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傲搖了搖頭,煞有其事地道︰「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你的人都是我的了,還……」
他話還沒說完,黑色的刀刃就撲面而來,他輕松閃過,嬉皮笑臉地,「瀾兒真殘忍,一點都不留情。」
許夜瀾冷哼,甩他一刀子眼,漣城的沮喪也就一瞬間,他很快就接受了,眨巴紫眸望他們,道︰「那你們就去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莊主莊主,不好了……」一道焦急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
「福伯,出了什麼事?」昊天擋住漣城的身影,拉住橫沖直撞的管家福伯。
「莊主,出大事了,夫人……夫人……」福伯喘著氣,連話也說不完整。
「夫人怎麼了?」昊天抓著他的手不禁用了力。
「夫人難產了。」管家終于憋出了一句話。
「什麼?」昊天的臉色刷的蒼白了,急得奪門而出。
他們一路跟著去,一來到門外就听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屋里人影來回地移動,不斷有婢女端著一盆血水出來,昊天在門外來回渡步,臉上布滿焦急。
一看到他們來,他一把抓住福伯,雙眼赤紅,「為什麼會難產她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福伯被他扯著喘不過氣來,還是旁人上前才把他們倆分開,「小人該死,夫人不小心聞到了」夾竹桃「的花香,所以才……」
「廢物,我不是讓你們把所有的對夫人有害的花都清理了嗎?為什麼還會有夾竹桃?」昊天暴怒,來回走動的下人們都低垂著頭走過,除了當年大少爺過世時,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莊主這麼生氣的時候了。
「這……那夾竹桃是盟主送來的,小人以為沒事就把它安放在花園里了,都是小人的錯。」福伯急紅了眼,他真是罪該萬死,要是小少爺出了什麼事,他沒臉去見山莊的列祖列宗了。
「盟主?」昊天一怔,他素來與青鸞無怨無仇,這次的意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說到盟主,她就想到了上次武林大會被許夜瀾攪亂的場面,最後還是青鸞派的青鸞獲得了武林盟主之位。
「惡毒的女人出手了。」低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額?你的意思是……」她轉頭看他。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宮景卿邪笑,「昊天這回看來是去不了了。」
「他不能去你很高興?」她皺起鼻子,這家伙又在打什麼算盤?
「怎麼會,昊天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怎麼可能會幸災樂禍?」宮景卿正了正表情,嚴肅地批評,「你怎麼能這麼看低我的人格。」
秦裴依嘆,你還有人格?在我面前你的人格早就碎了一地了。
「啊!」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隨著地還有嬰兒微弱的啼哭聲,昊天一喜,不顧阻攔地硬闖了進去。
床上,昊夫人躺在床上,滿臉都是汗水,已經暈倒了,倒是沒有什麼危險。昊天陪在她身邊,在他們手邊,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嬰兒躺在棉布上,一雙小手在半空中揮舞。
生下這麼一對可愛的雙胞胎,本該是喜慶的事,此刻卻完全沒有喜慶的感覺,空氣中反而飄蕩著傷感。
因為這對兄弟中,注定只能活一個。
昊天讓人把孩子帶下去,走出內廳,表情凝重,雖然說得自己不在乎這對孩子,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有誰能真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
剛才在看到那對孩子耳後的紅痣,他就知道,終究還是逃不過。
「師傅,我們什麼時候啟程?」他站在許夜瀾面前。
他的行為是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拋下剛剛生子身體還虛弱的妻子,去一個可能一去不復返的地方……
「昊天,你確定?你的妻子現在需要你……」許夜瀾難得的勸他。
「師傅你不用再說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昊天打斷她,視線不自覺地瞄張里面的妻子,他握緊拳頭,目光堅定,她會支持他的選擇的。
「好吧!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我也不再多說了,不過還是要告訴你,九轉墓凶惡異常,你要有準備。」
「嗯!我知道」他點頭應道。
秦裴依用手肘撞了一下宮景卿,「你這次猜錯了。」
「嗯!他還挺堅定的。」宮景卿點點頭,「我是不是該阻止他一下?」
「嗯嗯!啊?」她點著的頭猛地頓住,以為自己听錯了,「你沒發燒吧?」
「那個小子要是活了不是又多了一只蒼蠅。」
她怎麼覺得她和他之間有很深的代溝,不然為什麼她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明月那邊一只已經夠了。」
她這回更亂了,明月?明月她也就認識一個紫宸,而且還是不熟的狀態,不過她算是明白了,這家伙肯定又打翻醋壇子了,真是服了他了。
啟程之日定在兩天後,用來做準備,這次去九轉墓他們可要備足了資源,那里可是有名的十大凶地,不能輕看,鑄劍山莊一手包辦,而他們,只需要等待出發。
無聊地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咬著一條草,看著天空,今天宮景卿又不在,沒有他在她也輕松多了,可是,現在她又沒事干了。
看著藍白相見的天空,她眯著眼楮昏昏欲睡,這種天氣最適合睡覺了,手上突然傳來濕滑的觸感,她一個哆嗦猛地跳起來,低頭就看到一團白白的物體匍匐在地上,黑溜溜的眼珠子可憐兮兮地瞅著她,仿佛在控訴著她,不是小狐狸還能是誰。
「哎呀!憶雪,我想死你了。」她抱著它提上來,忍不住揉著它細軟的白毛,上次放它走之後就沒有看到這只小東西,她還以為會不會逃走了呢!
