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輕微的敲門聲听到她耳朵里就像奪命的鐘聲響起,抓著淺大夫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只覺心兒顫抖得厲害。
「王妃,王爺想來是等不及了。」淺大夫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臉上依舊帶著溫潤的笑意。
「我……我還沒準備好。」她緊張得揪緊了心,該怎麼辦?
「可是,王爺已經在門外了呢!」
宮景卿站在門外,里面沒有動靜,他還是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他沒耐心了,秦裴依剛才蒼白的樣子令他放不下心,這麼久也該好了吧!
就在他這麼想,門「咯吱」一聲從里面打開了,淺大夫面容平靜地現在里邊。
他一下子就沖了進去,目光很自然的鎖定在了室中唯一的一張床上,女子安穩地躺在上邊,似是已經熟睡。
「她怎麼還沒醒?」宮景卿的眉頭在下一刻就皺了起來,銳利的目光掃向淺大夫。
「王爺放心,王妃已經無礙,注意休息就沒事了。」淺大夫嘴角噙著笑,目光閃爍。
「哦!」他一听被拽緊的心也松了松,目光重新鎖在她的臉上,話卻是對淺大夫說的,「你說王妃的病癥可否醫治。」
他沒發現問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握得有多麼的緊。
「王爺如果說的是王妃的心疾,這是潛藏良久的病癥,雖然棘手但如果用對方法卻也還不算難解決,不過……」
「不過什麼?」他緊追問。
淺大夫說︰「草民發現,王妃體內有一股潛藏性的力量,這股力量正不斷地侵蝕著王妃的身體,草民用了一些方法壓制了它的蔓延,卻也只是減緩了,並不能徹底消除。」
宮景卿听他這麼一說,眉頭皺得更深,卻不再多說什麼,緩步走向床榻。
淺大夫識相地退下,還很識趣地給他們關上了門,他的一方天地看來是要拱手讓人了,算了,他自己找樂子去。
屋內,宮景卿坐在床邊,心思千回百轉,淺大夫剛才說的那股不知名的力量讓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巫聖女的咒術。
這個淺大夫能夠發現這個,實力想來也是不容小覷,他曾經派人去調查過他的身份,卻無從查起,只知道他突然出現在王府外,前來征賞,要是平時他不會讓這麼一個不明身份的人來接近她,不過,在他輕易地道出秦裴依身上出現的癥狀後,他就覺得要試一試,卻是讓他心驚膽顫的諸多秘密。
正在裝睡的秦某人渾身緊繃,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才不至于讓宮景卿發現,沒錯,她很鴕鳥地用昏迷的方式來躲避他即將來臨的逼問。
感覺到他坐在她旁邊,卻遲遲沒有動靜,她耐不住地想要睜開眼楮來看看,卻又怕被他發現,就在她糾結這的時候,臉上突然傳來的粗糙觸感驚得她差點就控制不住跳起來。
幸好她的理智及時地把她拉了回來,以至于她狂跳的心才終于平定了下來。
感覺到他的手指沿著她的臉來回撫模,閉上眼楮看不到,身體的感覺更加的敏感,她要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才不讓身體背叛她的理智。
輕輕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她一抖,他不會是想乘人之危吧!
