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陌涵,見她還是一臉深思樣,走過去推了推她,得到她冷眼一瞥才道︰「那個巫聖女的事要怎麼辦?」
「殺了。」陌涵延續她一貫的干淨利落。
秦裴依黑線滑落,「我們打得過麼?」那個巫聖女看起來好強滴說。
陌涵不語,如果可以不去的話,她也不想去找那些麻煩,那個巫聖女能和那個男人認識說得上話,肯定不會是簡單人物。
「我們該走了。」她淡淡的道,轉身走開。
手突然被抓住,她緩緩轉過頭來,就看見宮景傲深沉地臉色,「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的?」
陌涵神色漠然,語氣冰冷如昔︰「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宮景傲心一緊,抓住她的手的力度不由加重了。
「放開。」陌涵要甩開他,反而被他握得更緊。
「我不會再放開你。」宮景傲堅定了神色,一雙眼楮炯炯有神地盯著她。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跟你說。」
秦裴依看著眼前這副風景,這是古代版偶像劇?
陌涵沒有繼續和宮景傲爭辯,她走上高台,在一個隱秘的角落,一株翠綠的小草在那里頑強生長,她小心的把它摘下,放進一個她專門帶來的玉盒中。
秦裴依看著,不用問她也知道這是昊天進來時說的仙草了,這就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仙草,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同,和普通小草沒什麼大區別。
不過既然陌涵都說了,應該不會有錯,可以讓漣城復活了吧!
出了九轉墓,接著出了迷霧森林,直到看到了明亮的天空,她才終于感覺到自己又活了過來,在迷霧森林里和九轉墓中,他們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黑夜,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幾天之後了,暗無天日的感覺可以逼人發狂。
身邊的宮景卿精神奕奕,絲毫沒有受了重傷的人該有的虛弱模樣,鑒于造成他這幅模樣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因為她,她一路任勞任怨地給他使喚,至于陌涵和宮景傲,這兩個人的關系完全降到了冰點,以前就算陌涵不說話宮景傲還是會去找她,現在宮景傲天天陰沉這臉,完全對她不理不睬,她猜造成他倆這樣應該是那天兩人獨處聊了什麼。
從那天之後,他們兩個人就不再說話,陌涵一直都是冰冰冷冷的一個人,倒是看不出有什麼改變,宮景傲這次也冰冷著一張臉,一路隨行兩個冰塊,秦裴依不由感嘆,帶了兩個移動冰箱,完全感覺不到炎熱。
秦裴依愁,很憂愁,要殺了巫聖女白玉才能存在,不過她要怎麼找個理由來跟宮景卿說?總不能實話實說吧!打死她也不會說,跑?算了吧!跑得了她現在也用不著在這里糾結吧!
于是,一行人在這一種低氣壓的氣氛下回到了鑄劍山莊,然而,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他們又迎來了一個壞消息。
漣城不見了。
這是昊天在進入密室尋找漣城卻發現幽冥魔鏡已經不翼而飛,他翻遍了整個密室也找不到,連帶著讓人搜遍整個山莊,鬧得雞飛狗跳依然找不到漣城。
「他不會是又跑出去玩了吧!」秦裴依道,這也不是不可能,漣城上次不也是跑來找她帶他出山莊,或許這次也一樣。
昊天著急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滿懷興奮地回來,雖然沒能殺了巫聖女讓詛咒破除,不過至少找來了仙草可以讓哥哥復活,沒想到他卻不見了。
雖然秦裴依說的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在他們回來的第三天,昊天已經派人去查遍了周圍的那些繁榮的鄉鎮,卻沒有漣城的半點消息,不過有一個消息倒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個月前曾經出現了巫族人的蹤跡。
一個月前,正是他們離開不久之後,難道那些巫族人已經盯上了他們很久了,特意瞄準他們離開的時候把漣城劫走,不過,他們又是如何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潛入山莊內又無聲無息地離開,以至于他們到回來後才發現。
昊天已經直接認為是巫族的人抓走了漣城,他甚至想要直接沖去苗疆巫族境內,卻被陌涵攔著,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毅然闖去也只是送死,就在他們還不知如何是好時,巫聖女卻出現了。
平白出現的巫聖女戲謔地看著他們焦急的神色,對昊天,「小家伙,你是不是很想要這道你哥哥的下落?」
一個妙齡少女叫一個大漢小家伙的場面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不過一想到巫聖女那不知道幾百歲的高齡了,她又覺得這麼叫還算正常,不過,那容貌真是不能平均啊!
