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驚辰一項寵愛,凡事也都順著她,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了。
既然她決定了,他這個當丈夫的一定是力挺到底,而且如影隨形,不離不棄。
「只要你決定了,我一定全力配合。」摟驚辰說道。
夜鳳傾笑了笑,那種狡黠的神情又出現了。
「娘!」兩個小家伙也從里面出來了,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比她預期的還要早一點。
夜鳳傾和樓驚辰都朝他們看去,兩人的臉上彎起了欣慰的淺笑。
「不錯,看來也有資本出去見識見識了。」她這麼說道,听的出她是想帶著兒子們一起出門了。
樓驚辰只是淡淡揚唇,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看了他們母子一眼以後就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樓星宇和樓星魏異口同聲的問,「娘親要帶我們出門嗎?」
夜鳳傾點了點頭,暗想這兩小子果然聰明,像他爹。
樓星宇又問,「去那里呢?」
夜鳳傾回道,「第一站,蕭國!」
樓星魏也問了,「我們去蕭國干什麼?」
夜鳳傾笑的狡猾,緩緩啟聲,「搶東西!」
兩兄弟還相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這麼說,不由的,他們還看向了樓驚辰,希望能從他的身上得知一點蛛絲馬跡,可是這廝沉穩內斂,如果他不想透露,他們是察覺不到任何線索的!
「一會我要去看糖糖和烈火,你們收拾一下,擇日起程。」夜鳳傾又道,既然要和凌烈對著干,她當然要去把他們兩個叫出來了。
「娘親,我和你一起去!」樓星魏說道,也知道糖糖現在就住在靈泉,而烈火則在釜山後面的火焰池。
「不用了,我和你父王一起去就好了。」夜鳳傾說道,又看向了一旁的樓驚辰。而那時,這個男人也在看著她,眸中渡上了一片溫潤之色。
這些年他們一直在一起,朝夕相處,形影不離,比起一般的夫妻要親密的多。而且,他真的一點都沒有變,起初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相信未來也還是這樣!
兩兄弟點了點頭,對于她說的話,他們都言听計從,自小在他們的心里,他們的娘親就是一個不平凡的女人,他們很尊愛她的。
而夜鳳傾和樓驚辰喝完這杯茶以後才一起進宮去了,自從回國的一年里,他們夫妻也鮮少到宮里來。木景之想要見上他們一面都要提前預約,由此可見,他們夫妻在璽國的地位和皇帝相比,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夜鳳傾一到皇宮就直奔御書房來了,不過這里現在也不是御書房了,改名為鳳絕閣了。
由于木景之知道這個地方對于夜鳳傾來說很重要,所以這里平時是沒人來的。
夜鳳傾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來看糖糖了,這次她還帶了他喜歡吃的甜食,順便接他回王府。
她和樓驚辰一起進入了密道,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到了靈泉的盡頭。
里面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就算外面的世界過了幾個輪回,可是這里依然和最初的時候一樣。
夜鳳傾一到檐口就喊了起來,「糖糖,我來嘍,出來吧!」
平靜的靈泉很快就泛起了漣漪,還開始有泡泡冒出來。
夜鳳傾知道他要出來了,索性跳到了池子里,抱著糖糖的蛇腦袋親了親,問道,「糖糖,有沒有想我呀?」
糖糖晃了晃腦袋,又長又濕的紅杏子舌忝了舌忝她的臉頰,還說,「鳳傾大人,你怎麼來了?」
夜鳳傾說道,「我來接你呀,跟我回去好不好?」
糖糖一口就答應了,「好啊!」
夜鳳傾又摟著他的脖子歡喜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雖然她已經為人妻為人母,可少女該有的嬌俏模樣一點都沒有少。
樓驚辰站在一旁等著他們上來,手里還拿著給糖糖準備好的衣服。
青光閃現,他們兩人就從池底上來了,夜鳳傾毫不避諱,雙手依舊摟著糖糖的脖子,還說,「糖糖,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呢!」
糖糖微微一笑,真是令萬物失彩!
