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肌膚,妖嬈的身材,急促的呼吸……
「暖暖,你到底有沒有听見我說的話!我一定要和驍勇晟離婚,老娘沒法和他過了……」驍笑哭哭啼啼,撲在暖暖耳邊邊吵邊鬧。
「額……」
暖暖都要瘋了,被子里的那雙炙熱大手一直不停,欲有越來越興奮的勁頭。
她一邊要緊緊的抓著被子里的歐昊天,阻止他的進一步侵犯,一邊還要想著怎麼安撫驍笑的話,頭都要炸了。
這是一個病人該有的待遇?!
「暖暖,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你倒是幫幫我啊,我都煩死他了,他怎麼那樣啊,專橫跋扈,我受不了他,我就是想要當報社記者,他竟然說那是狗仔,不能讓自己女人去當狗!太過分了,我要和他離婚……」
驍笑姣好的面龐從床上抬頭來,哽咽的哭著對暖暖吼道︰「你倒是吱個聲啊,我再和你說話呢!」
驍笑其實真不是有意要吼得,她就是氣不過她連續說了這麼多委屈,蘇暖暖沒有半點反應,眼楮狠狠的盯著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瞧。
重色輕友的家伙!驍笑能不火嗎?
驍笑一喊,暖暖身子怔住了,嚇得抖了幾下。
歐昊天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女人,跑來打擾了他的好事,就為了想要出去工作被驍勇晟拒絕了?!
這算什麼事!
「喂,驍勇晟,讓你女人明天去華龍上班,就這樣!」
驍笑邪佞的瞅了被子一眼,她來鬧騰蘇暖暖,蘇暖暖能有什麼辦法啊,驍勇晟這個男人連他親老爸都不給面子,只听歐昊天的話。
驍笑就是挑歐昊天欲火禽獸正濃的時候突然闖進來。
抱著蘇暖暖哭泣,其實就是在折騰歐昊天。
歐昊天一通電話的事情就把她的願望直接實現了。
不過她沒想到,歐昊天直接讓她上了華龍那麼大的雜志社。
「還不出去!」歐昊天沉悶的聲音從被子里突兀的喊出,驍笑立刻笑靨如花的捏著暖暖的小臉︰「傻妞兒,好好伺候帥哥叔叔啊,替我報恩!這任務艱巨啊!」
「驍笑,你給我死回來,我……」暖暖發狠的瞪著驍笑離開的背影,就為了這點福利,就把她出賣了?
驍笑出了門,暖暖被子里的腳終于可以肆意妄為了。
「我踢死你,你這個死變態,你給我出去,出去——」
暖暖寸縷不著身,歐昊天蒙著被子就那樣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像是一個帝王般,深邃黑暗的眼眸此時凝視著她的嬌美。
「啊——歐昊天,你把被子給我放下來,你干什麼啊!」暖暖羞紅的小臉,直接用手捂住了。
她覺得很不好意思,被歐昊天看著她什麼都沒穿,她沒臉了。
良久,歐昊天沒有動作,只听見頭頂上方傳來他低沉震徹胸腔的笑聲。
暖暖叉開手指,這男人有毛病了?
「我才發現,你具有掩耳盜鈴的本事!」歐昊天晃動著床,腳跳在上面,醫院的床吱嘎吱嘎的響著。
這大叔此時就是個任性的孩子,暖暖鄙視的道︰「什麼掩耳盜鈴?」
「你捂著自己的眼楮難道我就看不到你了?」歐昊天已經穿著整齊,襯衫上沒有多余的褶皺,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地。
暖暖見他心情愉悅的穿戴整齊︰「你要出去?」
歡呼~雀躍~這男人終于有正常的事情要做了。
「怎麼?你舍不得我?」歐昊天那張俊美如斯的臉上透著說不出的得意。
舍不得他?
沒有吧,她巴不得他現在趕緊走,好讓她安心的養病,而且等會說不定容晟就要打電話過來,到時候被他看到了,就慘了。
「怎麼不說話?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帶你!」歐昊天狹長的桃花眼輕微的斜起,帶著足夠的邪氣,在暖暖看的有些痴迷的時候,突然一個轉身︰「看夠了沒?」
暖暖趕忙低頭掩蓋自己的慌亂和尷尬,這男人後腦勺上長了眼楮了嗎?!
他怎麼知道她再看他啊!
「恩。」暖暖無奈的點點頭……
她的意思是你走吧,快點走吧。
「就知道你沒看夠,蘇暖暖,吻我!」
暖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已經橫在了歐昊天的腿上,他抱著**身子的她,一個翻身就將她重重的壓制在胸腔處︰「吻我……」
暖暖盯著他完美五官的底子,那雙咄咄逼人的眼楮直直的盯著她嬌美的紅唇。
「你死開!我不要!快點起來,你壓疼我了!」暖暖胸口止不住的喘著粗氣,他是哥哥,是哥哥!
她不能,不能和他在發生關系,也不能再有這種倫理不能容的舉動出現。
歐昊天現在失憶,他並不知道她是他妹妹,但是她是清醒的啊?!
她不要在放任這種事情發展下去了,那樣將來要怎麼收場?
「蘇暖暖,我在你身邊,你竟然敢給我走神!你要死——」
歐昊天魅惑深邃的眸子,此刻冷厲的迸射出寒光,是不是又在想她晚上經常叫的那個叔叔!
最好不要讓他抓到,那個叔叔到底是她什麼人!
至于每晚摟著他叫的那麼沒心沒肺!
「說話!」歐昊天見暖暖呆呆的不曾回神,就是看著他一動不動,唇角好似驚訝的張合幾下,眼神黯淡的終究是沉了下去。
什麼都不說,足夠惹火歐昊天體內暴躁的火焰。
「歐昊天,你別鬧了,你不是還有事情?快點去吧,我累了想要睡一會兒,你趴在我身上,我都出汗了,你太沉了!」
暖暖想要將話題輕松的帶走,不要在糾結她想什麼男人的問題了,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
「出汗了?我聞聞,是不夠干淨,我帶你洗澡去!」
歐昊天此話一說,暖暖頓時驚得半天沒有反應。
「怎麼這麼反應?你身子哪個地方是我沒看過沒踫過的?我屈尊降貴帶著你洗澡,你該知足!」歐昊天說完直接拎起她的身子,打橫抱在懷里,朝著浴室走去。
「不是!歐昊天你怎麼回事?」暖暖緊張的抓著他領口︰「你這是在耍我?」
剛才她記得他明明說要出去,現在竟然還有心思給她洗澡?
