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藍衣女子,衣袂飄展,走在所有人的前方,她的雙眸緊閉著,雙手自然的負背在身後,都說女子是柔美的,溫柔中不乏剛強,而她給人的感覺不同,即使是她表現的即為剛強,也會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
就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冬呃嬌羞,在藍衣女子的身後,站立著幾個及其雋秀的男子,颯爽的白衫上繡著臘梅,白s 中透著些米黃,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這一行人根本就像是一群學子,游山玩水,觀風賞月,在山水詩情中吟詩作對。
「你們是安陵中的人嗎?」李酒琴一瞬間出現在藍衣女子的面前,空間跳轉的神通使用的沒有絲毫痕跡,他的酒壺被緊緊的抓在手中,那是一個宛若凡木篆刻的酒葫蘆,深褐s 的紋理從瓶口蔓延到瓶底,一些地方已經失去了光華,變得無比圓潤,足以見證它使用過的歷史,而風為裳注意到的是,李酒琴已經將葫蘆收到了袖袍之中,雖然他的表情還是醉意燻燻,但其實是已經完全的凝重。
這時候眾人才知道這個一直隱身事後,看似作壁上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老人是何等厲害,他在修行上走的究竟有多遠,李酒琴道法的體現和任何人都不同,他不僅僅是按部就班,一條路走到底,將一門功法修行到極致境界,而是以自己對修行的理解,凝聚出不同的氣功形態。
世界上沒有一個相同的人,所以李酒琴以自己對修行的理解,來完善自己能施展出的法則道力,並不是功法越強大就越好,而是走出最適合自己的路。
看到李酒琴,那幾個儒家子弟一樣的青年走了出來,瀟灑大方,一手環于胸前,另一只手負背在身後,而走在最前方的那個人,眉毛修長,頭發則是惺忪颯爽,垂落到眼簾之前,很像是地球上這個時代的韓版美男子,落拓俊逸。
「韓如風!?怎麼會是你。」忽然,李酒琴好像認出了這個男子的來歷,眼眸深處閃爍出不敢相信的神s ,老人的雙眸直直的注視著那個瀟灑大方的男子,一直筆挺的身軀竟然出現了一陣顫抖。
男子深深的望了李酒琴一眼,仿佛來自遠古時光的世界穿越到了現代,「李兄,你我相別已經有了三千二百余年,那時的往事仿佛還歷歷在目,熙然的呼喊,藍雨的光劍無痕,還有那時和南宮無痕那一戰,仿佛還在眼前歷歷在目。」
「真的是你,韓如風!」李酒琴的眼中全是不敢相信,隨著人走過的時光越來越多,那些年輕之時保留的記憶才最能動人心弦,而這一刻,韓如風的出現無疑是撥動了李酒琴內心的那根最為脆弱的弦。
「沒錯是我,時光匆匆,雖然我們的交情還保留在幾千年前的那一刻,但是此刻卻覺得有些不同了,究竟是什麼讓它這樣輕易的改變呢?」韓如風的笑容很美,嘴角微微翹起,有一種不同一般的氣質,這種氣質絕不是娘娘腔,而是一種淡然。[.
「因為你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你們,所以這種交情就改變了。」暮雨澤上前一步,他的神s 很平淡,並沒有因為幾人的出現而出現波動,懸浮在他們頭頂的黑洞仍舊在拉扯著北天的本源,就在此刻,鳳凰的情緒卻第一次產生了劇烈的變化,這位絕世佳人第一次顯現出憤怒的神s ,她的手掌縴細白皙,如此一雙修長的柔荑,此刻卻充斥著一股讓人顫栗的氣機,而那股氣息的來源就是一縷血紅s 的火焰,世界的本源之力的一種就是火。
遠古的人飲血茹毛,食草木之食,鳥獸之血,可以說是火焰改變了人類的生活,有了火,才誕生了文明,也就是因此,火焰幾乎成為了一些部落的圖騰。
而傳說鳳凰真火是和天脈九火同時誕生的火焰,也就是說鳳凰手中掌握的是開天闢地之後的第一縷真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的力量似乎可以點亮一個世界,鳳凰凌空飛行,運轉了空間變換的絕頂神通,一下子就到了藍衣女子的面前,她那縴細的手掌卻仿佛掌控了天底下最偉岸的力量,狠狠的印了下去,沒有絲毫的留情,似乎可以摧毀一個時空輪回。
「那個藍衣女子究竟是誰,似乎和鳳凰大人是宿敵,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安陵之主,主宰了一個世界的存在!」大夏皇族的一個杰出子弟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只有遇到了這樣驚天動地的場面,這些聖子級人物才能意識到自己的修為是何等的微不足道,仿佛只能做一葉扁舟,隨著時代的狂ch o隨波直流。
直到現在,他至于意識到,同為聖子,同為一個時代最為杰出的主角,但是最後的成就卻是完全不同,他從今在自己的大哥那里听過一陣感嘆,當時那個讓那一代聖子黯淡無光,以二十五歲的年齡登臨尊階巔峰,蒞臨長老之位時,他從今將他視作自己一生的偶像,然而就是這個人親口告訴自己,他離真正的巔峰看似是一線之隔,實際上卻是天地的鴻溝。
「天羽搖光,我曾經自負的以為可以與他比肩,可以取得和他一樣的輝煌,他能做到的我都一一做到,但是那一線的差距,就注定了我們直接的距離。」
至今,夏凌雲仍舊感覺大哥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當他看到端木俊熙和一心這幾個人的時候,他沉默了。
人為何有所差距,有人說是天賦,有人說是機緣,更有人說是背景,但有沒有想過,在同等條件下的兩個人為何有所不同,別看只是短短的一步,這一步就決定了高度的不同,層次的不同。
在這猛烈的火焰之下,藍衣女子那張美麗的令人窒息的面龐被照亮,如珠玉般圓潤無暇,就像是一縷從碧空中飄落的潔白羽毛,她的全身在發光,不知是因為火焰的光,還是因為她自己,芊芊素手橫推了出去,忽然整個世界好像塌陷了,天宇被撕出了一個長達萬丈的大口,黑s 的裂縫就像是遠古荒獸的血盆大口,無情而冷酷的毀滅天道的秩序。
「鳳水清,你這是再向我們宣戰嗎?」這是藍衣女子第一次說話,那清脆動人的聲音就像是大自然編織的天籟,潺潺流水,溪溟溝壑,碧藍雲空,她那雙完美無瑕的手雖然撕裂的空間,但卻給人一種她仿佛是在締造萬物,溫潤天地的感覺,
而眾人此刻才知道鳳凰的真名,鳳水清,水至清則無魚,她的生命中只有純粹、樸實,而在樸實中卻孕育著不凡,為了天下蒼生,她甘願一次次的犧牲自己的生命,磐涅而生,從不悔恨,感受到這股情懷,眾生的信仰都隨她而去,滾滾的氣運匯聚成鳳凰真神,加持到鳳水清的身上,讓她手中的鳳凰真火又平添了三分凌厲。
兩掌相接!
奇異的是竟然沒有一絲力量的波動,宛如巨石投入了海洋,巨大的力量被海洋那股浩瀚的包容化解。
一招無果,鳳水清的身形緩緩後退,飄然如風,雍容華麗,在她的身上似乎可以看到那母儀天下的氣質,看向藍衣女子,鳳水清冷然道︰「藍心語,今r 就算是豁出了姓名,也要將你留在這里。」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任誰都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兩人之間,依稀可以看到那一身飄動的青衫,和一個自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