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直在響,蘇暖暖知道電話那頭是誰,雖然听不清歐昊天在客廳和她說著什麼,但對于她這種每晚打電話糾纏的做法很惱火!
暖暖睡不安穩被折磨的頂著兩只熊貓眼,情緒一直低落。
這已經連續差不多三天了,老夫人的耐心看起來比她預想的還要堅強。
「暖寶,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不準去,就是不準去!」蘇暖暖兩眼放射出來的凶光一直瞪著歐昊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乖,老宅那邊說女乃女乃心髒有些不適,我去看看。」
「你又不是醫生,你去了能怎麼樣?!」蘇暖暖不情願的拉著歐昊天的胳膊,機靈的一下子坐起來,挽住他的脖子開始撒嬌︰「老公,我肚子疼呢!」
「恩?哪里疼,怎麼會突然肚子疼,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張媽背著我給你吃什麼了?簡直太不像話了!」
歐昊天半眯著眼楮,捂著暖暖的嬌唇試圖阻止她的聲音,這樣一來,暖暖更加不樂意了。
歐昊天這是什麼意思?
他大晚上拋棄她一個人出門,還不準她嘮叨一下了!
暖暖一臉不情願,推開了他的手,強勢而霸道的吼著︰「你要是今天敢出門,我就不理你了!」
這是赤露露的威脅嗎?
歐昊天嘆了口氣,來了興致,便推到蘇暖暖壓制在床上,俯身親吻起她。
暖暖只能乖乖就範,她要是推開他,歐昊天只會吻得更凶。
兩個人在床上彼此糾纏,水深火熱,一觸即發!
電話鈴聲又像是午夜凶鈴般時不時就發出了聲音……
蘇暖暖死活抱著歐昊天不松手,歐昊天想要起身都是不可能的。
眯著眼楮,垂首看著懷里任性別扭的小丫頭,歐昊天沒有脾氣的笑道︰「我不去了還不行?」
「真的?你說真的?!」蘇暖暖嘴里憤憤的說著,心口比蜜糖還要甜。
雖然歐昊天不去她勝利了很得意,但是剛才听歐昊天說老夫人是心髒不舒服,該不會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她要是今天阻止了,改天那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的,她良心也難安。
這樣想著,她狠狠的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推開了他的身子︰「去吧去吧,你愛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管了!」
歐昊天就知道這丫頭很不下心腸,他和她九年時間的相處,對她如果說還不了解,那他就真的不配喜歡她了。
小丫頭口若利劍,得理不饒人,不過心腸卻是極好的。
歐昊天被蘇暖暖攆出了門,當然陶戈作為歐昊天的保鏢一起被趕了出去,沒有留下。
听說閆濤自從上回事件一直躺在醫院里,沒有蘇醒,蘇暖暖覺得挺抱歉的,這事明擺著老夫人是為了整治她,順便連累了閆濤而已。
這事情大家都清楚,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礙于歐昊天,誰都不敢再提起這件事,只不過蘇暖暖知道,把人家弄成植物人,她要是不去慰問一下,怎麼說說不過去。
歐昊天在兄弟面前也為難,尤其是閆瓊,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才好。
歐昊天前腳離開,蘇暖暖後腳跟著離開了家門。
一出門,她便傻眼了,竟然忘記問閆濤在哪家醫院了,這要是問金向陽,歐昊天那邊就會知道了。
索性,她就一家家找,當然第一家她便去了聖德醫院。
這所G市最大設備最完善,蘇暖暖也不陌生的地方。
前台的護士小姐見蘇暖暖一進門,便認出了她。
「蘇小姐,原來真的是你?你來醫院是哪里不舒服嗎?那我去找金醫生過來!」
「啊,不用了,我沒有不舒服,我就是隨便……看看而已……」蘇暖暖笑了笑,臉上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起來,小手撓了撓發梢,抿著唇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那?」護士也很尷尬,這蘇小姐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她一門心思的想著剛才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表達錯了某種意思?
蘇小姐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蘇暖暖心情極為復雜,一方面她還想知道閆濤的病房號,一方面又不想讓認識她的女護士知道她是來探望閆濤的。
誰知道這女護士是誰的人?
她敢說她只要問了,前腳踏進閆濤的病房,後腳這女護士就會出賣她的行蹤。
「我其實是來找……」蘇暖暖腦海里不停的旋轉,來找誰好呢?
她嬌媚的輕笑,還沒有說完,對面便傳來一聲淒慘的尖叫︰「蘇姐姐,你救救我哥哥吧,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哥哥好不好?」
是誰?
暖暖回頭一看,便看見從聖德醫院正門倉皇跑進來的女人身影。
她奔跑過來,身上狼狽,及腰的長發凌散開彼此的糾纏在一起,一張蒼白的瓜子臉上一雙枯井般沒有神色的雙眸正緊緊的盯著蘇暖暖的身子,見到她,似乎像是久旱逢甘霖般欣喜的大叫︰「蘇姐姐,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終于等到你了!」
來人正是姚小蝶,她前階段在閆濤住處,閆濤自從被蘇暖暖連累住院後,她一直守候在醫院門外,介于閆瓊的關系,她不得親近閆濤的病房。
一邊擔心閆濤的身體,這邊又傳來了噩耗。
原來姚青山竟然是姚小蝶的親哥哥,姚家與容家是世交,容晟、姚青山是從小長大的。
姚小蝶比他們小十歲,不過對于大哥姚青山與容晟之間發生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別哭了,你是說你大哥有危險?可……他有危險我能幫什麼忙?我和他又沒有什麼關系!你找錯人了!」
蘇暖暖腦海里回想起姚青山那病態的臉就覺得渾身發抖,他有危險關她什麼事情!?
