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沖天——毒蛇小王妃 052 洞房花燭

作者 ︰ 妖絮

夜鳳傾心下一驚,趕忙回道,「不用,全都將東西放在門口,你們給我退下!」

丫鬟們為難了,還彼此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低頭道,「大小姐,將軍吩咐了,讓我們為你梳妝打扮。」

夜鳳傾佯裝很生氣的說,「怎麼?連我的話也不听了,你們是不是皮癢了?」

丫鬟們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她們可是見過大小姐的狠毒手段的,不管是男是女,惹到她橫豎就是一個生不如死!

「奴婢這就退下。」丫鬟們顫聲應道,誰也不敢再在門口多留片刻了。

這不,等到房門外沒聲音了,夜鳳傾就急聲吩咐起來,「糖糖,快!把衣服首飾全都拿進來。」

「哦!」糖糖應了一聲,門扇打開以後,他就利索的將門口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拿了進來,只是外人看不見他,只見那些托盤被懸浮著飄進了房里,此情此景顯得很是詭異駭人。

夜鳳傾現在急得都冒汗了,一邊用厚厚的棉絮裹在自己的身上,然後開始穿著不合身的衣服,嘴里還嚷著,「好熱啊,怎麼會這麼熱啊!」

糖糖說道,「我幫你吧!」

夜鳳傾連連點頭,實在是累的不行。

糖糖倒是手腳很麻利,有條不紊的給她穿衣服,然後梳頭盤發,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很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就是吃這行飯的。

夜鳳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瞄瞄,越看越滿意,而且有他在身邊,絲絲的涼意就從四面八方吹來,真是令人身心都放松了。

「糖糖,我看我真是不能沒有你了!」夜鳳傾有感而發,她想以後要是沒有他在身邊的話,夏天她該怎麼過哦!

糖糖笑了,還笑的有些靦腆,模樣更加的可愛迷人。

而另一邊,夜冷漠听丫鬟說她不要人伺候,也聞聲趕來了她的院子里,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扇說,「傾兒,你準備好了沒有?爹進來了?」

夜鳳傾終于梳妝打扮好了,頭上蓋著紅綢緞,端坐在床沿邊,啟聲道,「進來吧。」

夜冷漠推門而入,見她都已經準備好了,就說,「吉時快到了,花轎就在門口等著了。」

夜鳳傾點了點頭,頭上的紅蓋流蘇也跟著微微晃動,回道,「那走吧。」然後就站了起來,準備自己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

夜冷漠見狀,趕緊囑咐起來,「新娘子在沒有上轎之前,雙腳是不能著地的。」

夜鳳傾的腳步在半空中停下,問道,「那我怎麼出去?」

「喜娘會抱你出去的。」夜冷漠回道,可轉而一想又覺得這是個問題。

「她能抱得動我嗎?」夜鳳傾問了,在外人眼里,她還是一個體重一百八的姑娘。

夜冷漠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以她現在的體重,別說是喜婆了,就算是年輕力壯的大漢,也很難將她抱起來,于是他回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人。」

很快,夜冷漠就找來了兩名壯漢抬著藤椅進來了,夜鳳傾拉著糖糖先坐上去,然後自己再坐在他的身上,這樣一來,藤椅上的重量一下子就加了上去。

兩個大男人也是憋著一口氣才將她抬起來的,就像舉重一樣,一個個還在心里月復誹著︰這夜大小姐真是重啊,都趕上一只可以宰的豬了!

好吧,一個一百零六斤的丫頭,再加上一只一百四十五斤重的大怪獸,這分量可遠比她以前的重量還要重,這也難怪他們兩個男人抬得臉紅脖子粗了。

夜鳳傾在紅蓋頭下面偷笑,听著藤椅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就在想椅子會不會突然斷了呢?

當他們將她抬到府外的時候,前來迎接她的花轎也已經到了。

樓驚辰就坐在八人大轎的前面,一身絳紅色錦袍將他的非凡氣度彰顯無遺,如仙又如妖,仿佛將他原本純淨的氣質增添了幾許復雜來,令人分不清他是正還是邪!

眾人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親自前來迎娶她過門,畢竟他雙腿不便,不適合騎馬,但眼下,他竟然面如春風的出現了,由此可見他對這門婚事也是很看重的。

大家都看著他,這風華絕代,顛倒眾生的美男子,今日就要娶全天下最丑的女人為妃了。想到這里,那些圍觀的女子就心生郁悶,都在想夜大小姐怎麼配得上他呀?看看靜王爺這絕色容顏,再想想夜大小姐那嚇死人不償命的丑陋容貌,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當然,這里的鮮花是樓驚辰,牛糞就是她夜大小姐!

哎~

圍觀的人們無不在心里扼腕嘆息,默默哀悼著又一美男要被糟蹋了!

大家都不看好這段政治婚姻,認為他們兩人的結合一定不會有結果。而身處在天上樓頂層廂房里的兩人,他們的心思也是各不相同。

水無痕在昨日就秘密抵達了璽國皇城,眼下就身處在天上樓里。

他俯視街上的樓驚辰,見他一路上都和顏悅色的,絲毫看不出他是被逼婚的,如果說他是心甘情願的,反而更恰當些。

「不就是一個將門之女嘛,至于這麼隆重麼?真是大驚小怪!」水漣漪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話聲幽幽,帶著明顯的不滿。

水無痕則端著酒杯不語,嘴角彎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來,眼里的光芒高深莫測。

這場繁瑣而隆重的婚禮終于在眾人的見證下,在日落黃昏時進入了尾聲。

兩人拜完天地以後,夜鳳傾就被送入了洞房,等候今晚的新郎官進來共度*。

此刻屋里就她一個人,她終于可以伸伸胳膊喘口氣了。

「終于都走了,餓死我了。」夜鳳傾一把掀開紅蓋頭,毫無顧忌的走到圓桌那里,絲毫不擔心會有人突然進來。

她想著樓驚辰是不會來和她洞房的,畢竟他能娶她進門已經是出人意表的事了,如果再和她xx那個oo,她都會覺得他的眼楮是不是長在頭頂上了。

可是,事情總是有例外……

房門吱呀一聲的被推開了,突然的響聲也讓屋里的人兒驚了一下!

映入眼簾的是︰夜鳳傾的兩只手里拿著幾塊糕點往嘴里塞,視線落在門口的他身上,動作停止,眼瞳睜大。而樓驚辰在見此情景之時,也是愣了愣,知道自己的出現一定是嚇到她了,隨即嘴角漾開了淡淡的弧度,如春風拂柳,好不溫柔!

「餓壞了吧?」他問道,推著輪椅就進來了。

夜鳳傾皺了一下眉頭,被他這麼一嚇,她很沒面子的給噎著了,現在糕點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真的好難受啊!

「咳咳咳……」某人一邊咳一邊捶胸,一張臉漲得紅彤彤的。

「鳳傾大人,快喝水。」糖糖急道。

夜鳳傾趕緊端起茶杯來,咕咚咕咚猛灌了幾杯水。

等到喉嚨舒服了,氣也順暢了。

夜鳳傾撫了撫墊著棉絮的假胸脯,看著他埋怨道,「你進來怎麼不敲門的?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樓驚辰笑了笑,一臉的暖色,「本王一時大意,忘記進自己的房間也要敲門了。」

……呃……這個……怎麼听起來像是在說她無理取鬧呢?

夜鳳傾面露尷尬,知道理在他那邊,只能收斂一下臉上的慍怒,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樓驚辰回道,「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當然要出現在此了。」

聞言,夜鳳傾驚呼起來,「不是吧?」

「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嗎?」樓驚辰反問起來,近距離的看她,發現今天的她有些奇怪,好像和前幾天看見的時候不太一樣,可是他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總是覺得怪怪的。

夜鳳傾回道,「當然不對勁了?你該不會真的想和我睡在一個房間吧?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的。」

「本王並未開玩笑。」樓驚辰回道,一臉的認真。

「王府里那麼多房間,你隨便睡哪里都可以啊,干嘛非要和我擠一個房間?」夜鳳傾說道,雖然她很愛美人,而他就個絕色大美人,但她現在沒有食欲,還不想吃他……

「你我已經拜了堂,同寢同榻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樓驚辰說的理所當然。可夜鳳傾卻皺了皺眉,索性把話挑明了,「我們雖然成親了,可是雙方並沒有感情基礎,你不用勉強和我睡一起,還是分房睡吧。」

樓驚辰又道,「我並沒有覺得勉強,既然已經成了夫妻,那就要行夫妻之禮。」

夜鳳傾隨即驚呼起來,「你還要和我洞房啊?」你丫的腦子沒有壞吧?