歐昊天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她。
公司里確實有個董事會要開,不過她現在這種疏離的態度讓他很不喜歡,很討厭。
木訥的承歡在他的身子底下腦子里想著別的男人,讓他受不了!
他到底哪里不好了?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去在意一個女人,想要征服一個女人!
不僅是她的身體,還要得到她的心。
歐昊天覺得自己其實挺無恥的,他知道不能給蘇暖暖任何有保障的東西,但是就是有點舍不得扔下了!
這種感覺挺奇怪,他有想過讓她走,卻在說出那話之前提前憋死在心里,看不得那女人轉身離開的背影,他會心疼。
既然放不下,那就必須要得到!
在歐昊天人生字典里沒有得不到這三個字,他要的是這個女人乖乖听話,獨佔她,不準任何男人窺探她,這種心理已經慢慢開始腐蝕他的大腦。
洗澡的時候,暖暖盡量不想讓自己的身子踫觸到歐昊天,他現在的眼神凶猛的像是一頭獵豹。
帶著濃濃獵殺的氣息,她感覺非常的恐慌和不適。
「轉過去!」歐昊天見她謹慎繃緊全身的樣子,冷笑的說道。
「干嘛?!我和你說,歐昊天,你不能……喂,你這是……給我按摩?」暖暖下意識的放松,僵硬的肩頭舒緩開來,歐昊天將她放在浴缸內,坐在白瓷的浴缸沿上,手拿捏有力,按壓著她脖頸後方。
她太小心翼翼,面對他的時候,完全舒展不開。
「舒不舒服?」歐昊天問道。
蘇暖暖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剛才她是想的太多了,在內心鄙視了一下自己剛才的齷齪思想︰「原來你是要給我按摩啊,我還以為……」
說出這話的蘇暖暖,覺得臉酥麻的快要貼在浴缸水面上,真想現在一頭扎進去,免得丟人了。
「你以為?你以為什麼……不是按摩,你認為我要做什麼?蘇暖暖,你不要想太多!」
蘇暖暖繼續裝傻充愣︰「歐昊天,你身後怎麼有個人啊!誰在那里?!」
暖暖突然全身緊張的僵硬了身子,眼神驚恐的瞪著歐昊天的身後,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前身子開始往後退。
歐昊天毫無反應,待暖暖完全進入角色,歐昊天則帶著渾身懾人的氣息,雙手指著蘇暖暖的身上︰「蘇暖暖,你臉上怎麼流血了!該不會要毀容了吧!」
「什麼?毀容……我沒覺得啊,在哪里,哪里有血了?」暖暖不知所措驚慌的用嬌女敕的手指一模︰「沒有呀,歐昊天在哪里?」
「好玩?!」歐昊天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暖暖這才知道他這是在報復她,她不過就是想要嚇唬他一下,竟然被他橫擺了一道。
明知道她最怕血了,他就用這個來跟她開玩笑。
「歐昊天,你壞死了,你滾出去,我恨死你了,你身上才有血呢,你全身都是血!」
暖暖用力一吼,不知為何,咕嘰咕嘰一個個氣泡從水底涌出。
夾雜著殷紅色的血液就那樣充溢在她的眼前。
「啊——」
暖暖見狀,嚇得撲到歐昊天懷里,暈死過去。
「喂,蘇暖暖,自己流的嚇成這樣?」
來例假的女人竟然會嚇暈自己?!
這女人該是多精品啊。
歐昊天抱著蘇暖暖從浴缸里出來,給她簡單的擦拭了一子,拿了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衣胡亂的蓋在她身上。
她身子很縴細,白皙的肌膚透著粉紅嬌美的桃花顏色。
烏黑濕潤的頭發貼合在她的後頸處,一片水漬浸濕歐昊天的白色襯衫,但歐昊天一點都不覺得抱著她不耐煩,將她身子往床上的被子里一塞,蓋好被子。
「你這是什麼體質啊,蘇暖暖,我什麼都不做你就暈!」
歐昊天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門外的陶戈,吩咐買一些干淨的內衣內褲,還有……衛生棉!
陶戈做這樣的事情早就輕車熟路,一改當年初次被歐昊天逼著去買衛生棉的尷尬情形,所謂一級壓一級,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歐昊天給他的任務,他自然要吩咐底下的女屬下去完成。
病房里,歐昊天刺啦刺啦給蘇暖暖吹著頭發,他坐在地板上,盤著腿,一點不覺得這樣做是掉價的行為,反正這個小女人是暈死過去了。
她又不會看到,歐昊天吹完了頭發將她安放好,自己也月兌了衣服重新爬上了床。
兩個人就那樣安靜的躺著,歐昊天扳著蘇暖暖那弱不禁風的慘白面容,一張純淨無暇的臉帶著莫名的固執和隱忍。
她是歐昊天的一個謎!
歐昊天心里煩躁,又不能和蘇暖暖頂嘴,這丫頭正睡著呢。
于是,本來還算安分的大手開始在她嬌女敕光滑的肌膚上下游走起來,沒多一會兒功夫,就搞得自己大汗淋灕,呼吸急促的低吼,下月復有異樣的氣流流竄,他覺得快要憋死了。
都是這個小女人的錯,好端端的生什麼病?
