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果果!」
看清楚躺倒在佛像後的那個身影,段凌赫大驚,慌忙過去抱起她,看著她額頭的傷口,心里快要恨死自己了!
該死的!他的果果,剛剛居然就躲在這佛像後面,他險些……險些釀成大錯!懶
還好,剛剛他只是用力砸了佛像一拳,而不是一怒之下將它推倒——
只是,她既然在這里……為什麼又不回應他呢?
伸手為她探脈搏,發現已經被人封鎖了全身的穴道!……這種奇怪的保護心脈的方式,不用說,一定是老頭子所為了!
段凌赫哭笑不得,忙為她解了穴道,確定她只除了額頭上的擦傷導致的昏迷,而沒有生命危險,孩子也完好無事,才總算放下心!
還沒走出廟門,火焰飛已經趕了回來,看到他懷中抱著的人,雙眸立即一陰,「把人放下!」
「果然是你這個卑鄙無恥小人帶走了果果!」
段凌赫也毫不客氣,橫掃他一眼,手臂上微微用力抱緊了懷中的唐果——
「哼,論卑鄙無恥,只怕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得上赫王爺吧?!」
火焰怒哼一聲,再不跟他講這些無用的話,直接抽了劍向他刺過來!
他方才的殺氣還未褪去,此刻明白過來自己被耍,出手更是劍劍狠戾致命,再加上段凌赫的懷中,現在又抱著唐果……若不是火焰飛多少也顧忌著手里的劍會傷到他懷里的那個人,只怕段凌赫這次很快便會敗下陣來——蟲
險險躲了幾十招後,段凌赫的體力便有些吃不消了,看懷中人兒額頭上還涌著鮮血,心里更是急切,再不跟他糾纏,閃了身想要走——
可火焰飛哪里肯放他,撥劍欲攔截下,結果一個劍心不穩,劍刃直刺向了唐果——
「果果!」
段凌赫驚叫,抬著手肘為她擋下,鋒利的劍刃便從他的臂上‘哧’一聲劃過,黑色衣料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順著手臂往下嘩嘩直涌——
火焰飛手里的劍不覺一頓,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
「該死的火焰飛!」
段凌赫低聲咒罵著,抬眸再看他時殺意驟現,雙目怒火洶洶,幾乎欲將其灼燒——
還未蹋開腳,忽覺胸前的衣襟被抓緊,「阿赫,阿赫……」
「果果,你醒了?」
看她迷迷糊糊的蹙眉,欲睜開眼,段凌赫不驚一喜,所有的惱怒都煙消雲散,激動的抱緊她,「果果,是我,我是阿赫!」
「阿赫?」
听到熟悉的聲音,唐果緊提的心一下揪起來,抱緊他,便咧著嘴嗚嚶嚶的哭了出來,「阿赫……真的是你嗎?」
「好果果,是我!我來了,我來找你了……」
她的哭聲,惹得段凌赫心里陣陣的揪疼,溫柔而小心的為她擦著眼淚,「乖,果果,別哭了……已經沒事了,我來了你就安全了不是嗎?」
「嗯……」
有他在,就沒事了……
唐果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悶在他胸口,哭聲卻比剛剛還要大,似乎是想要把離開他的這段時間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惶恐不安,都通過這眼淚給發泄出來——
「乖果果,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你,一刻也不該的……果果,對不起……」
段凌赫為她撩了撩額前的亂發,似乎不敢大聲說話似的,那語氣和神情,都是火焰飛從未見過的溫柔——
手臂上被他劃開的傷口血肉模糊,鮮血淅淅的往下直淌,他卻視而不見,整個眼里,心里,好像就真的只有他的……果果!
難道自己錯了嗎?段凌赫,對她……是動了真情嗎?
「不是你,阿赫,不是你不好……你已經很好了,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唐果搖頭,緊緊的抱著他,舍不得松開,語無倫次的哽咽著,「今天的事都怪我,怪他們……我知道你看不到我,一定急壞了……對不對?阿赫,我又讓你擔心了……」
「不要這樣講,果果……也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段凌赫在她眼眸上輕輕的吻了吻,動作輕柔而憐惜,「你這樣,我會更心疼的……」
「阿赫,我不要離開你了,再也不要了……一分鐘也不要了……」
段凌赫忙不迭的點頭,「好,果果……我們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不管是誰都休想再分開我們……」
二人互相道著歉,互相安慰著,承諾著,緊緊的抱在一起,全然無視這里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火焰飛的心里一陣陣的窒疼,原來,不是假的……
江果兒,你真的就那麼……愛他嗎?
見段凌赫抱著她,轉身要往外走,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叫住她,「江果兒!」
「火焰飛?」
唐果這才驚覺,還有另一個人在這里,心不由一提,抓緊了段凌赫的衣袖,「你……你,別想再分開我們了!」
「我……」
沉默了一瞬,調整瞬息,雖知道結果是什麼,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問上一聲,想要听到她的親口回答——
「江果兒,你真的決定了……要和他在一起嗎?」
「是,我要和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雖不知道他為何一定要如此問,但唐果還是毫不避諱的點頭,語氣異常堅定。
永遠……
心急急的下沉,心底深處那最後一株希冀的火苗,也被這個浪頭澆滅!