然而,這個吻很快就離開了,就在她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他輕柔的聲音,「還不打算醒來嗎?想要這麼躲到什麼時候。」
放在身側的手控制不住地一顫,連帶著呼吸也慢了一拍,睫毛顫抖就是不睜開眼,她自欺欺人的想,他並不是和她說話,縮起頭當烏龜。
「不敢醒來面對我?」他聲音還是不斷地傳入她的腦中,還是閉著眼楮不睜開。
他們之間,隔著一層膜,她不想把它戳開,如果戳開,連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腦袋還混亂著,唇上突然被堵住,接著便是蠻橫地闖入,她呼吸一窒,只覺這個吻讓她幾近窒息,帶著氣憤,帶著懊惱還帶著絲絲疼惜,如野獸般霸道地侵佔她,留下他的印記。
直到呼吸快要喘不過氣,她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楮,伸手推開幾乎整個身體壓在她上面的人。
她有些氣惱,這個無賴,對上他充滿**的眼楮,她就像觸電了一般,快速的躲開,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終于舍得醒過來了?」他盯著她嫣紅的臉,以及被他吮得紅腫的瑰色唇瓣,一緊,就想狠狠地佔有她,喧囂他的不滿。
只要面對她,他的自制力總是脆弱的跟和小毛孩有的比。
「……」秦裴依轉過頭,不理他,她腦子現在非但沒有清楚些,反而更加混亂了。
「就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他挑眉,望著她別扭的側臉,溫柔溢滿心懷。
「你想要我說什麼?」她終于來了口,卻和沒開口沒什麼區別。
「你不該解釋一下?」他直起身,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等著她的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她垂頭低語,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還嫌他知道的不多?
宮景卿眼楮危險地眯起,瞪向那顆垂著頭的黑腦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病?」
「告訴你又如何?還不都是一樣的結果。」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些許的自暴自棄。
「反正最後都是死,只不過是分早和晚罷了。」她看到他已經變了的臉色,不怕死地繼續說︰「再說了現在我被巫聖女下了咒,她不是說了我會死嗎?」
肩膀猛地一痛,她抬頭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冒火的眼楮,還有依舊霸道的聲音︰「不準你說出這些話。」
她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生出來的勇氣,竟然敢甩開他,還朝他大吼︰「不說?不說難道就能避免?沒你想得那麼簡單,這是我的身體我的一切,我自己清楚,不用你來命令我。」
終于吼完了,心情輕松了許多,四周一片寂靜,宮景卿堪比刀刃的眼神射得她體無完膚,她呼吸微喘,想要說幾句來緩沖一下,就見他轉身往外走,門「砰」地被用力摔上。
就這樣完了?她瞠目結舌,望著還在寒風中搖拽接近風燭殘年的門板,不到一會兒又被大力地推開。
宮景卿氣息有些喘,整個人堵在門口,黑眸盯著她,「我不會讓你有事,不要害怕。」
許是因為喘息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沙啞,聲音听在耳中突然覺得宛若世間最動人的語句。
「誰說我害怕了?我才不會害怕。」她撇開臉,眨去眼中的酸澀,以免丟人的液體流下。
她只覺心口灼熱,下一刻就被擁入一個略帶冷意的懷抱,臉被壓在那個熟悉的胸膛里,酸澀的眼淚不由得落下來,似乎掩蓋已久的情緒終于再也忍不住了,在這個男人面前徹底地崩潰了。
「不用怕,我會在你身邊。」他抱著她,眼底盛滿心疼,現在如果摘下星星送給她能讓她開心,他就算傾盡所有也會為她摘下。
「誰怕了。」她仍舊倔強地狡辯,不願承認自己的確是怕了。
說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自從十二歲那年得知自己得了心髒病後,她就已經做好了隨時準了面對死神的打算,即使當初以諾為了救她而犧牲自己時,她有的只有愧疚與無助,卻沒有害怕過死亡。
然而,現在的她卻怕了,一想到自己即將會離開,她就覺得滿滿的不舍,不舍什麼呢?或許是這里的事物,或許……是這里的人。
「那個……」她的聲音也變得沙啞,很小聲,宮景卿卻仍然听到了,靜等著她說。
「如果我說,我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你信嗎?」弱弱的聲音響起,她弱弱地想宮景卿會不會當她是瘋子。
感覺到抱著她的手勁用了些力,本來就忐忑的她立馬改口︰「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她低頭,露出懊惱的表情,她真是腦抽了才會跟他講這些混賬話,任何一個人听到她這麼說估計都會覺得她瘋了。
臉突然被抬起,她來不及隱藏住的懊惱徹底暴露在他面前,感覺到他的指尖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頰,俊美的臉上沒有輕視,沒有嗤笑,只有認真。
