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澤要用戰洗刷這群軍人心中的熱血,他從不是一個怯懦的人,不會將外交的圓滑作為掩飾自己軟弱的借口。
「好!」此話一處,幾乎是群情激奮,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戰斗的狂熱s 彩,沒錯,對于他們來說這一戰壓抑的太久了,別看他們仿佛超然,五大古族和藥靈的聯盟,這是何等龐大的一股勢力,橫推三千世界幾乎是不在話下。
但是面對那個未知的存在,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是關乎天下人危急存亡的大事,任何錯誤的動作都可能招致恐怖的後果,所以他們一直都不敢輕舉妄動,無關乎其他,牽扯實在是太過巨大,任何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他們已經壓抑了很久很久,遲遲不敢動用武力,這對于一腔熱血的年輕人無疑是巨大的壓抑。
而現在暮雨澤確實要一鼓作氣,去打響這第一戰。
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禮物,當下就是群情激奮,恨不得現在就和暮雨澤一起去打出漂亮的一仗。
風為裳微微皺了皺眉,開口道︰「暮兄恐怕這有些不符合規矩,如果你率先出擊,恐怕會打亂陣腳,到時候整個布局都會有所變動。」
「不必有所顧忌,天樞星早已準備出手,你不知道對方早已出手,既然他們已經準備開戰,我們也不需要積蓄力量。」端木俊熙開口道,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既然天樞星讓暮雨澤來到軍隊,那恐怕就是為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換言之是要真正動手了。
暮雨澤自然深知其中的味道,他對于哪個勢力來說都是一個外來人,天樞星叫他這個外人來統御一個軍隊,那無疑是一個信號,一個大刀闊斧的改革的信號。
暮雨澤深諳其中的味道,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明天子時,若是我發現有人沒有按時集合,那麼就別怪我將他踢出乾軍,我不管他此前有什麼戰功,亦或者有什麼身份,那對于我來說都是虛的,若是不信,你們大可以試試。」說道這里,暮雨澤眼中寒光一閃,那種從尸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的心跳都像是要停滯了。
「好可怕的氣息,這是要多少場浴血廝殺才能養出這樣戰神般的氣質啊。」李太全幽然長嘆,這一次他是真正的服氣了,暮雨澤不僅在實力上讓他折服,這種j ng神意識更是到達了一種讓他難以企及的位置,在他心中,暮雨澤算得上是真正的副統領。
看著暮雨澤的背影,這一刻他們都把這個男人的身影烙印在腦海之中,他們知道,自己的一生或許都難以忘卻這個背影消瘦的青年。
回到屋中,暮雨澤盤膝而坐,j ng純到實質的生死道力在四肢百骸中完成了數個周天,他的氣息才緩緩平復了下來。
只有緊握著暮雨澤的手的冰凝知道,那一刻暮雨澤的手已經溢出了汗水,說到底暮雨澤也就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他是人,而不是神,他緊張是理所當然,冰凝發現自己更喜歡現在的暮雨澤,有自己的情緒。
「冰凝你是越來越壞了,知道我緊張還故意看我的笑話。」暮雨澤搖了搖頭,露出了開朗的笑容。
「哼哼。」努了努嘴唇,冰凝露出了一絲壞笑︰「誰讓你不一直盯著我,讓我變壞了,現在後悔莫及了吧。」
「好,就你變壞了,那我以後一定會看住你,不會讓你接著壞下去。」暮雨澤抱住這個越來越開朗的女子,也露出了笑容,他明明可以給她微笑,但是他卻殘忍的放手,驀然回首,明明是想讓她逃離傷害,卻傷她更深了。
「嗯,那你要一直看住我才好。」冰凝將暮雨澤摟住,頭偏在一邊,暮雨澤以為是她害羞了,他沒有看到冰凝眼角晶瑩的淚水,那是開心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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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是毫無缺席,暮雨澤早早的就佇立在高台之上,一直保持那個姿勢,他的視線一直飄向遠方,誰也不知道暮雨澤從何時起就到了那里,只是第一個人到了這里就發現暮雨澤已經保持這個姿勢了。