樓驚辰說,「有何不妥?」

夜鳳傾都快無語了,別說她現在外形欠佳,就說年紀吧,她才十三歲好麼,未成年,他也吃得下去?!

「我說靜王爺,你真的要和我洞房嗎?」她又問了一遍,神色開始有了變化。

「當然。」樓驚辰肯定道。雖然他對她沒有那種最原始的征服*,但是,他卻有著另一種征服欲,他想將她身上的秘密一層層的解開,窺視最真實的她。

這會兒夜鳳傾倒也淡定了,還點了點頭,像是看開了的樣子。

她站了起來,拍了拍雙手上的糕點屑沫,然後看著輪椅上的他說,「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推辭了。不過你行動不便,做的時候一定會很不方便,就讓我在你上面,你在下面吧。」

糖糖詫異了,綠眸眨巴著看著她,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也忍不住驚呼起來,「鳳傾大人,你真的要和他……」

而樓驚辰也意外了,一般的女子在說起房事的時候都是遮遮掩掩的,可她卻截然相反,說什麼上面下面的,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夜鳳傾見他的臉上出現了龜裂,又道,「對了,我現在這個體重,估計要在你上面的話也會壓傷了你,但如果你在上面,我想*一刻一定會讓大家都不舒服的,你說,怎麼辦?」

樓驚辰頓時明白了她的心思,這丫頭嘴上說是同意了,可是眼下說的每句話都是想他離開這里房間。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只睡覺好嗎?」樓驚辰也不是吃素的,她有張良計,可他也有過牆梯,大不了不干什麼,就睡覺。

夜鳳傾笑了笑,心里卻是笑不出來了,暗想你丫的是和我玩上了是吧,想比心機和城府是吧?好,姐姐都照單全收了,看誰笑到最後,哼!

「好啊,那就依你所言吧!」夜鳳傾順勢應道,就在兩人的談話即將接近尾聲的時候,房門外響起了管家的通報聲。

「啟稟王爺,太子殿下派人傳話來了。」

「說。」簡單的一個字,平平冷冷的,沒有了剛才的溫度和笑意,變臉真是夠快的。

夜鳳傾瞟了他一眼,又坐了下來,端起茶杯輕啄一口。

管家在外面回道,「李公公替太子前來道賀,恭祝王爺和王妃新婚之喜。另外,今晚李公公會在王府留宿,等到明日天亮後才會回宮復命。」

「知道了。」樓驚辰淡淡應了一聲,目光又落在了夜鳳傾的身上,問道,「王妃,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居然改了稱呼,嘴畔邊又牽起了一絲笑意。

夜鳳傾真是看不穿他,此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呢!

她先是因他的稱呼驚愕了一下,但又很快彎起了嘴角,笑意淺淺的回道,「這個簡單,只要王爺配合就好。」

「全听王妃的意思。」樓驚辰倒是來了興趣,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似乎總會有多意想不到的事發生,讓他越來越對她好奇不已了。

夜鳳傾說,「既然太子命人來監視我們,那我們還真不能分房睡了。」

樓驚辰眉心微蹙,「剛才王妃不是還說不想圓房的嗎?怎麼現在又改變注意了?」

夜鳳傾笑了笑,回道,「皇命難為呀,難道你想違抗太子的命令嗎?」

樓驚辰忽的揚笑,心知她這麼做,一定不是因為怕了木景陽。于是他又問了,「那王妃現在想就寢了嗎?」

見他這麼順從自己的意思,夜鳳傾又覺得他們以後的‘婚姻生活’一定會很有意思。

「嗯,我早就累了,洗洗睡吧。」夜鳳傾回道,又重新站了起來,開玩笑的說,「王爺,需要我抱你上床嗎?」

「不必了。」樓驚辰果斷回絕,轉動輪椅跟在她的身邊。

夜鳳傾在心里偷樂,瞄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王爺不用不好意思的,雖然我們是老夫少妻,可是我勝在力氣夠大,就算要我抱你,我也抱得動你。」

樓驚辰應道,「本王豈會舍得讓王妃做這種事呢?」

夜鳳傾又說,「在外人的眼里,他們都覺得是我佔了大便宜,所以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大可以開口說出來,算是我對你的一點補償了。」

樓驚辰笑了,「王妃言重了,能娶你過門,那是本王的福氣。」

夜鳳傾很好奇他對自己的看法,于是就問了,「那你說說,你為什麼會答應娶我的?」

樓驚辰回道,「在外人眼里,王妃許是有諸多不足的地方,但人無完人,本王亦非完美無缺。何況本王知道,王妃並非池中之物,撇去容貌不談,王妃可說有勇有謀,才情傾天下。所以本王能娶到你,是本王佔了大便宜才對。」

「哈哈哈哈……」夜鳳傾笑了起來,心情極好的樣子,還說,「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以後就好好相處吧。」

樓驚辰點了點頭,此番模樣也是外人不曾見過的。

「鳳傾大人,那我今晚睡在哪里呀?」糖糖看她和樓驚辰有說有笑的,他就滿肚子委屈,還一臉不爽。

夜鳳傾看了他一眼,見他生氣都那麼可愛,只是眉眼彎彎,也沒有說些什麼。

隨後,她走到櫃子那里,從里面拿出了幾床全新的被褥鋪在地上,看這情形是要和樓驚辰分床睡的。

「王妃,你這是要做什麼?」樓驚辰不明白了,不是說好要一起睡的麼?怎麼現在又打地鋪了?

夜鳳傾說,「王爺睡床上,我睡地上。」夜鳳傾回道,接著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糖糖,啪啪身邊的位置,示意讓他睡在這里。

糖糖立馬笑逐顏開起來,屁顛屁顛的坐到她的身邊,樣子就像剛剛得了蜜糖的孩子,高興的不得了。

「鳳傾大人,你真好。」糖糖諂媚道,俊朗不可方物的臉上滿是殷勤之色。

夜鳳傾笑而不語,在有人在的時候,她都是不和他說話的。

而樓驚辰啟口問道,「王妃睡在這里,那我們要如何圓房?」

夜鳳傾回道,「這個簡單,就是要王爺受點皮肉之苦了。」說著就站了起來,取過床上的貞潔帕在手里。

樓驚辰不是太明白,眉峰微蹙,剛想開口問她的時候,就見夜鳳傾拔下了頭上的金釵,然後拉過他的修長的手,快速的在他的中指上劃了一道小口子,頃刻間血就流了出來。

夜鳳傾用他的血沾在了手帕上,等落紅形成以後就說,「你看,這樣就行了。明天早上把這個交給太監,木景陽就無話可說了。」

樓驚辰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按說她這個年齡,對于房事應該不是很了解的,但是眼前的胖丫頭好像……等等!

突然間,樓驚辰的眼眸一眯,終于發現她今天哪里不對勁了。

記得前幾天在宮里和她見面的時候,這丫頭的臉型還是圓圓的,雙下巴很是明顯,可是現在,她的臉型是標致的瓜子臉,眼楮也明顯大了很多,但是她的身形卻依舊臃腫,難怪這麼不協調了……

一念間,樓驚辰就看出了端倪來,就連手指受傷了也不顧了。

夜鳳傾見他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問道,「是不是我割得太深了?」

聞聲,樓驚辰很快收斂了目光,扯了扯嘴角說,「本王無礙。只是感覺很意外,王妃居然會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夜鳳傾象征性的扯動了一下嘴角,一邊又簡單的給他擦了擦受傷的手指,見不流血了,就說,「時間不早了,大家都睡吧。」

樓驚辰也點了點頭,開始自己月兌衣服,然後上床。

夜鳳傾卻和衣躺下,很明顯是不打算在他的面前寬衣就寢的,這一點,也更讓樓驚辰覺得她的身體有問題。他故意多問一句,「王妃怎麼不寬衣就寢呢?」

夜鳳傾懶懶道,「哎呦~我太累了嘛,都不想動了,就這樣吧。」說著,房里的蠟燭也熄滅了。

糖糖弄滅蠟燭以後就趕緊回到她的身邊,貼著她,一雙綠眸眨巴眨巴的盯著她,眼里漾開淡淡的笑意。

夜鳳傾也看著他,抬手模了模他的臉,眼中也蕩漾著淺淺的笑,暗想真是滑不溜秋,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呀!

糖糖更高興了,就像一只受到輕撫的小狗,立馬搖尾乞憐的喊著,「鳳傾大人,鳳傾大人……」

「嗯?」夜鳳傾輕笑著應了一聲,心里也賊喜歡這小子,感覺他就像自己的兒子似的。

樓驚辰听到她的聲音,側過了腦袋看向地上的她,見她微卷著身體側向右邊,由于房里太暗了,他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就問了,「王妃睡不著嗎?」

夜鳳傾回道,「不習慣房里多一個人。」

糖糖不想她和他說話,也插嘴問道,「鳳傾大人,你熱不熱?」

夜鳳傾點了點頭,現在身上包著厚厚的棉絮,不熱才怪呢!