不過看到她生病可憐兮兮的份上,他今天就不折騰她了,歐昊天下了床,打算去浴室沖冷水澡解決……
「叔叔……不要走,叔叔……叔叔……」暖暖一聲聲嚀喃從粉女敕小口中申吟出聲。
那一聲聲,敲打在歐昊天僵硬的身軀上,帶動了他野性狂妄的本性。
「我就不該對你好,就不該憐惜你,別以為病了就可以惹我生氣!」
歐昊天冷漠的聲音帶著囂張低沉的怒吼,他一把揪住蘇暖暖的胳膊,將她翻轉過身子︰「蘇暖暖,你給我起來,把話說清楚,那個叔叔到底是誰!TMD,敢給老子戴綠帽子,你給我起來,醒醒,睡什麼?!」
蘇暖暖被他如雷的吼聲震起,有些無辜的盯著歐昊天,還沒有回過神。
她淺淺的喚了一聲︰「叔叔……」
靠,這死女人還敢叫,還敢當著他的面叫別的男人,看他怎麼收拾她。
歐昊天瞪得眼楮比平日里任何時候都要凶狠,咬牙啟齒的邪笑道︰「蘇暖暖,你找死!」
啪啪啪!
「啊!好痛,你干嘛,歐昊天你憑什麼打我,我還……」流著血呢!
蘇暖暖想要這樣告訴他,可是身子已經被他壓在床上,他大手毫不留情的甩在了她的上,啪啪清脆的響聲過後,暖暖哇的一聲委屈的哭了起來。
「住手,我痛……你憑什麼打我,歐昊天,你神經病……嗚嗚嗚嗚……」
暖暖挺委屈的,她睡覺礙著他什麼事情了。
這個男人動不動就打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她都22歲了,被別人看到怎麼得了。
結果,蘇暖暖真是不該這樣想,因為想著想著她幻想的最囧的畫面就來了。
「老板,我是陶戈,我進來了——」
陶戈敲了兩下門,暖暖渾身僵硬的抱著歐昊天的手哀求的喊著︰「別打了,來人了,求求你別鬧了,好不好?歐昊天,別打了,陶戈……」
歐昊天現在是心口郁結著悶氣,必須要出去,否則他覺得自己會憋成內傷!
越打越來勁︰「說,那男人是誰?!你還敢不敢叫他名字了,你還敢不敢了,我對你還不夠好?蘇暖暖,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蘇暖暖摟著他的胳膊,歐昊天此時已經殺紅了眼,哪里听得進去勸。
陶戈站在門外,見老板沒有阻止他進門,探著腦袋就進來了。
「啊——」
蘇暖暖趴在床上,趕緊用被子遮擋著自己的上半身,下半身還被歐昊天壓著,啪啪啪的響聲不停斷的拍打著。
「不要,嗚嗚嗚,不要來人了,嗚嗚嗚,歐昊天我恨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恨死你了,你給我滾,嗚嗚嗚,你滾你滾,你給我滾開——」
暖暖亂蹬著腿,踢打著床尾的男人,歐昊天見狀,頓時失去了耐性,敲打的手剛才還沒有下重力,此時見蘇暖暖依舊冥頑不靈,狠狠一大巴掌揮過去。
「啊——」暖暖尖叫一聲,痛的抽死過去。
「老板……」
「誰讓你進來的,滾——」
歐昊天將被子往蘇暖暖上一蓋,他的女人誰都不準看,看一眼他挖了他的眼珠子。
陶戈將歐昊天吩咐的東西放在了門邊︰「老板,東西我給你放下了啊,我閃了。」
陶戈速度的關門,身子早就溜出去了,老板這又是在做什麼?
夫人不是還……怎麼說打就打起來了。
歐昊天承認,剛才他確實是氣壞了,見暖暖上被他打的殷紅一片,帶著血絲,這丫頭平日里他粗魯一點就鬼叫的很,這回吃了這麼大的虧,醒了肯定是不會理他的。
「活該!誰讓你惹我!」歐昊天嘴里狠兜兜的說著,其實看著上的紅印子,心口就開始疼了,就開始後悔了。
給暖暖上了藥,換了新內褲,那衛生棉還是他親手貼的,他就納悶了,這些動作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能做起來如此的嫻熟?
好像做過千萬遍似地。
盯著被染紅的床單,他這個人是有嚴重潔癖的,看到這種污穢的髒東西,按理應該掉頭就走掉,這才是他正常的反應。
但是歐昊天卻將他雪白的襯衫往血跡的地方一塞,把那塊血跡給遮擋住了,打了電話給陶戈,說讓送新床單來,陶戈抓著電話腿抖得厲害。
「老板,那個,我不知道賣床單的在什麼地方……」
他是真不知道嗎?歐昊天心里有數,他是剛才被他吼了,所以不敢進來了。
「我讓你送床單,沒讓你去買!你自己看著辦!」歐昊天重重的掛斷電話,便伸手將暖暖摟在自己懷里,也不去開什麼重要的董事會。
那些高級管理人員,從各地應召而來,在會議室足足做了三個多小時,他們的大BOSS始終不見人影。
歐昊天躺在床上,不敢踫她被打的地方,怕一踫,這女人就醒了,醒了非得大哭大鬧一陣不可。
有時候,這個女人挺嬌氣的,動不動就哭,然他挺受不了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再鬧再嚷,歐昊天都不覺得不耐煩,反而那耳朵就像是歷練出來似地,認為她就該是這個樣子的,他見怪不怪了。
床單送來了,不過不是陶戈送的,而是護士小姐進來送的,並不是病房里的統一的白色床單,是粉色系的,蘇暖暖那女人喜歡的田園小清新風格。
歐昊天從那女護士進來到出來,警惕的瞪著雙眸,狠厲的挖著她,男性霸道強烈的濃厚氣息將蘇暖暖整個人圍了起來,女護士出門望天,怪不得剛才給她一千塊錢進來送床單的那個帥哥不自己進去呢。
里面的男人妖孽俊美的不像話,卻有著比誰都凶狠的目光,她本來是打算多看一眼的,這種帥哥平日里不是常見。
這個女護士是個新來的,她並不知道高級VIP房間里只允許歐家的人住進來。
歐家是誰啊?
歐家就是整個聖德醫院的幕後大老板!
