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看著不再雜亂無章的圖紙,分明就是一張地圖,前面沒有任何標注,很難看得懂,而且,放著這麼一張地圖在這里干嘛?還像讓人認為是藏寶圖?
「嗯。」宮景卿應了一聲,眉頭緊鎖,可見他也和她一樣疑惑。
秦裴依則圍繞著屋子走了一圈,沒發現什麼,身上倒是沾滿了灰塵,這屋子該被荒廢了多久才會有這麼多的灰塵?
剛才的聲音沒听錯就是從這里面發出來的,可是,現在為毛什麼都沒了?
泄氣地跺了跺腳,突然她腳步一頓,又重復剛才的動作跺了幾下,果然有幾聲回音傳來。
她趴子,小心地從地板上的一些縫隙中輕輕撬開一角,「咯吱」一聲,一整塊板塊拿了出來,一條通道通向下面一片漆黑的地兒。
「怎麼了?」听到聲響,宮景卿快步走到她身邊,頓時也看到了被她找出來的地道。
「下去?」她望向他,又道︰「你先走。」有靠山在,有危險她干嘛要沖前頭啊!
宮景卿拿起桌上不知被冷落了多少年的燭台,手掌劃過燭芯,火苗就燃了起來。
他轉過頭就對上她亮晶晶的眼楮,嘴角彎彎,這種感覺真好,她是真的不怕他。不過宮景卿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秦裴依下一秒蹦出口的話︰「哇!你這樣好像那些耍雜技的。」
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宮景卿覺得,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她的,所以這輩子得來給她氣,不然他怎麼會喜歡上這個氣人的破丫頭呢?
地道里面很潮濕陰冷,有了燭光的的照明才他們一路向下走,這條樓梯是通往地下的,也不知道有了多遠,終于才到了底。
本以為這會是個密室,沒想到前面又是一條長長的走道,一眼望不到盡頭。
潮濕的走道上,兩邊是黑漆漆的牆壁,燭光能照得到的很少,勉強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
宮景卿突然停了下來,走在他身後的她一時沒注意前面的人停了下來,結果就這麼一頭撞上去。
「噢!你停下來干嘛啊?」她揉著撞疼了的鼻子,抬頭看向他,就見他舉高了手湊近牆壁,正認真的看著什麼。
她上前幾步,終于看清了他在看的東西,牆壁上描繪著幾幅彩圖。
第一幅畫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女人相擁的景象。
接著另一幅上還是男人和女人,不過多了一對雙胞胎兄弟,一家四口幸福的一幅畫。
之後的畫里描繪著雙生兄弟如何成長,每一幅畫上男人和女人都幸福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不知道是在第幾幅之後,這一幅和前面的那些平和的不一樣,而是充滿罪惡,畫中的雙生子已經有十五六歲的模樣,畫面里,兩個少年虛弱地躺在床上,男人在旁邊守著,女人則掩面哭泣。
畫面一轉,男人拿著一把劍插入了其中一個少年的胸口,稚女敕的少年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眼里有無知,有恐懼,最後紛紛化作怨恨。
畫面定格在了少年怨恨的表情上,這是最後一張圖,沒有後續的解釋,悲劇地收場還有讓人模不清含義的,少年的眼神那麼怨毒,讓她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這是……要表達什麼意思?」她有些震驚,宮景卿同樣也擰起了眉。
「這應該是鑄劍山莊的先輩畫下的,看起來這個故事和鑄劍山莊的詛咒有關聯。」他抬起燭台一個一個地照過去,最後停在最後一幅圖上,活靈活現的。
「走吧!」他轉過來擋住她的視線,「前面的路還很長。」
「嗯!」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幅畫,這才跑上去跟上他的步伐。
就在他們離去不久,牆上的圖畫漸漸變淺,最後化作隱形融入了黑暗。
走在路上,她還在思考著剛才的畫,畫面里的情節讓她想到了宮景卿給她講的故事,會嗎?真的會有父母可以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的骨肉?