糖糖眯眼笑了笑,將身體靠她更近些,這樣她能稍微涼快一點。

而樓驚辰听她這麼說,也知道她是不想他留在房里,就說了,「那今晚只能委屈王妃了。」

夜鳳傾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明天他就不和她同房了,興奮的坐了起來,轉過身體看著他問,「那王爺的意思是,明天分房睡嗎?」

樓驚辰應了一聲,漆黑的壞境中,他的這雙眼楮真是出奇的明亮,宛若子夜上空的星辰一般,璀璨奪目。

「那就這麼說定了,反悔的人是小狗。」夜鳳傾愉快道,還不惜幼稚的補充了一句,就怕他明天會改變注意了。

樓驚辰只是扯動嘴角笑了笑,目光柔和,但由于屋里太暗了,夜鳳傾也看不清。

糖糖卻看的一清二楚,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仿佛是對她心懷不軌一樣。

「鳳傾大人,我們睡吧,很晚了呢!」糖糖說道,還拉著她的手臂讓她趕緊躺下。

夜鳳傾點了點頭,躺下後道了一聲,「晚安。」

樓驚辰也溫聲回道,「晚安。」

這一晚,他們兩人同房而眠,但彼此的心情卻是各不相同的。

大約過去幾個時辰以後,樓驚辰坐了起來,床上的動靜並沒有吵醒已經熟睡的夜鳳傾,反而讓警覺性極高的糖糖睜開了眼眸。

他看著他,想知道他會干什麼。

樓驚辰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半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糖糖不解,等了又等,見他一直這樣,又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夜鳳傾,只要不打擾她休息,他也不會管他了。

于是糖糖又重新躺了下來,還靠近夜鳳傾一點,想讓她睡得更安慰些。

這一晚某人睡得很好,呼吸聲淺淺的從鼻翼里呼出來,一覺到天明。

翌日,天一亮,樓驚辰就輕手輕腳的起床了,還自行穿戴整齊,然後坐在了輪椅上,耐心等著夜鳳傾醒來。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睡在地鋪上的人兒終于醒了。

夜鳳傾打了一個哈氣,揉了揉惺忪的眼楮,感覺有些腰酸背痛,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早啊王妃,昨晚睡得可好?」樓驚辰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一身月色錦袍令他在此刻顯得有些不真實,好像特別的俊郎非凡。

夜鳳傾有片刻的恍惚,要不是听到他的聲音,她都忘了自己已經嫁人了。

「不怎麼好,地上太硬了,睡得有些腰酸背痛的。」夜鳳傾老實的回道,然後站了起來。

糖糖跟在她的身邊,還說,「鳳傾大人,我給你揉揉吧。」

夜鳳傾搖了搖頭,身上依舊穿著昨日的那身喜服,說,「王爺既然梳洗妥當了,可以先出去嗎?我要換衣服。」

樓驚辰勾唇一笑,魅態橫生的開口,「你已經是本王的王妃,我留在這里有何不妥嗎?」

夜鳳傾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說話的,佯裝無奈嘆息,「你如果非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誰讓你是王爺呢,我現在又是在你的地方,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嘍!」

樓驚辰笑意更深了,這激將法再加上苦肉計,雖然用在他的身上沒有多大的效果,可是他也不想真的難為她,既然她現在還不想讓他知道這具別扭的身體里藏著什麼,那他就耐心的等等。

「王妃別這麼說,本王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樓驚辰回道,還說,「你放心換衣服吧,我先出去讓人準備早膳,王妃可有特別想吃的?」

夜鳳傾听他這麼說,便和他開起了玩笑來,笑吟吟的回道,「呵呵,王爺看我這個身形也知道,我是不挑食的,你隨意去安排吧,我馬上就出來。」

樓驚辰點了點頭,面色溫和,轉動輪椅就先離開了房間。

很快,丫鬟們就端來了洗漱用品,另外還有幾套嶄新的衣裳和名貴首飾供她挑選。

夜鳳傾快速選了一條鵝黃色立領裙裾,配上珍珠流線型發簪和金步搖,然後就打發她們全都出去了。

糖糖幫她穿衣服,這小子和她生活在一起這麼久,也算是第一個把她看光光的人,哦,不對,是獸!

他說,「鳳傾大人,昨晚那個樓驚辰一宿沒睡,我看他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夜鳳傾漫不經心的回道,「管他呢,反正現在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不對我耍花樣,隨他愛干什麼去!」

糖糖瞄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想了想以後還是問了,「鳳傾大人,那你會真的當他的王妃嗎?」

夜鳳傾說,「我對他不來電。」

糖糖這下放心了,笑著說,「嗯嗯,此人高深莫測,還是不要和他有任何牽扯的好。」

夜鳳傾笑了笑,知道他的心思,他是不想她和任何男人有太過親密的舉止,不然的話他會吃醋。

「糖糖,今天我們出去玩吧!」夜鳳傾突然提議起來,現在她終于瘦下來了,沒道理埋沒了自己的好身材。

糖糖問道,「鳳傾大人想去哪里呢?」

「呃……听說皇城的林風樓很不錯,我們去見識一下,怎麼樣?」夜鳳傾回道,早就想去泡美男了,只是一直礙于身材走樣,外貌不佳,一出去就會被人認出來,可是現在好了,她身材窈窕,容貌秀麗,就算是男裝打扮,估計也是個標致的美型男,最最重要的是,大家一定不會想到夜家大小姐如今已經月兌胎換骨,完全變了另一個人了。

而糖糖听後,先是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林風樓是個什麼地方,就說了,「那我先去打听一下那是個什麼地方,然後我們再去吧。」

夜鳳傾卻說,「不用這麼麻煩了,就算是龍潭虎穴,有你在我的身邊,還怕有危險麼?」說著就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啊身上的裙裾說,「就這麼決定了,今晚我們就去。」

「哦~」糖糖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也不想掃她的興,應了一聲以後就將發簪戴在了她的頭上,梳妝妥當以後兩人就出去了。

現在她的身份可是靜王妃,府上的下人見到她都要尊稱她一聲。

夜鳳傾嘴角輕揚,臉上的那塊胎記實在礙眼,等到她走遠以後,那些丫鬟還是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昨晚王爺和王妃真的圓房了呢!我看見李公公回宮復命去了。」丫鬟甲壓低了聲音說道,又想說三道四,可是又怕話會傳到主子的耳朵里去。

丫鬟乙說,「這也沒有辦法呀,太子都派人來了,王爺也只能照辦!」

丫鬟丙撅了一下嘴角,也應和起來,「哎,王爺真是不走運,居然惹上了夜家大小姐。你看她,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呢!」

丫鬟們全都點了點頭,一致認為他們的美王爺被糟蹋了,心里在惋惜的同時,又對夜鳳傾心懷厭惡,她們想著,要不是她的出現,她們的王爺怎麼可能會娶她當王妃呢!

而另一邊,已經在廳內等候多時的樓驚辰見她來了,平淡的面容上也有了淺淺的變化。

「王妃今日真是美艷動人。」樓驚辰看著她夸獎起來,嘴角微揚,目光柔柔,一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模樣,而這神情也是外人鮮少看見的。

夜鳳傾听他這麼夸獎自己,先是眉心擰了一下,隨後又輕笑了一聲,很不給面子的說,「王爺的眼光還真是異于常人,我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樓驚辰笑了笑,也沒有生氣,繼續說道,「在本王的眼里,自然是王妃最美,這與眼光無關。」

夜鳳傾只是笑了笑,對于這種冠冕堂皇的好話,她可不會當真的。

她坐下以後就端起了碗筷來,見他不起筷,就問了,「王爺不吃嗎?這麼多東西,我一個人是吃不完的,浪費了可就不好了。」

樓驚辰听她這麼說,也拿起了碗筷,和她一起享用了早膳。

他發現這丫頭實在有趣,不驕不躁,但關鍵時刻又輕狂彪悍的很,實在是世間少有。

夜鳳傾吃完早餐以後,習慣出門走走,就算現在已經嫁入了王府,她也喜歡我行我素。

「王爺,我想去秣陵山一趟,今天晚上可能會很晚才回來,你不要等我了。」夜鳳傾說道,算是和他打過招呼了。

樓驚辰回道,「那本王和你一起去吧。」

這下夜鳳傾倒是不樂意了,直言不諱的說,「還是不要了,皇城前往秣陵山要大半天的時間,期間路途顛簸,王爺要是隨行,恐怕路上花費的時間更多了。」

樓驚辰知道她是在嫌棄他雙腿不便,會拖她的後腿,這一點,別說是一般人,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可是眼前的丫頭卻敢,真不知道說她膽量大呢,還是說她性子直!