樓驚辰撇了撇薄唇,也沒有說什麼,將衣服遞給他以後三人才離開了靈泉。
接著,他們又去了火焰池接烈火,再回來的路上已經把大概都告訴他們了。
四人回來以後,兩兄弟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夜鳳傾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原原本本的和糖糖他們說了一遍,為此,他們也答應陪她去蕭國。
烈火還說,「蕭國沒有一個好人,早就應該將那里夷為平地了!」
夜鳳傾知道他對蕭國很有成見,尤其是皇族中人,要不是他們,他也不會關在水晶宮這麼多年,這次有機會去教訓凌烈,也是間接給蕭國一點顏色看看,他當然舉雙手同意了。
夜鳳傾笑了笑,也開口道,「這次我們的目的就是得到陰陽無極獸,讓凌烈空歡喜一場!」
糖糖說,「只要沒有了靈族的傳人,他找無到極獸也是沒有用的。」
夜鳳傾回道,「話是這麼說不錯,不過對一個小嬰兒下手不是我們的作風。」
樓驚辰也開口道,「你是想暗中跟著他們,然後搶先一步找到無極獸嗎?」
夜鳳傾點了點頭,真是知她心者,莫若他了。
「不錯,只要我快一步用靈珠召喚無極獸,就算凌烈手里有靈族傳人也沒用!」
樓驚辰笑了笑,這招黃雀在後雖然不是很高明,可是卻很實用。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糖糖問道,既然她有了主意,他們就全听她的。
夜鳳傾說︰「今晚!我要給凌烈一個措手不及,看他還敢不敢拋妻棄女!」
糖糖和烈火都點了點頭,和她相處這麼久,多多少少也都知道她的脾氣,對于那種奸婬擄掠、朝三暮四的男人,她是最厭惡的,一旦落入她的手里,那絕對是九死一生的!
這不,如今凌烈算是犯了她的大忌,當了負心漢不說,還妄想得到陰陽無極獸以後與她抗衡,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那我們還是坐船去蕭國嗎?」糖糖又問,知道她不喜歡坐車。
夜鳳傾搖了搖頭,直接道,「你帶我們去吧,這次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行程。」
樓驚辰只是笑了笑,好像有話要說,可是他又保持了沉默。
「你笑什麼?」夜鳳傾問道。
樓驚辰說,「就算我們的蹤跡可以瞞過眾人的眼線,可是到了蕭國,以我們幾人的身份,相信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了。」
夜鳳傾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想了想以後又道,「那這樣吧,我們易容去,到了蕭國,糖糖和烈火先別出來,至于兒子們,他們還小,應該沒有多少人認識的。你們覺得這樣怎麼樣?」
糖糖沒有意義,只是擔心她沒人照顧,提議道,「那就再帶幾個丫鬟去吧,這樣也能照顧你們。」
夜鳳傾溫柔一笑,緩緩說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糖糖點了點頭,而烈火也沒有意見,一切都听她吩咐。
大家一拍即合,散場以後他們夫妻兩人就先回了房間。
房門關上時夜鳳傾還說了,「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們渡蜜月去吧?」
樓驚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眉梢微微一揚,想要尋求解釋,「何為渡蜜月?」
夜鳳傾莞爾,又道,「就是去游山玩水,就我們兩個!」
樓驚辰也笑了,她能主動提出來,那是最好不過的。
「好啊,你想去哪里?」他問道,一顆心早就給了她,當然是如影相隨了。
夜鳳傾還沒有想好,一手摟著他的脖子,笑意嫵媚的說,「你帶我去哪里就去哪,這次讓你做主!」
樓驚辰順勢將她擁在了懷里,彼此身體相貼,就連眸色也微沉了幾分,低問道,「真的哪里都可以?」
夜鳳傾笑著應了一聲道,「嗯!」
樓驚辰暗啞了嗓音,曖昧道,「那先去巫山吧……」
「好啊……」她爽快應道,瞧他漸漸深諳下來的眼眸,她也知道,他的巫山是什麼山了!
不多時,兩具尋求降溫的身軀抵死纏綿,似乎彼此身上都被種下了一種蠱,而對方的身體就是解毒的藥!
……
夜,深如淵低,天幕上星辰寥寥,像是知道他們今晚要乘坐神寵離開,所以天公作美,給了他們一張完美的保護屏!
大家都坐在糖糖的身上前往蕭國,巨大的靈蛇在天空中飛揚,柔白的身體發出幽亮的光芒,就像銀河一樣璀璨,唯美的令人驚嘆。
夜鳳傾站在上面,愜意的觀望下面的風景,嘴角還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樓驚辰摟著她,附耳輕問,「冷嗎?」
夜鳳傾搖了搖頭,現在她可是內心火熱的很。
兩個小家伙一點都不恐高,兩雙星辰一樣的眼眸一眨一眨的,很是興奮!
