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煜很快就領會了上司的意,立刻揮手,三十來個壯漢蜂擁上前將人們團團包圍,可見一旦知道,必定大開殺戒。
集體倒抽冷氣,真的假的?駱二爺的口味也太不一般了,居然喜歡這類型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有好戲看了,堂堂龍虎會會長的女人紅杏出牆,不論那男人是誰,這一對狗男女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程七差點跌個狗吃屎,我說老兄,您撒謊的時候拜托也眨眨眼吧?什麼時候成他的女人了?這男人到底想干什麼?上一次替她解圍,就已經不知所謂,這次……乖乖,他不會是知道那晚的人是她了吧?所以想這樣堂而皇之的斃了她?那還真是死不瞑目。
旗奕驚愕的看看程七,再看看駱炎行,見程七嚇得冷汗涔涔,心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著,淡問道;「真的嗎?」
拜托你不要再說話了,沒看咱們馬上就要共赴黃泉了嗎?程七急得恨不得挖個洞逃竄。
旗媽媽卻拉過旗奕賠笑︰「當然不是,駱先生您誤會了,我們這是鬧著玩呢!」
莫忠賢和蔡水雲同時如化石,怎麼會這樣?
駱炎行抬手捏住程七的下顎,逼迫對視,彎腰拉近距離︰「你這膽,真是越來越肥了,居然敢背著我偷男人?」幾乎察覺到了女人的顫抖,唇角揚得更高了。
而在外人看來,這是嗜血之笑,許多唯恐惹禍上身,開始撤離。
「打死我,也沒有!」程七一字一頓,別說真和旗奕沒什麼事,就是有,也死不承認,況且真的沒有,見男人的手勁在加大,該死的,這是想嚴刑逼供,一旦點頭,那麼死無葬身之地。
卑鄙無恥,居然想用這種方式干掉她,媽的,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看是他的刑具硬,還是她的嘴,但凡有一口氣,將來百倍討回。
旗奕本還想說什麼,見程七承認與駱炎行有關系,便頭也不回的走向了樓梯口︰「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大伙見無戲可看,紛紛一哄而散,連莫忠賢都帶著滿月復心思撤離,這下完了,完了完了,程七是駱炎行的女人,那麼要搞自己……越想越後怕。
「喂,你捏得我很痛的!」誤會解開,就沒必要低聲下氣,一把打開男人的手,想逃之夭夭,手臂卻被拉住,狂躁的怒吼︰「你他媽到底想怎樣?」好吧,她是做賊心虛,一刻都不想和這男人多待。
駱炎行鄙夷的哼笑道︰「你就是這樣回報恩人的?」
恩……程七恍然大悟,剛才他那樣該不會是想替她解圍吧?對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收回扎起的刺兒,虧心的聳聳肩︰「謝了!」不對啊,他干嘛屢次替她解圍?她和他很熟嗎?賣糕的,他該不會是……心跳正以一百八十度加速,很是尷尬的問︰「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否則干嘛總是幫她?能得到這等人物的喜歡,代表著自身魅力呢,誰說她一無是處的?
