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豹一時語塞。他這王家家主本來就是y n謀上位的,名不正言不順。而王石則是王家真正的嫡系血脈,光明正大的少主身份,就連身周跟隨著的也是王家多年府僕,要回這王家大院可是大條道理。
反觀自己這邊,道理上就有些站不住腳了。如此一來,本就有些不足的底氣,不由得又弱了幾分。
「二叔你如果無事,請讓開。我要回家,看看我的爹娘。」王石冷冷道。他眼中怒火熊熊燃燒著,隱藏在這冰冷之下的,是熾熱的仇恨。
歡鈴和王天豹為了名正言順接掌凌峰城,對王天虎一家的慘死一直秘而不宣。王石正是針對這一點來,讓王天豹的y n謀不攻自破。要是他拿不出足夠的說服力,那謀害家兄搶班奪權這個罪狀便板上釘釘的坐實了,王石不管報仇還是接班,都名正言順。
王天豹本來就是個草包,三言兩語之下便進退失踞,眼看就要王石就要徑直往里闖,其無謀莽夫本s 一現無遺,據住門道大吼︰「這個王家,現在由我說了算!誰敢擅闖,便不怪我不講情面了。」
「草包。」魏凡和那躲在暗處的歡鈴同時罵道,不同的是一喜一怒。
眼看王天豹已然壓不住場面,即使歡鈴再不願意,此時也只得出面撐場了。她從後轉出,施施然站到王天豹身邊,道︰「王少主風塵僕僕回來,大概還不知道府上的驚變吧?」
王天豹一見歡鈴親自出面,心中大定。智謀方面不是他的長處,這個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現在也樂得袖手旁觀,只以惡狠狠的眼神盯著王石看。
歡鈴對這個不求上進的王天豹已然徹底絕望,心中想著此事過後絕對馬上要除掉這個草包,不過眼下卻不是時候,還得同仇敵愾應付掉王石這個麻煩再說。
想到這里她便接著開口道︰「王府主一門,在數月前遭到不明歹徒偷襲,不幸全部命喪。王家群龍無首,亂成一團。危急之中,幸好二爺臨危不亂,這才穩住了局面。至于王府主身死一事,必然有內ji n接應,必須徹查清楚,在此之前,所有人有嫌疑之人都必須驅逐,這一點妾身私以為二爺只有功無過。婦人之見,望王少主三思酌量。」
這一番話語有條有理,一下子便把弒兄奪權的罪過推到了「不名歹徒」身上去,倒是一干二淨,苦無證據之下,確實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只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說瞎話,少不得激起義憤,心知肚明的王府舊家將都眼內噴火,連王石都按捺不住想要當場撕破臉皮,跟這ji n夫y n婦拼個你死我活。
「冷靜為智者之根本,隨便被調撥兩句便失去方寸,如何做大事?」魏凡拍拍王石的肩膀,示意交給自己來處理後,便笑吟吟的上前一步,對歡鈴明知故問道︰「未請教前輩?」
「妾身歡鈴,與王天豹道友薄有交情,故而開了這個口,唐突了。」歡鈴還禮道。對于魏凡這個聲名遠揚的小輩,她同樣有所忌憚,內心對其重視程度,並不在王石之下。
「原來如此。」魏凡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緊接著若無其事的繼續道︰「晚輩魏凡,領了門主的重要命令,把天玄門重要盟友王家的少主王石送回來凌峰城。前輩想來應該也知道最近百族和九幽門引發的動蕩,出于備戰準備,門主與王家家主已經有了密約,要在凌峰城內設立一個長遠的據點。既然王天虎前輩已經遇害,這個約定便當然要由新的王家家主執行下去。至于這新任家主的人選,除了王石師弟以外,自然就沒有其他人選了,想來前輩也不會有異議吧?」
歡鈴把王府慘案推到「不名歹徒」身上,死無對證。魏凡則憑空捏造出一個同盟密約,同樣也是無可稽考,可謂以眼還眼。僅僅只是信口寥寥幾句,立時讓得王石的處境一片大好。
有了天玄門這座背後大靠山壓下,除非王天豹和歡鈴已經做好了自尋死路的準備,否則的話絕不敢貿然不給天玄門這個龐然大物面子。
歡鈴面s 變得有些難看。她略略沉吟,決定先拖延再說,便道︰「同盟建設據點一事,茲事體大,須從長計議。而王少主雖然根正苗紅,但終究也是年資尚淺,現在就執掌家業,我看未必就……」
魏凡哪里容許她避重就輕?當即高聲打斷道︰「與外族的大戰,迫在眉睫,又哪里容得上半點拖緩!而王石身為王家少主,年過弱冠,已足以獨當一面,子承父業那是理所當然,這又何須多言?再者此乃王家家事,且與我天玄門休戚相關,又如何輪得到你這外人來指手畫腳!前輩如再不自重,便休怪晚輩心疑你叵測居心了!」