「娘親,你看啊,下面的房子變得好小哦!」樓星宇歡喜道,小身體還微微向前傾,似乎都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夜鳳傾提醒道,「小心點。」
這時樓星魏還問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呢?」
樓驚辰回道,「天亮以前。」
樓星魏雀躍起來,「這麼快呀!」
夜鳳傾只是笑看著他們,依偎在樓驚辰的懷里一臉幸福。現在的她想法很簡單,只要看見兩個兒子開心,她就覺得滿心歡喜。
天亮以後,夜鳳傾和樓驚辰安全抵達蕭國皇城,兩人還刻意將自己的容貌改變了一下,頓時顯得普通了很多。
「娘親,我餓了。」樓星宇和樓星魏同時啟聲,趕了一夜的路,他們都累了。
夜鳳傾點了點頭,雖然依舊身穿華服美衣,可是平凡的容貌不會引來太多的關注,回頭率也低了很多。
「那我們先去找家酒樓歇歇腳吧!」夜鳳傾回道,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說實話,她還有些不適應他的這張臉。
「你干嘛把自己弄得這麼普通?」夜鳳傾還是忍不住的問了起來。
「你不喜歡?」樓驚辰反問道,他也是看她變得這麼平常,所以就易容成這樣的。
夜鳳傾微微皺眉,貌似要她喜歡上這樣的臉,還真是有難度的。
「還行吧!」她違心應了一聲,牽著兩個兒子往前走。
而樓驚辰則勾了勾嘴角,也知道她不習慣這樣的面容,不過她沒有直接說不喜歡,也算是給他留情面了。
一家人來了皇城中最大的酒樓,要了兩間上房,然後讓小二將食物送到樓上去。
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眾人的在意,他們就像許多過往的商人一樣。
一到樓上,夜鳳傾就說了,「看來這招挺管用的。」
樓星宇說,「娘親真聰明。」
夜鳳傾笑了笑,「這可是你爹的注意。」
樓星魏立即補充一句,「呵呵,還是父王厲害!」
樓驚辰依舊淡淡勾笑,目光是看著夜鳳傾的。
「快吃吧,吃完回房間休息一會。」夜鳳傾囑咐一聲,一會還和樓驚辰商量一些事。
兩個小家伙應了一聲,拿起碗筷開吃起來,等到吃飽喝足以後就去了隔壁的房間。
這時夜鳳傾才提議道,「我想去蕭國的皇宮看看。」
樓驚辰也猜到她按耐不住,不過他們趕了一夜的路,還是稍作休息,等到養精蓄銳之後再去也不遲。
「我們也累了一晚上了,等養足了精神明日再去吧。」他溫聲啟口,也不想她太累了。
夜鳳傾想想也是,于是點了點頭,淡淡應了一聲,「那好吧。」
她的眼神很平淡,好像剛才都沒看著他說話。
樓驚辰知道她還是有些不適應這張臉,于是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口,將房門拴上,防止外面的人突然闖進來。
夜鳳傾還挑了一下眉頭,問道,「要睡了嗎?」
樓驚辰輕應起來,「是啊!要不要一起沐浴?」
夜鳳傾撇了瞥嘴,剛要拒絕他的,當見他拿下了臉上的假面具,頓時,一張禍國殃民又熟悉到骨子里的俊彥展露在眼前。
倏地,她莞爾一笑,也站了起來,媚聲應道,「好啊!」
樓驚辰笑意深深,就知道她還是很介意這張陌生而平凡的臉,這不,只要以真面目示人,她的態度全然不同了。
眼下,夜鳳傾也把自己的假面具拿掉了,頓時感覺輕松不少。
兩人同坐在浴桶里,樓驚辰還用水舀在她的肩頭,幫她擦拭身體的時候問道,「傾兒,如是有一天,我的臉不再是這個樣子,你會介意嗎?」
夜鳳傾也猜到他會問這個的。
「有點吧!」她實話實話,語調也很平淡,畢竟剛才她的表現已經給了他答案。
樓驚辰也沒有生氣,繼續輕撫她的美背,接著問道,「那你會離開我嗎?」
夜鳳傾轉過了身體,彼此現在是坦誠相對的,可是誰也沒有覺得尷尬,還反問起他來,「你說呢?」
樓驚辰想听她說,雙眸盯著她瞧,在等著她的答案。
夜鳳傾回道,「剛才你那張臉完全是陌生人的臉,我要是看一眼也喜歡,那不是移情別戀了?不管怎麼樣也要有個適應過程嘛!」