好像和她無關吧。
「蘇姐姐,我知道我哥哥得罪了你,你跟歐昊天說說,讓他把我哥哥放了吧!我哥哥不是有意那樣對你的,他只不過是……他只不過……」
「你是想說他只不過是太愛晟了吧!」
「蘇姐姐,原來你知道了啊!」姚小蝶突然一把抓住了蘇暖暖,雙眸閃亮,透著希望。
「還真是這樣!小蝶你哥哥的事情我幫不了你!」
蘇暖暖說道。
「為什麼?蘇姐姐,你不能這樣啊,我哥哥是因為誰才會落得這種下場的,你現在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呢!」
姚小蝶急切的喊著,那意思似乎是在說,她哥哥是因為蘇暖暖,一切都是因為她。
可是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G市最受富豪青睞的一家私人會所,這家歐美設計風格的酒吧是暖暖平日里最常來的一家。
花園別墅設計的古堡處處彰顯華貴不凡。
透著精致的典雅與貴氣,所有的事物都是唯美的,除了坐在此處不合時宜的蘇暖暖本人外。
她並不像是周圍的淑女那般小聲說話,嬌笑楹楹,而是累極了一坐在附具風格的餐桌前,打了一個響指,服務員便識趣的端來一瓶珍藏的52拉菲。
「蘇姐姐,我現在哪里有心情吃飯啊,我哥哥……」
「小蝶,你放心吧,歐昊天只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他又不是殘暴的暴君,還會殺了你哥哥不成!」蘇暖暖一副無所謂的淡然模樣,令姚小蝶心慌不已。
「總之,蘇姐姐,我哥哥的事情既然你答應了你就要保全他,這樣我也放心了!」
答應?
她又說答應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完全不知道!
蘇暖暖干咳一聲,對面的姚小蝶已經很坦然的坐在對面,解決完哥哥的事情,有蘇暖暖的保證,她完全不用考慮哥哥的問題。
看著桌子上的大明蝦一對,她早就饞的口水直流。
兩個人對坐著,暖暖倒了一杯拉菲,在鼻尖學著歐昊天每天喝酒前的紳士模樣聞了起來,她其實是不懂喝酒的,但她這個人要面子,在姚小蝶面前,她裝也要裝成淑女。
「你也來點?」蘇暖暖對著姚小蝶說道。
姚小蝶揮著手,很抱歉的說著︰「不了,我……我不會喝酒的!你喝吧蘇姐姐!」
蘇暖暖並不強求,剛喝了一口,頓時眼白翻了出來,卻強忍著咕嘟一聲咽了下去,騰的從桌前站起來。
「蘇姐姐,你去哪里?」姚小蝶很奇怪的問道。
「我去趟洗手間!」蘇暖暖略顯狼狽的轉頭走開,心中暗自咒罵,真是該死的,為什麼要裝,難喝死了,她都要吐了。
待蘇暖暖從洗手間內收拾一番出來,便看到姚小蝶手里正搖曳著琥珀色的酒杯,此時在昏暗糜麗的燈光下,印著她緋紅的小臉格外的媚人。
她那一雙會勾人的水眸此時直直的盯著蘇暖暖,笑靨如花︰「姐姐,真好喝啊!你怎麼才回來啊,快點過來。」
「你不是不會喝酒嗎?」蘇暖暖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佩服,那酒瓶亦然下去了大半,而姚小蝶卻沒有喝醉的意思。
這還不會喝酒?是很會喝酒才對吧!
「哦?我是真的不太會喝酒呢,只會一點點,呵呵……一點點而已拉!」
姚小蝶慢慢的將酒水倒入喉中,又伸出了血紅色的香舌輕舌忝著唇角,蕩漾一只。
暖暖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又是一杯接踵而下。
「別喝了,你這樣喝下去就醉了,你到底是怎麼了?不是已經答應你會放了你哥哥了?」
蘇暖暖敏感的覺察出,姚小蝶這般買醉的情形不單單是因為哥哥,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蘇暖暖八卦起來雖然比不上驍笑,但是也喜歡窺探她人的秘密。
她現在挺好奇的,能讓姚小蝶這種大條神經的女人喝成這樣,該不會是情殤吧!
想著她一直住在閆濤家里,閆濤和閆瓊又是那種關系,這小丫頭該有多傷心。
「好了好了,別喝了,你再喝那男人也不可能是你的,你要知道,他們那種男人你不管再怎麼努力也擠不進去的,他們……」
姚小蝶似乎听到了蘇暖暖的話,抬頭淡淡的回視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就不信他對我沒感覺,他不喜歡我,他難道不是男人,哼,我不信啊!」
「汗,傻丫頭啊,人家是男人,可是喜歡的也是男人不是你啊,你還是死心吧!天下男人千千萬,任你挑任你選,你何必呢!」
姚小蝶拿著酒杯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盯著暖暖身後的方向一直望著,望著……
眼淚非常沒有骨氣的流下來︰「嗚嗚嗚,你為什麼啊?你為什麼不要我,你明明對我是有感覺的,你說話啊!」
「傻姑娘,他怎麼會對你有感覺呢,他不愛你的,他愛的是那個男人啊,你就別想了!真是饑渴的小丫頭,但是愛錯了人了!」蘇暖暖攙扶著她,小心的將她扶起來,姚小蝶腳下發軟,根本就走不動,搖搖晃晃間,暖暖手中無力,啊的一聲,姚小蝶身子往前一傾,兩個人直直的倒向了一旁。
「小心——」
身後的男人一把攬住了姚小蝶的腰肢抱在自己懷里,而蘇暖暖……
「哎喲,痛死我了,我說你怎麼只抱她啊!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