現在躺在病房里,護衛懷里那個生病小女人的男人,就是她的終極大BOSS。
「怎麼樣?里面什麼情況了?」陶戈放心不下,拽著那女人就問。
小護士甜兮兮彎眉低下了頭,害羞的絞著衣角低聲說道︰「女人睡了,那個帥哥……哦,我是說那位先生怎麼看我像是……防著我什麼似地,我是女人啊,我又不會把他懷里的女人怎麼樣!」
陶戈知道難為她了,又甩給她一千塊小費︰「今天這事,謝謝你了,這些你拿著吧!」
「啊,又給我錢,其實……人家沒想要你的錢,人家……」
陶戈不屑的冷笑道︰「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真不給了!」
說完,陶戈便將錢真的打算往懷里揣,那小護士一看,急著一把搶了過去︰「嘿嘿,那就謝謝了!」
當聖德醫院門口停放著一輛火紅色名貴的法拉利跑車的時候,暖暖已經在這里住了三天了。
與歐昊天的吵吵鬧鬧就這樣日復一日,但是最終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管白天有多大的矛盾,晚上歐昊天都會回來陪著她一起睡,和以前一樣,習慣性的摟著她,看著她的臉睡的才安心。
歐昊天上午出去了,這幾天他一直沒有去公司,暖暖知道一定積壓了很多的公事等著他處理。
今天早上的天氣非常不錯,已經過了嚴冬的季節,窗外的陽光很溫暖的照射在醫院小花園處,有一對老年夫妻此時正坐在藤椅上,丈夫摟著老板的腰,雖然她已經不在苗條,額頭上有著深深的褶皺,不再年輕,不再亮眼!
但此時暖暖看見她老伴眼里對她完全的寵溺,是發自內心流露出來了的。
不管彼此變成什麼模樣,牽手幸福走完一生,這才是真愛!
咚咚咚~
一聲勝似一聲的敲門聲,此時在寧靜安詳的病房中響起。
暖暖正被愛情所渲染,剛才歐昊天才走,她已經有些想念他了。
「難道是又回來了!」暖暖疾風一般的飛馳而過,推開門,不屑的嘲諷著︰「歐昊天,是不是忘了拿東西了?!我……」
「暖暖,听說你病了,我特意跟著營養師學習,給你煲湯可以緩解胃痛的,你快點來嘗嘗吧!」
濉溪干淨的臉上很平靜,她穿著白色的毛衣,緊身的牛仔褲,給人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還要清新。
她干淨的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那般,白皙透明的肌膚,五官秀美而靈動,深窩的眸子像是晶瑩閃亮的葡萄般,水盈盈的,給人的感覺,沒有任何的瑕疵和陰謀。
就像七八歲的小女孩那般無憂無慮,燦爛的沖著暖暖笑著︰「來呀,怎麼還不過來,嘗嘗看,以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也知道你和昊天哥哥的事情,但是我們的婚姻是從小兩家長輩就定下來的,我也挺無力的,你能理解嗎?」
暖暖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這個友善的女孩子看,她是濉溪嗎?
為什麼,她會這樣對她說話,以前那個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囂張跋扈,任性霸道的濉溪大小姐去哪里了?
「你不相信我?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可是暖暖,我真的沒有惡意,昊天哥哥喜歡你,也是應該的,畢竟你那麼漂亮!」
濉溪完美的側臉線條,此時正印在暖暖的眼楮,她驚的爆嚇住了,濉溪竟然夸獎她漂亮?!
這太陽今天是從西方起來了?
太詭異了。
「我沒有,濉溪小姐,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好像都和我沒有半點關系!這個謝謝你,可是我現在還不想喝,我吃過早飯了沒什麼胃口!」
暖暖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隨後說道。
她看著濉溪從保溫壺里取出的白色湯汁,里面該不會是攙和了毒了吧!
不能將她趕出去,就下毒打算毒死她?
這女人……
女人狠毒起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駕駛座上的陶戈,此時一頭干淨爽朗的短發,迎風而立。
今天老板說可以接夫人回去了,在那之前必須接夫人去一個地方。
陶戈知道,今天是老板的生日,可能他想要和夫人共進晚餐,調節一下這幾天兩個人的矛盾。深刻俊挺的輪廓,張揚的眉眼,一雙深邃的眸子此時盯著正前方的位置,噶~
前方突然滾出來一個不明物,他緊急剎車差點從敞篷的車子里慣性飛出!
「靠,什麼東西?!」
「救命啊,救救我……」女人披頭散發,雪白的衣服上已經血跡斑斑,她慘白的小臉仰起頭看著陶戈的影子,嘶啞的喊道︰「救救我,有人追我!」
接著便暈倒在陶戈的懷里了。
陶戈這個人,什麼時候遭遇過女人的投懷送抱?
還是個邋遢渾身血糊糊,被人滿街追殺的女人!
冷漠如他,他將那女人推開,女人隨即跌倒在路邊,正好將腦袋磕在了路邊石上,曾破了血……
「啊——好痛好痛,喂,是我,別走啊,你難道要見死不救……我被他們抓回去,真的會死的很慘的,救救我吧,我不是還幫過你的忙?」
女人聲音听起來挺耳熟的,陶戈下意識的想著什麼。
那女人見他猶豫,從一旁爬上了敞篷的車內,就那樣進去了?!
經過他同意了?!
他說她可以坐上去了!
知道那是誰的車,就敢亂坐,這女人活膩歪了吧!
「你給我滾下去!臭女人,我要是記得不錯,我當時是給過你錢的,兩千塊錢,我們是雇佣關系,現在你少用這個跟我攀親帶故,滾下去,別髒了我的車!」
陶戈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在醫院的那個女護士,確切的說,是貪財如命的女護士。
不然,當時他找遍了醫院的每個人,都擺手寧可不要錢也不能給歐昊天送床單,沒錢可以沒命不行啊!
但是,這個女人果斷的將錢往自己懷里一揣,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陶戈對她的印象並不怎麼好,如今看到她這副德行,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
他現在要趕緊接蘇暖暖,沒工夫陪這種女人發神經。
「求求你了,載我一程吧,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你看看,他們來了,啊啊啊,快點開車,快點開車,不然就追過來了!」
姚小蝶指著那邊三五個魁梧大漢,哭喊著︰「求你了,大不了我把兩千塊錢還給你好不好?」
這個……
「錢呢!」陶戈掃了她一眼,見她怔住了片刻,憋著小嘴從包包里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了錢︰「就剩下這些了,其余的我肯定會還給你的,好不好?」
陶戈見狀,鄙視了她一眼,兩千塊錢被她花的就剩下兩張,她剛才還不要臉的說還給他!