直到子時,暮雨澤的視線緩緩將眾人打量了一遍,他的步伐緩慢,從高台上走了下來,這一刻這個青衫男子給了所有人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這仿佛是一個神壇上的人走出神話,和他們走到了一起。
「我不想多說什麼,什麼豪言壯語在事實面前都是不攻自破,我唯一要看得就是你真正的成績,你若是比我強,這個統領給你有何不可。」暮雨澤淡笑道,不過他的聲音就像是一根針,讓每個人的神經都跟著緊繃了起來,他們每個人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沒有人立下什麼誓言,正如暮雨澤所說的那樣,你的戰果比任何豪言壯語都來的有力的多。
「走!」
一聲高喝,暮雨澤一馬當先,他們騎得都是上等的靈馬,其實這已經不能算是一種馬,而是一種由妖獸進化而來的靈物,c o控空間法則前行,每一步都是如同縮地成寸一般,一r 千里不在話下,就是一些剛剛熟悉空間法則的君階強者在它們面前也只有吃灰的份。
暮雨澤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對手,禁區和妖族古域聯合起來的恐怖勢力,僅僅是一方就可以讓他瞬間覆滅千百次。
「不過我又怎麼會退縮呢?」暮雨澤輕輕一笑。
他們的動作很快,越過了廣闊的平原,遼闊的山光水s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s ,美不勝收,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安居樂業,一片祥和幸福。
世間最美的景s 不是廣闊無垠,一碧萬頃的大海,不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而是等著父母回家的孝子,是為丈夫寬衣的妻子。
「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簑煙雨任平生。」同樣的文章,在許姓老者的嘴里是蒼涼的,而在暮雨澤的嘴里確是一種豪壯,山河健在,他們這些軍人的使命就是為了保衛這份安寧,哪怕為此會淚灑血又如何?
一團火焰,在每個人的心中熊熊燃燒,這詩歌,就像是為他們而唱,為他們而歌,蕩氣回腸!
放眼望去,那是一片魔土,黑s 的岩石上扎根這惡魔的城池,黑s 是這片大地的主s 調,淒冷,黑暗,嗜血,這是每個人的感受。
暮雨澤微微眯起了眼楮,他沒有讓冰凝前來,並不是坐著讓她月兌離世外的打算,而是表明了他的決心,他絕對會安穩的回去。
看到有些人的面s 已經漸漸有了改變,暮雨澤向前塌了一步,這一步聲音很重,將一些沉浸的人敲醒,看著這個青年的背影,感受到他身上一往無前的決心,他們的心中有愧。
「不是花言巧語,而是自己做到的。」
這句話在心中回蕩,看著那片魔土,眾人感覺也沒有那般恐怖了。
恐怖不過是人心中生出的一種情感,當他們的情緒戰勝這種恐懼的時候,恐怖又何足道哉?
「暮同齡,我們就這樣橫推進去,相信他們不知道我們竟然會挑在這個時候偷襲,我們不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一個充滿書卷氣質的青年走到了暮雨澤面前,第一眼看到這個名為鳳華尋的青年,給暮雨澤的感覺是一種睿智。
暮雨澤知道自己調動了眾人的氣氛,這個時候無疑是最巔峰的時刻,鳳華尋顯然是一個洞徹人心的智者,知道把握時機,但是最後他發現暮雨澤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鳳華尋只問了這三個字,這無疑是每一個人的心聲。
暮雨澤淡淡地說道︰「你說的不錯,但是這是對與不對。」
「對與不對?」鳳華尋眯起了眼楮。
「對,是因為你把握住了人和,這是把握戰局的一個最主要因素,但並不是全部。」暮雨澤道。
「哦!?人和?」這對于鳳華尋來說無疑是一個新鮮的說法,他忽然發現這個忽然崛起,牢牢地把握住人心的青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人和,天時,地利,三才之道,方為戰爭的契機。」暮雨澤淡淡地說道,「如今我們只佔到其中之一,但是對方卻佔據到了地利,兩兩相抵,其實也不過是一場久而彌深的拉鋸戰罷了。」
這麼一說,瞬間將大多數還在思考中的人點醒,一語中的,暮雨澤的剖析的確是j ng準無比,讓人無法反駁。
「那麼我們就這麼等下去?」鳳華尋問道。
「不。」暮雨澤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種此前從未出現過的龐大自信,「既然沒有機會,那麼我就要創造機會,這一場戰斗的走向,不止是實戰,就連動向也要把握住。」
接著,暮雨澤說出了一句鳳華尋直到百年之後還記憶猶新的話。
「這是一場漫長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