「你害怕了嗎?」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前頭傳來。
她意外的看向他,卻只看到他偉岸的背影,悶聲道︰「沒有,我只是不敢相信。」
「你認為他們很殘忍?」
「……」她不知道還怎麼說,兩個孩子,如果下不了狠手兩個都活不了,如果下了手,對其中的一個又是那麼的不公平。
她不說話,宮景卿又道︰「或許真的是詛咒也不一定……」
詛咒?以她一個現代人的觀點,對于這個詞語抱著置疑的態度,怎麼也不能相信,不過看她現在身處何處,她又不得不信了些,這個世界上不是任何事都能靠科學來解釋,就像她的穿越奇遇。
走過通道的一個轉角,眼前出現一片寬闊的空地,前面的地上已不是土地,而是一塊塊灰黑色的板磚,布滿了整個空地,少說也得有幾百來塊。
她吞了吞口水,這一看就知道是陷阱的陷阱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擺在面前,可見要進去就得不可避免的面對了。
在這麼低矮的地方,想用輕功過去是不可能的了,地勢根本就不允許,宮景卿也注意到了,也沒有毅然動手。
看著眼前幾百來塊的磚頭,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和眼前的居然出奇地類似,她努力回想,那是一次教練的講述,說過這種陷阱,總共720塊磚頭,每一行其中一塊磚頭就會布置一道陷阱,從少到多,比如第一行一個,第二行就會有兩個,隨著越前進,就越危險,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個是安全的。
沒想到在這個古代里居然也會有人懂得這麼精密的設計,她當初听得頭昏腦脹的才勉強記住。
她走上前,打算再看仔細點,宮景卿從後面抓住她,「不要輕舉妄動,很危險。」
「沒事,這個我好像會解。」她沖他微微一笑,掙開他的手。
這種陷阱的危險程度很高,不過在現代卻很少會出現這種陷阱,原因在于,沒有誰會花費一大片的土地來建造這麼大規模的陷阱。
圍繞著邊緣走了一圈,她已經略微了解了目前的情況,雖然基地里那個教練有說過如何破解這種,她卻不確定兩個陣型是否是百分之一百的一樣。
她拾起一顆石頭,以平面投射的方式投了出去,石頭跳躍著分別點在了幾塊磚頭上,只听到一聲輕響,就像是機械運轉的聲音。
兩邊黑漆漆的牆壁冷不丁射出密密麻麻的利箭,小小的箭頭,全長大約在十五厘米,地上冒出銀色的槍頭,銀亮的刺眼,慢慢的一地都是,上面不知道從哪里灑下來些粉末,被覆蓋住的地方都變成了黑色,發出腐蝕的氣味,仔細看了才看得出上面那些細密的小孔灑下的粉末。
看到這些,她的臉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石頭只滾到中間而已,後面還有的情況根本就不能探查到。
「你懂得這些?」宮景卿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眼神出奇地幽深,他發現,越和她接觸,就會認識更多不一樣的她,聰慧的,嬌憨的,可愛的……讓他又恨又愛。
「我也不確定。」她無奈的擺擺手,道︰「這個陷阱很危險,一步錯就會失了性命,而且還不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你還要繼續?」
「我向來不喜歡半途而廢。」他黑眸注視著她。
「你確定要相信我?」她問,不知道為什麼心跳莫名的加快,這也不是什麼問題她卻……
「可以。」
被信任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她點了點頭,閉上眼楮回想著腦海里還殘留的記憶,道︰「你看著我走完,然後你再走。」
「不行。」
「為什麼不行?」她掙來眼楮,眼前就是他。
「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上去冒險?」他怒瞪了她一眼。
「那你說要怎麼辦?」她嘆息,她為他著想他還不滿意了。
「你只要走一步,我在後面跟著就行了。」終于想到了這個辦法,他鄭重的宣布。
「好吧!隨便你。」她重新閉上眼楮,盡量憶起那些記憶。
宮景卿也不再打擾她,不一會兒,她睜來眼楮,已經記住了個大概。
走到磚頭的邊緣,剛才被她引發的那些暗器都已經收起,除了地上的箭頭,黑色的粉末,其他的不見絲毫痕跡。
宮景卿扯住她,按住她的後腦俯身吻住了她,耳邊傳來他的呢喃,「我突然後悔了。」
「?」她有些迷糊了。
「我不可以替代你上去?」
她愣了一下,「不行,這個機關變化莫測,你不懂上去了也沒用。」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你可以在後面跟我說。」他固執地說,就是不想讓她上去冒險。
秦裴依懶得和他說了,這麼慎密的工作還是自己做比較靠譜,她直接踩上第一行的其中一塊磚頭,沒有動靜。
她無所謂宮景卿倒被她嚇出一聲冷汗,她突然站了上去,見到這個機關的厲害他的心猛地被提起,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生怕一個不注意她就會沒了。
「你瘋了嗎?」四周沒有動靜,他松了口氣,下一刻立馬氣得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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