算了,他一個大男人,和個小姑娘叫什麼勁!
「坐好!」陶戈發動引擎,噌的一下子車子就飛竄了出去。
姚小蝶看著身後追的岔氣的那些人,眼角閃過一絲邪佞的笑。
「去哪里?!」陶戈目光始終盯著前面的路,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
「我……我沒地方去……」姚小蝶眨著無辜可憐的水汪汪眼楮,抽搐著小嘴吧嗒吧嗒就開始流眼淚。
陶戈一听,更煩躁了,他又沒欺負她,她哭個什麼勁?
陶戈見那女人半天沒有聲音,扭頭問道︰「我說你去……」
姚小蝶實在是太累了。
穿著高跟鞋被人連續追了三條街,腳都跑殘廢了。
她那烏黑的發扎著一條青春靚麗的馬尾,上身穿著一套蘇格蘭紅白瓖嵌的大衣,……
陶戈目測不出來她穿的是什麼,就覺得那女人是露著大腿什麼都沒穿就在街上亂跑亂跳。
下面大冬天穿著一雙魚嘴高跟鞋,有些不倫不類……
最讓他頭疼的就是跨在左肩頭的屎黃色學生包!
總之,這個女人渾身上下,紅白藍黃,發卡還是綠油油的,簡直是污染了陶戈的眼球!
剛才還披頭散發,這一會人他沒看她,竟然就綁好了,還挺利索!
哪里像是被人追殺的模樣?
陶戈不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大男孩,這種事情街頭與女人偶遇,什麼一見鐘情的戲碼他是永遠不會相信的。
女人,只不過就是個暖床的,按閆濤的話來說,女人有時候真不如男人做起來爽。
陶戈當時只覺得閆濤是個變態狂,男女通吃,但是在之後的的某一天,當他們突然發現花心的浪人濤有著不為人知的……
秘密!
到了醫院門口,陶戈使勁推了姚小蝶一把︰「喂,女人醒醒!下車!」
「啊?你怎麼又來醫院啊?還是看那個朋友?」
姚小蝶坐在車上,緊緊的用手抓著安全帶,怎麼看她都不像是想要下車的樣子。
見她磨磨蹭蹭,陶戈沒耐心的喊道︰「滾下來!」
真沒見過這麼差勁的女人,怎麼像是狗皮膏藥似地黏在他的車上,知道不知道耽誤他的時間是寶貴的。
「我不下去,我沒地方去,你有事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好了,我就坐在你車上等著你回來哈!」
姚小蝶厚顏無恥的說著,往車座上將身子拘謹的靠著,全身備戰狀態。
陶戈扶額,氣得青筋暴起,這女人絕對是挑戰他極大的忍耐力︰「滾下來,我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破例!」
那女人現在是什麼意思?
賴上他了?
怎麼一副他不是好人,怕他吃了她的恐懼模樣,她不清楚她坐的是誰的車?!是誰剛才救了她,又是誰現在忍著發飆還不肯將她踢出去?
他的忍耐力是很有限的。
「那個你不要過來,你要是過來,我可就要……叫人了!」
姚小蝶瘦弱的身子縮進去一點,將跨在左肩頭的包包護在胸前,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
他忍不了了!
陶戈冷漠的瞪視著她,給她最後的機會,這女人不會好好把握,那就不要怪他了。
他上前一步,冷笑的一把拽著她的包包,他不踫女人,更不踫這樣的女人,讓他覺得惡心透了。
像是拎小雞似地,姚小蝶本來還想抓著車座不讓他得逞,陶戈直接甩開了她的包,用力的敲打在她的手腕上。
「啊——痛死了!你個死男人,你弄傷我了!好痛!」
死男人?這女人還真敢說!
陶戈惡寒的瞪了她一眼,將她扔在了地上,車子全方位的啟動後,就不再理她,轉身進了醫院。
車子旁邊蹲坐著的姚小蝶,只要一靠近車子一米,車子便會發出警鳴,旁邊的人看著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在防賊。
「TMD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喂跑什麼,說的就是你,老頭,你有沒有錢啊,有的話借給我點,我肯定還,喂喂,跑什麼啊……」
姚小蝶追著一個推著輪椅的老頭,在身後喊著,那老頭急速的滑動著把手,結果一不留神——
砰~
身前是院內的護工們掃雪車,老頭腦袋直接扎進去——
周圍的人忿然的對姚小蝶批判道︰「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做這種缺德事你也不怕遭報應!」
「就是說啊,這位老爺爺真可憐,你是他孫女吧,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爺爺呢?」
「老人家生病了也是你的長輩,你就算是再有什麼氣,不想伺候,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看把你爺爺嚇得,你這人真差勁!」
「社會的敗類……」
「……」
你一言我一語,對她進行著人身攻擊,她有什麼錯?
再者說了,這老頭什麼時候是她爺爺了?
