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她面帶笑容地看著她,「那你就試試吧!」
老鴇有一瞬間被她給虎住了,然而……那邊的人也是不能得罪了,在她想來,就算這丫頭是千金,在這地方也不會斗得過縣太爺這地頭蛇,她想想也就放心了,她不知道的是,她將來會多麼地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廢話那麼多,嘀咕半天還沒討論出個結果來?是不是要爺兒請你們去府里坐坐?」男人已經不耐煩的吼,話語中威脅意味十足。
她扭頭對著男人道︰「大爺真會開玩笑,您都這麼說了,那小小姑娘以後就是您的了。」
「哼,倒還算是個識相的。」男人不屑的冷哼,婬邪的目光放在了秦裴依身上。
「小美人,既然你都要屬于我了,就快把面紗摘了讓爺兒瞧瞧,讓爺兒看看錢有沒有白花了。」
「就是,快摘了,這面紗遮著看得都心癢癢了。」
旁邊的人這時也跟著起哄,整個台下頓時一片鬧哄哄的。
她偷偷抬頭,靠窗的那人依舊面無表情,冷淡地看著下面的變化,她心里有些失落,氣他居然認不出她來,又氣自己居然如此窩囊居然還存在妄想。
「三十兩呢?」她朝老鴇伸手。
「啊?什麼三十兩?」老鴇一時不知她說的是什麼,有點怔神。
「你答應我的,出來表演的三十兩,難道你是打算偷吃?」什麼都可以忘這關于錢的可不能忘。
老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吸血鬼,「拿去,這是銀子兌換的鈔票。」
接過三十張鈔票,她笑得眼楮彎彎,「既然任務完成,那我走咯。」
揮揮手中的票票,她不再理會底下的呼聲,旋身就要往回走,在場的人都因為她的行為而愣住了,等他們反醒過來,老鴇反應最快,「你不能走,來人,快捉住她。」
翡翠居也不算是小妓院,這里打打鬧鬧從來不少,當然也雇佣了一些打手,老鴇一聲令下,已經有好幾個打手圍了上來,打手高大壯碩的身體立馬把她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的。
她不耐地看了他們一眼,這套衣服臨時換上,銀針都在那套,身上就帶了一根保命,對付他們就太可惜了。
看來只能空手肉搏了,打手們擰著手腕走近她,滿臉凶惡的橫肉,她正準備動手沖出包圍,揮拳的手剛要打中打手時,突然,打手直挺挺地倒下,她動作一頓,她明明還沒打中呢!轉身攻擊另一邊的打手,結果還沒打到對方就倒下了。
到最後,她一個都沒有打到,打手卻全部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看見周圍圍觀的人詫異的眼神,心里的郁結可想而知了,一口悶氣悶在心里發不出來。
她環顧四周,是誰在幫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靠窗的位置,然而卻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人,心里空空的,有些悶,也是,他連她都認不出來,怎麼可能會是他出的手。
老鴇也被她的動作嚇到,料不到她居然有這麼好的武功,臉色難看,「一群廢物,連個女人都抓不住。」
打手們一個接一個地爬起來,對于面前這個小女人已經不敢有半點的輕視,個個都裹足不前,誰也不想當出頭鳥。
「快上去抓住她,我會重重有賞。」老鴇看出了他們的萎縮,尖聲喊到。
「有賞」一詞給了打手們很大的動力,個個都兩眼發光地盯著她。
「沖啊!」打手斗志高昂地沖上去,她目光凝起,擺出招式沖上去,一招一勢都狠厲地襲向對方露出的破綻,就想速戰速決,趕緊離開。
一腳狠狠踹開撲上來的打手,胸口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及時地反應過來,才勉強站立著。
又有一個打手撲上來,她揮拳使出全力揍出去,卻在使力的同時胸口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再次傳來,結果連帶著揮拳的力度也變小了。
TMD,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是要她的命?她盡量平緩呼吸,卻覺得心理和生理根本不能達成一致,呼吸有些喘,視線變得模糊。
她甩甩頭,這種情況她可不能暈了,周圍都是豺狼虎豹等著把她給吞了。
又一個打手沖過來,她沒有閃避,只等著他接近給他來個致命一擊,不下狠手死的就會是她了。
就在打手即將接近的時候,卻突兀地停了下來,鮮血滴落在地上,濺起了血漬,一把明晃晃的利劍穿過他的胸口,血紅的劍頭從面前出來。
打手瞪大了雙眼,他到死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 。」高大的身體倒在地上,這回再也起不來了。
她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幾道鬼魅的身影已經飄到她身側,沒錯,在她看來那種速度就是飄,身影也是模糊看不清,幾個打手眨眼就被他們給解決了,就像砍蘿卜砍西瓜地輕易。
「娘子,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弱了,連那幾個臭男人都對付不了。」戲謔的聲音隱含著怒火在前方響起。
她眯著眼楮看向他,那人背對著陽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她卻知道是誰,這世上除了宮景卿還有誰會這麼喊她呢!