「那好吧,本王就不去了,王妃路上小心,今晚我會等你回來共享晚膳的。」樓驚辰這麼說道,非但沒有介意,反而聲線溫和,這一反常的現象也讓一旁的丫鬟驚愕不已,似乎她們想的和現實有些不同!

夜鳳傾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後帶著沈囂和陪嫁丫鬟離開了王府。

上了馬車以後,糖糖開口道,「鳳傾大人,他居然沒有生氣,真是能忍呢!」

夜鳳傾也這麼覺得,還說,「對啊,他還真有氣度,要是換了一般人,早就翻臉了。」

糖糖又道,「所以說他高深莫測啊,看不出他的心思來,鳳傾大人要小心提防他。」

夜鳳傾輕笑了起來,看著他說,「你放心吧。照現在看來,我們應該會和平相處的,再說了,我看他也不是什麼艱險小人,就隨他去吧。」

糖糖應了一聲,「哦!」

夜鳳傾今天的心情很好,一路上都是眉眼彎彎的,等到了秣陵山的山腳下以後,她仰頭看著半山腰,突然感嘆的問了,「不知道他們把那個地方弄得怎麼樣了?」

糖糖問了,「鳳傾大人,為什麼要讓那些山賊去重新裝修哪里呢?」

夜鳳傾回道,「這個地方環境秀麗,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遠道而來的游客想在山上過夜,我這個地方就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個住所,到時候還不財源滾滾來麼?」

糖糖听她解釋完以後,雙瞳還睜大了幾分,一臉崇拜的看著她說,「鳳傾大人,你真是太聰明了,這個辦法只有你能想得到!」

夜鳳傾笑了笑,心里還有些得意,可嘴上卻說,「哪有!」

糖糖屁顛屁顛的跟著她,時不時和她說幾句話,一路上也就听到夜鳳傾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而沈囂他們也開始漸漸習慣了這種詭異的畫面。

到了半山腰,夜鳳傾先去看了三色花,風景確實很美,尤其是在有風的時候,那些三色花如海浪一樣,一層一層的涌動著漣漪,四下還會飄散淡淡的香味,宛若沉醉在花田中一般,令人如夢如幻。

「真美啊!」夜鳳傾不禁贊嘆出聲,這里確是一個風景宜人的好地方,感覺被這里的山風吹一吹後,人都精神很多了。

「大小姐,需要喝水嗎?」沈囂問道,一路走來,她時不時的說話,都沒有喊渴喊餓。

「不用了,等到了山寨再說吧。」夜鳳傾回道,看過了三色花,也是時候去看看她佔領的地盤被改動成什麼樣子了。

一行人又來了黑風寨,在這里服刑的山賊一見她來了,就像小鬼看見了城隍爺一樣,全都嚇得直哆嗦,跪在地上呼道,「參見大小姐!」

夜鳳傾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又環視了一眼四周,這里的環境確實比上次來的時候要清爽很多,而且布置和格局也有了變化,偏像酒樓的格局。

「不錯,有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夜鳳傾還很滿意的贊道,嘴角微微揚起,「都起來吧。」

「謝、謝大小姐!」山賊們結結巴巴的謝道,就算站起來了,他們也是全都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楮。

回想當日的情景,他們到現在還在每天做噩夢,要不是他們在山寨的地位比較低,女人輪不到他們玩,想必他們現在也是爆裂,受盡折磨以後才一命嗚呼的。

夜鳳傾說道,「你們做得不錯,把這里改建的很好,不過如果在這個庭院里再多移植一些綠色植物,那就更好了。」

「小的們馬上就辦。」山賊們趕緊回道。

夜鳳傾點了點頭,還吩咐起來,「沈囂,你留下來看看,哪里如果需要改動的,盡量在這幾天改好,我打算在皇上壽辰前開張。」

「是大小姐!」沈囂應答了一聲。

夜鳳傾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現在趕回皇城,應該是午後了。

「對了,弄好以後你直接回王府,我還要四處逛逛,若是王爺問起來,你就說我今天會很晚回去,讓他不用再等了。」夜鳳傾又補充了一句。

「是大小姐!」沈囂又道。

……

夜鳳傾下山以後,她就讓糖糖帶她回了皇城。

一翻吃飽喝足以後,某人還換上了一身月牙色的錦袍,頭戴明珠發冠,真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呢!

夜鳳傾站在鏡子前,看著此刻鏡中的自己,真的有種飄逸出塵的謫仙氣質,想必與樓驚辰相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的。

「糖糖,我好看嗎?」夜鳳傾臭美的問著,她突然覺得自己比較適合穿男裝。當然了,自從她恢復較好的身材以後,都沒有好好打扮過,第一感覺總是最重要的。

「好看!」糖糖不假思索的回道,嘴角漾著笑,在他心里,她永遠是最美的,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又或者是未來……

夜鳳傾開心的笑著,但她也知道,在這只靈獸的面前,她一定是最完美的。

「對了糖糖,你怎麼還不把五行珠吃下去呢?如果你面世的話,一定迷倒萬千少女,風靡世間呢!,」夜鳳傾突然看著他問,貌似她把五行珠給他也有段時間了,可是這只靈獸居然還是甘願做著一個隱形人。

糖糖笑著說,「我只想讓鳳傾大人一個人看見,我不要迷倒別的女人。」

听他這麼說,夜鳳傾愉悅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真是太可愛了呢!」說完,還捧著他的腦袋親了親,真是越看越喜歡這小子,時而精明,時而傻氣,不過不管如何,他也是深得她的歡心呀!

「呵呵……」糖糖看她這麼高興,他也歡快的笑了起來。

他們在天上樓的廂房呆了大半天,等到天黑以後才離開,那時候酒樓里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

夜,浪漫多彩,沒想到皇城的夜晚會是這般的璀璨奪目,仔細回想一下,夜鳳傾覺得自己好像來了這里以後,都沒有好好看過這里的夜色。

「真沒想到這里的夜色竟然這麼迷人,以前都不覺得呢!」夜鳳傾有感而發,一邊走一邊看,手里拿著一把紙扇輕輕搖晃,而精致的臉上帶了一張白玉面具,將她整個面容都藏在了面具之下。

糖糖跟隨左右,回道,「那是因為鳳傾大人當初無暇觀賞的緣故。」

夜鳳傾認同他的說法,點了點頭,嘴角淺淺的向著林風樓走去。

听聞那個地方是皇城有名的小倌館,里面的小倌各個天資絕色,當然,凡是去捧場的男人不但是沖著他們的樣子去的,更多是還是因為他們技術了得,所以回頭客很多。

一路上,夜鳳傾都咧著笑,想要見識一下這古代的鴨子有什麼本事,是不是真的技術一流。

「糖糖,一會進去了,沒有我的吩咐,千萬不能有任何行動,知道嗎?」夜鳳傾提前囑咐道,暗想他這個醋壇子要是打翻了,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來呢。

「我知道了,鳳傾大人放心。」糖糖應道,也是沒有想到一會的場面會讓他妒海翻雲。

夜鳳傾滿意的點頭,兩人終于來了林風樓。

這是一座兩層樓的建築,門面不是很大,門匾卻是金漆楠木所制,頗有氣勢。

守門的兩名門漢見她裝束奇怪,也沒有大驚小怪,其中一人還客氣的問道,「公子,第一次來嗎?」

夜鳳傾應了一聲,手中扇子輕搖,氣度不凡。

兩名男人見他衣著光鮮,而且他們主子也曾說過,越是神秘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所以他們見她帶著面具的時候,也是禮讓有加。

「公子,里面請。」一人領著她進去了,由始至終態度都很不錯。不過,夜鳳傾倒也沒有覺得驚艷,畢竟越是高檔的地方,禮節方面就會越注重,當然,嫌貧愛富也會表現的更明顯。

夜鳳傾知道,若是自己穿著粗衣麻布就前來,估計連門口都不讓進的。

當她來到內堂的時候,眼瞳還是縮了縮,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眼球。

沒想到這林風樓麻雀雖小,可是五髒俱全,尤其是內部設施,真是堪稱一流!

屋里的布置以曖昧的暖色調為主,橘色,紅色,以及大膽又張揚的紫色相互交融著。

夜鳳傾收起了扇子,仰頭看著頭頂的那張巨型吊燈,真是驚嘆是誰想出這個構思來的,真是個人才!