「妖女,你把漣城抓去哪里了?」昊天赤紅著眼,無法宣泄的憤怒充斥著他的心,為什麼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需要他們來承擔,這麼多年的日子他真的是很累了,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沖女人口中飄出,巫聖女嬌笑地看著他,「態度真惡劣,說起來我也算是你們的祖輩呢!」她說道這里眼里卻閃過一絲痛色,。
「快把漣城交出來。」昊天已經沒有時間和她耗下去,絲毫不理會她的話,和這種人有血緣關系只會讓他惡心。
天下有哪個母親能那麼狠心?真是令人作嘔。
「呵,一點都不念情啊!」巫聖女已經恢復了邪倪,悠悠地道︰「想要你哥哥?到神祭來。」
來不及多問,巫聖女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直到化為虛無。
「神祭?」秦裴依喃喃道,這個名字讓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師傅,那我們快啟程去神祭吧!」昊天心急如焚,催促陌涵。
「你們去,我就不去了。」宮景傲說道。
他臉色漠然,他一個一國之君不可能永遠待在外面,亂月已經三番兩次催促他回去了,亂月那個人,讓他去殺一個人都比讓他處理政務來得簡單,天天哭號著讓他快些回去。
陌涵听到他這麼說只是輕怔了一下,便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最高興的人莫過于宮景卿了,他巴不得陌涵離宮景傲越遠越好,皇兄就是再強大也不容許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雖然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不過他不容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家人。
宮景卿本來也打算回來就帶秦裴依回去,這個地方太危險了,正好宮景傲要回去,算是功德圓滿了,他想要回王府,秦裴依這回可不樂意了,她正在想要用什麼借口跟陌涵他們一起去,沒想到宮景卿已經先做了決定。
「我不要回去。」她一心急甩開了宮景卿的手。
宮景卿的臉色瞬間就黑沉了,盯著她,「理由。」
「這個……因為……」她結結巴巴就是說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腦經一轉,「對了,漣城他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見死不救?」終于找到一個像樣的理由了。
「見死不救?」宮景卿冷笑,「你別把自己的一條小命丟了就行了。」
秦裴依一听氣得腮幫都鼓起來了,「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混蛋,居然這麼瞧不起她。
「就你那點本事被人吃了還不知道。」宮景卿氣死人不償命地添加了一句,成功的引起了秦裴依潛藏的怒火。
「是是是,我是死是活都不關王爺您的事,王爺您還是回去您的王府享清福吧!」
「你就那麼希望我走?」宮景卿沉怒了臉色,「不後悔?」
「是啊!我就是白痴了才後悔。」她氣得大吼,吼完才發現宮景卿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沉來形容了。
「……」她想要說一些什麼來緩解一下,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也跟著沉默不語。
宮景卿靜靜地看著她,見她一直沉默不語,怒火已經燃燒至胸口,他狠狠一拂袖,轉身離去。
秦裴依愕然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他就這麼離開了?就這麼簡單?這是要放她走的意思了?
本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她卻覺得惆悵,怔怔得看著,有些回不了神,明明宮景卿都願意放開她了,她怎麼不開心了?眼眶濕濕的,她鄙視自己的懦弱,有什麼好不舍的?不屬于她的強留著也沒用,最後她只會被自己的肖想害死罷了。
宮景卿和宮景傲當天就走了,沒有知會一聲就離開了,不帶半點留戀,她強制自己不要去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走了就走了吧!她才不在乎呢!
只是……真的是不在乎麼?
隔天,他們也跟著離開了,鑒于山莊的人不知道漣城的原因,昊天沒有帶上山莊的人,一行也就只有他們三人。
神祭,那是苗疆巫族人民最熟悉的地方,因為他們每個月都會定期在這里舉行祭奠大禮,把族中陰氣最重的祭品獻給他們偉大的巫神,那是他們所信奉的神邸,連帶著被當成祭品獻祭的人都覺得這是一項光榮的任務。
苗疆在大地的最邊緣地界,這里荒蕪一片,當他們踏上這片苗疆大地時,迎接他們的就是炎熱的微風和一望無際的黃土。
排山倒海般的黃土和炎熱的天氣齊齊壓下來,頓時讓要前行的人有種無力感,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有人能在這里安居?
這是秦裴依在進入苗疆後唯一的想法了,一望無際的黃土讓她有種砍人的沖動,從他們進來已經走了少說也有三四個時辰了,腳下炎熱干裂的土地幾乎要把她的鞋底磨破了,兩條腿沉重得都抬不起來了,日大當頭,現在要是有一個湖泊出現她一定第一個跳下去。
他們進來這麼久了還沒有看到半點水源,身上帶著的水已經快喝完了,再找不到那個該死的神祭他們就得被逼退出去了,沒有食物他們還可以撐個幾天,沒有水那就是要他們的命了。
迷蒙的眼前隱約看見一抹水藍,她眨眨眼楮,難道她看到了海市蜃樓?不然怎麼解釋她眼前出現的這個大湖泊?