義正詞嚴,魏凡一口氣連連施壓,完全容不得歡鈴有半點反駁的余地。區區一個晚輩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歡鈴俏臉氣憤得微微扭曲,但終究顧忌天玄門之威,不敢當眾發難,只是看向魏凡的眼神之中已然帶上了極深的怨毒。
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再多一點仇怨根本就不算什麼。魏凡看都不看這毒婦一眼,徑直對王石身邊的王家舊部道︰「還不快點為你們的家主掃清通道,誰不長眼擋路的,按族規處置!盡管放手去干,王家是我天玄門重要盟友,我倒是想看看,誰敢冒犯我天玄門的盟友!」
魏凡這一呼喝,立刻得到了所有王家舊部的歡聲應和。從家主遇難到現在,他們心中一直積郁著一口惡氣,現在魏凡一口氣替他們狠狠的發泄出來,自然快速的贏得他們所有人的好感。
「你也听到這位天玄門道友的話語了吧?讓路吧,二爺,這里不是你該留的地方。」管家侯叔冷冷道。
本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卻能看到王家復興在望,沒有比這更值得慶幸的好消息了。因此盡管侯叔以下所有人都恨不得跟眼前的這些仇人叛徒拼命,但還是勉強壓抑住怒火。
不過若王天豹還繼續蠻橫霸佔這座王家府邸,那他們倒是不介意狐藉虎威,立刻讓王天豹好看。
光是王天豹和其手下狗腿的話,勢力單薄得可憐。雖然他對就此讓出王家宅院心生不忿,但實在沒有勇氣去阻攔憤怒的侯叔等家僕,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往到歡鈴身上。
歡鈴也是窩著一肚子氣,此時終于忍不住爆發開來,對魏凡y n沉著臉道︰「小輩,你莫要欺人太甚了!天玄門能從王家小鬼身上拿到什麼好處,我可以出雙倍來換取你們的友誼。你最好點頭答應下來,這樣大家都好下台,否則的話,別要忘記,這里現在可是我的地盤!」
話說到這個份上,等于已經完全撕開臉皮了,威脅擺到了明面上,不是朋友便只能是刀劍相向的敵人,分明就是要逼魏凡馬上做一個抉擇。
對此,魏凡的回答是狠狠朝她比了比中指。
這個代表著草泥馬意思的風s o中指,在這方世界之中還沒有誰能看懂代表什麼意思。但魏凡面上那輕蔑與不屑,卻是再明顯不過了。比完中指後,魏凡看都不再看歡鈴等人一眼,徑直勾著王石的脖子進了王家大宅,旁若無人。
「我們就這樣算了?」王天豹有點失魂落魄道。品嘗過那種大權在握的滋味,就像是上癮了的癮君子一般,完全y 罷不能,驟然失去,這種強烈的對比沖擊讓他患得患失起來。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歡鈴銀牙緊咬,忽而似下定決心般,冷冷笑道︰「既然這小子不識抬舉,那就讓他直接消失掉好了。」
「可是……他可是天玄門派來的代表啊!而且搜羅回來的情報,更說他便是天玄門門主的女婿!要是我們就這樣干掉了他,惹惱了天玄門他們找上門來,我們吃不消啊!」王天豹憂心忡忡道。
「沒有膽量的窩囊廢!」歡鈴忽然怒罵道︰「你以為退讓了,那小雜種就會放過你了嗎?真是可笑!放任他下去只是坐以待斃而已,等他一點點進逼過來時,到時你再發難便也已經太晚了!」
王天豹本就是沒主見之人,否則也不會讓歡鈴煽動做出弒兄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了。被她這一通斥罵,訕訕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把你手下的酒肉飯袋全部集合起來!再加上我的聚歡宗,這批力量已經相當可觀,要碾死王府內那批老弱殘兵,綽綽有余了!」歡鈴眼內殺機大盛。
「再干這一票,我們不就又能在這里逍遙快活了?本來就應該這樣快刀斬亂麻了,干掉這些小子們,凌峰城如何還不是我們說了算!」王天豹恍然大悟道。
「豬腦子!干掉了這些小子後,就該收拾細軟準備跑路了,難道還巴巴的等天玄門找上門來?」歡鈴沉吟道︰「干完這票,我們去投靠九幽門!現在他們勢頭不錯,想來應該很歡迎我們這些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