「不錯,這盞燈是誰想出來的?」夜鳳傾問道,像這種前衛的鳥巢燈居然也有人想出來,可見對方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男人剛想開口,樓上就走下了一位身穿深紫色葬花的男人,富有美聲的嗓音也徐徐傳來,「那是奴家的一位朋友所做,沒想到公子也會喜歡。」

尼瑪!那股胭脂味兒真是香氣射人,就算還沒有來到她的面前,夜鳳傾也快被燻暈過去了。

「呵呵,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今天在不在此,本公子想和他結交一下。」夜鳳傾輕笑著說,手里的扇子又重新打開了,將那四散不去的香味揮走。

妖嬈男子的目光早已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翻,見她身形比起一般的男子要矮,不過勝在氣質高貴,而且那一身行頭看來也是出自名門,于是也是笑意盈盈的款待她,說,「哎呦,公子既然來了這里,自然會有機會的。」

那聲音,越來越酥媚,比起女人還要嬌三分。

夜鳳傾現在真是慶幸自己帶了面具,而且還是整張的,不如自己此刻的僵硬表情一定會讓對方發現出端倪。

「你說的有理,可是本公子怎麼沒有看見這里有其他人呢?」夜鳳傾應道,從進來到現在,她連一個小倌都沒有看見。

「呵呵……公子是第一次來吧,許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地方可是別有洞天的,來,公子請隨奴家上樓,我們這里的姑娘各個天姿國色,保證公子滿意。」那男人娘娘腔的開口,說完就側過了身體,扭著他的水蛇腰往樓上走去。

夜鳳傾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先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再說,她都懷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做了變性手術了,活月兌月兌就是男身女心嘛,瞧瞧這走路的姿態,比她這個女人還要女人,她都自嘆不如!

一旁的糖糖忍不住開口道,「他的腰是不是折了?」

夜鳳傾想笑的,可還是忍住了,瞄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出聲。

糖糖轉動著那雙精眸,還嘟了一下菲薄誘人的雙唇。

夜鳳傾跟著那紫衣男人上了樓,然後向左邊的走廊拐去,接著再下樓,基本上前面的格局就像一棟現代豪宅一樣,有兩個樓梯通往樓上,但上去以後再從兩側的樓梯下去,進入建築物後面的水榭……

歌聲笑聲,各種*之聲漸漸在耳畔傳開。

「果然是別有洞天!」夜鳳傾不禁贊嘆出聲,看來這林風樓的設計者還真是很有頭腦,知道建造一棟樓中有樓的建築來。

「呵呵,公子里面請。」男子盛情邀請,十指縴長,而且指甲上還涂了嫣紅的丹寇,真是一個字就足以形容了……妖!太妖了!

夜鳳傾頷首,風度翩翩的跟著他進入了里面,雖然只是隔著一扇門,但是里外里卻是兩個世界!

只見眼前的一幕是旖旎的景象,男人和男人*著上半身在撩情,看他們一個個沉醉的眼神,真是有種錯覺,就像進入了盤絲洞!

夜鳳傾瞳眸一怔,暗想自己這麼純潔的小綿羊,是不是不該來這種地方?

當然,回答顯然是多余的,若是要比邪惡,有誰能勝過她?

忽的,夜鳳傾嘴角一揚,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頗為滿意的收起扇子,盡情享受這震撼的視覺效果!

紫衣男人也是在偷偷打量她,想知道她滿不滿意,無奈她帶著面具,實在難以看出她的喜怒來,于是,男人賠笑著問道,「怎麼樣?公子可滿意?」

夜鳳傾一副過來人的姿態,不溫不火的說,「本公子慕名而來,也是想來找點樂子,干脆你去挑幾個姿色一流的寵兒來給我選選,若是合本公子的眼,銀子一定少不了你的。」說著,她還闊綽的拿出一張銀票來,面值可是五百兩!

短短幾句話的交談,老鴇就能肯定他是個有錢的主,看看這出手這麼大方,一定是財神爺。

「是是是,公子請到樓上的廂房稍等片刻,今日正巧來了一批新貨色,還都是處兒,那些寵兒各個水靈的很,保證公子見了一定滿意。」男人順勢說道,原本花魁之爭他是打算放在明日的,不過今夜來了幾位貴賓,他也不想錯過了發財的機會。

夜鳳傾也來了興趣,現代的牛郎和鴨子她也見識了不少,狂野的,嬌女敕的,正太的……也算是頗有經驗的主兒了,不過這古代的小倌她還沒有見識過,尤其還是處的,那就更難得了,一會真要開開眼界了。

她點了點頭,頓時被奉為了貴賓被領到了廂房里。

沒一會,好酒好菜也上齊了,算是龜公角色的男人頷首哈腰的說道,「公子請稍等片刻。」

夜鳳傾應了一聲,又給了他一百兩的小費。

男人拿著錢眉飛色舞的離開了,心里也是驚嘆今天真是什麼日子呀,居然每位大爺都這麼大方,就光是收打賞的,今晚他都拿到六百兩了,真是發達了。

「鳳傾大人,這個地方好臭哦,那些男人就像女人一樣,真是太奇怪了。」糖糖忍不住埋怨起來,他的鼻子都要快被香味燻得失靈了。

而夜鳳傾卻心情極好,拉著他坐下,「小倌館就是這樣的,這些男人為了取悅男人,就只有打扮自己了。」

糖糖不明白,天真無邪的問道,「男人怎麼取悅男人呢?」

夜鳳傾一副資玩家的樣子,一點都不害羞的說,「當然可以啦,插菊花不就可以了麼?」

糖糖還是不明白,眼眸眨了眨,又問了,「菊花怎麼插呢?」

這個……能容許她粗俗一下嗎?!

夜鳳傾拉過他的耳朵,然後輕聲道,「菊花就是p眼的意思!」

「啊?!」糖糖驚得站了起來,臉色都變了,睜大了眼瞳急忙道,「如此不堪的地方,鳳傾大人,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他現在可是渾身都不自在了,難怪那些男人走路說話那麼奇怪,原來是不正常的人!

夜鳳傾則笑了笑,不理會他的過激反應,還悠悠道,「現在走我可吃虧了,剛才一進一出的,我就花了六百兩了,要是連個美男的手都沒有模到,我不是虧大了麼?」

糖糖不依起來,還說,「鳳傾大人想要模手,可以模我的呀,我可比他們都好看!」

聞言,夜鳳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道,「嘖嘖嘖嘖……沒想到我家糖糖也開始自戀起來啦,不錯不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

糖糖也知道,她一旦決定的事是很難令她改變主意的,綠眸一轉,只能施展渾身解數,不惜出賣色相,坐下後就纏著她說,「鳳傾大人,我們走吧,這里真的好臭呢,烏煙瘴氣的,多待下去會對身體不好的。」

夜鳳傾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就他這點小心思,她豈會不知道?

「糖糖,你忘記來的時候我和你說的話了嗎?」夜鳳傾坐懷不亂,拿下臉上的面具以後,就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入口甘甜,很是不錯。

糖糖一臉委屈,皺著眉心道,「那是人家不知道來的是這種地方嘛!」

黝嘿!還用‘人家’啦,嘖嘖嘖,這小子不當小倌,真是浪費了人才!

夜鳳傾眉梢一挑,款款道,「好啦,我是女的,肯定不會去爆他們的菊花嘍,頂多讓他們陪我喝喝小酒,唱唱小曲而已,你不用擔心啦!」

糖糖還是不樂意,一想到那種不男不女的人來模她的手,他就渾身難受。

突然間,糖糖靈機一動,想著何不放蛇嚇唬嚇唬他們呢?這樣一來,這里一定雞飛狗跳的,到時候她不就可以……

嘿嘿,糖糖這麼思量著,眼眸內閃爍著精光,但他的想法還沒有付諸行動,計劃就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你少打歪主意,說好今天我是出來找樂子的,你要是給我破壞了,我就收了你,以後都不放你出來!」夜鳳傾不介意把狠話說在前面,就他這點伎倆,只要他撅撅,她都知道他拉什麼屎!

「嗚嗚……鳳傾大人……」糖糖哀怨道,心里郁悶的不得了。

夜鳳傾又說,「好啦,別鬧了,來,吃個雞腿!」說著,就扯了一只雞腿給他,還說,「放心吃吧,這里沒有禽流感,可以盡情的吃!」

糖糖睜了一下眼瞳,嘀咕著︰禽流感?這是何物?

沒一會,房門就被敲響了,緊跟著,外響起了剛才的男人聲,「公子,小的進來了。」

夜鳳傾趕緊帶上面具,應了一聲,「進來吧。」

龜公點頭哈腰的,站在門口說,「親公子移步大堂,奪魁大會即將開始了。」

夜鳳傾站了起來,帶著糖糖離開了包廂。

當他們下樓的時候,見剛才還是歌舞升平的地方,此刻已經被清場了,那些男人的懷里都摟著一名欲拒還迎的男子,一個個的臉上全都涂脂抹粉的,好不消魂!