就算是她親爺爺,都不敢對她說半個不好,這老頭頭發都禿了,被人救起後指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你……」
「看把老人家氣得……」
「老人家,你可真可憐啊……」
姚小蝶不能淡定了,對著掛在脖子上的藍牙耳機吼了一聲︰「看什麼呢,馬上過來解決他!這老頭瘋了吧,敢冒充我爺爺!」
姚小蝶本來是不想喊人來的,這樣一喊,她的目標就暴露了。
不過她辦法,就是找到剛才的男人,身邊有人了,目標就小了,這里是醫院,想要躲藏也是容易的很。
陶戈坐著電梯上了23樓,VIP高級病房是歐家人獨享空間,上流社會的人在聖德醫院救治頂多是安排在18樓以上23樓以下的位置,18樓以下則是普通病房。
陶戈今天一進來,便被圍堵的水泄不通的走廊場景驚呆了。
平常這里冷冷清清,此時竟門庭若市般的熱鬧。
不過,數秒之後他便沖到了最前面,覺察出了是蘇暖暖出事了。
「滾開!」黑衣保鏢左肩口袋別了一枚精致藍色的馬藺花裝飾,一看這,陶戈就可以猜想到是誰來找夫人的麻煩了。
這是靠西梯口的位置,在暖暖病房的旁邊,這里平日里不常有人走動,不過可以有輔助鍛煉康健的作用。
一般來說,像夫人那種胃有點小毛病,四肢健全,而且夫人平日里很懶,根本就不會到這里來。
陶戈見到蘇暖暖的時候,她整個身子靠在冰冷的牆面上,眼楮空洞的看著樓梯口被人擔架抬上來的濉溪小姐,她正呲牙咧嘴喊了一聲︰「蘇暖暖,我不怪你,你喜歡……昊天沒錯,昊天哥哥人那麼好,好多女人都喜歡……我本來是想來成全你們的,誰知道你……嗚嗚嗚,老夫人,嗚嗚嗚……你別怪蘇暖暖行嗎?我真的不痛,嗚嗚……」
濉溪身子大半個不能動,手伸出來,對準蘇暖暖的身子便伸過去,暖暖嚇得趕緊退後,將身子滑落縮進了牆角︰「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推她……」
「蘇暖暖,你這個賤女人!濉溪好心來探病,知道你病了她千金小姐之身親自學習煲湯,送到你面前,你就算是再不喜歡她,也不能將我的孫媳婦推下去,你是活夠了是不是,仗著昊天疼你,你就無法無天,我還沒死呢!只要有我一天在,你就休想進歐家的門,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昊天和濉溪是一定要結婚的,今天我就做回主了,來人,把這個毒蛇心腸的壞女人給我趕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進歐家,不準她見昊天——」
老佛爺是真怒了,濉溪是跟著常年伺候老佛爺的李嬸學習的煲湯,今天在歐家老宅,她端著煲好的湯就說要去探病蘇暖暖,等老佛爺發現的時候,這心善的丫頭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她就是怕蘇暖暖仗著歐昊天的寵對濉溪不友善,濉溪這孩子多乖多听話。
怎麼就不得昊天的喜歡,老佛爺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剛來,就看見蘇暖暖推著濉溪,一下子將她從樓梯上推了下去,熱湯灑在了濉溪的身上,她疼痛哀呼的糾結模樣,讓老佛爺看著心疼。
說話間那些保鏢就一起上前,準備對蘇暖暖不敬。
「滾開,不準動她!」陶戈的突然出現,在暖暖眼里,此時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
「陶戈,我真的沒有,嗚嗚……濉溪在說謊,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暖暖受驚嚇了,條件反射的嘴里只會說著這些話。
剛才實在是太恐怖了,那女人說是不喝她的湯沒關系,不然她陪著她一起來走走,順便舒展一下筋骨。
暖暖在病房里待得這幾天,還真是悶得可以,除了歐昊天每天回來陪她說話之外,歐昊天連只蒼蠅都沒放進來過一只。
本來一切都挺好的,就感覺今天濉溪突然轉變讓她有些無措。
她恍若失神的跟著她來到了樓梯通道處,濉溪說她手上的手鏈挺精致的便一手握住她的手,她當時也沒在意,當听到身後有人腳步聲走過來的時候。
濉溪突然往前一擁她,叫嚷著︰「蘇暖暖,對不起,對不起啊,我真的愛昊天哥哥,我不能沒有她,求求你,我不想失去他,你不要趕我走,你不要讓昊天哥哥趕我走,啊——」
接著濉溪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她想要掙扎,卻沒想到濉溪在她耳邊輕笑一聲︰「蘇暖暖,跟我斗,你還差的遠著呢,老夫人救我啊——」
那人就那樣滾下去了!
暖暖現在都還迷迷糊糊的,剛才那一幕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就被人當成了肉包了!
這個濉溪演技真太精湛了,欺瞞一個老太太,她真是有點伎倆,她什麼都沒做,濉溪卻一直在老佛爺面前求情饒了她!
饒了她什麼?
蘇暖暖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濉溪在裝可憐的博取大家的同情呢。
老佛爺現在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她知道這個女乃女乃從來就不喜歡她,她現在想要知道的是歐昊天的態度,他是不是也不會相信她?
「夫人,愣神干什麼,走!」陶戈見她蹲著不說話眼楮盯著自己的腳尖想著事情,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還能旁若無人的發呆,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陶戈,我沒做,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走!」暖暖站起來,見老佛爺氣得嘴角發抽︰「趕出去,這輩子都不要讓她出現在昊天身邊!」
「老夫人!」陶戈護在蘇暖暖身前︰「老夫人對不起,老板吩咐我今天一定要帶著蘇小姐和他見面,我不能違背老板的意思!」
陶戈說完,拽了一把蘇暖暖的衣服,示意讓她跟上,他可不敢踫觸她的身子,讓老板知道了,直接廢了他。
「陶戈,我的命令你都敢不听!昊天讓你來接她,是還不知道她做了多麼惡毒的事情,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在接她了,因為我已經讓昊天趕過來了!」
「老夫人,那就……一切等老板來了做說!」陶戈戒備著旁邊的人,其實旁邊的人也不敢動他。
陶戈誰不認識啊,那是大少爺的最得力的屬下,這里的保鏢加起來一起上今天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僅忌憚他,當然打狗也要看主人,大少爺是如何的狠厲,他們心知肚明。
大少爺時過境遷不會對老夫人不敬,因為她是大少爺的親女乃女乃。
但是他們這群小嘍就慘了,輕則被修理的下不了床重則直接見閻王!
現在的情勢就是如此,一觸即發,誰都不敢踏出那龍門一腳。
暖暖死活不走,倔脾氣上來了,她沒做,她怕什麼,她不理虧!
「老夫人,我做了就是做了,這事情不是我做的,有時候眼楮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同樣,我對你也沒有半分好感,我並沒想過,從來沒想過要進你們歐家,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是八抬大轎抬我蘇暖暖,我都不會去!我嫌髒,我惡心行不行!」
暖暖干淨的小臉此時冷若冰蟾,對面的老佛爺被她的話震到了,這個女人竟敢一再的挑釁她的威嚴,把她這個一家之主當成什麼了!
