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大力拍在桌面,兩顆核桃硬生生被拍碎,聲音更是猶如洪鐘,眼神犀利,嚇得莎莎到退一步,只想過姐姐可能會生氣,沒想到這麼可怕,眼淚頃刻間滑落,沙啞道︰「我……我……他叫小八……小八……」
程七懊悔的伸手拍向腦門,太陽穴好似有幾萬根針同時在扎刺,痛徹心扉,眸子用力閉起,再睜開時,里面布滿了血絲,吸吸鼻子不斷的自責︰「我一直以為,把你帶在身邊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現在我才發現……」失望的仰頭,看向女孩梨花帶雨的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姐姐……我……對不起,對不起!」莎莎快速雙膝下跪,搖頭道︰「都是我的錯,您不要生氣,是我的錯,嗚嗚嗚嗚我錯了,求您不要趕我走,求求您了,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麻子也紅了眼眶,捂住嘴哽咽︰「你是為了什麼?」
「我……我就是不想和你們分開,姐姐,你打我,求求你,您打我!」莎莎從來沒見過姐姐這麼生氣,心里萬分惶恐,跪爬著上前抓著程七的腿搖晃︰「我不想相親嗚嗚嗚我真不想離開你們嗚嗚嗚嗚我只要姐姐,我只要姐姐!」
‘啪!’
程七無法克制的揚手沖女孩的臉打下,見女孩撲倒在地,又不免心生憐惜,剛要伸手去拉,但一想到……無奈的撇開臉咬牙道︰「那個小八是誰?」字字透著殺氣,連這麼單純的女孩都不放過,她一定要殺了他。
「快告訴姐姐,小八到底是誰?」麻子等人均是嚇得不敢再大聲說話,只能攙扶起泣不成聲的女孩質問︰「快說啊,到底是誰?」
莎莎戰戰兢兢的依偎在麻子的懷里,模著刺痛臉蛋垂頭,千萬委屈︰「是……是牛郎!」
「吸!」
「我的天啊,莎莎,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壞的?」
「你居然去找牛郎?」
程七雙目圓睜,僵硬的仰頭望向女孩︰「牛……牛郎?」
眼看老大又要發火,盧冰過去勸說道︰「七姐,您先消消火,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你們肯定說了什麼,讓她誤以為**後就可以永遠待在您身邊,否則她不會有這種想法!」
程七盡力將怒火壓制住,想起昨夜確實有和麻子商討過這事︰「是這樣嗎?」
「是的!」莎莎已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不停的點頭,可憐巴巴的望著唯一的親人,姐姐,莎莎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就對了,七姐,她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離開我們,是咱們逼得太急了,這怪不了她!」盧冰呼出一口氣,是哪個王八蛋告訴她世界上有牛郎的?
程七無力的起身,走向不斷後退的傻丫頭,閉目一把將哆嗦的小身軀摟進懷里,聲如顫絲︰「為什麼不跟姐姐說?」
莎莎所有的委屈都因這一個擁抱而崩潰,嚎啕道;「嗚嗚嗚嗚嗚我說過嗚嗚嗚你們根本不听我的嗚嗚嗚嗚,姐姐,我不要離開你們,求求您,不要趕我走,我不能沒有您,我不知道離開你們後要去哪里嗚嗚嗚,是莎莎的錯,不該惹姐姐生氣,莎莎就只有姐姐一個親人了……嗚嗚嗚嗚姐姐不要莎莎,那莎莎該去哪里嗚嗚嗚!」伸手用力禁錮住女人的後背,都是她不好,惹姐姐哭了。
「姐姐只是希望莎莎可以找個好人家,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樣,有個老公好好照顧你,有自己的寶寶,有自己的家……」十歲就被家人拋棄,飛雲幫不是你的最終歸宿,飛雲幫給不了你伴侶,給不了家庭,給不了……
多麼希望看到她能風風光光的出嫁,享受家的溫暖,為什麼老天爺連這也要剝奪?如此的不公!
「莎莎,來,把頭發吹干!」程七難能可貴的親自為女孩洗澡吹發,好似一位慈愛的母親,照顧得無微不至。
莎莎笑容滿面︰「謝謝姐姐!」還以為從此以後都不會理她呢,峰回路轉,就說嘛,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她的人了,怎麼可能不要她?
程七邊為女孩梳理頭發邊問︰「他是不是很粗魯?怎麼弄得身上全是傷痕?」
「恩,可壞了,現在還痛呢,以後莎莎再也不敢了!」那就是一個噩夢,太可怕了,幾度以為再也看不到今天的太陽呢,比子彈穿破**還痛。
「告訴姐姐,是哪家牛郎店?」
「國際女子俱樂部,里面很多男人,他叫小八,要不是看他叫小八,我才不找他!」
「為什麼?」程七雖看似在認真凝听,而腦海里想的卻不是這些,國際女子俱樂部,那不是藍幫的地盤嗎?藍幫,三年前大三子利用卑鄙手段鳩佔鵲巢,逼死了老幫主,成為了藍幫的首腦,為人心狠,壞事做絕,警方礙于有龍虎會撐腰,選擇放縱。
大三子,你這個叛徒,連老天爺都逼著我來收你,粗魯?何止粗魯?給女孩洗澡時,可謂是觸目驚心,體無完膚,手腕更是月兌了一層皮,胸口牙齒咬出的血痕七八處,分明就是強暴,足以構成人身傷害罪,不過法律她向來不信,藍幫……大三子,咱就玩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游戲!
「身高標準一米八四,光頭,距離您一米二三……」密室里,邱浩宇對著電腦連珠炮彈的解說︰「對方伸出右手,高度四十三公分……左轉四米六十上台階,台階一尺三高,對……七層……哦不,八層……」
另一側,駱炎行衣冠楚楚,西裝一絲不苟,聞言鳳眼微眯,帶有責備的意味按住通訊器蚊蠅道︰「你到底在搞什麼?」
「大哥,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不在狀態,您看要不要休息一小時?」邱浩宇頭疼腦熱,該死的,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無辜的眼神?明明放浪形骸,那澄澈無邪的目光卻揮之不去,難道每個男人對第一個女人印象都這般深刻?
還別說,那女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三米處左轉,門把高一米一四,對,好了,您先休息,我……我調整下情緒!」迫不及待的扔下耳機,大手按向腦門,鮮明的五官逐漸扭曲,他就不明白明明迫不及待的月兌光了想被男人玩弄,為什麼又要裝得那般天真?
演技可以去參加吉尼斯紀錄,指定拿獎。
幽閉的空間,駱炎行手持財經周刊細細的端詳,而右手卻模向了一本名為三國志的書籍,指尖在那密密麻麻的凸起小點上緩慢的掃過,不時的點頭,代表著贊賞︰「曹操不愧是一代梟雄!」
邱浩宇愣了一下,笑道︰「中國文化大哥您還是了解得不夠多,有機會我讀給您听吧,不要模了!」醫生說模太久,指尖會麻木的,跟了二十多年,至今對盲文都一竅不通,大哥也就只能靠這來打發時間了︰「好了,弗斯先生還在會客室,可以開始了!」
「別再給我出差錯!」駱炎行合上書本,起身熟門熟路的走到門口,幾乎不用手下講解,便能準確無誤的走向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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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不是受刺激看不見的,而是藥物導致的,他繼母到死都還在納悶,為什麼還看得見,功勞全都是邱浩宇和他爸爸,可以說,沒有男主的舅舅,就沒有現在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