夜鳳傾瞧了他們一眼,放眼看去,還真是找不到合眼的,估計是美男看多了,對于這些一般貨色,她沒什麼興趣。

糖糖見她的眼神淡淡,以為她興致不濃了,趕緊說道,「都是些胭脂俗粉,鳳傾大人,咱們還是回去吧!」

夜鳳傾瞟了他一眼,示意他不準再說話。

糖糖只能撅嘴,抿了抿薄唇不再開口。

這時龜公說道,「公子,請這邊坐。」

夜鳳傾打開了扇子,風流倜儻的走到第一排往右的第二個位置,還沒有坐下,第一個位置就有人先坐下了。

夜鳳傾朝他看了一眼,頓時眼前一亮!

呦嘿,還是個極品美男呢!

夜鳳傾嘴角彎笑,坐下以後就和身邊的男人搭訕起來,「公子,經常來嗎?」

男人側過了腦袋,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後挑了一下眉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正視了目光。

夜鳳傾踫了釘子,心里有些不爽了,還暗道︰切!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算什麼東東!

既然有人無視她,她也不會拿著熱臉去貼他的冷,再說了,來這里的男人,都是短袖的,她才不稀罕呢!

「各位公子、大爺,讓你們久等了,由于小桃還在準備,現在就先讓我們的葉青為大家演奏一曲。如何?」扮演著媽媽桑的男人又出場了,說完以後,屏障後面就走出了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此人肌膚賽雪,唇紅齒白,青絲黑亮柔順,只需一眼就是一只極品美型獸,還是那種只受不攻的那種!

夜鳳傾勾起了笑來,藏在面具下的面容帶著幾許邪魅,看來這林風樓也並非都是胭脂俗粉,看看,眼前的這個男人就長個很不錯嘛,秀外慧中的樣子,倒是很適合她的胃口!

只見,男人嘴角勾起,淺淺頷首,干淨修長的手中拿著一支長笛。

見狀,夜鳳傾的眼瞳又是一縮,暗嘆︰吹簫?!

雖然此簫非彼簫,但她還是忍不住會往那方面想去。

請容許她邪惡一次的發揮聯想,難道這男人擅長吹簫麼?

呃……

夜鳳傾現在滿頭黑線,她可以收回剛才的那句話嗎?這男人貌似被太多的男人吃過了,她現在想起來有些反胃,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

一翻繞梁三日的笛聲停歇以後,場下隨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有人甚至高呼,「好,吹得好!」

夜鳳傾扯動了一下嘴角,看那男人喊得那麼亢奮,又和台上的男人眉來眼去,暗送秋波,不用多猜也知道,此人一定是這葉青的恩客!

她扯了扯嘴角,耐著性子等待今天的主角出場,可是身邊的美男卻沒什麼耐心,略顯不悅道,「就這種貨色也敢讓他出來丟人現眼,看來這林風樓也是徒有虛名而已。」

聞言,台上的葉青皺了一下眉頭,俊美的面容上也泛起了尷尬,而夜鳳傾也側首朝他看去,暗想這男人還真是夠狂夠拽的,說話這傷人。

「爺息怒,奴家這就讓小桃出來。」老鴇只能賠笑,似乎不敢得罪他。

夜鳳傾想了,此人是什麼來路?居然這麼狂,說一句話就讓老鴇怕成這樣!

……

很快,今天的主角終于出場了。

「各位大爺,這就是小桃,今日的花魁,若是哪位公子看得上,還請出個價,價高者得。」老鴇說道,伴隨著他扯動嘴角的時候,臉上的胭脂水粉都在掉下來,看來是涂得太厚太多了。

夜鳳傾淡淡掃了一眼,只一眼,她的目光就停在了那名叫小桃的小倌身上。

她該如何形容他呢?

那雙眼,無聲勝有聲,只需眨動一下,就足以勾起人心頭的憐愛來,而那輕咬的薄唇,比女子更水靈透亮,仿佛他這輕輕一咬,會牽扯了眾人的心房,想著他到底有何事在煩惱?

「嘖嘖嘖,好個人間極品!」夜鳳傾出口贊道,嘩的一下又把扇子打開了。不得不說,這男人有著妖孽般的氣質,但又有著仙人的聖潔,如此復雜,還真是少見。

一旁的糖糖不滿了,但也只能默默嘟著嘴,畢竟這小倌確實有幾分姿色,就連他這只靈獸也覺得凡人有這樣的容顏實屬罕見。

「一千兩!」有人出價了,看著小桃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見了小綿羊,恨不得現在就飛撲過去把他的菊花給爆了。

「五千兩!」又有人叫價了,不過都是坐在後面的男人,真正的大財主似乎還在按捺著。

夜鳳傾可是一點都不急,她今天可是帶足了銀兩來的,她先靜觀其變,然後再出手。

「兩萬兩!」一道平平冷冷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頃刻間就讓全場寂靜了下來,隨之嘩然!

「兩萬兩?」有人說。

「這麼多?」有人驚!

「真的假的?」還有人質疑!

……

身後的男人們開始議論起來,大家似乎都難以置信,能出得起這麼多銀子的,看來此人來頭不小呀。

而夜鳳傾則是看著身邊的男人,嘴角輕揚,不急不慢的出價,「兩萬……。零一百兩!」

聞言,大家又炸開了鍋,紛紛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從剛才開始,他們就覺得她很惹眼,哪有人來尋歡作樂還帶著面具的?不是長得其丑無比,就是見不得光,這不,她再一出高價,大家就更好奇了。

「你就只多出一百兩?」身邊的男人似乎有些惱了,哪有人這麼出價的。

夜鳳傾卻說,「是。」

男人慍怒,「哪有人這麼出價的!」

夜鳳傾不以為然,「我樂意!」

「三萬兩!」男人炸毛了,沉著嗓音又喊了一次。

夜鳳傾輕笑,絲毫不將他放在眼里,她就喜歡狂人,因為她是遇狂越狂的主!

「你也別出價了,這個寵兒我勢在必得,這樣吧,你把身上所有的銀兩拿出來,我們比比,誰多此人就歸誰!」夜鳳傾輕狂道,剛才這個男人敢無視他,現在她又豈會讓他佔了上風?

哼,她夜鳳傾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的,不管是人還是物。

男人听她這麼說,眉心皺了起來,一張俊朗非凡的的臉上明顯有了不悅,就連眸子也陰沉了下來。

若是拿這樣的神情去對別人,估計還有點威嚇作用,但她夜鳳傾可不吃這一套。

她依舊笑意淺淺,問道,「怎樣?閣下該不會是沒有帶銀子出門吧?」

「比就比,輸了的,月兌光衣服出去!」男人回道,還下了重注。

糖糖一听,眉心也隆了起來,有他在這里,豈會讓身邊的人兒光著身體出去?

開玩笑!

「鳳傾大人,他太放肆了,給他點顏色看看!」糖糖說道。

夜鳳傾也開口了,「好啊!怕你不成!」

兩人的一番話可是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誰要是反悔,那面子可是掛不住的,而且看他們兩人的身份,想來都是十分要體面的人,所以說出去的話,都可以在地上砸個窟窿出來。

這不,既然賭約已經形成,眼下就要比誰的銀子多了。

男人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銀子,一共是九萬九千兩。

夜鳳傾見狀,笑了,還笑得很大聲,看這情景,應該是她贏了。

而男人卻說,「笑什麼笑,趕緊把你的銀子拿出來!」

由于夜鳳傾帶著面具,誰也看不到她的臉,也就看不見她此刻面容上的得意和歡喜。

她把所有的銀子全都拿了出來,不多不少,是九萬九千四百兩,雖然在有錢人的眼里,這四百兩不算什麼,可是在這,就代表她贏了。

「真是可惜呢!我想你今天也是帶足了十萬兩出門的吧,只可惜打賞了一千兩,所以……呵呵呵呵……」夜鳳傾好不得意,還說,「月兌衣服出去吧!」

「你!」男人怒目咬牙,看著眼前五尺三寸的神秘小子,他就氣結,而他的隨從見他怒意騰騰的樣子,趕緊喚了一聲,「公子!」似乎是在提醒他別沖動。

夜鳳傾什麼人都見過了,也不差他一個出爾反爾的人。

「怎麼?想反悔呀?」她不溫不火的說,「你不想月兌衣服也可以,把這筆錢留下,本公子就大量一次,不和你計較了。」

「誰反悔?月兌就月兌!」男人也是個倔脾氣,貌似是個沖動派,就這性格還真是對不起他的這張臉。

說實在的,男人的身體,她也看多了,此時此刻也不差他一個,于是又道,「現在時間也不算太晚,月兌光了衣服出去一定會遇上人的,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今晚在林風樓有個吃霸王餐主,最後還被剝光了衣服趕了出去。」

「誰吃霸王餐了?」男人反駁道,氣得真想掐死她。

夜鳳傾淡然輕松的回道,「這里發生的事外面的人誰知道?你是要錢還是要面子,可想清楚了。」

「公子,還是算了吧!」隨從又道,還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千萬別沖動。

男人咬牙,腮幫子一上一下的,好像氣得快把自己的牙齒給崩掉了,最後,還是敵不過她所謂的流言蜚語,妥協道,「好,這錢就給你了。」

男人忍住怒火,從小到大他還沒有輸給誰呢,可沒想到第一天來璽國就遇上了這小子,這口氣他一定要出!

