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濤起身就要走,黑暗中還彌留著剛才酸澀的煙土味——
閆瓊緊皺著眉頭,他一時有些錯愕,濤這是怎麼了?
「濤,你怎麼了?」
呵!瞧,他竟然站了三個小時,還是沒有想過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對,會讓他沉默這麼久不跟他說話。
閆濤眼皮滾動了幾下,這個人從來都沒有真心的在意過他的存在。
算了吧,都不重要了。
「我收拾一下東西就走!」閆濤緊抿的唇微微的松開,有些決然的說道。
閆瓊冷笑一聲,很不理解的從身後抱住了他︰「別鬧了,你以前不這樣的。」
以前閆濤絕對不會因為他在外面玩過多少女人,而生氣不理他,不要他,提出分手?!
這怎麼可能?
閆瓊心里慌極了,從來沒有這麼手足無措過。
是開玩笑的吧!
「放手!」閆濤失去了以往的耐性,冰冷的沒有過多的話語。
「不放!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怎麼能松手?」一松手你跑了老子找誰哭去?
閆瓊好像以前那般撒嬌的繞過他身子,腦袋抵在了他的肩頭︰「別生氣了,我和她們都是玩的,我以後不敢了行不行?」
閆瓊嬌軟的舌頭舌忝舐在他的脖頸處,一圈圈的嬌喘著︰「不就是個女人,我又沒動她,你還犯得著真和我認真?」
閆濤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一手掐住了他的下頜。
「額……濤,你干嘛?」閆瓊無意識的掙扎︰「松手,弄疼我了。」
怎麼回事?以前濤從來不會弄疼他,他這是怎麼了?
「我說了,我們完了!」閆濤斬釘截鐵的吼道,接著失去了對閆瓊一貫的溫柔,狠厲的將靠在他胸前的身體一把推開,直到閆瓊沒有防備踉蹌倒退幾步掉落在沙發一角,他才猛然覺醒!
閆濤是真的生氣了,這回不是玩玩。
閆瓊見閆濤走進了他們的臥室,他仰著腦袋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
「濤……」
他幾乎是從地上飛起來似地,跑向了大門, 當將門從外面鎖好。
……
閆濤內心殘留著的美好全部被打垮了,一次兩次他不在意,三次四次他可以原諒他。
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再能忍受這樣的閆瓊。
是他的錯,將喜歡女人的閆瓊變成這樣是他的不對,他不該強求啊!
閆濤心口像是裂開了一道大口子,那口子深到他無法吸氣,只要吸上一口滿滿的全是傷痛。
他搖晃的身子,抵在了旁邊冰涼的牆壁上,試圖使自己站穩。
雙手奮力的抓著桌面,垂落的腦袋此時看不出他眼底嗜血的傷感和淚光。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竟然發現這里真的沒有什麼他的東西,除了幾件平日里的換洗衣服,他沒有帶走任何的東西。
這里是閆瓊的私人住宅,平日里他總鬧騰著閆濤要來小住一陣,一開始閆濤是不贊成的,後來閆瓊次數多了,閆濤也就隨著他。
當他提著行李箱推開門的那一刻,千百次的情景再次的回放在眼前。
「濤,你看這是什麼?」閆瓊從身後變魔術般的扯出了兩團粉女敕女敕的棉花糖︰「好看吧,我們去吃吧!」
閆濤安靜的瞥了他手里的棉花糖一眼,確實很漂亮,漂亮的讓他執著了這麼多年。
猶記得當年,閆瓊也是這樣一臉天真的模樣,那時候他才十六歲,眼楮干淨清澈的如一泓月,閆濤用這個誘哄著他,將他哄上了床!
他後來為那晚自己的禽獸行文感到深深的懊悔,所以後來每當閆瓊胡鬧,任意妄為的時候,他雖然生氣,可是他總有辦法讓他的氣煙消雲散。
每當他舉著棉花糖在他面前出現的時候,閆濤的心就狠狠的揪著,他有什麼錯?
閆瓊沒有錯,如果非說有,那麼只能說明他強迫他愛他,而閆瓊需要的是自由,需要的除了他以外形形色色的人生。
這些他給不了!