樓驚辰微笑著,「那也是不會離開我了?」
夜鳳傾嗔怪一聲,「廢話,要是我毀容了,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樓驚辰答的斬釘截鐵,就連眼神也是堅定的。
夜鳳傾只是笑了笑,神情有些難以揣摩透徹。
樓驚辰皺了一下眉心,問道,「你不信?」
夜鳳傾一邊洗著身體,一邊風輕雲淡的說,「一半一半吧!要是我真的面目全非了,我也不指望你對我始終如一,就算變心也是人之常情。」
聞言,樓驚辰沉下了眼,圈在她的腰上雙手也用了一點力,略帶面前的讓她轉向自己。
他說,「時至今日你還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夜鳳傾淡淡笑了笑,「不是懷疑,只不過這是人的本性!」
樓驚辰暗下了眼,發覺她有事太過理性,而這一面的她,還總是用在處理情感上的時候。
「我愛的是你夜鳳傾,而非這張臉!」他篤定道。
夜鳳傾依舊掠起嘴角,神情透著幾分薄涼。她說,「傻瓜,你總是喜歡糾結這樣的問題。難道在你的心里,這份感情就顯得那麼不安全嗎?」
聞言,樓驚辰的神情還微震了一下,似乎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真的對這份感情有些不不肯定,好像眼前的人兒會突然丟下他,讓他感覺不安全。
夜鳳傾瞧他發呆了,抬起水中的手捧上他的臉,親了一下以後問道,「這樣有沒有覺得安全些?」
樓驚辰的神情開始融化,但心里還是顯得有些微顫。
「嗯。」他應了一聲,但真正渴望的是她至死不渝的感情,而非只是**上的歡愉。
「那這樣呢!」她又親了他一下。
「……傾兒……」他吻上了她的唇,吸允住,糾纏著……
夜鳳傾笑了,熱情的回應,火熱的溫度沸騰了浴桶里的池水,也讓彼此的身心都著了火!
樓驚辰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他要的,不僅是她的身體,還有一顆純粹的心,就像他對她的感情一樣,是直接的,毫無保留的,沒有任何掩飾和虛假摻雜在其中……
夜鳳傾嚶嚶笑著,沒有察覺到他此刻心里的那點憂郁,她只知道現在的他們很幸福!
愛情,總是在平靜中掀起一點小小的漣漪來,也許太過平坦的感情也稱之不上是愛情了。
從他們認識以來,情路也算過的一帆風順,在沒有經過大風大浪,或是轟轟烈烈的考驗時,付出多的那個總會有想知道另一方是不是也像自己那麼深愛著自己!
在他們兩人中,樓驚辰一直付出最多的,那麼眼下,自然而然的,他也轉變成了想要知道答案的那個人!
一翻水與火的糾纏令兩人的神經都到達了極致,最後,夜鳳傾是趴在他的肩頭的。
樓驚辰只是微微喘息,浴桶里的水濺濕了一地,房里水聲還在響著,但卻沒有了剛才的強烈!
「傾兒……」他叫她,輕咬她的肩頭,聲線蠱惑。
「嗯?」她懶懶的應道,青絲散落身後,被水染濕,黏在了她的美背上。
「我愛你!」他真情告白,充滿濃濃愛戀。
鳳夜傾只是輕輕笑了笑,雙手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臉上紅暈未退,不明她的笑靨是何意。
在樓驚辰眼里,她是唯一的,不知道在她心里,他的位置是排在第幾的!
其實,如果問她,她也知道。
夜鳳傾來自現代,愛情這東西她只當成了生活的調味品,如果能擁有,那會使生活更加多姿多彩,可倘若沒有,她的人生也不會是灰白色。那種轟轟烈烈,要死要死的感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得到!
她是這麼認為的,只是,當自己真的深愛了一個人,為他死,為他活,一切都變成理所當然!
……
樓驚辰將她抱了起來,擦干身體以後兩人相擁而眠,誰也都沒有再提剛才的話題。
夜鳳傾在他的懷里睡得很安穩,他的體溫讓她很舒服,不冷不熱,依偎在他懷中的時候,會讓她的心變得特別的平靜,仿佛他是自己最可靠的避風港!