可以肆意凌辱的對象?她這樣的小丫頭片子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著她大呼小叫,小戶人家的女兒果然是上不了大場面。
「好啊你,我就等昊天來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會選擇你還是我!」
場面一時變得很壓抑,即便是蘇暖暖只有陶戈一個人護在身前,他們兩個人對峙身前的十幾個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怯場,反而光芒萬丈,灼灼其華!
暖暖眼楮里放射出來的自信和不屈,令所有的人閃瞎了狗眼楮啊!
歐昊天一手扯下領帶,不滿怒氣的臉上陰霾如同西伯利亞寒風雪……
冷颼颼的氣息鋪滿走廊,從里到外渾身透著冰寒,所有人見到他退避三舍,低下頭不敢直視。
他們的老板氣場太大,狂妄霸道狠厲完全就是黑暗的撒旦,隨時有生命會如同螻蟻般被他片刻間輕易碾碎。
「女乃女乃,怎麼回事?」
門開了,歐昊天大步流星的越過蘇暖暖身邊,徑直的走到老佛爺身旁,伸手模著她氣得有些發抖冰涼的手指︰「怎麼回事?」
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的問著旁邊的人。
「大少爺,蘇小姐把少夫人給推下樓梯了,老夫人教育了她幾句,沒想到……」
說話的這人是老佛爺身邊的最高管家辛波特,他一直追隨老佛爺很多年,是最忠心的奴僕。
他的話,很多意義上,在歐家都是代表老佛爺的直接指令。
這個人,維護老佛爺的立場,隨時保護著她兢兢業業,從沒有出過紕漏,如今看到有人竟然敢騎在老佛爺頭頂上作威作福,對方還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他都抱不平,隨口便將話吐出來。
暖暖暗自抽了一口氣,原來這家人不管是主人還是僕人都是一個德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昊天啊,她真是太狠心的,濉溪是來和解的,親手煲好了湯,那丫頭這幾天在家里學習煲湯把手都燙破了,可是她……不喝就算了還將濉溪推下去了,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昊天,這個女人你是絕對不能留了,女乃女乃不管你和她到了什麼程度,總之,今天當著我的面,你就趕她走!不然……你就別認我這個女乃女乃了!」
老佛爺言辭犀利的指出蘇暖暖的種種慘無人道的行徑,歐昊天靜靜的听著,不發一言。
「昊天啊!」
「女乃女乃,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你身體不好,回去休息。」歐昊天沒有回頭看蘇暖暖一眼!
暖暖心越來越沉,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默認是承認了她做過自己沒有做的事情嗎?
為什麼不能相信她!
她沒做就是沒做,她突然站出來,眼眶微紅,聲音尖銳的喊道︰「不是我做的,我沒做!」
歐昊天,你竟然不相信我,你眼楮瞎了嗎?看不到他們幾個又在上演同樣的籌碼手段?
你的精明睿智去了哪里?
「閉嘴!輪不到你說話!」歐昊天冷冰冰的說道︰「陶戈,帶她回去!」
「是,老板!」
「我不走,我為什麼要走,歐昊天,你不信我,我說了我沒有!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這樣委曲求全,我不是你的誰,你現在就告訴她,是你不放我走的,不是我不走,我是真的真的受夠這里了!」
暖暖哭著流著眼淚,淚水淌在她嘶吼有些泛白的唇角上,苦澀的味道,一直進入她的心里。
「帶回去!」歐昊天依舊面無表情。
「昊天,不能讓她回去,她不能再進我們歐家,這個女人必須趕出去!你瞧她囂張成什麼樣子了,都是被你慣得,你要是不寵著她能當著我的面,就敢對濉溪下狠手?!」
老佛爺明眼人一看,她就是在煽風點火,而歐昊天眉宇冷凝片刻,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暖暖等他開口,說讓她滾,讓她滾吧,暖暖想著,這樣她即便是哭死都不會在他面前出現。
不想在得到他萬千寵愛的時候突然變成仇人,明明他愛慘了她,明明以前……
歐昊天說過︰「暖寶,別鬧,我都听你的,你只要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你說什麼我都照做,你不喜歡我,你說出來哪里不喜歡,我都改好不好?你說,只要你說我全改,為了你,我都改……」
「我愛你,暖寶,不要對我這樣殘忍好不好?行不行?」
「媳婦兒,你是我的,我的……」
暖暖心痛的無法呼吸了,她後退一步,以為會沒有支撐就那樣倒下去,卻被人一拉,直接靠在了對方的身上。
「真不要臉,你們這一群大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啊,姐姐你為什麼哭啊,是他們欺負你了吧,喂,你們人渣嗎?沒見到她在哭?還在欺負她,算什麼啊!」
「是你?你跑來做什麼!滾出去——」陶戈回頭,卻見姚小蝶抓著蘇暖暖的手,低聲朝著他說道︰「我來給你助陣的,你感動了吧,兩千塊錢就別讓我還了!當我們兩清了啊!」
陶戈怔了一下,這個死女人就是為了和他兩清,所以來這種地方受死來了?
她可知道這些人都是誰?
就敢大言不慚的喊著一群不要臉的?!
「昊天,你看見了吧,她叫蘇暖暖姐姐,開口閉口髒話連篇,物以類聚,這種女人沒什麼好留戀的,趕緊打發了!」
「女乃女乃……」歐昊天的背影在暖暖眼前略顯孤單、淒涼!
這種時候,他在親人和她這個算不上他什麼人的女人之間做選擇,真是難為慘了他吧。
暖暖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不用你趕我,我自己走!」
暖暖轉身,對面出現了一張干淨的臉,雖然畫著有些妖嬈的眼線,但是依舊可以感覺到……
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奇妙。
「你是?」
「姐姐,我叫姚小蝶,恩唔……是他女朋友!」
姚小蝶指著對面身體已經僵硬,在她說完那句玩笑般話的時候,差點當場震碎了。
女朋友?