閆瓊上前抓著他的手,緊抿的唇峰爽朗的笑著︰「濤,怎麼了?」
閆濤沒有回答,深邃的目光如同一潭冰冷的湖水,幽深黯淡,強硬的指節拽開了自己與閆瓊的手,他的溫度從自己指尖一點點滑月兌不見的時候,閆濤沉冷的說道︰「分手了都忘了吧!」
「亂說什麼呢?只不過是鬧著玩,你還真想要離家出走了,快點別鬧了,這種事情玩玩就算了,濤,你還真打算不要我了啊,不會的,濤……不會不要瓊兒的,對不對?」
閆瓊看著他拎著行李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倔強高貴的他突然像是人生中失去了某個方向。
他舉目錯愕的失神,看著他就那樣一點點消失,他胸口砰砰的亂撞,眸光微閃,狠厲的喊道︰「閆濤,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別回來,別以為爺沒有你活不下去,你敢走試試!」
閆瓊肩膀冷冷的一抖,抓住門的手強忍住沖過去抱摟著他的沖動。
閆濤沒有回頭,連一句話都沒有再留下,就那樣走了……
「還想怎麼樣?你還真敢給爺走!都給你買了棉花糖了不是嗎?不是買了就不生瓊兒的起了嗎?你怎麼還走,還走……我也不要你了閆濤,你不要我我也懶得理你了!」
閆瓊坐在地上,用手狠狠的揪住凌亂的發,身上由于剛才奔跑濕漉漉的全是汗水。
狼狽的低著頭,倒數︰「10、9、8、7……3、2、1。9……1。5……1……」
他心中抱著最後的幻想,抬頭的時候,依舊沒有那個人的身影︰「是真生氣了嗎?」
閆濤在自己家門口見到了……
「恩公,你怎麼才回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餓死了!」
姚小蝶狼狽的低下頭,瞅著腳尖,將手中的包包放在胸前,渾身顫抖的哈著白氣。
閆濤面如沉水,冷冷的問道︰「你來干什麼?!」
「我沒地方去……」姚小蝶抬起黑白分明的美目,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在這里沒有認識的人,我沒錢了,所以……」
沒錢了,沒有認識的人,就可以來把他當冤大頭了?
他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看著姚小蝶,他腦海里突然閃現出當年閆瓊離家被他撞到,當時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
那孩子凍得瑟瑟發抖,追在他身後,說著同樣的話,他沒錢了沒地方去,所以,理所應當的住進了他家!
「進來吧!」閆濤靜靜的看了姚小蝶幾秒鐘後,沒有再說話,打開門,姚小蝶興奮的一溜煙竄進屋子里,生怕這個冷面心熱的男人反悔似地。
「哇,恩公,你家可真大啊!」姚小蝶掃視著閆濤家里的客廳,這男人還挺會享受的。
屋子里應有盡有,完全看不出是個單身男人的家!
「去洗澡,我可不想你帶著病菌住在這里,只收留你一個晚上,明早就給我走!」
「哦!」姚小蝶垂頭不敢直視他,她看得出來,今天閆濤心情不是很好,但是……
也不是太差,她還以為他不會讓她進門呢。
她早就又餓又冷,進了浴室簡單的沖洗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沒有衣服穿,于是她推開門,掀開了一條細縫︰「請問,恩公,你還有沒有多余的,沒穿過的,那個,新的,睡衣啊!」
噗!
她喊完後,閆濤直接從門外扔給了她一件黑色的睡袍,他根本就沒有思考那件睡袍是誰的。
「好歹我也是個美女,怎麼不見他有一點興趣,難不成是個G啊!」
姚小蝶冷瞄了手中的黑色睡衣,這丫的也太大了吧。
穿上後站在鏡子前,才發現袖口遮住手,可以跳水袖舞了。
身長也太長了,姚小蝶走路不方便,反正是那男人丟給她的,她穿了他也不會在要了。
就把黑色的睡袍當成了自己的,拿出剪刀刷刷幾下子將下擺減掉了大半!
「呼,這樣才對嘛,好清爽!」
她將腰帶系好,發上的水珠隨著發絲滴落在黑色的睡袍上,暈染一片。
「好餓,恩公……」
「我叫閆濤!」閆濤偏著堅毅的下巴,冷冷的瞅了她一眼,這一眼便再也移動不了了。
姚小蝶淡淡的一笑,站在不遠處就那樣看著他的反常,心中暗想,怎麼樣,被姐姐我迷住了吧!
