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莫里亞蒂醒來了,發現自己躺在ch o濕的地板上,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霉味。
這是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著綠盈盈神秘氛圍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一座和房間本身一樣高的雕像緊貼在後面黑乎乎的牆壁上,那是一張老態龍鐘的、猴子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胡須,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擺上,兩只灰乎乎的大腳板站在房間光滑的地板上。
在那兩只腳之間,緩緩地走過來一個人。
莫里亞蒂記得這個紅頭發的姑娘,在他的記憶中最後就是她把自己給打昏的。
「金妮,」莫里亞蒂y n沉著臉,看著那個面無表情的姑娘,隨即又改口道︰「不對,我應該叫你里德爾?還是伏地魔?」
「都行,」小姑娘冷冷的說,沒有任何感情,「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是不是?而且我只是一段記憶,靈魂的一部分。」
莫里亞蒂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這y n冷的地方呆的時間不斷,都有點僵硬了。
他想要站起來,但過于僵硬的身體有點不听控制,莫里亞蒂只站起來一半就又跌倒了。
小姑娘掏出莫里亞蒂的魔杖指著他,另一只手拿著那本黑皮r 記,「自從你得到這本r 記,我就一直在觀察你,威廉。」
「你是怎麼知道我?」莫里亞蒂完全無視指著自己的魔杖,把他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你只是一段記憶,怎麼會知道未來的你的事情?」
小姑娘發出了冷冷的笑聲,她的臉仍舊沒有表情,這是里德爾在笑,「我只是一段記憶,但仍然是他靈魂的一部分——我的那一部分靈魂干了些什麼,我都能感覺得到。」
「所以說?」莫里亞蒂勉強站了起來,譏笑著看著面無表情的小姑娘,「你也是來勸我追隨你的?」
「不一定,」小姑娘平靜地說,「那個我已經變得太墮落了,他把很多沒有必要的事情看的很重,這就是他失敗的最大原因。」
小姑娘把r 記本收回到了自己的兜里,魔杖依舊指著莫里亞蒂,圍繞著他轉了幾圈,好像在打量一個還算順眼的玩具,「你確實有點能耐,難怪那個我和鄧布利多都這麼欣賞你。」
「——在我看來,你一點用處都沒有!」魔杖的尖端已經接近了莫里亞蒂的脖子,「不過仁慈的我還會給你一次機會——那麼,我最後問你一次,威廉,你是否願意效忠偉大的黑魔王?」
莫里亞蒂黑s 的眸子看著小姑娘沒有神情的眼楮,忽然笑了。
魔杖的尖端再次指了指莫里亞蒂脖子,小姑娘很不滿的說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里德爾,」笑了一陣子,莫里亞蒂笑夠了,忽然一本正經的說,「不是我說你,說起來你的這段記憶雖然已經存在了五十年,但也就僅僅是一段記憶而已。」
「沒有錯,說不定你就是斯萊特林的傳人,你也很聰明——」莫里亞蒂揚了揚眉毛,他已經感覺僵硬的四肢恢復了,「但是僅僅有十六歲的你,卻犯了一個錯誤——」
毫無征兆的,莫里亞蒂忽然掄起拳頭砸到了金妮的臉上,金妮連‘唔’地一聲都沒發出來就被打飛了,手中的魔杖被扔出去好遠,落到了他的腳下。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利用金妮的身體。」莫里亞蒂笑著說,活動了一下肩膀。
雖然心里很對不起金妮,但莫里亞蒂沒有辦法,他撿起腳下的魔杖。
這個時候小姑娘剛剛爬了起來,一雙眼楮y n沉的看著莫里亞蒂,冰冷的說,「我果然該殺了你。」