他,真的沒機會了麼?
「三皇子若是沒其他的事,本王先行一步了!」
段凌赫遮住他投向唐果身上的那**的目光,轉身往外走,卻听後面的凝冷的聲音,
「段凌赫,你最好能夠信守諾言,好好對她!否則……」
聲音微微一頓,帶著隱忍的怒意,「我火焰飛將是你永遠的……敵人!」
他也說……永遠!
段凌赫輕哼,回頭在他臉上淡淡的掃了一下,墨玉的眸中閃過濃濃的殺意——
一個字都沒回他,只攏緊了手臂,抱著懷中的唐果,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黑灼的衣影很快便消失在已經露出魚白的晨曦光色之中……
……
四周昏暗潮濕,陣陣腥味撲鼻。
「還不快老實交代,怎麼進入神墓之地?!」
冷水撲面,被綁在石柱子的小鐺鐺,終于被刺激著醒了過來,也再次受下了迎面而來打在胸口的這一鞭,如果沒有記錯,這是她被抓來之後挨得第一百零七鞭——
「神墓之地?呵呵,我都有一年多沒回那個地方了……」
小鐺鐺吞吞干澀的舌頭,搖頭,喉嚨里疼痛得厲害,「應該怎麼進,我早……早就忘了……」
「忘了?!」
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憤哼著,又是用力的一鞭子狠狠抽過來,「這麼重要的事,會忘了嗎?我看你說不說!!」
「啪」的一聲抽在身上,小鐺鐺慘聲尖叫著,貼身的棉布衣服被鞭子一下子抽裂,在肩膀上劃下長長一道血痕——
「你……」
銀牙微咬,肩上的痛楚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一悸一悸得咳著,唇齒磕破,鮮血滋滋的往嘴巴里流,盡是腥甜的味道——
這是,第一百零八鞭!!
記下了,她,水鏡記下了!並且,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十倍百倍的討還回來——
四下看一眼,黑洞洞的,只有右邊方向的牆上,有一個小窗口,應該能夠容納她這個小小的身體,穿梭過去吧?
眼神一定,看那魁梧的黑衣人,又舉鞭子要抽過來,忙道,「好了,好了!我撐不下去了……你們也別打了,你過來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怎麼進神墓之地……你過來……」
她聲音虛弱,細若蚊蠅,黑衣人將信將疑的蹙眉,猶豫了下還是將耳朵湊過去——
下一秒,耳朵卻被小鐺鐺矢口咬下一塊兒!淒慘的尖叫聲乍起,響徹在整個小黑屋子里!
所有人都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小鐺鐺卻把餃在嘴巴里的那塊肉倏地吐出來,精準的打在繩索上——
明明只是一塊軟骨肉,此刻卻像利器,將繩索一下擊斷,一只手得以解開,整半個身子也跨的往下墜!
忙伸手抓住另一條吊繩,身子一蕩,便朝那個小窗口撞過去, 里啪啦的響聲後,整個人便已經躍了出去!
「快,別讓她跑了!」
隨著跌宕的呼喊聲,小鐺鐺整個人已經直立起了身子,扶著肩膀往外跑,可是卻模不清這里的路——
好像是個碩大無比的莊園,她跌跌撞撞,捉拿她的喊叫聲也漸漸靠近,小鐺鐺沒了路數!
怎麼辦?怎麼辦?
正準備做最後一搏之時,卻見一個銀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到她面前,還沒眨眼,他卻已經捏住了她的喉——
反身看向那些才趕到的黑衣人,銀色的面具下果.露在外的那雙黑色的眸一暗,戾喝道,「一群廢物!!」
「主上饒命,屬下該死!」
齊整整的聲音還未落,已經個個仰面斷了氣——
小鐺鐺的瞳孔不由長大,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出手殺了人,卻笑靨如花的面具男子,主上?
「你,你是什麼人……」
喉嚨快要被她捏碎,小鐺鐺的五官扭在一起,這句話說得很是費力——
面具男子顯然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捏著她的喉嚨,將她重新關進了黑屋子里,又有一批黑衣人迅速過來,將她吊起來,又是一輪抽打——
隨著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下,身上皮開肉綻不說,一口一口的血從喉口里涌出來,雖然小鐺鐺一直自詡體格不錯,但這樣不停的抽打,還是有些受不住……
虛弱的闔了下眼簾,看著斜靠在座椅上,慵懶至極的面具男子,「你們……最好放過我……若是讓我師兄知道了,一定不會饒過你們的……」
「你師兄?」
男子輕笑,聲音爽朗,「他最好是還有心思管你!」
「你不用挑撥我們的關系……我不會上你當的……」
小鐺鐺伸舌舌忝了一下從鼻孔里流進嘴巴的血,嘴巴緊咬著,「而且,就算我告訴你進入神墓之地的辦法,你們也沒命從里面出來……」
「是嗎?」
面具男子眸中劃過一絲惱恨,不緊不慢的從衣袖里掏出一枚短笛,放在嘴邊,隨即低唔的笛聲漸起——
小鐺鐺蹙眉,狐疑的看著他,向自己這邊越過來——
眼前,蒙蒙白光閃過,小鐺鐺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看東西也越來越模糊,最後漸漸闔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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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一更,妞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