看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閆濤上下打量了她一陣,心中酣然,他怎麼會將這件衣服扔給她,這是……
想著剛才的事情,反正已經沒有聯系了,誰穿又有什麼關系!
姚小蝶正等著閆濤有更進一步的發展,等到後來,竟沒音了。
她進G市以來踫到的第二個帥哥竟然也是個悶騷!
前一個陶戈,也是對她愛答不理的,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差點害的她被人強暴,這筆賬,她是怎麼都要和他算的。
「我餓了,有吃的嗎?」
姚小蝶見閆濤自顧坐在沙發上飲酒︰「別喝了,大晚上喝多了不好,你也沒吃吧,我給你下碗面條吧!」
她裹著睡衣跑進了廚房,打開冰箱,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這男人平常是吃空氣的啊?」
她嘆了口氣,找遍角落總算是找到了一包方便面!
可是新問題又來了。
「就一包啊!夠誰吃的?」
姚小蝶倒了開水,將面丟在了里面,眼楮不時的瞄著客廳里的男人︰「怎麼還不睡?睡了我就自己獨享了。」
她真是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帶上一句給他煮面吃?
現在好了,住在他家,總不能她自己吃獨食不帶著他!
「面來了!」五分鐘過後,姚小蝶將方便面分開兩個小碗,一碗湯多的是給他的,剩下的這碗全是面條是留給自己的。
「吃面吧!」姚小蝶端著碗放在閆濤眼前,此時閆濤已經喝的醉醺醺的。
他冷眸瞥了一眼此時有些心虛的姚小蝶︰「你自己吃吧!那里有外賣的號碼,自己叫來吃。」
「啊?那個……我吃這些就行了其實……不過見你如果非要堅持我就卻之不恭了,我去叫外賣!」
姚小蝶屁顛屁顛的跑了,有外賣不叫吃方便面她又不是傻子,那種傻子行為不是她姚小蝶做的事情。
再姚小蝶狼吞虎咽掃蕩著桌子上美味的時候,閆濤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我這就過去!」
「喂,閆濤你去哪里,我也要去!」姚小蝶用手背擦了一把嘴上的油漬,跑到閆濤身邊︰「我也跟你去!」
「我去殺人,你要去?!」閆濤突然瞪大了眼楮,看的姚小蝶心下一冷,真恐怖!
殺人?真新鮮!她好想看!
「我要是說去你就能帶著我?!」她一臉興奮的瞅著他的眸子,閆濤懶得理她,披上外套冷冷的命令道︰「吃完早點睡覺!」
「喂,我要去,你別走啊,你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啊,說話不算話,你說了讓我去的啊,喂……死男人,我自己在這里害怕!」
這才是她真正的意圖,不是不怕那種血粼粼的場面,相比讓她自己單獨的呆在這里,她寧願跟著他出門,好在這個男人已經見了兩次,而且人還不錯的樣子。
閆濤一出門,便直接有車專門在底下等著,上了車,他冷冷的瞄了一眼樓上悻悻的女人身影︰「女人真是麻煩!開車!」
閆濤進歐家的時候,里面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
他冷抽一口氣,人才進門,便听見蘇暖暖又開始亂發脾氣了︰「我都說了,我不去不去,我又沒有什麼大病,為什麼要去歐洲!」
暖暖尖銳的叫喊聲,令人耳朵嗡嗡作響。
「怎麼回事?」閆濤站在陶戈面前,小聲的問道。
「夫人的身體報表出來了,有點問題,老板要送她去歐洲!」陶戈眉頭一皺︰「她不願意,又在鬧騰。」
「什麼病?這麼嚴重!聖德那邊治不了?」
閆濤警覺的探出頭,見客廳里暖暖正用力的摔打桌上的東西,而老板面無表情的任由她胡作非為。
「我也不清楚,老板的意思先讓你帶著她去!」
「什麼?我?怎麼又是我,我又不是醫生,我去了金向陽做什麼?!」閆濤很難理解的瞪大眼楮,這安排的似乎不太合理,金向陽是醫生按理應該他跟著去才對吧。
「你問我,我問誰去?!」
陶戈眉頭緊皺著說道。
「這倒霉事情怎麼全都圍著我轉,我是不是臉上寫著衰!」
蘇暖暖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以往這樣鬧,歐昊天早就寫滿不耐煩,而今天他卻坐著一動不動,眼楮里只盯著她︰「喝水嗎?」
喊了這麼長時間,一定渴了吧!