「呵呵,那本公子就用你的錢來包下小桃。」夜鳳傾手里的扇子輕輕晃著,然後看著台上目瞪口呆的老鴇問,「十萬兩,能包下小桃多久?」

「三、三個月!」老鴇傻眼了,結結巴巴的應道。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從開店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一晚上就賺了十萬兩銀子呢!

「那真是要多謝這位公子了,讓在下不用出一個子,就可以抱得美人歸,哈哈哈哈……」夜鳳傾又看著那美男笑道,話里話外都帶著明顯的得意,尤其是露在面具外的一雙黑瞳,眼里還流淌著狐狸一樣的狡黠之光。

「我們走!」男人甩袖怒道,帶著一身怒火就走了。

夜鳳傾則抬起了螓首,看著她今晚的戰利品,心情大好,而台上的寵兒卻只看了她一秒,隨即就底下了白淨的腦袋。

夜鳳傾喜歡這小子,外表夠清秀,性格也討人喜歡,看似軟弱,但她知道,這小子骨子里還透著七分硬氣,畢竟是個男人,誰沒有三分火氣?就算是當小倌的,相比也有男硬朗的一面。

「走吧,今天晚上,本公子一定會好好疼你的!」夜鳳傾說的有些,在外人听來,都以為她會和台上的小桃纏綿巫雨一番,哪知她花了十萬兩,就只是為了和美男秉燭夜談而已!

而另一邊,剛才奪魁失敗的男人陰沉著離開了林風樓,一出來的時候,他就冷聲吩咐道,「查清楚那小子的來歷。」

身邊的侍從應道,「是,太子!」

男人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雖然一身貴氣,但還是難掩他此刻一身的怒氣。想他堂堂蕭國太子,失去了十萬兩銀子是小,丟了面子是大,如果不查出那小子是誰,這口惡氣若是不出,他顏面何存?!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暗夜中瞬間跳躍著四道黑影,他們都是簫國頂尖的暗衛,風、雷、電、雲,皆是身手非凡。他們躲在暗處,等著夜鳳傾出來,然後尾隨其後,想要查出她的來歷。但是,他們不知道今天搶風頭的人物可是夜家大小姐,他們若是想要螳螂捕蟬,那真是要失策了!

夜鳳傾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來找她的麻煩,別說以前的就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再加上現在有了糖糖,她的小膽兒更是肥壯肥壯的!

這不,某人現在正和今天的花魁在房里慢慢培養感情,近距離的看他,真是發現他的五官精致不了挑剔。

「你長得真俊俏,今年幾歲了?」夜鳳傾含笑問道,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她也把臉上的面具給拿掉了,不過怎麼看,怎麼像餓狼要撲食一樣,瞧那小眼神閃亮的,真是讓人緊張。

小桃回道,「十七。」

夜鳳傾眉梢一挑,又是笑吟吟的說,「喲!比我大嘛,不過沒關系,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也不是距離!來,我們喝酒。」

小桃有些靦腆,更多的是緊張,今天是他第一次出來露臉接待客人,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公子,時間不早了……」小桃說道,雖然心里緊張,可是,他也是訓練有素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夜鳳傾卻應道,「不急不急,本公子包你三個月,還怕沒有機會麼?今天晚上我們只談風月,你也不用這麼拘束,和我說說,你是怎麼來到這里的,以前家里是干什麼的?」

听她這麼說後,小桃還有些意外了,他一直以為來這里的男人全都是來尋開心的,可是眼前的小公子似乎並不急于做那檔子的事情,反問對他的身世頗感興趣。

小桃回道,「奴家……」

夜鳳傾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囑咐道,「咦,別奴家奴家的,我不愛听,你就說你好了。」

小桃愣了一下,然後就點了點頭,听話的回道,「我自小無父無母,十二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林風樓,進哥哥對我很好,一直到我十七歲才讓我出來。」

夜鳳傾算是簡單了解了他的情況,眼神還變得有些柔軟了,看得出她對他的身世動了惻隱之心。

一旁的糖糖郁悶了一晚上了,將夜鳳傾對面前的小桃噓寒問暖的,他就好生氣,真想一口咬死他!

「鳳傾大人,我要回去了!」糖糖說道,一臉的不高興,他都快忍無可忍了。

夜鳳傾眉眼一抬,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吃醋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喝了一杯酒以後就和小桃說,「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睡吧。」

小桃再次意外了,跟著她一起站了起來,追問道,「公子不在這里留宿嗎?」

夜鳳傾拿起面具重新帶上,回道,「不了,我不習慣睡在外面。」

「那公子明天還會再來嗎?」小桃又問,雖然兩人的交談並不長,但他覺得,他和進哥哥說的臭男人不一樣。

夜鳳傾笑著道,「這可不一定了,不過你放心,我一有時間,一定會來看你的。」

小桃半信半疑,還送她到了門口,猶豫了幾秒又問道,「敢問公子貴姓?」

夜鳳傾剛想回答他,糖糖就嚷了起來,「鳳傾大人,你不會真的和他說吧?」

夜鳳傾想想也是,現在她的名號在皇城這麼響亮,就連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也知道她的厲害,若是說出來,估計他會嚇一跳。

「姓鳳,名絕!記住嘍!」夜鳳傾緩聲說道,既然是女扮男裝出來混的,那當然要起一個又好記又響亮的名字了。

「鳳公子……」小桃輕輕的喊了一聲,算是在心里記下了他的名字。

夜鳳傾勾勾嘴角,還蠱惑道,「那再見了,這段時間可要記得想我呀!」

小桃居然點了點頭,然後送她到了水榭的門口。

當夜鳳傾一出林風樓的大門,糖糖的綠眸就眯了一下,感覺暗夜中有股殺氣在流動!

「鳳傾大人,有人躲在暗處。」糖糖隨即提醒一聲。

夜鳳傾一邊走一邊問,「一共有多少人?」

糖糖應道,「四個人。」

聞言,夜鳳傾不屑哼聲,「切,才四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糖糖卻道,「鳳傾大人千萬別小看他們四個,他們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

「是嗎?」夜鳳傾挑眉,還低聲問了,「他們是沖著我來的嗎?」

糖糖點了點頭,畢竟現在他們一直跟著她。

夜鳳傾想了想,很快就知道他們受誰的指示了。

「一定是剛才那個男人的手下,輸了錢不服氣,想要攔路打劫我。」夜鳳傾猜測道,算是猜對了一般。

蕭國太子的火爆脾氣可是四海皆知的,如今她得罪了他,輸錢是小,心里的那口氣不出是大。故而……。

「鳳傾大人,要我解決他們嗎?」糖糖問道。

「不用了,皇上不希望召喚你的事被傳揚出去。」夜鳳傾也不想大開殺戒,走了一段路以後就說,「想辦法引開他們吧。」

糖糖問了,「怎麼引開他們?」

夜鳳傾笑了笑,道,「今天天這麼熱,我們去洗個冷水澡怎麼樣?」

聞言,糖糖立即明白了,歡喜道,「真的麼?」太好了,他都好久沒有下水了呢!

夜鳳傾點了點頭,說完就朝著小河邊走去。

臨下水的時候,她還感嘆道,「幸好這里的水質沒有受到污染呀,不然的話,打死我也不下去。」

糖糖已經迫不及待的下水了,在夜下,雖然看不見他的存在,但卻可以看見平靜的湖面泛著漣漪。

夜鳳傾看他這麼高興,面具都沒有摘下就下水了,然後潛入了水里……

暗夜里的四人等了又等,可是半柱香過去了,他們遲遲不見她從湖面上浮上來,那時候他們才恍然大悟,他們的任務失敗了,居然有人第一次從他們的眼皮底溜走了。

而已經逃之夭夭的夜鳳傾則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天上樓,換上了女裝以後就大搖大擺的向著靜王府走去了。

她以為這個時候樓驚辰一定睡下了,但回府以後才發現,今晚的王府居然燈火通明,似乎大家都在等她。

丫鬟一見她回來了,急忙上前回稟道,「王妃娘娘你終于回來了,王爺一直在蘭花廳等你,還請娘娘現在移步花廳。」

夜鳳傾小吃了一驚,現在應該有十一點了吧,他怎麼還沒有睡的?