「嗷嗚。」小狐狸水水的眸子瞅著她,伸出舌頭舌忝她的手心。
「哈哈……癢死了,不許作怪。」她掐著它的毛發,笑聲如鈴。
她抱著小狐狸重新躺下了,看著天空閉上眼楮,小狐狸這回安分了,也不鬧她,趴在她的懷里跟著她一起睡覺。
宮景卿回來就看到這一幕,微風襲過,拂過青青綠草,少女躺在其中熟睡,恬靜的睡容讓人看了心里的浮躁都會消失,他居然覺得,她是一只精靈,不慎跌入凡間的精靈,隨時都是離開的意思。
這麼一想他馬上甩開腦海中的念頭,她是實實在在的人,怎麼會是精靈呢?他寧她只是個普通人。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他盡量不發出聲音吵到她,在她身邊躺下,只要她在他身邊,就算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的躺著,他也覺得心里的被填滿了。
眼角突然瞄到一團白色物體,他的視線往下移,就看到被她摟在懷里的白狐。
他臉一沉,把它從她的懷里捏起,往後一丟,小狐狸睡眼朦朧之際,看到越來越接近自己的地面,靈活地一扭身體,才不至于摔個四腳朝天,安穩的落地。
宮景卿看都不看它,完全不擔心它會被摔重傷的結果,直接取代了小狐狸剛才的位置,心滿意足地抱著秦裴依。
憶雪小狐狸氣惱的瞪著鳩佔鵲巢的男人,被宮景卿厲眸一瞪,立馬就消聲了,蜷縮著身子孤零零地躺在一邊,嗚嗚,主人欺負狐。
宮景卿才不理會它,心安理得地佔位,這本來就是屬于他的。
秦裴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看到天空的太陽已經到了西邊,天有些微暗,這夏天的太陽落得慢,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驀地察覺到不對勁,她模了模懷中的「東西」,有毛,可是觸感好像不太對。
視線往下移,在看到一雙黝黑噴火的眸子後,嚇得她一個機靈什麼睡蟲都跑光了。
她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在他們另一邊垂著耳朵的小狐狸,黑線爬上額頭劃下。
「怎麼?不認識自己的夫君了?」剛睡醒,他的聲音還帶著性感的沙啞,惑人。
她默念妖孽,轉眼笑靨如花,「王爺說笑了,我哪會不記得呢!」她只是在想他的醋壇子到底有多大。
「你叫我什麼?」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臉上帶著不滿。
「王爺啊!」她月兌口而出,有什麼不對嗎?
「我教過你要叫我什麼。」
「啊!」頂著他陰寒的目光,她回想,似乎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叫聲來看看。」
「景卿。」
「好,以後就這麼叫,不準再忘了,要是忘了有你好受的。」他惡狠狠地威脅。
「好啦好啦!嗦。」她擺擺手,那模樣有多隨意就有多隨意,推了推他打算坐起來。
他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姿勢很曖昧?還有,這樣說話她很難受好不好,怎麼就那麼喜歡居高臨下的啊!
宮景卿眼眸危險地眯起,一使力就把她壓的服服貼貼的,「嗦?」
「嘿嘿。」她干笑,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她總是做不到謹言慎行啊!
「景卿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我的意思是說你真關心我,我好感動。」她嬌嗔地撲在他懷里撒嬌。
宮景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別的都沒學會,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學的有模有樣的。
他起身,伸手把她拉上來,「睡了這麼久不餓?」
「咕嚕。」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聲,她尷尬地揉揉不爭氣的肚皮,訕笑︰「餓了。」
「那就走吧!」他拉著她的手,嘴角帶著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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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牙痛真鬧心,心情暴躁,碼字差點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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