駱炎行見女人小臉微紅,手足無措的抓頭發,不溫不火的回︰「你省省吧,只是不想你們繼續敗壞這里的名聲!」語畢,面無表情的轉身走進總統包房,‘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程七啞口無言,回過神來後,冷著臉走進電梯,冷著臉出電梯,冷著臉穿過大堂,冷著臉來到馬路口,冷著臉抱著一根電線桿子不停的磕腦門,可惡,這輩子,縱使是坐牢,也沒這麼丟人過,直到感覺磕出血來才大力轉身,冷不丁撞上一堵肉牆,光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古龍香水味,就知來者何人,新仇舊恨,攥緊拳頭,惡狠狠道︰「好狗不擋道!」
已經無地自容,還想怎樣?見男人不閃開,只能低垂著頭一坐在了花壇邊,掏出香煙,見里面空空如也,煩悶的將煙盒揉成一團拋出︰「我現在很煩,給我根煙!」
駱炎行厭煩的搖搖頭,跟著落座,掏出香煙遞了過去︰「你不是很彪悍嗎?怎麼被打成這樣?」
「切,你會對一個老太太動手嗎?」說的盡是屁話,見煙盒簡陋得跟被打劫過一樣,遞了回去︰「拿點好的!」
男人不以為意︰「若不是我給你,這輩子你都抽不到這麼好的!」
「是嗎?」程七狐疑似的將煙盒反復翻看,做工倒是精致,既然這二孫子都說好,那肯定……就是不知道拿回去如法炮制,變賣會不會有好收成,這個行得通,抽出一根,將整盒都裝進兜兜里,回去就大量發行,見男人遞來一盒創可貼就隨意的擺手拒絕。
「別誤會,既然你在我的地盤受傷,我還是有一定責任的,拿去!」
程七再次回絕︰「皮外傷而已!」自鼻間噴出煙霧,不似平常香煙的味道,濃濃的芳香令人沉醉,可謂是贊不絕口,這下發財了,指定大賣。
駱炎行也不強迫︰「你倒是看得開!」
要不怎麼說黃天不負苦心人,瞧,機會這不就來了?故作大方︰「這算什麼?想當年在街頭流浪的時候,別說破點皮了,一不高興,搶個餅子,腿都被打斷好幾回!」見男人不信,就白了一眼︰「你這種人自然不會明白,不是瞎編,那個時候還小,才六歲,我爹就死了,他的仇家多得到處都是,大伯們拼了命才把我送到了這里,無親無故,一個人像個小乞丐一樣蹲在街頭要飯,跟人在橋洞下搶位置,那年頭,騙子太多,誰肯給乞丐錢?沒辦法只能去搶,愣是被追幾條街,哼,他以為追到我就能把東西要回去嗎?早就進我肚子里了!」得意的拍拍小月復。
駱炎行認真的凝听著,見女人並無哀哀自憐就贊賞道︰「看來你天生就很樂觀!」
「能怎麼辦?當時大伯們就和說我,他們不得不回去,雖然回去是送死,可為了保全我,只得那麼做,所以我的使命就是好好的活著,老天還是愛戴我的,讓我認識了一群同病相憐的人,一同打江山,當時聚集了八十多個在街頭混的兄弟姐妹,個個滿腔熱血無處揮灑,一致決定干一番大事也,那時候我才十歲,居然打敗了他們所有人,成為了領頭者!」
「十歲?」
一說起往事,程七很是驕傲︰「你別不信,在那之前,我有拜過一師傅,他是開武館的,非常厲害,我知道他也是見我可憐,才教我,沒想到那一晚居然派上了用場,許多老一輩的都被我折服,開始嘔心瀝血的培養,十五歲就闖出了點名堂,後來如日沖天,終于可以抬頭挺胸了,可八十多人僅僅只活下來三十幾個,所有的成就都是用他們的血鑄成……」偏頭哀怨的望向男人,繼續道;「五年前卻被你一手擊垮,當時我萬念俱灰,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兄弟們,對不起大伙,對不起拼命保住我的大伯們!」
「所以你現在很恨我?」怪不得那晚要將他千刀萬剮,無法想像一個六歲的孩子,是如何孤身一人存活至今的,綠眸中劃過少許憐憫。
女人卻搖搖頭︰「怪不得你,怪只怪我自己,做事不夠穩妥,就算不是你,也總有被人搞下來的一天,就當買了個教訓,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听我說這些,但我還是希望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往後井水不犯河水!」不忘擠出幾滴眼淚,盡量有多可憐就搞多可憐,小手幾乎要將大腿擰破皮,但凡給她機會翻身,那一天自然是一山不容二虎了!
龍虎會?呿!見鬼去吧!
------題外話------
女主是不是太沒良心了?哎,行哥的不歸路,表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