暖暖看著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復雜,這個男人怎麼回事?
她哭了這麼久他還是無動于衷,她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的病,他不告訴她,還要送她出國。
「我到底是怎麼了?我不想去歐洲,我不想去,歐昊天,你別讓我去了好不好啊?!」暖暖哭的眼楮有些紅腫,抱坐在歐昊天懷里,委屈的小嘴翹著老高。
「乖,我過幾天就過去,你先去,我讓閆濤陪你,你不是和他能說得上話麼,好不好?」歐昊天帶著灼熱的眼神看著她,手擦著她不斷掉落的淚珠。
「我不去啊,我沒病,我不去,嗚嗚嗚……」
暖暖趴在歐昊天的胸口,一臉不情願的指著對面︰「你們快都回去睡覺,大晚上不睡覺跑我們這里做什麼?!」
「額……」
陶戈與閆濤一時被她問的口塞不語,不是他們要來的,而是被老板緊急召喚來的好不好?
「回去回去,我沒事,你們都回去!」暖暖揮著小手不耐煩的趕著他們,她這副樣子可不想被這幾個人看到。
閆濤與陶戈相視的看了一眼歐昊天,歐昊天與他們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隨即他們就退出去了。
「暖暖,你先睡,一會兒我安排你乘機和閆濤一起走!」
歐昊天手指輕輕的摩擦著暖暖細致的肌膚︰「乖,要听話!」
「我就不,歐昊天我不想離開啊,我沒病,你到底什麼意思!」蘇暖暖從他懷里蹦跳出來,指著他破口大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嫌我在這里礙著你眼了,既然這樣,你讓我走,你為什麼要送我去那種鬼地方!」
蘇暖暖眼皮氣得跳動的厲害,不知道怎麼就說出那種傷人的話來。
歐昊天伸手,強扭的將她拉在自己的懷里,明明氣得已經快要發飆,卻還是摟著在懷里一晃一晃的,暖暖就像是躺在溫暖的搖籃里。
「歐昊天,我不去行不行啊?!」
暖暖抬頭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她答應了容晟,三天號等他來接她,如果現在走了,容晟又找不到了她了,她真的很想回去看看球球和容爵!
歐昊天不說話,只是模著她的臉,沉靜的可怕。
「歐昊天?」暖暖搖著他的胳膊,委屈的又要哭︰「我不去……反正我就是不去……不然你跟我去,我就去,要是讓我自己去我死活就是不去!」
她都被說成病得很厲害,在國內無法救治了,歐昊天竟然讓閆濤陪著她,算是怎麼回事啊!
暖暖覺得在他懷里很不舒服,她扭動著身子想讓自己的腿不至于時間長了而發麻。
歐昊天摟著她的動作卻一直不動,她索性閉上了眼楮等待著他最終的決定。
「我知道了,我和你一起去,睡吧,你乖,等會我抱你去。」
「什麼?你也要去?」這還真要去啊。
暖暖突然拉緊他的衣袖,眼角的淚水一直流︰「歐昊天,你不會是和我說真的吧?該不會我真的病得快要死了吧!」
「亂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你不會死我在呢!」
歐昊天俯身低頭吻住了她的淚痕,就那樣一直吻住,舌尖柔軟的舌忝著她的臉頰,她都感覺到惡心了,可是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
凌晨一點多,暖暖被歐昊天帶著上了車子,她實在是困極了,手抓著歐昊天胸前的衣服,喃喃的說著︰「我不去,我不要去……」
「真是個孩子!」歐昊天低頭,用手指輕輕的踫觸了一下她的臉龐,暖暖睡的很熟,根本就沒有覺察出來。
車廂里安靜的有些嚇人,只听見暖暖自己無憂無慮睡著的聲音,歐昊天看著她紅腫的小嘴,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地,又低頭吻住了她。
車子沒有讓陶戈開,而是讓陶戈留下守家,這次他陪暖暖出國,自然是避開了老佛爺的眼線,去機場的路上,歐昊天接到了老佛爺的電話,意思是讓他帶著蘇暖暖明晚去參加一下家宴。
歐昊天沒有說什麼,只說了句知道了,便掛斷了。
飛機平穩的著陸,歐洲那邊歐昊天的勢力白鷹帶著人接機。
「老板,已經安排了醫院。」
「做的好!」
歐昊天薄唇上露出一抹滿意的弧度,抱著懷里軟綿綿的身子上了車,車子開往了歐德寶醫院。
「老板,這位是這方面權威專家斯密夫。」白鷹將歐昊天引領到了高級的VIP病房,歐昊天始終沒有把蘇暖暖放下,一直抱著她,只是將她身上的外套月兌下︰「別弄疼了她!」
白鷹還從來沒有見過老板對哪個女人這種態度。
看著女孩的年紀,難不成是老板的私生女?
