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襲卷了她全身,棺木還在不斷地振動,連那些棺蓋也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她握著鞭子的手心都有點黏膩了,冷汗浸濕了握柄。
「 。」一聲巨響,棺蓋被猛力地掀開,帶著礪風朝他們飛來。
早就有注意情況的他們馬上就跳開,棺蓋拍擊在牆面上,「啪嗒」碎成無數塊。
接著,另外幾個棺蓋也或快或慢地飛出,就像長眼楮一般就往他們這邊砸。
躲過迎面飛來的棺蓋,她抽空望向九棺的方向,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八個人,不,應該說是八只怪物站在了棺前,鮮紅的眼楮在昏暗的室內發光。
鬼畜?她驚訝,這外貌和他們遇到的鬼畜很相似,可是卻又有些不像,這些怪物外表干癟,恐怖的血眸無神地望著前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死亡氣息,而且他們手里還拿著武器,一把漆黑的長柄鐮刀,宛若奪人魂魄的鬼怪。
「這些應該就是九轉墓的守墓者了。」宮景傲退到她身側,眼楮盯著前方沒有看他們,話卻是對他們說的。
她正感嘆這些守墓者時,一把鐮刀劈頭蓋臉就砍了下來,她趕忙往旁邊躲,這守墓者還有沒有素質啊!不會知會一聲嗎?
抬頭就被宮景卿瞪了一眼,她心虛的低頭,好吧!戰斗中她分神了的確是她的不對。
找回精神,她認真對付起攻擊而來的怪物,這些怪物的動作並不靈活,卻也不算遲緩,當然,如果要和外面他們遇到的鬼畜比,那基本就可以說是遲鈍了。
不過,他們雖然遲鈍了,攻擊的力量卻大了整整一倍有余
一個拳頭就能把厚牆給打碎,打不過她還是奪得起的,她沒有再和這些個怪物硬踫硬,而是在他們八只怪物之間游走,看到哪只有了暴露了缺點她就一鞭子抽過去,金蠶絲的名也不是蓋的,一鞭子過去,頓時就皮開肉綻了,不過這些怪物居然沒有流血,身上的血液仿佛都被抽光了。
于是,眼前的場景也就成了二對一的局面,宮景卿他們對付兩只怪物,而她則跟個跑龍套的一樣這邊來一下那邊來兩下。
宮景卿一劍砍倒了其中的一只怪物,怪物轟然倒地,他身上有傷,幾招下來身體已經明顯的有了疲憊感,正準備把另一只也速戰速決了,身後卻傳來了劇烈的踫撞聲。
他急忙回頭,就看到秦裴依擋在他身後,手中的鞭子與怪物手中的鐮刀踫在了一起,那只怪物居然是剛才被他被他殺了的那只。
秦裴依使勁擋住鐮刀,全場只有她在游走,剛剛她正想瞄一瞄哪只怪物露出了破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那只被宮景卿砍倒的怪物有重新爬了起來,操著手中的的鐮刀砍向宮景卿的背後。
于是,就出現了現在的這一幕了,手臂發酸的頂住怪物的攻擊,「這些怪物打不死。」
宮景卿把撲向他的怪物一腳踢開,轉身舉劍砍向怪物的手臂。
「啪嗒」重物掉落地上,無臂的怪物嗷嗷怪叫了兩聲,她也終于看準了機會跳出了危險區域,看過去時,那只斷臂的怪物兩只手臂居然奇跡般地自動合了上去,黏膩膩的液體在合並處滲出,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她很想大吐特吐一下,胃在翻滾。
宮景卿眉頭緊皺,同時在戰斗的其他三個人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紛紛停下手,退出戰斗,臉色沉重。
八只怪物完好無損,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就好像用盡全力的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宣泄不了反而窒悶了自己。
宮景卿以劍為箭,朝其中一只怪物的胸口射去,精準的插入它的心口,那只怪物被慣性一下子沖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就又遙遙晃晃地爬起來,插在它胸口的劍寒光閃閃,莫名的滲人。
眾人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這殺不死的怪物要他們如何解決?