她揉了揉眼楮,再甩甩頭,睜開眼楮眼前的湖泊還是沒變化,湖水微漾,被陽光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美麗極了。
疑惑已經轉化為興奮,她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蹲在湖邊把干燥的雙手浸入湖水中,水流沖刷掉疲憊,清涼的感覺讓她舒服地發出喟嘆。
陌涵和昊天也走了上來,昊天已經迅速地解開腰上的水壺,一一把水壺裝滿,陌涵則舉目觀察四周的地形。
待昊天把所有的水壺都裝滿水後,她才道︰「這里水源豐厚,附近應該會有人居住于此。」
秦裴依這會才不理這里有沒有人居住呢!她撩起衣袖,露出一雙白女敕的小手,用雙手舀起一把清水洗臉,清涼的湖水觸及臉部後,她才終于覺得舒服了,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許多。
「理他有沒有人,直接找到那個神祭就行了。」
昊天滿臉通紅的轉過頭,秦裴依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多麼地大膽,看到昊天那種反應,她無奈的瞅了一下自身,她不過就是露個手臂而已,用得著擺出那副她好像沒穿衣服似的的表情?
任命的放下長長的衣袖,她思考著等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這長衣袖給去掉,這大熱天的拖著這麼個長衣袖,真心佩服這些古人,怎麼就沒被悶死了?
「休息好了就走吧!」陌涵道,秦裴依頓時把崇拜的目光轉向她,完全看不出有熱的跡象的陌涵,多麼值得羨慕啊!果然冰箱體質的人就是好,她在一邊使勁扇風,還一身是汗,她則紋風不動,干爽依舊,傷不起啊!
戀戀不舍地從地上爬起來,她拍拍上沾上的塵土,又要繼續這趟艱苦的旅程了,如果有人來給他們帶路該多好啊!大白天白日夢地幻想著,她沒想到真的被她想出來了。
就在他們離開湖泊沒走多久,突然冒出一大群人拿著武器把他們團團圍住,這些人皮膚黝黑,身上的穿著也是,只用彩色碎步圍住重點部位,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們,眼底透漏著深切的敵意,一群人少說也有五六十個,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
「@&,……」領頭的人一大串听不懂的語言從他口中吐出,秦裴依一下子就懵了,怎麼听著有點像日語?不過听得懂日語的她卻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想來應該不是日語。
陌涵眉頭也擰了起來,顯然她也听不懂他們的語言。
似乎也知道他們听不懂,對他們吼了好大一通的幾個人終于停了下來,覺悟到他們听不懂,又轉頭去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最後論定,直接上來抓住他們。
秦裴依很坦蕩,主動伸出手給他們綁,一度嚇得人家不敢上來綁她,以為是什麼陷阱,她嗤笑,與其這麼無厘頭地找下去,還不如找個帶路的,這幫人顯然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在他們上來綁她時,她巧妙地改變了姿勢,這是以前教官教過他們的一種方法,看似被綁緊了實際上他們可以輕易地月兌困,可以欺騙敵人,放松敵人的戒備。
陌涵默契地任他們捆綁,想來應該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昊天看他們不掙扎任由捆綁,覺得自己一個人也闖不出去,于是,三人一起自主地伸手給他們綁,害得多疑的苗疆人心肝顫顫,就怕中了什麼詭計,然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三個異族人很輕易的就被他們抓住了,他們想看白痴一樣的看著秦裴依他們三人,遇到這麼主動被抓的還是第一次。
秦裴依垂眸,試了試綁住手上的繩子,還好,要解開並不是什麼難事,現在,就要看這些苗疆人要把他們帶到哪里去了。
明知是火坑卻還是直往里面跳,用來形容他們三個是非常適合滴,一路被幾十個苗疆人「護送」地前進,終于在又前行了半個多鐘頭後,終于到達了這群苗疆人的部落中。
視覺疲勞是什麼?就是看見一群近乎光果的人在面前走來走去從最初的不自在到現在的麻木,在看到一群半果的女人在外面翹首以盼後,更是已經沒有什麼太明顯的感覺了。
昊天的臉已經紅得通透了,頭都要垂到地上去了,就是不敢把視線往前看,陌涵倒是坦然,目光清澈,沒有絲毫不自在的樣子。
把他們抓來的領頭人隨手抓住一個人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頓後,那人就跑開了,而他們三個則直接被丟進一個小屋里關著,漆黑的小屋里飄蕩著一股霉味,只有屋頂開著一扇窗,其他的地方都被封得嚴嚴實實的不漏風。
秦裴依手一縮就松開了緊綁著她的繩索,她伸了伸手伸展身體,甩了甩酸疼的手,這才過去幫昊天解開繩子,至于陌涵,不用她幫忙她已經很輕松的就解開了繩子。
昊天松了綁站起來,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要主動被抓,「師傅,現在我們要沖出去?」
「你傻啊!要沖我們早沖了。」秦裴依鄙視他了,怎麼這麼單純的人能管理了那麼大的山莊呢這個!
昊天模模鼻子,好吧!他真的不知道她們的想法。
「等。」陌涵說了一個字,便自個兒坐在了一邊休息。
秦裴依也跟風地舒服的靠在牆上,現在就差魚兒上鉤了。
不一會兒,一道穩重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終于在門外停了下來。
「咯吱。」門被推了開來,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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