這一晚,她好夢不斷。在夢里,他們共騎一匹馬兒,在藍天白雲下策馬奔騰,任憑清風拂過,笑看天下!
樓驚辰一早就醒了,他垂眸低看她的睡顏,見她嘴畔噙著淡淡的笑容,心里好奇,她的夢里有沒有他的存在。
許是昨晚兩人都太激烈,夜鳳傾今早醒的有些晚,當她睜開眼楮時候,樓驚辰已經起來了,而且還坐在桌子那里。
夜鳳傾揉了揉眼楮坐了起來,身上被種下了很多草莓痕跡,不過她也是見怪不怪了,誰讓她皮膚嬌女敕,稍稍用力就會有烙印了。
「你在看什麼?」她問道,聲線懶懶的。
樓驚辰側過腦袋,看她醒了,放下了手里的圖卷站了起來,並朝她走去,還說,「睡得好嗎?」
夜鳳傾點了點,視線還落在桌子那里,見是一副畫,就問了,「那是什麼?」
樓驚辰回道,「蕭國皇宮的地圖。」說話的時候,他還抬手為她捋了捋額前劉海,似乎長成了,都遮住眼楮了。
「哦!」夜鳳傾應了一聲,又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樓驚辰說,「申時。」
聞言,夜鳳傾還小吃了一驚,呼道,「這麼晚了呀,那我不是誰了一天一夜?」
樓驚辰笑了笑,回道,「是啊,不過你放心,兒子已經吃過了,現在在房里溫習功課。」
夜鳳傾皺了皺眉,還說,「你怎麼不叫醒我呢?」
樓驚辰寵溺道,「看你睡得想,沒忍心!」
夜鳳傾也只能撇了撇紅唇,眼里漾著一絲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那我們今晚就去嗎?」
樓驚辰則說,「不是我們,是我!」
夜鳳傾疑惑了,低呼起來,「你?」
樓驚辰點了點頭,還說,「嗯,只是去探探虛實,不用兩個都去,你在這里等消息,我丑時前一定趕回來。」
夜鳳傾不同意,回道,「不行,要去一起去!」
樓驚辰就知道她不會同意的,笑得溫淺說,「你沒有輕功,去不也不方便,何況孩子身邊總要留個人,你就乖乖留在這里等我回來。」
夜鳳傾嘟起嘴,眼神也暗了暗,實在不甘心自己沒有輕功!
「听話!」樓驚辰又道,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以柔克剛是對她最好的辦法。
夜鳳傾只能答應了,誰讓她不會飛檐走壁呢?
樓驚辰一臉溫色,等她穿好衣服以後,兩人一同在房里共進了晚餐,然後樓驚辰離開了酒樓。
對于昨晚的事他們都沒有提,像是極有默契似的,全都當不曾發生過。
夜鳳傾在他離開以後就去了兒子的房間,那時他們還在看五行圖,見她來了,全都站起來迎來,歡快的像只小雀一樣。
「娘親!」他們喊道。
夜鳳傾點了點頭,看他們這麼用功,心里還听欣慰,還說,「看的怎麼樣?有沒有不明白的地方?」
兩個小家伙全都搖頭,他們都看的懂。
「娘親,父王出去了嗎?」樓星宇問道,黑眸翼翼如辰。
夜鳳傾點了點頭,心里其實還是有些擔心樓驚辰的,雖然他武功高強,可是蕭國皇宮守衛森嚴,若是被人發現,以他一人之力,一定也是難以月兌身。
她說,「我打算去找他,你們兩個留在這里。」
樓星魏回道,「嗯,娘親放心,我們會照顧自己的。」
夜鳳傾笑了笑,當然也不會舍得將他們單獨留在酒樓了,她說,「糖糖會留下來陪你們的。」
「娘親是要讓烈火陪你一起去找父王嗎?」樓星宇問道。
夜鳳傾點了點頭,與其讓在這里干等著,她還不如去找他。
兩個小家伙都明白,而且就算沒有糖糖在,以他們兩人的身手,對付一般人,他們兄弟也是搓搓有余的。
夜鳳傾交代之後就將糖糖召喚了出來,等到自己離開酒樓以後,她又把烈火召喚了出來。
「沒有我的吩咐,一會不準輕舉妄動哦?」夜鳳傾提醒道,還不想這麼早就泄露自己的行蹤。
烈火點了點頭,血瞳內閃著精芒。
兩人進入了宮里,這里的宮殿都差不多,想要找到樓驚辰也不是容易的事,不過都說夫妻連心,夜鳳傾很快就猜到他會去哪了!
