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言到服務台詢問腫瘤科在幾樓後,一刻不停的乘電梯上了4樓。
因為太著急,剛出電梯就拌了一下,整個身子朝前栽去,她趕緊閉上眼楮。
過了幾秒鐘,沒有預期的疼痛,沒有跟地板零距離接觸,腰上傳來一際溫熱,有一種被人擁在懷里的感覺,這種感覺仿佛是在夢里經歷過,可現在…
林思言突然睜開了眼楮,不是夢,自己是被人抱住了所以沒有摔倒,她立刻轉過身想看看這人是誰,卻看見一張在夢中出現過多次的臉——李哲浩!
來人正皺著眉,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林思言趕緊掙月兌開,並叫了一聲「李老師!」
「你沒帶眼楮出門嗎?」李哲浩皺眉說道。
「不是的,是我……。喔,媽媽!……媽……。」林思言猛然想起母親,又馬上著急的往分診台跑去。
在3號診室外的長椅上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邊叫喊一邊急急忙忙的撲過去。
「外婆、外婆……。我來了,我媽呢?」林思言急切到。
「言言、言言……我的言言啊!……。」外婆見到林思言的到來,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一串串的掉了下來,她一把抱住林思言放聲大哭起來,在這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撕心裂肺。
「怎麼了,我媽呢,啊?外婆…。」林思言看到外婆大哭,急得不行,也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袓孫倆就一起抱著哭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李哲浩即是心疼、也是無語啊,心疼的是這袓孫倆的悲傷,無語的也是這悲傷啊!這倒底是發生了什麼,啥話都沒說就哭成一團了。他仰頭望望上面的天花板,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這倆人情緒稍穩定下來一點了,林思言的外婆這才說道事情的始末。
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這整件事,只道剛吃過午飯就接到女兒廠里的電話,說是人暈倒了,現在馬上送醫院去,家里要去個人。
外婆著急,馬上就出門了,趕到醫院的時候媽媽已經在做檢查了,好幾個醫生在旁邊詢問病史什麼的,外婆說她平時身體挺好的,每天上班,沒听她說哪里不舒服啊!
醫生很不客氣的說了一句︰身體挺好,那現在躺這里是干嘛來了?
還是媽媽的老同事說了「她最近老是吃止痛藥,問她吃這個干什麼,她說最近老胃痛,也吃不下飯,但是不想請假誤工所以就吃點這個,前幾天好像請了半天假來醫院檢查的,好像也是3醫院,就不知道是哪位醫生看的了?」
「對、對、對」,這一說,外婆也記起來了,「前幾天是听她說不想吃飯去醫院看看的。」
「病人叫什麼名字,我去查查!」醫生收起筆插向衣兜,然後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喔,我女兒叫言麗晴!」
沒多久醫生就回來了,手里拿著幾張化驗單和報告。
「言麗晴,女,40歲,家住老城區領藍街32號3幢,跟患者是同一人嗎?」醫生冷漠的看向眾人。
「是、是,我們是住老城區領藍街32號3幢,我女兒也是40歲」外婆說道
「如果這些信息一致的話,那應該就是同一個人了吧?」醫生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眾人。
「醫生,我女兒怎麼了,哎喲,快急死我啦……。哎啊!」
「阿姨,您別急,醫生會告訴我們的,啊!」母親的同事勸到,眾人都看著剛剛拿報告的醫生。
「如果確定是同一人的話,那麼…。病人患的是︰急性胃惡性腫瘤!」
……。大家都是一懵,急性胃惡性腫瘤,這是什麼病?
