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唐果搖頭,眉頭蹙得異常緊,似乎格外痛苦,「我,我好想是中毒了……」
「中毒?」火焰飛搖頭,不像!
「我好難受啊……」
她迷迷糊糊的申吟,手也下意識的繞上他的脖頸,「救我,阿赫……」懶
阿赫?
火焰飛蹙眉,她兩只手環住他的脖子,微帶著些清香的熱氣一下一下,輕輕的撲在他的臉上,蘇蘇麻麻的,惹得他腦海一片混亂。
她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捧住他的頭,欺唇壓過來——
雖然知道她此刻的神智,已經不清醒,可是火焰飛心中卻還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渴望索要她更多,湊過去,輕輕的回吻著她——
「阿赫……好難受……」
又是一聲低唔,這次火焰飛也終于听清楚,眉頭深深一蹙,伸手一把將她推開——
「江果兒,你看清楚,我是火焰飛,不是段凌赫!」
「……是你?」
摔在地上的痛楚牽動神經,唐果蹙眉起身,揉了揉額頭,看清楚是他模樣,甩甩頭,重新爬回床榻上,狠狠的擦了兩下嘴,朝他干干的笑,「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了……」
「你還想著他?」
他厲聲吼著,忍了一天的惡氣終于撒了出來,「不是跟你說了,他已經快要成婚了嗎?」蟲
「說不定,那不是真的……」
唐果抓著被子角,身體內的熱浪一波一波,迫使她下意識的蜷縮起身子,四肢已經纏了上去,渾身燒得已經沒有精力去仔細思考他所說的問題。
「還執迷不悟!好,我這就讓人去調查這件事,讓你從夢里清醒過來!」
火焰飛氣憤的怒哼,轉身往外走。
「拜托你走之前,能不能先給我……找點水?」
唐果拖著被子忽然起身,「剛剛那一壺,已經被我喝光了……」
火焰飛擰眉,過來給她擦了擦汗,「不行,你好像中了媚.藥,光喝水是沒用的!這樣吧,我試一下用內力幫你把這股熱氣引出來,你忍著點兒!」
能行嗎?
疑問在腦海里打轉,可是唐果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任他扶起來,運功為她治療。
迷迷糊糊的,只听到火焰飛開口,疑惑的問她,「好像不對,你體內好像有一股熱流……不對,應該是兩股!這兩股熱流在你體內撞沖,互不相容,才會使你產生這種斥熱的反應……你最近,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
「東西……」
唐果搖頭,又點頭,「有啊,我父親留給我的一瓶……用龍炎之氣煉制成的藥,說是可以抑制我體內的冰寒之氣,保護胎兒……不過,我只吃了一顆,有什麼問題嗎?」
「你體內的冰寒之氣?」
火焰飛狐疑的蹙眉,「你體內哪有什麼冰寒之氣?」
「不是啊,太醫說……」
唐果扶著胸口,緩緩做起來,「段凌赫是冰寒體制,他的骨肉也會是寒晶之體……而我沒有了藥血,冰寒之氣就會肆意的在我體內作亂,很難保住胎兒安然出生……」
「所以,我臨行前……就去找太後,然後她就給了我那種藥,說是龍炎之氣可以抑制我體內的冰寒……」
太後?
火焰飛听得有些迷惑,面容驀地一冷,「太後素來與赫王不和,她為什麼要幫你?」
「我……」
唐果艱難的咬了下唇,猶豫著要不要將她所知道的說出來。
「如果你不方便,那就不要講了!」火焰飛顯然一眼便看透她的猶豫。
「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前段時間受了傷,曾在太後宮中住過一段時間……昏迷不醒中,隱約听見她和司徒域名說,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在我身上的藥血被抽走之後,我除了相信他們,沒有第二條選擇……」
「那你,今天……」
火焰飛似懂非懂的點下頭,忽然扳過她的肩,輕聲問道,「為什麼能夠告訴我這一切?而沒有告訴段凌赫?」
「啊?」
唐果沒有明白,他忽然湊過來,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動作之迅速,甚至連唐果還沒能反應過來——
只听到他在自己的耳畔壓低了聲音說道,「因為你相信我……更勝過于相信他!」
不,才不是!
唐果愣愣的搖頭,可心底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在抗議者︰對,就是這樣,她就是不信任他——甚至,從來沒有信任過!