「知道了。」雖然心里充滿了疑惑,但還是應了一聲,然後跟著丫鬟去了蘭花廳。

糖糖猜想起來,「他這麼晚都沒有睡,是不是要給你一個下馬威?」

夜鳳傾覺得有這麼可能,心里還有了打算。

等她到了以後,就見樓驚辰坐在輪椅上一臉平靜,見她來了,嘴角還輕輕揚起,關切道,「王妃終于回來了,真是讓本王苦等了。」

夜鳳傾意外了,听他的口氣,似乎擔心她多過于生氣。

于是她就問了,「你一直在等我?」

樓驚辰回道,「是啊,本王說過今晚會等王妃一起用膳的,自然是要等王妃回來了再吃了。」

夜鳳傾又問,「你不會是到現在都沒有吃飯吧?」

樓驚辰面色溫和,看著她點了點頭。

夜鳳傾卻皺了一下眉心,看著他的眼神也有了變化,她現在都有些看不明白他了,貌似他的眼神有種別樣的情愫在蕩漾著,有情有義……

「那開飯吧。」夜鳳傾淡淡說道,她寧願是自己看錯了。

樓驚辰應了一聲,然後就吩咐管家準備菜肴。

一頓飯吃下來,夜鳳傾吃的很少,看得出食欲不佳,可樓驚辰的胃口卻很好,時不時的對著她微微一笑,本就生的妖魅橫生,再這麼微微一笑,還真傾國傾城了。

「我先回房了。」夜鳳傾簡單吃過以後就站了起來,好像有些不高興了。

站在一旁的丫鬟和管家心里也生起了疑惑來,他們在王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王爺為了等一個人遲遲不吃晚膳的,可是眼前的王妃卻一臉不悅,真不知道是為什麼。

「王妃早些休息,明日本王有事與你商量。」樓驚辰說道,就算她對自己的態度冷冷淡淡的,可他一點都不介意。

「那明天見。」夜鳳傾回道,然後就獨自先離開了蘭花廳。

樓驚辰看著她離開,越看越覺得這具肥碩的身體和她的臉型不相符,而且她的十跟手指也是細細縴縴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肥胖女子該有的體態。

蕭國太子凌烈沉著一張俊臉,看著面前四個無功而返的手下怒火燒心,「都是一群飯桶,跟一個人也能跟丟了!」

「太子恕罪!」風雷電雲全都底下了頭,他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人。

而一旁的隨從也開口道,「太子息怒,以屬下之見,能在這麼快的時間里就發現他們四人的蹤跡,此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而且他已經包下林風樓內的小桃三個月,相信他一定還會再出現的。」

凌烈听他這麼說,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小子,這口惡氣若是不出,他誓不罷休,更是顏面無償!

「派人盯著林風樓,只要那個人一出現,馬上通知本殿。」凌烈冷聲吩咐,眸中閃著寒光。

「是!」四人齊聲回答,嗓音鏗鏘有力,每個人的心里都暗暗下了決定,若是下次再遇上那個人,他們一定會完成任務,絕對不會再跟丟了。

……

翌日,天一亮,不知不覺已經成了風雲人物的夜鳳傾卻睡到了日上三竿,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失眠的緣故,她起來以後還是懶洋洋的,看似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王妃早!」丫鬟行禮道,經過昨晚的事情以後,府上的下人對她可是畢恭畢敬的,再也不敢對她又半分的不敬。

「嗯,去準備些吃的送來,最好要有貴妃雞!」夜鳳傾吩咐道,一睡就睡到了正午了,她也餓了。

「是,王妃娘娘。」丫鬟領命,然後就去辦了。

夜鳳傾在房里無精打采的坐等吃的送來,而糖糖則坐在她的身邊,見她一早上都是懶洋洋的樣子,就問了,「鳳傾大人,你今天不準備出門嗎?」

夜鳳傾搖了搖頭,沒什麼興致出門

「你有煩心事嗎?」糖糖又問了,昨晚上見她一直翻來翻去的,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著。

夜鳳傾又搖了搖頭,右手托著下巴,左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則在桌上輪流的敲著,用這樣的小動作來掩飾她此刻的無聊。

很快,她要的食物就送來了,不過,送餐的卻是另有其人。

「真沒想到再次見面,你竟然成了靜王妃。」熟悉的聲音在門口就傳了起來,帶著明顯的笑意。

夜鳳傾朝門口看去,見是慕白。

「怎麼勞駕你給我送來了?真是不敢當呢?」夜鳳傾也打趣道,看著這小子笑眯眯的樣子,她剛才的郁悶心情竟然頃刻煙消雲散了。

慕白一臉吻笑,呆著三分不羈,七分痞氣的走了進來,將食物一一擺放在她的面前,還很不客氣的坐下了。

夜鳳傾看著他問,「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的?」

慕白也不瞞她,回道,「過兩日就是皇帝的壽辰了,驚辰找我來出出主意,看看要送什麼賀禮才好。」

夜鳳傾差點就把這事給忘記了,听他這麼說後才又想了起來,還道,「啊,是哦,後天就是皇上的生日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慕白笑了笑,還問起她來,「那你想好要送皇上什麼賀禮了嗎?」

夜鳳傾說,「皇上是一國之君,珍奇珠寶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如果要送,那就送些特別的東西。」

慕白听她這麼說,還以為她已經有好主意了,剛想問她準備送什麼的時候,門口又響起了另一道低醇而富有磁性的男聲來。

樓驚辰問道,「那王妃打算送什麼特別的禮物呢?」

夜鳳傾抬眉看他,今日他身穿一襲深藍色的長袍,若是沒有記錯,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就他穿深顏色的衣服,不但沒有減少那身飄逸出塵的氣質,反而增添了幾分成熟深沉的魅力,似乎他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是什麼顏色的衣服他都駕馭的很好。

夜鳳傾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隨後眉心一蹙,回道,「既然說了是特別的東西,當然要好好想想了,一時半會的我怎麼會想出來?」

樓驚辰也看出來了,她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冷淡,可是回想起來,自己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她呀?怎麼就讓她不悅了?

于是樓驚辰開門見山的問道,「是否本王哪里惹惱到王妃了,你但說無妨,本王一定改。」

這番話不但詫異了夜鳳傾,更是驚得慕白膛目結舌起來,他所認識的靜王爺,何時變成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了?居然這麼好脾氣?實在罕見!

「王爺言重了,你對我這麼好,怎麼會得罪我呢?」夜鳳傾回道,嘴上雖然這麼說,可眼神卻瞟了他一眼。

這樣的她也讓糖糖疑惑了,感覺眼前的人兒怎麼古里古怪的?如果她沒有吃下舍利子,那他還能窺視一下她的心里,當時現在,隨著她月兌變成功,他已經听不到她的心聲了。

樓驚辰也是一肚子疑問,他們才成親兩日,他自認為對她相敬如賓。

「呵呵,那是本王多心了。」他只能干笑兩聲,以此打破此刻的尷尬局面。

夜鳳傾扯了一只雞腿,當著他們兩人的面毫無形象的吃起來,心里還在月復誹︰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勾引了我還在裝優雅大方,哼!

而一旁的慕白也覺得氣氛怪怪的,只能開口緩解道,「對了,你們可有听說,水國和簫國的太子都已經來了皇城,想必這次皇帝的壽宴一定很熱鬧。」

夜鳳傾問了,「為什麼這麼說?不是一場宮宴嗎?皇上每年生辰不都舉辦嗎?」

樓驚辰為她解釋起來,「這次與以往不同,三國太子前來祝賀,看似是兩國邦交,實則是來探測璽國虛實的。」

夜鳳傾立馬就明白了,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原來如此,那這次還真不能失禮人前了。」夜鳳傾說道,心里也在盤算著,怎麼讓皇帝的這次壽宴震驚四海,既能給三國一個下馬威,但又不破壞了兩國表面上的邦交。

慕白見她的眼睜睜在轉動,就像狐狸一樣,忍不住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將你的秘密武器展露人前,好讓他們開開眼界?」

夜鳳傾隨即拒絕道,「軍事武器當然是要出其不意了,如果亮相了,被人依葫蘆畫瓢了怎麼辦?」

樓驚辰也說了,「其實本王收集了不少奇珍異寶,若是王妃有興趣,可以前往袖珍閣隨意挑選,要是你覺得那些東西還可以,大可以挑選一樣贈送給皇上。」

夜鳳傾一听有寶貝可以見識,當然很樂意了,扔下手里的雞骨頭說,「好啊,去看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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