陶戈想要破口大罵行不行?
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姚小蝶,你這個女人不要亂說話,我和你什麼關系都沒有!」
「沒有,你怎麼知道我叫姚小蝶,都不能叫得出名字,你還不承認你喜歡我?!」
姚小蝶媚眼如絲的瞅著陶戈,平時冷漠的如冰塊的男人,今天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擺了一道。
陶戈不想活了都!
還被這麼多弟兄看著!
這過後,關于那話傳出去該有多難听,接受著穆容幾兄弟的嘲諷有多丟人現眼,他現在算是形象全毀了,都怪這個死丫頭,他就不該救她,讓她被人追殺,亂刀砍死算了。
「這里亂透了,我要走,你一起?」暖暖聲音降低的幾乎听不到,踏出一步的時候,身體的重心不穩差點跌在小蝶的身上,也許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真是她的守護神,她身子一挺,直接靠過來︰「姐姐,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暖暖緊閉雙眸,再睜眼時,扯出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笑容的情緒︰「走吧……」
家?她沒有家了……
她就那樣踏出一步,身子如同幽靈般沒有靈魂,走起路來完全感覺不到,雙腿麻木機械的前行。
突然——
一只手從身後直接摟住了她,暖暖心下一跳,整個人都不能呼吸了。
「蘇暖暖,我有說過讓你走?!」歐昊天冷漠的臉一下子就出現在她眼前。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他讓陶戈送她回家,就是不想讓她在這里受委屈。
他又不是眼瞎,看不出她受了委屈,她受了委屈他心也不舒服,可總不可能現在當著老佛爺的面將事情鬧大,濉溪那般確實是受了傷,老佛爺心疼也是情理之中。
濉溪的小性子他是知道的,說到底,他是有些對不住她。
當老佛爺讓他趕她走的時候,他心里什麼感覺?有種突然被掏空了,有個聲音一直在說,你讓她走了,你的心就死了啊!你不疼嗎?你晚上能睡得著覺嗎?你不會想她?想她的時候你要怎麼辦?!
歐昊天並不想承認,他現在愛慘了這個女人,不管她是誰,不管以前他和她之間有什麼,誤會也好,宿怨也罷,現在,她就是他歐昊天的女人!
他的女人就是不能讓人隨便欺負了去,即便是親女乃女乃也不行!
他采取了權益之計,只希望這丫頭能諒解一下一個老人家的心,可是這丫頭轉頭就給他走,對他絲毫就沒有任何留戀!
這丫頭敢直接當著他的面,隨便一下小委屈就跑了!
為了他受點委屈就這麼難?
「歐昊天,你給我滾開,嗚嗚嗚……你不信我,你別攔著我,你滾開,我要走,你不是趕我走嗎,我不用你趕,我就是不喜歡待在這里,是我……是我願意的嗎,難道我願意這樣的嗎,為什麼……」
暖暖哭的有些岔氣,她都要走了,這個男人憑什麼啊!
剛才為什麼不說話,她是冤枉的,她委屈,為什麼他就不說話!
要是以前,他哪里會讓她受一點委屈,半點都不準別人欺負她,她不要,不要!
不要在這里了,她受夠了,不要這樣的歐昊天,她不要,她不需要!她不要心里除了她以外還裝著別人,還在乎別人的歐昊天。
「嗚嗚嗚……」
「暖暖?」看著這丫頭直接暈倒在自己懷里,歐昊天打橫一把抱起了她,朝著病房走去。
「昊天,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女乃女乃說了這麼多,你都沒听進去?你還是要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她行為有多惡劣你不是也看見了麼?」
「我什麼都沒看見!」歐昊天冷冷的說道。
「什麼?我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你難道……」老佛爺像是覺得很詫異,鋒利的眼眸直直的射穿歐昊天所在的地方,她的孫子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女人誰都不能欺負!濉溪到底是怎麼跌落下去的,去查錄像一清二楚!」
歐昊天深深的望著懷里小丫頭,還真是別扭,既然不能委屈,咱們以後就不委屈了,誰都別想傷了他的人!
陶戈有點錯愕,老板這話說的真是……
太TMD好了!
他知道老佛爺此時心情差到沒譜,老板可是從來沒有頂過她一句。
那樣尊敬愛護她,今天竟然為了夫人……
夫人,你暈的太不是時候了,老板說那句︰誰都不能欺負我的女人!
太精闢了……
在歐昊天抱著蘇暖暖進病房後,陶戈生怕這個叫姚小蝶的呆頭妹沒頭沒腦的再說點什麼刺激老佛爺的話,直接連累到他就不好,抓起她的手,她扭捏著不讓踫。
陶戈沒辦法,直接扛在肩頭,刷的風急電掣般的消失了。
「這一個個的……都是想把我氣死!」
「老夫人別生氣,生氣上火毀的是自己的身子,要我說,大少爺這就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惑的,現在他就是圖一時新鮮,等過了這個新鮮勁兒啊,他就知道誰才是最適合他的。」
辛波特一出口,便直接扶著老佛爺手安慰的說道。
「老辛,希望真的如你所說吧,我們去看看濉溪那傻丫頭吧,這孩子啊……心眼還是不夠用的!」
老佛爺今天能來,就是打算來助陣的,結果那丫頭沒心眼的挑什麼地方下手不好,非要找個有攝像頭的地方。
自己被摔得鼻青臉腫,連累她都被孫子嫌棄了。
而且她這樣一鬧,昊天和那個女人的感情貌似又進了一層!
街頭上,傍晚人來人往——
被陶戈丟出來的姚小蝶,一開始還跟著陶戈的車尾追了一段,後來她實在是跑不動了,主要是人腿VS法拉利!
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她氣得一個勁兒跺腳︰「死男人,就這樣走了,好歹我都是你女朋友了啊,給我點零花錢再走也是好的啊,什麼人啊,這麼沒有同情心!」
「小妹妹,你一個人?」
姚小蝶一听,扭頭怒視著身後三只餓狼道︰「喂,我說,大叔混哪里的啊,長成這個樣也冒充黑社會啊!黑煤炭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