「廢話,還不是你來得這麼慢。」她干脆坐倒在地上,看到他來了,心情莫名的就放松了,連窒疼的心口也緩和了許多,這就是安全感?她居然也依賴這些來了。
宮景卿看著她耍孩子脾氣的模樣,什麼氣都消了,蹲下來與她平視,「在怪我晚來?」
「沒有。」她氣哼哼地扭過頭,原來他早就知道她了,居然還一直冷眼旁觀。
「呵呵。」他驀地笑了,眼里帶著笑意。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滾啦!」她還生著氣,他居然還給她笑,想死啊!
他扯過她抱緊,手勁一提就把她抱在懷里,「別生氣了,這些膽敢動你的都得付出代價。」
「你要殺了他們?」她抓住他的衣襟,雖然她並不是什麼沒殺過人的好人,不過這麼一群人要為她出事她也過意不去。
「是又如何?」他冷笑著,掃視了一圈,屋里的人都畏懼地看著他,他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他們都看到了你的美,都死了就沒有了。」
「我蒙著面紗呢!」她無奈的瞅著他,這算是變態的佔有欲?居然要為了這麼無聊的一個理由而殺人。
「不管,反正就是看到了。」他抱著她蹭了蹭,有點耍賴的感覺。
秦裴依瀑布汗,這性情轉變的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快?前一刻還是霸氣十足,怎麼這會就來撒嬌打混了。
「臭小子,你是誰,居然敢開搶爺兒的女人。」一道聲音叫囂著插了進來,瞧見宮景卿的眸光驀地一冷,她捂臉,先為這個不長眼的默哀三秒鐘!
宮景卿緩緩轉過頭,叫囂的人正是剛才說要買下秦裴依的縣太爺,看到男人猥瑣的目光,他的眼神變得更冷,「你再說一遍。」
「怎麼啦?小子,爺兒我說,你居然敢強爺兒定下的女人,你……」
男人叫囂的聲音戛然而止,「叮。」一聲清脆的響聲,一支小巧的簪子落在地上。男人肥胖的身軀轟然倒塌,喉嚨處一道細血痕越漸清晰,他的眼楮睜得大大的,還存留著一口氣。
宮景卿走上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冷漠地道︰「她是我的女人。」
男人帶著震驚與恐懼咽下最後一口氣,似乎還不相信他居然敢對他動手。
一切都只在一瞬間發生,等反應過來,周圍馬上陷入了絕對的混亂,混亂的人群四處逃竄,宮景卿攬著她,眸光冰涼地看著混亂的底下,那幾道魅影立在他的身後,隨時等待著他的命令。
衣袖一緊,他低頭,秦裴依亮晶晶的眸子看著他,「我餓了。」她模模肚子,那模樣嬌憨極了。
宮景卿寵溺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好,這就帶你去吃東西去。」
秦裴依微微松了口氣,她不希望他殺戮太多,就算有些人真的該殺,既然那個縣太爺都已經死了,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值得追究的。
他掃了一下全場,眼底幽深,她的用意他怎會不明白,不過這既然是她的意思,那他就應她一回,不過……有些人就不能放過了。
宮景卿一把抱起她,走出翡翠居,他老是喜歡抱著她,好像這樣,她就會是屬于他的,痛感已經過了,全身有些虛軟,她直接靠在他的懷里,閉上眼楮,有些累,靠著靠著居然就這麼在他懷里睡著了。
回到山莊里,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他盡量放輕動作,把她從馬車抱下來,低頭就瞥見她沉沉的睡顏,面紗遮住了他的視線,他直接扯開丟掉,一氣呵成。
臉上的這些粉是怎麼回事?他皺了皺眉頭,吩咐下屬準備水,便抱著她走回他們的房間,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這些動作秦裴依也只是不滿的咕噥一聲,翻了個身又沉沉睡了過去,他好笑地看著她,居然連鞋都沒月兌就睡下了,認命的彎下腰幫她月兌掉鞋子,順便去掉繁瑣的外衣。
水送來了,他拿過濕布,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胭脂,露出本來白靜的小臉,這樣看著舒服多了。
和她待久了他伺候人的本事倒是越來越漸長了,真是不好的習慣,不過對象如果是她……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