這麼寶貝!
「老板,把小姐放下來吧,您也累了,去休息一下,我在這里……」
「不用!」歐昊天搖頭,低頭看著懷里的暖暖,已經給她打了鎮定,她現在想醒也醒不過來。
「先生,這病毒是細菌性血液傳染!她身體里的血液已經全部感染上了這種病菌!」斯密夫醫生臉色沉重的對歐昊天說。
「會怎麼樣?!」歐昊天緊緊的盯著斯密夫那張冷汗爆流的臉,此時被歐昊天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所瞪視他實在是不敢直視。
「要做進一步的調查,才會知道是什麼病菌感染。」斯密夫先生緩緩的直起身子,恭敬的對歐昊天說道。
「你們都出去,還有不要讓她知道自己……」歐昊天臉色微變,低頭看著懷里暖暖的時候,又是另一種神情,擔憂的盯著她慘白沒有血色的小臉︰「什麼都不要對她說,不然你們知道後果!」
「是,老板,您放心吧!」白鷹等人退出去後,歐昊天嘆了口氣,一雙水眸閃爍著哀傷的光芒。
「暖暖,沒事的,有我呢,都會好的!」
臨近中午,蘇暖暖才懶洋洋的睜開眼,第一次看著不熟悉而且完全陌生的環境,她嚇壞了。
「啊——」
「叫什麼呢?醒了?」歐昊天輕掀薄唇,手里拿著一碗清粥,小心的吹著氣︰「溫度正好,來,張嘴,餓了吧!」
「歐昊天,這里是哪里?」暖暖撇著一旁的男人問道。
「醫院,乖來喝粥!」
「我不喝啊,我不是說過我不要來?你為什麼還要送我來這里,我不要自己呆在這里!」暖暖一雙晶瑩的水眸此時委屈的淌著淚珠,搖著頭伸手就將歐昊天端著的碗摔在地上︰「我不吃我不吃我要回去,你讓我回去!」
「不是一個人!」歐昊天上前摟緊了她︰「不是一個人,我在這,不哭不哭,我在這里陪你!」
「嗚嗚,歐昊天,我到底得了什麼病啊,你這是在做什麼!」暖暖听到他說不是一個人,他在這里的時候,心里總算是沒有那麼不安和難過。
只要有他在,她就覺得安心。
「沒事,就是小問題,你吃飯不規律,胃炎太嚴重了,這里治療胃可是權威呢。」歐昊天扳過蘇暖暖的小臉,見她疑惑的盯著他問道︰「真的只是這樣?」
她清楚自己有胃炎,前些時候就一直在犯,沒想到這麼嚴重了。
「歐昊天,你跟我說,我確定是胃炎而不是胃癌?!」暖暖一想到那個字眼,嚇得就頭皮發麻,慌張的抓著歐昊天的胳膊,頭往他懷里蹭著︰「我怕,歐昊天抱緊我,我怕!」
「傻瓜,都說了沒事了,醫生給你打幾天吊針我們就回去好不好?」歐昊天說道。
「是這樣?」
「就是這樣!」
三天的時間,暖暖都配合這斯密夫在做檢查,這位老醫生看起來慈眉善目,歐昊天不在身邊的時候,暖暖經常和他交談,只要話題一牽扯到她的病,那老醫生就會用各種話題引開。
暖暖心里一直悶悶的,挺不舒服的。
但是這幾天,除了給她打點滴外,確實沒有讓她做過什麼別的檢查,她也就信以為真的認為自己只是胃炎嚴重了而已。
臨近中午的時候,歐昊天帶著她出去逛了一下,吃了當地有名的小吃,每每到了她喜歡的辣味小吃時候,她都是饞的流著口水呆滯在那里,抓著歐昊天的手臂深深的勒出了痕。
「想吃,我們就買一串好不好?」歐昊天溫柔寵溺的模著她的臉,這丫頭果然是吃貨,看到東西就饞的走不動路。
蘇暖暖覺得吧,自從她住院以來,歐昊天真的變得和以前一樣了,應該確切的說,他寵溺她的模樣回到了沒有失憶前的模樣。
「歐昊天,還是算了吧,我胃不好,不能吃這些酸辣食物!」
暖暖耷拉著腦袋,從那些美味小吃攤走過,身後跟在她後面的穿著淺色系高貴西服的男人,俊臉上沉浸在一片陰霾中,他說過她是胃炎,所以這丫頭現在看起來是想讓他心疼死是不是?
