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卿眼一凝,仔細地打量了一回臥室,發現整潔如初,他打開衣櫃,佔了一半的女裝沒有動過的痕跡,有查看了四周,發現沒有丟是一件物件,除了這個屋的女主人,好像只是出去走走一樣。
打開梳妝台的櫃子,里面還有幾疊紙錢在,他知道這是秦裴依藏錢的地方,以秦裴依那小財迷的性格,如果真的是離開不可能連這些也不不記得帶,他還記得上次中了她圈套那會,她還記得搜刮他身上的錢袋,這麼貪財有怎麼可能會空手離開?
昨晚來時看到沒人,他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並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如今經過夜凌楓的點醒,他才注意到,王府守衛森嚴,她又處處受到注意,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他居然沒有懷疑過。
這麼一想,他沉重了臉色,奪過夜凌楓手中拿著的糕餅,一絲迷香的氣味鑽進鼻息,氣味並不濃重,有了糕餅香味的掩蓋更是似有似無,不過他還是聞得出來。
「這是迷香。」他手一擰,手中的糕餅立即化為粉末,飄入空氣中,迷香的味道更濃了。
意識到她並不是要逃開他,他的悶疼的心里忽地輕松了,不過一想到她有可能被抓了,甚至已經遇到了危險,拳頭不由得攥緊。
看他那樣子,夜凌楓就知道他想通了,查看了房內,「景卿這里可有密道?」
宮景卿搖了搖頭,這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住的房間,他也沒挖什麼密道,他自然是知道凌風為什麼會如此問,叫他自己也要懷疑了,王府的守衛是否真的出現了漏洞才讓敵人有機可乘?
夜凌楓左右查看,宮景卿喚來侍衛出去找人,嚴密搜查城門出入人員,吩咐完他耐心地等待夜凌楓,夜家是機關世家,他們精通機關,夜凌楓雖然現在還不是夜家家主,卻也是掌握了一半的權利,他是家族中的神童,由他所創的機關更是精妙,對于機關的設置他會比他更加了解。
他沿著屋內的牆壁走動,邊走邊敲打,一個屋子繞了一圈後他停在了一面賞賜面前,雙手模索這牆上的每個部分,他的手不知道在那里按了按幾遍之後,終于撤了回手,而他面前的牆壁卻打開了,細密合攏的牆壁根本看不出這是兩面牆,牆壁往外清晰的,開出一條一人通行的縫隙。
宮景卿眼底驀地一寒,他的寢室並沒有密道,也就是說,別人在他的地盤開了密道他居然沒發覺,以至于那個破丫頭被抓了他還不清楚,如果鳳邪他們今天不來……
夜凌楓說︰「能設計出這樣的機關那人定是精通機關的人。」
鳳邪也一直在看著,見暗道被發現,他勾人的桃花眼布滿探究的意味,笑容依舊猖獗,「我們沿著這里下去說不定能找到線索,走,兄弟我去幫你搶回心愛女子。」
宮景卿連說他都懶得說了,拿起桌上的燭台點燃,自己當先走了進去,鳳邪這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立馬就緊跟在他身後,夜凌楓也自然跟著他們兩一起進來。
漆黑的一條通道走完,直到光明重現,周圍的環境已經改變,地處偏僻,距離王府的位置並不遠,卻是能徹底的離開王府。
鳳邪首先偵查了一下四周,卻沒有什麼發現,密道的出口被人用一塊石頭給堵住,才不至于讓人發現,這個人很聰明,懂得銷毀痕跡,經過一夜,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城內。
宮景卿漆黑的眼底仿佛有漩渦轉動,即將形成龍卷風的凜厲。
「別擔心,總會露出馬腳的。」夜凌楓拍了拍他的肩。
宮景卿不說話,安靜地看著地面,只有握得死緊的拳頭才能暴露出他目前的情緒。
另一邊,被喬裝打扮的秦裴依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幽黎帶了出來,重見光明的感覺雖然好,不過從只能油鍋跳進另一個油鍋的行為讓她實在高興不起來,她現在是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一直幻想著幽黎所說的主子是什麼樣的人,結果越到後來直接被她黑暗化了,什麼變態狂、虐待狂等等的名詞一直在徘徊,越想越恐怖,更是不願意去見什麼主子了,鬼知道會是什麼人,不明不白的等到要被生吃活剝的時候就晚了。
幽黎這個女人根本不能稱之為女人,長得那麼嬌弱沒想到力氣那麼大,她全身力氣都比不過她一只手,郁卒。
口不能言,幽黎還不放心地牽著她,她掙月兌不了只能隨她的便了,絲毫不知道這樣的動作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新婚燕爾的夫妻,甜蜜膩人。
「餓了嗎?」幽黎問。
「嗯嗯嗯……」她急忙點頭,恨不得能開口大叫,以表達自己急切的心,可惜無論她怎麼喊就只有模糊的哼聲。
幽黎帶著她進了一家酒樓,她立刻就坐在一個位置上,恨不得就這麼扒在這里不走了。
她不能說話,所以菜都是由幽黎點的菜,三菜一湯,很簡單的家常菜,她咬著筷子,思索著要如何才能讓幽黎松懈心情,這樣她才能逃跑。
「吃快點,我們好上路。」幽黎低聲催促了她一句,她已經感覺城里的氣氛有變,再不快點離開她當心事出有誤。
「嗯。」她欣欣然地應道,榮幸的得到了幽黎怪異的目光,吃飽了才好上路逃跑,不是麼?