「你所說的,太後給你的藥……是不是這個?」
火焰飛沒有再繼續她糾結的問題,從腰間取過一個小瓶子遞給她。
唐果狐疑的取過來,左右看看,「怎麼會在你那里?哦,我知道了!果然是你拿了我的包袱!」
「我如果真的拿了你包袱,我為什麼還要拿給你看?」
火焰飛伸手,在她頭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實話告訴你吧!你現在體內有兩股真氣,一股熱流就是這種龍炎之氣,另一股真氣則是很久之前就注入你體內,緊貼著胚胎的體表……是用來保護胎兒的!」
唐果愣愣,詫異的看著他,「你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體內那股真氣,就是我輸給你的……」
火焰飛勾唇,墨玉的眸子微微閃動,「我知道你一定會跟我換血,所以,在那之前,我就給你輸入了一股真氣……為了保護我們的寶寶,也為了抑制寒晶之體在你體內作祟……」
「你,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唐果听的迷糊,愣愣的看著他,「我們的寶寶?你……不,你不是……」
他再次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輕的吹了口氣,眼神迷離,帶著些冷意,「可你,不相信我……寧願相信別人,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她木木愣愣的搖頭,眼前這個人是段凌赫?不,不是火焰飛嗎?可是怎麼,听他的聲音……還有他的話,怎麼會那麼像段凌赫呢?他怎麼會在這里?
「你,你是段凌赫?」
唐果詫異的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了,喃喃的問著。
「是我,果果!」
他點頭,雖然還是頂著一副火焰飛的面孔,可那雙眼楮里射出來的冷冽,唐果認得清清楚楚——
是的,他是段凌赫……
她搖頭,本能的往後縮了一子,「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還是沒有打算要放過我?」
「你想要我放過你嗎?」
他微微輕哼一聲,對她這種反應,有些失望。
直直的看了她一會兒,再次張嘴時,忽听外面傳來敲門聲,段凌赫眼神一凜,欲跳窗出去,卻被唐果一把拉住手,「你要走?」
「你舍不得?」他不答,反問。
「不,我沒有……」
本能作祟,唐果慌慌的搖頭,「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些消息,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傳出來的?」
敲門聲還在繼續,拍了幾下,便听到火焰飛的喊聲,「江果兒?你在里面嗎?是我,我是火焰飛,你說句話啊!江果兒?」
「他好像很關心你?!」
段凌赫淡淡的瞥了一眼房門口,聲音冷冽的看向她,「你當初說離開我之後,就會投奔他!看來,你倒還真是說話算話!!」
「我不管那些……」
唐果搖頭,不回答他這種無聊的話,只兩眼直勾勾,怔怔地看著段凌赫,「我現在只問你,你是不是真的要成婚了?你真的要娶楚凝了,是嗎?告訴我……」
「沒錯,你呢?」
段凌赫伸手,身子也湊了過來,輕輕的撫模她的臉頰,「果果,現在有沒有後悔離開我了?只要你承認後悔,我……」
「你混蛋!」
不等他說完,唐果將頭一甩,拒絕他的踫觸,「你都要成婚了,還來找我干什麼?我告訴你,我一點兒都不後悔離開你個大爛人,大人渣!」
「我現在只後悔,當初怎麼會喜歡上你?!我真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你給滾啊!不要再來騷.擾我,你個混蛋,你給我滾出去——」
她話音未落,便听見門口傳來‘砰’‘砰’的撞擊聲,一下一下,木板很快便阻擋不住,整個客棧里上下都能听到聲音,乒乒乓乓的,一團遭亂——
段凌赫低咒一聲,話沒來得及開口,房門砰然倒地——
「我會再來找你的!」
而同一時間,段凌赫丟下這句話,便從窗口飛身出了去,唐果罵道一半的嘴巴半張著,默默的注視著匆匆離開——
火焰飛狐疑的看了眼她的眼神,一臉嚴肅的沖到榻邊,「我剛听見你房間里有聲音,是不是有人來過?」
唐果怔怔的看著窗口,心中陣陣刀絞般的疼,木然的,已經听不到他在問什麼——
「你怎麼了?」
火焰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江果兒,你傻了,還是被人點穴了?」
「如果跟你去紅山的話,他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唐果忽然醒過來,抬眸茫然的盯著他,「那你帶我走吧,去哪里都行……我不要再見到他了,永遠不要……」
「你考慮清楚了嗎?」
火焰飛蹙眉,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自己都還沒行動,她怎麼就……忽然投降了呢?
「剛剛那個人,是段凌赫?」
「不是……」
唐果搖頭,勾著唇,淡淡的笑,「是一個混蛋,大老遠跑來,就想要看我失落的混蛋……」
火焰飛听得狐疑。不是段凌赫?難道這世間,還有第二個能夠讓她這麼異常的混蛋嗎?他倒是很想見識見識呢!
「可我偏不,偏不如他的願!」
唐果咬唇,朝他攥了攥拳頭,「我要活得好好的,堅強的……不會被他打倒……他想結婚就結好了,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看來,她說得混蛋,還是段凌赫!
「說得好像很有志氣!」
火焰飛輕哼,淡淡的瞥了眼窗口,回頭看向她,「好,那就跟我回紅山吧,我保證他永遠也找不到你!什麼時候啟程呢?」
「就現在吧!」
唐果垂眸,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卻發現,自己除了那瓶不知是好是壞的藥,和身上穿的這套衣服,以及那只短笛之外,竟然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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