注意吃食,她什麼時候在乎過了,現在卻寧願饞的走不動路也不敢去踫觸。
歐昊天有點後悔,他不該撒謊說她胃不好,如果說別的地方不好,是不是就不用委屈她的胃了。
「暖暖,我給你買女乃油炸糕吃好不好?」歐昊天騙過俊顏,大手牽著她的小手,溫熱的包裹著她。
「女乃油炸糕,真的?那個我能吃?」
一听這名字,就好好吃的樣子,暖暖盯著歐昊天帥氣迷人的臉龐,興奮地抱著他跳了起來︰「歐昊天,你怎麼這麼帥啊!」
「是嗎?那暖暖喜歡嗎?」一片女乃油炸糕就能換來這麼甜膩的話語,看來以後他找到怎麼令她開心的方式了。
這個女人只要你想著辦法哄著讓她吃著開心,她什麼都不計較。
「喜歡喜歡,我非常喜歡,歐昊天你快去吧!」
暖暖指著三米外的地方,有一個小攤位,那里人群擁擠,她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人好多,歐昊天我不吃也可以的!」
真的很想吃,人多說明東西一定不錯,她口是心非的看著他。
歐昊天是誰啊!他一眼看著她便能戳穿她的謊言,那女人的眼楮盯著別人手里吃的正歡的炸糕,粉女敕的小舌頭舌忝著唇角,一臉著急的樣子,歐昊天刮著她的鼻頭︰「給我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恩,歐昊天,我在這里等著你,你快點回來!」
蘇暖暖搖晃小手遮住被陽光照射的臉頰,歐昊天劍眉輕擰︰「等會給你買個帽子去。」
「嘿嘿,好滴呀!」暖暖笑著說道。
歐昊天三步一回首,暖暖站在烈日當空的街口,此時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路旁的小石頭,爽朗的笑著,不時還沖著他揮揮手。
歐昊天俊臉柔和,嗓音幽沉的灑了一地的歐幣,那些錢在歐昊天的眼里就是毫無用處的紙!
隨著微風吹拂,他手中的錢飛出,刮在了四周擁擠人群的身上。
那些人瘋了般的蹲在地上,跑著,搶著,廝打著!
暖暖驚呆了!
這男人絕對是暴發戶投胎,拿錢不當錢!
讓他去買個炸糕,他這是揮灑出多少錢?
真是敗家啊!
暖暖氣得直跺腳,剛想要跑過去制止他這種無厘頭的行為,身後一聲氣勢如虹,充滿霸道卻嘶啞的聲音沉沉的喊道︰「老婆,我來接你了!」
「晟?」
……
午後的陽光挺刺眼的,尤其是在蘇暖暖消失不見的街頭,歐昊天手里端著炸糕,一雙墨黑色霸氣倨傲的雙眸,此時怔怔的愣在那里出神。
一語不發,心突然停止一般,臉上冷峻異常,僅僅三秒鐘,他便如同野獸般沖過去,怒吼的聲音響徹了整條街︰「蘇暖暖!蘇暖暖,你給我出來——」
暖暖坐在車上,心里難受極了,牽著她手的敖晟正魅惑的笑著沖她說道︰「老婆,我厲害吧,看我多有本事,我說三天接你就三天接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蘇暖暖猶豫過後,扭頭盯著容晟那張妖孽俊美的桃花眸,只見他突然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小心的啄著︰「你還以為你真的有病啊!?」
「啊?你怎麼知道我……晟,該不會……是你……」暖暖有些啞言,更多的是震驚︰「你是在騙歐昊天對不對?你買通了醫生?」
「老婆我聰明對不對?要不是讓他以為你有重病,他怎麼會帶著你來到這里,這里不是他歐昊天的地盤,他還沒有本事防範的滴水不漏!」
「好麼?容晟,你這也……那你給我安的是什麼重病?」暖暖一直不懂,她區區的胃炎而已,歐昊天竟然只身帶著她來到了不熟悉的地方,這里確實像容晟所說,不是歐昊天的地盤,他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就掌控到他們的訊息。
要是在G市,就沒有那麼容易逃跑了。
容晟很聰明,利用了歐昊天對她的喜歡,把她當成了傷害歐昊天的武器!
