶確實是放下了,卻是以自由落體的姿態,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那家傳好幾代的宋朝磁州窯所出的玳瑁瓷花瓶,就那樣毀于一旦。
明大少清楚地記得,曾經有不少業內的古董收藏家要開出高價收購他們家這玩意兒,老媽都不肯松口,他還費了不少勁兒才拿來別墅充當門臉兒的。結果卻被小太妹給砸了,更糟糕的是,小太妹還不知死活地高高抬起下巴看著他們家太後。
得,這怒火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滅不了了。
秦蓉方二話不說,連鞋子都沒換,噌噌地就立馬從玄關處沖進去,直接一個耳光就甩到藍若茜的臉上,「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毀掉了我們秦家的傳家之寶,你就是死上一百遍,也賠不了!我告訴你,今兒這件事不給個交代,我絕對跟你沒完!」
眼見妹妹的臉上立馬腫了起來,藍若斐忍不住上前求情,「您先消消氣,我想茜茜也不是故意的,剛才她應該是被嚇到了,手勁兒一松,所以才……」
「听你這口氣,還是我的不是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剛才沒有開口,她就不會摔破花瓶?合著我們家的祖傳之物還是毀在我自個兒的手上?」秦蓉方咄咄逼人地怒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