「——你沒機會了,」莫里亞蒂用魔杖指著小姑娘說,「現在讓一切都結束吧,趕緊從金妮的身體里滾出來,要不然——」
「要不然你能怎麼樣——」小姑娘一點也不擔心的說,似乎在冷笑,「殺了我嗎?要知道,我只是一段記憶,你殺掉的只會是這個小姑娘。」她指著自己說,她的臉上幾乎都要腫了,那一拳夠狠的。
不過小姑娘看起來一點也感覺不到疼,「沒有用,我的靈魂不屬于這個身體,這種疼痛對我不起作用。」
「——昏昏倒地!」莫里亞蒂的魔杖發出一到紅光,直接擊中小姑娘——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小姑年的身體就是晃了一下,一點事也沒有,「你看,我沒事。」
她說的沒錯,莫里亞蒂的確不敢再動手了,現在的他沒有辦法殺掉里德爾這個靈魂,反而又能不顧及金妮。
她猙獰的笑著,「而我,則是能輕而易舉的殺掉你。」
好像是為了印證自己說的話似得,小姑娘掏出了金妮的魔杖,魔杖抬起來的瞬間,一道耀眼的光芒就發sh 了出來。
咚地一聲悶響,好像被鐵鍋砸中似得,莫里亞蒂仰頭倒去,感覺頭有點發懵,腦子里一片空白。
小姑娘來到仰頭躺在地上的莫里亞蒂面前,俯視著看著自己,「我不會讓你很痛快的,我要讓你知道,拒絕了我的下場是什麼。」
莫里亞蒂勉強抬了抬頭,他看到小姑娘走到高聳的石柱間,然後停住腳步,抬頭望著高高隱沒在黑暗中的斯萊特林石雕像的臉。
小姑娘張開嘴巴,發出嘶嘶的聲音,好像是一條蛇在吐著信子的聲音。她發出的聲音讓莫里亞蒂本能的感受到危機,本能的想用力站起來,逃離這里。
可是不行,他覺得全身都很沉重,想要站起來實在是太費勁了。
只見斯萊特林那張巨大的石雕面孔動了起來,它的嘴張開了,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
隱隱約約的,一條黑s 的東西從里面爬出來。
莫里亞蒂急忙用盡全身力氣把自己支撐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到了漆黑的密室牆壁上,跌到在了一座石柱後面。
「你倒是挺聰明,知道避開蛇怪的眼楮。」在石柱後面,莫里亞蒂听到了小姑娘的聲音說。緊接著,又是一陣嘶嘶的聲音。
那是蛇怪?
莫里亞蒂用眼楮的余光能勉強看到那條巨大的蛇常常的身體在雕像上盤繞著,他在一本書上看經過蛇怪的介紹。
那是一條很大的蛇!
一瞬間,莫里亞蒂全明白了,他知道為什麼哈利會听到別人听不到的說話聲了,那因為哈利是個蛇佬腔,只有他能听到蛇怪說話。
和蛇怪的眼楮對視的人都會死,五十年前就是里德爾放出了蛇怪,才讓桃金娘死掉;五十年前不是里德爾運氣好,而是他本來就想陷害海格。
隨著嚓嚓蛇皮摩擦地面的聲音,莫里亞蒂感覺到蛇怪正在向自己這邊移動。
突然,他頭頂上方傳來一聲爆炸般的裂響,是蛇怪尖銳的尾巴劈開石柱,粗壯的身體把莫里亞蒂一下子甩飛,撞到了牆上。
莫里亞蒂慘叫一身,緊接著就是無數的碎石砸到了莫里亞蒂的身上。
強忍著渾身的痛苦,莫里亞蒂不敢睜開眼楮——他當然知道睜開眼楮的下場,說不定他將會成為霍格沃茨新的幽靈桃金郎什麼的。
「威廉,你閉著眼楮就等于死,雖然睜著眼楮也是如此——你別費勁掙扎了,乖乖成為蛇怪的食物吧!」
他听見小姑娘的聲音狂笑著,又是一陣怪風襲來,又把莫里亞蒂打飛了。
強烈的劇痛讓莫里亞蒂再也無法閉上眼楮,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石頭劃破了,血液都流到了眼楮里,難受極了。
莫里亞蒂想要擦拭掉血液,但兩條胳膊都已經不能動了。他看到那巨大的蛇怪扭動著綠盈盈的身體,身子有櫟樹的樹干那麼粗。
然後,莫里亞蒂透過模糊的血,正好看到了一雙金s 的、讓人再也不能忘記的眼楮。
他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開始變得冰冷了,如同墜入了寒冬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