可是,為什麼,她心卻一點都不舒服,而且有種深深地恐懼!
好不容易歐昊天對她改觀,容晟這樣做,這樣騙他,他若是知道了真相,定會認為自己與容晟是早有預謀,兩個人坑害了他!
到時候,以歐昊天那樣高貴冷傲月復黑霸道,對待所有傷害他的人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她一方面擔心容晟,另一方面擔心自己的窘境!
她要的不是這樣,她可以離開,歐昊天可以恨她,但是不能欺騙他!
「老婆,你放心吧,我都做好了,我如果不是弄了你細菌感染血液,快要死掉的證明,你認為歐昊天會親自來這里?!我容晟做事,要做就給他來個絕的,你放心,我以後不會讓你離開我了,球球和爵兒都想你了,我們快回去吧!」
容爵輕松的說著話,將暖暖的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他一邊愜意的說著他這幾個月對她的想念,一邊品嘗著色香味濃郁的咖啡。
「你要不要也來點?」
暖暖搖著頭,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喝,不想說話!
為什麼,原來是血液癌,可是歐昊天怕她傷心難過,把痛苦往他自己身上攬,他該有多傷心她的病?
卻昧著良心的哄騙她,說只不過是胃炎而已!
歐昊天,你……我真的很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啊……
暖暖抽搐了幾下,手腕摟著容晟的腰月復緊緊的將腦袋撞進去。
「老婆,怎麼了?想我也不用哭的這麼傷感,我這不是在你身邊麼!來乖,上來,我抱著你睡。」
容晟一把鉗制上她弱小的身子,將她跨抱在自己懷里,手溫柔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他冷峻的眼底一片嗜血的神色,卻沒有在暖暖面前顯露,看著她哭,容晟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歐昊天!
依舊是那個男人!
不管他如何的傷害不認識她,可是為什麼你還是要為了那個男人掉眼淚!
你再為別的男人掉眼淚的時候,你心里可有我容晟的地位?
可知道,你的淚讓我看著有多心疼!
暖暖沒有在說話,抿著紅唇呆呆的靠在他懷里。
歐昊天沒有在歐洲停留,在暖暖失蹤後,他竟然像是從美夢中突然清醒過來似地,沒有找她,毅然決然的回到了G市。
回到別墅後,金向陽同時發現了診斷書被掉包事件,如臨大敵的站在歐昊天身前︰「老板,都怪我不好,我太大意了!」
「老板,我們調動人去找蘇小姐吧!」
「老板,這次的事情我想並不是蘇小姐的本意,你不要把她……」
陶戈、閆濤、金向陽!連同一向冷靜沉穩的穆容都開始在他面前為那個女人求情!
「你們收了她什麼好處了!」歐昊天濃黑霸氣的劍眉稍微的皺起︰「一個兩個的為她說話!哼,她真是挺有本事的!」
不僅迷惑了他,連他的屬下全部被她迷惑!
女乃女乃說的沒錯,她就是個妖精,不折不扣的妖精!
「我們……」四人垂首,不再說話,現在他們清楚,多說多錯,不管夫人有沒有參與此次的事情,老板現在是真的生氣了,沒人能勸解。
「呵呵,不過就是個我用爛的女人,既然容少要,就給了他!」歐昊天抬腳,一襲陰冷的風迎面撲來,四人嚇得紛紛後退。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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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帶上包子闖關東》/樓觀台
一覺醒來,她由城里的女學生變成了地主家聾啞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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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出賣,妯娌欺負,公公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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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要欺我,我滅了你!
生逢亂世,軍閥搶劫,家生內鬼;又逢災荒,家涂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