「去凌烈的寢宮看看!」她吩咐一聲,暗想樓驚辰應該去那里打探凌烈的消息了。
烈火應了一聲,一轉眼就帶著她來了寢宮的殿頂。
夜鳳傾掀開了一張瓦片看殿里的情況,听到里面有嬰孩的啼哭聲,另外還有凌烈的咆哮聲!
「通通都是廢物,派出去這麼多人,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怒不可喝,雖然看不到他的人,可是也能猜到他現在不好惹。
夜鳳傾還奇怪了,他大晚上的發什麼脾氣?
又听男聲響起,回稟道,「太子息怒,太子妃和小公主一定吉人天相。」
原來,這小子是因為靈萱而大動肝火!
夜鳳傾在心里月復誹起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想找老婆了?哼!
而寢殿內,凌烈則怒火難消,突然又道,「為什麼他還哭?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女聲顫巍巍的響起,還夾雜了哭腔,回道,「殿下息怒……」
凌烈現在頭都大了,沒想到靈萱會說走就走,而且還杳無音訊,明顯就是在躲著他的。
這該死的女人,等他找到她以後,一定好好教訓她不可!
「全都是廢物,都滾出去!」凌烈扯高了嗓音喊,簡直要快要吃人了。
夜鳳傾趴在宮殿上看著,等到殿里沒人了,就看見凌烈走到搖籃那里抱起里面的嬰兒,動作雖然很僵硬,可是又瞧得出他小心翼翼的,深怕弄傷了孩子。
「乖!別哭了,父王抱啊……」凌烈這麼說道,前一刻還是嗜血如狼,後一刻卻又溫柔如水。
夜鳳傾看他笨拙的抱著孩子,那模樣還真是有些好笑,不由的,她又想起了樓驚辰,那個時候他抱著兩個孩子也是這樣!
想到這里,夜鳳傾還覺得奇怪了,既然樓驚辰不在這里,那他會在哪里呢?
「烈火,你去找找看,我在這里等。」夜鳳傾吩咐道,還壓低了聲音。
烈火點了點頭,化成一團紅煙消失在了殿頂。
夜鳳傾繼續看著殿內的情況,只听到孩子一直哭,嗓音都哭啞了,真是令人听著都揪心呢!
而凌烈也實在沒有辦法了,不停地抱著孩子在殿內來回踱步,俊彥皺在一起,也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了。
這不,夜鳳傾都有沖動下去幫他一把了,可是理智還是提醒了她,她不能這麼做。
如果現在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她的計劃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麼?
夜鳳傾安耐住心里的沖動繼續趴在殿頂,不消一會,烈火回來了。
「傾,他在水晶宮。」烈火回道,聲音只有她能听見。
聞言,夜鳳傾還詫異了,水晶宮不是被毀了嗎,怎麼現在又出現一個水晶宮了?
「馬上帶我去!」她吩咐一聲,心里滿是疑惑。
烈火點了點頭,領著她前往了水晶宮。
如今的水晶宮就建立在原來的舊址,而且外部造型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只是這次里面沒有了寒冰住和冰心石。
夜鳳傾看這里守衛森嚴,想要進去似乎並不容易,不過……
她在烈火的耳邊輕語幾聲,黑瞳中的光芒就像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
烈火再次頷首領命,又消失在了她的身邊。
沒一會,平靜的皇宮發出了躁動,有人在喊︰「走水啦,走水啦,闕嵐殿走水啦……」
太監的聲音在四周傳來,而在水晶宮隔壁的宮殿就是闕嵐殿。
正在水晶宮外的侍衛朝左上方看去,見那里真的有煙冒出來,于是十幾個侍衛紛紛趕去幫忙,剩下十幾個在原地站崗。
夜鳳傾嘴角一笑,見機會來了,隨即進入了宮殿里。
殿門推開的時候,里面的人也提高了驚覺,在第一時間內就藏了起來。
夜鳳傾看了看四下,里面的布局與以前的水晶宮完全不同了,殿頂上空布滿了蠶絲網,左右兩邊也設計了七星陣,正中間則放著一個石盒,看來里面裝了什麼寶貝。
夜鳳傾沒有看見樓驚辰,只能壓低聲線喊道,「驚辰……你在嗎?」
樓驚辰听是她的聲音,探頭看了看,這才從屏風狹隘的石峰後面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他問道,眉心還擰著。
夜鳳傾說,「我擔心你呀!」接著也問道,「你怎麼來了這里?」
剛才她還以為她去了凌烈的寢宮呢!