宮景卿很認真地看著她,迫使她也看向他,他們之間也是時候該說清楚了,他不想這麼繼續混亂著,即使她說的事會是多麼地驚世駭俗,他也願意接受。
「再說一遍。」他的聲音仿佛摻雜了蠱惑,讓她也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很听話地重復一遍。
「我說,我並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只是來自于未來。」她抬頭,浮著水汽的眼楮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你信麼?」
「信。」他毫不猶豫地答道,黑眸閃亮,「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
他的話就像擴散了一般不斷地在她腦海中重復,這回卻沒有了頭痛,似乎有一種叫做甜蜜的感覺在發酵。
她說︰「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
「怕?」宮景卿笑,「如果怕你哪還會呆在我身邊這麼久?」
被他抱著,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便直接在他懷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整個人依偎在他懷中。
他們之間,仿佛有什麼在改變著,又覺得沒什麼改變。
「現在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還敢喜歡我嗎?」她戲謔的望著他,心里同時也在矛盾,既希望他回答是,又不希望听到他的答案,自己埋在心里鬧別扭。
宮景卿順勢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嘴角帶著笑意,「這天下還沒有我不敢的事。」
他說完又像想到了什麼,掰過她的臉認真地道︰「不過,以後不準你再逃跑,你要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哪里都不許去,你要是敢逃跑我會重新去把你抓來。」
她皺了皺眉頭,故意道︰「我要是回到了我的世界里你就找不到我了。」
「不準,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回去。」宮景卿心一緊,語氣竟然帶上了些許慌張。
她一震,有些愧疚,安撫著回抱他,「我開玩笑的。」
「這種事以後不準開玩笑。」宮景卿暴怒的吼聲依舊如雷貫耳,她翻了翻白眼,他的不準還真是多。
「嗯」
兩人都坐在床上也都是相安無事,這些日子他們只要是在一起都是同床共枕,不過基本都是背對背睡覺,咳,雖然每次醒來她總會不知不覺地滾到宮景卿懷里,最後變成了相擁而眠,不過好歹也算是清清白白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雖然她難免會被某大灰狼吃吃豆腐。
這會隔膜解開,宮景卿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她暈紅著臉,清楚的感覺到底下某個不安分正囂張地ding著她的小月復,那熱度似乎透過了衣料傳到了她的身上,連帶著她也覺得身體燥熱。
「依兒,我……」宮景卿也是臉色通紅,心愛的女人就在身邊,長期以來他都克制著自己不去踫她,現在嬌美的人兒就在她懷中,見他怎麼能夠忍住。
他的聲音因為**的渲染而變得沙啞,臉上帶著疑似孩童般的委屈表情望著她,手指不斷地在她的肌膚上摩擦,清楚地表達了他的意願。
她想笑,不過這種情況笑得出來才怪,望著他的臉,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竟是不忍讓他難受。
宮景卿見她應允,欣喜若狂,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低頭捕獲了她時刻引誘著他的唇,手指在她身上四處游蕩,挑弄。
她躺在床上,衣服已經褪下了過半,手足無措地像個青澀的果子,雙手不由得用力拽住身下的床單,任由他的手指拂過她的,無助地繃直了身體。
這種事她只在電視上或書上看過,身體仿佛觸電一般,酥軟成一片春水,腦袋混混,只能在他懷里任他為所欲為。
就在他們即將突破最後一道防線,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聲敲門聲就像一枚警鐘一下子把她從**的深淵拖拽回來。
她迅速的扯過一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她今天真是頭腦發熱了,居然會做出這麼多無法想象的事,真是羞死人了。
宮景卿懊惱地爬爬頭發,沖外邊大吼,「什麼事。」任何人被打擾了這種好事都不會有好脾氣。
「王爺,草民剛才忘了告訴王爺,王妃現在身體弱,關于房事還是禁忌的好。」淺大夫溫雅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宮景卿和秦裴依你看我,我看你,半晌還回不過神來,直到門外的淺大夫都離開了很久之後。
「該死的。」
「靠之。」
兩聲吼聲同時響亮地爆出。
------題外話------
這個片段,我會告訴你我是故意的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