她的視線突然瞄到了八棺中的九棺,或許那個聖女就在里面,這樣一直和這些不死怪物戰斗也不是辦法,不如賭一賭,她扯了扯宮景卿的衣袖,低聲道︰「你們拖住這八只怪物,我上去看看那個第九個棺木。」
「不行。」宮景卿直接拒絕,「太危險了。」
她扯著他衣袖的手勁用了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別的不說,逃跑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你們只要拖住這幾只東西就好了。」
宮景卿沒有說話,她焦急的扯著他,「我不想成為沒有用的拖油瓶。」她知道,如果宮景卿不讓她去,她就是硬要去也去不了,所以她才得耐著脾氣在這里跟他商量。
宮景卿瞪著她,直到她準備直接沖上去宮景卿終于放開了她的手,「好吧!你去吧!」
她正驚訝于他肯答應,接著又听到他包含警告的聲音︰「不過要保護好自己,傷了一根汗毛我扒了你的皮。」
「是。」她似模似樣地朝他敬了個禮,調皮地沖他眨眨眼。
宮景卿快速的從那只插著他的劍的怪物身上拔出他的劍,劍刃劈開了它的身體,乘它沒有愈合之際有再一次把它轟開,擋在前面的障礙不見了,秦裴依收起鞭子,嬌小的身體靈活地穿過怪物,朝著第九棺跑去。
那些怪物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入侵,全部會轉過頭撲向她,她機靈的閃過鐮刀,下一秒那些怪物就被攔住了,宮景卿,宮景傲,許夜瀾和昊天一人負責兩個,把那些瘋狂的怪物逼退,堵住它們。
她回頭看到這一幕,乘勢加快了腳步,一口氣跑向棺木,那些個怪物就像她踫觸了什麼禁忌的東西,仿佛會要了他們的命一般,瘋狂的攻擊阻攔在它們面前的人,一雙赤紅的眼楮紅得嚇人。
她自然也發現了它們的異樣,更加篤定那里一定有什麼它們害怕的東西。
被放置在高台的九個棺材,她踩著高高的階梯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回頭看到那些瘋狂的怪物,心有余悸,快步的走到那個被圍在中間的水晶棺。
後背突然發涼,她下意識地趴下,一支黑色的鐮刀從她頭頂削過,眼楮一轉就看到其中一只怪物居然用鐮刀扔向她,冷汗滑落,這些堪稱古董的怪物居然還能夠運用腦袋思考。
有一就有二,接下來,一把把鐮刀扔向了她,要看目標就在眼前了,她卻不能前進,別提心里有多郁悶了,在躲過第八把鐮刀,她微松了口氣,最後一把了,看你們還扔什麼。
她繼續走向前,當眼前的影子逐漸清晰,看清了棺木中的事物,她如遭雷劈,震驚的看著棺木的人,不能動彈。
館內安靜的躺著一名女子,白衣勝雪,襯托著她白皙的肌膚,濃密的眼睫毛安順的垂著,一頭長發鋪蓋在身後,水靈靈的美女,然而這不是她震驚的原因,她震驚的是女子的臉居然和以諾有九分相似。
——以諾
她指尖顫抖,推開隔絕在她們之間的棺蓋,一張臉更加清晰了起來,心酸的想要落淚,這是以諾啊!
「啊!」尖銳的慘叫聲,她猛地回頭,就看到前一刻還凶猛異常的怪物紛紛捂著腦袋尖叫,好像在經歷著難以忍受的痛苦,然後他們的身體居然開始一點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沙化,從腳下開始蔓延,直至最後,完全的消失了。
如果不是地上那一層薄沙,或許她會錯覺的認為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幾只怪物。
眨眼間宮景卿已經出現在了她面前,一雙深邃的眼眸入X光般在她身上掃射了一遍,知道確定她身上沒有可疑的傷口,他才落下了一直提在喉嚨的心。
宮景傲他們也走了上來,疑惑的問︰「你是怎麼讓那些不死的怪物消失的?」那些怪物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的不死能力和復原能力。
「我也不知道。」她的目光瞥向身後的水晶棺,「打開棺木他們就自動消失了。」
宮景傲目光隨著她的話轉向了水晶棺,女子安然地躺在館內,白靜的臉上似乎還帶著純真的痕跡。
「這就是下詛咒的聖女?」他繼續問。
「不可能。」
「沒錯。」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眾人紛紛把目光放在了大聲辯駁的秦裴依,許夜瀾說話在意料之中,可是秦裴依開口就不太正常了。
「你怎麼知道不是她?」宮景卿深沉的盯著她有些慌亂的臉。
她撇開頭,不讓他看進自己的心里,「沒有原因,反正不會是她。」
雖然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以諾,但是那張和以諾有九成相似的臉讓她不自覺地認為是以諾,不願把她歸類于惡毒的聖女。
印象中的以諾總是不願意去做傷害別人的事,即使他們的使命就是殺人,每次殺一個人,她總會心情低落好一陣子,這樣的以諾又怎麼會惡毒的詛咒兩個自己的孩子。
「我必須讓她消失。」
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覺得許夜瀾的冷酷,她伸手擋在冰棺面前,「不可以。」
她已經讓以諾在她面前消失過一次了,就算這個人真的不是以諾,是他們口中惡毒的聖女,她也不能忍受這麼像以諾的人在她面前消失,這就像以諾再一次在她面前消失了一般。
「你認為我不敢殺了你?」許夜瀾冰冷的聲音涼涼地拂過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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