一雙雙疑惑的眼楮盯著醫生,等著他接下來的解答。「急性胃惡性腫瘤就是我們說的胃惡性病變,也就是俗稱的胃癌,因為病人是惡性病變,所以發展極快,以報告單上顯示的情況,已經是4期了,但是病人現在還沒清醒,所以為了更進一步確診,我們還要等她醒來過後做全面檢查。」……。
說到這里,外婆再次泣不成聲,掩面痛苦起來。
林思言已經完全懵掉了,她像听故事一樣的听著外婆講述事情的經過,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她只听到兩個字「癌癥」,這個在她生命中從未遇到過的名詞,只听過它的大名,也了解他是人類殺手,卻從未想到過有一天它會降臨在自己身邊、降臨在自己親人身上。
對面椅子上坐著的李哲浩也是很震驚,他本是看林思言的樣子有些擔心,她說去醫院的時候他也奇怪,還以為是她親人出了急事在醫院,卻沒想到是出了這樣大的急事。
癌癥啊!多麼恐怖的一個名字!多少人因為他喪失了意志走向死亡,多少人因為他寧願自殺也不願活著,那是生生的折磨啊!
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卻降臨到這樣的家庭,看看對面的嬌小身影,及她身邊年邁的老人,她們怎麼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長嘆一聲,靜靜等待吧!
過了十幾分鐘,來了一個護士,請大家都到住院部去,說是病人已經醒來轉到腫瘤科住院部去了。
等林思言等人到了病房,一眼便看到4、5個醫護人員圍住靠里的一張床在說著什麼,走近了一看,是言麗晴,思言的母親!
「麗晴……。」外婆先靠了過去。
「媽…。怎麼樣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林思言力持鎮定的說到。
言麗晴想說點什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女兒,想到剛听到的消息,她努力的扯出笑臉,想讓她們安心,可剛一扯動嘴角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三人均是未語淚先流。
「言女士,根據你的情況,我們建議你做進一步檢查,雖然是晚期,但是也沒有說一定是不治的,希望你好好想想,我們醫院有最先進的設備和藥物,可以對抗治療這種惡性腫瘤的,目前我們建議保守治療……。」醫生說得別的他們已經听不進去了,只唯一確定了一件事,言麗晴確實患了胃癌,且是晚期!
「病人要注意自己的情緒,盡量平和一點,不要暴躁、生氣、或是自怨自艾,這些都是對病情沒有幫助的,反而會加快癌細胞的循環,惡化的更快!」醫生看三人哭作一團,出聲交待到。
听到這里,林思言和外婆馬上停止了哭聲,轉過頭雙手在臉上抹著,然後再轉過身看著言麗晴,只是這一看眼眶馬上又紅了起來,兩人硬生生的止住淚水。伸手幫言麗晴抹去臉上的淚珠,無言的安慰著她。
一直站在人後的李哲浩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萬千,想到自己還從未經歷過家人的生離死別,或許將來有一天自己也會經歷跟他們一樣的事情,那時應該就能明白她此時的悲痛了吧。
看著那單薄的、堅強的背影,李哲浩突然涌上一股強烈的要好好守護她的情緒來,他想把她擁在懷里好好安慰,不想讓她經歷這些痛苦,想讓她變回那個在菜市充滿活力的、擰著環保袋對著他臉紅低頭的女孩。
最後,言麗晴沒有留院接受治療,醫生也是具實以告,像她這樣的情況再治療的意義不大。如果當初感覺不舒服的時候就來院檢查,或許不會這麼嚴重,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她也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的,自從跟思言爸爸離婚後,那幾年她是真想不開的,對自己的身體也是糟蹋的歷害,不管不顧的。
後來思言一天天長大,她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就找了一份工作,想穩定下來,只是這胃病就此落下了病根。最近一年來,胃老是痛,本來也是有胃病所以就一直在吃藥。2個月前疼得歷害了點,吃胃藥也不怎麼見效,飯也不怎麼想吃,廠里又忙不好請假就去店里買了些止痛片,想著過一陣就去瞧瞧。前幾天得了半天空就去了3院,去查了胃鏡,當時醫生還讓她做了活檢,說是過4、5天就能拿報告啊。可不巧了,這剛過去5天人就支持不住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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