樓驚辰回道,「這里應該放著金絲草。」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是落在大殿中央的石盒上的。
夜鳳傾挑了一下眉頭,說,「這里機關很負責,稍有不慎就會被困在這里。」
樓驚辰也知道,所以剛才他沒有輕舉妄動。
「我試試看。」夜鳳傾又道。
「不行。」樓驚辰當下就反對了,還拉著她的手說,「太危險了,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夜鳳傾笑了笑,臉上綻放著篤定的光芒,她說,「你忘記我的本事了?雖然機關復雜,可是也未必能難倒我!」
樓驚辰蹙眉,眼神還暗暗的,握著她手臂的掌心並沒有松開。
夜鳳傾又道,「你放心,等我拿了金絲草,回去給兒子們炖湯喝!」
她的笑燦若星辰,有一瞬間會令人看暈了眼。
樓驚辰還想開口,可那時卻听到殿外有聲音傳來。
那些侍衛似乎已經把火撲滅了,此刻又趕回來了。
夜鳳傾只能向他打眼色,讓他松開她。
樓驚辰搖了搖頭,依舊不放心。
無奈,夜鳳傾只能點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用行動來向他保證她可以的。
這一刻的她是那麼的自信,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難住她一樣。
樓驚辰松開了掌心,心房已經懸了起來。
夜鳳傾又打量了一下這里的格局,看了看,想要尋找到一絲線索。
所有的陷阱都不會是完美的,只要找到漏洞,也就等于找到了破解之法。
她仰頭看著殿頂中央的蠶絲網,雖然它們細密的就像蜘蛛網一樣,可倘若因此而輕視了它們,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次蠶絲網削鐵如泥,只要被踫到,別說骨頭了,就算是最堅硬的兵刃也頃刻被隔斷,如同削發一樣。
樓驚辰還是希望她能算了,可是看著她此刻的目光,他就知道,這丫頭被這個機關吸引住了。
夜鳳傾體內的冒險因子在跳躍,已經有兩年她沒有這麼心癢難耐了。
呵呵,今天,終于有好玩的!
她噙著笑,非但沒有被眼前的機關所嚇到,還來了濃厚的興趣。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她終于發現了這個機關的破綻!
都說最精密的地方,往往也是最不堪一擊的。
夜鳳傾眸子一亮,走到最左邊的第三根石柱,柱身上的圖紋是火靈獸的原形,不過她所有柱子只有這根柱子的圖案不完整,可是倘若用燈火照一下,柱子的投影居然偏向西面的另一根柱子,與上面的圖紋重合,形成了一只完成的火靈獸,而解開機關的地方就是那只火靈獸的右前蹄!
「是這里了!」她笑道,想要抬手去按下機關。
「等等!」樓驚辰及時喊住了她,還說,「讓我來。」
如果這是個陷阱,那麼蠶絲網落下的時候,被困的人也只會是他。
夜鳳傾笑了笑,心里很感動。他甘願為自己擋下一切危險,可見這個男人是值得依靠的。
她牽起了他的手,也沒有走開,微微仰頭看他笑。
如果失敗,那就死一起!
她的眼神在這麼告訴他!
樓驚辰抿唇一笑,心里也暖暖的。
他沒有拒絕,掌心里牽著她的手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以後就抬起了右手去按下開關。
這一刻對于所有人來說應該是無比緊張的和害怕的,如果失敗,就算他們速度再快,也一定會被蠶絲網切割成一塊塊的,可是他們夫妻卻微笑面對,一臉坦然!
— 兩聲間隔性的響聲消失以後,只見放著石盒的地方慢慢凹下去了,而且石盒自動打開了。
「成功了!」夜鳳傾歡喜道,可是聲音又不敢太高,就怕引來外面的侍衛,到時候功虧一簣!
樓驚辰只是笑了笑,比起得到金絲草,他更高興剛才她願意和自己同生共死!
「走吧!」夜鳳傾拿了石盒里的東西。
樓驚辰牽著她的手走到殿門口,稍稍打開一條縫隙,等到外面的侍衛換班的時候,他就帶著她離開了水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