幽黎也沒怎麼在意她什麼想法,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她已是想好完美的應對之策,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跑,讓主子失望。
她邊吃邊道︰「等我們出了城,會有人來接我們,到時候就不用像現在這麼狼狽。」
秦裴依身體一僵,沒說話,暗想著這個什麼主人的手段倒是利索,幽黎也不指望她說話,她只是告訴她流程而已,至于該怎麼做,那就不該她理會了。
一頓飯吃了快半個時辰,秦裴依確定這是她有生以來吃過最長的一頓飯,幽黎不耐煩的催促她好幾次了,她都以「我還沒吃飽」為借口,愣是維持了不少時間。
「好了該走了,你就算拖延再長時間也沒有用,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換了容貌。」幽黎開口,語氣並不在意。
她抬頭淡漠地看了幽黎一眼,飯也算是吃飽了,她站起來,不理會她徑直走了出去。
即使幾率並不大又如何?不試過又怎麼知道結局是如何?她從來不做沒有期望的想象,那種想法只會一步步地把她擊潰。
幽黎對于她的反應很是訝異,她本來以為她該會擔心,該會害怕,而不是現在這副淡然的模樣,除了開頭被抓來時還帶著不安,現在也已經煙消雲散了。
沒有繼續思考下去,她斂了斂神,快步跟上去,她的任務只是負責帶她到主子面前,其他一概與她無關系。
秦裴依出了酒樓,吐了口氣,她表面上裝得還是鎮定自若,心里頭的郁結可是深重啊!現在連拖延時間的機會都沒有了,難道就這麼老實地跟著他們走?這怎麼行,她可是秦裴依,連面對宮景卿都敢挑釁的她怎麼能就此認命?已經那麼窩囊地被抓住了,如果還不能逃走那她也可以塞回娘胎里重塑了。
走路沒看路的後果是什麼?在現代是被車撞,在古代……就是被馬踩……
人群里爆出陣陣驚叫,馬兒的嘶叫距離是那麼近,她想事情想得太投入,連走上了大街都沒注意,一匹黑馬帶著馬車闖入人群中,馬夫不停地大吼讓人們讓開,等她反應過來時馬車已經近在眼前了。
幽黎武功並不弱,即使這麼近距離還是可以救下她,一下子就沖到她身邊,就要帶她離開,一聲啼哭聲在喧鬧的人群里卻清楚地傳進她耳里。
一個三四模樣的孩童站在她不遠處,無助地啼哭,絲毫不知危險已臨至,她秦裴依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不懂得什麼慈悲為懷的屁話,然而,她卻在千鈞一發下甩開了幽黎的手,幽黎沒想到她會甩開,一時不防居然也被甩開了。
轉眼就看到秦裴依沖向小孩,用力地把他推開,自己卻已經來不及躲開即將踏下的馬車,她臉一白,想要上前去救她卻無能為力,她的能力有限,如果知道她保護不周,主子該會何等地生氣,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眼前突然一閃,只見一道黑影閃過,馬下的人兒已經不見,當看到救人者時,她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眼睜睜地看著馬蹄落下,她本來還以為這會不死也得弄個半殘,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被救了,她可惜地眨了眨眼,還想效仿那些穿越定律,看看能不能被這一踩就回道現代呢!現在是不用試了。
眼前一晃,她便被放了下來,腳丟人的居然有點軟,她抬起頭打算感謝一下救命恩人,卻在看到那張臉時臉色驀地變了。
三個男人直身而立,俊美的臉龐讓他們回頭率百分之百,其中一個四處張望,另一個則是一臉溫雅的笑容,而最後一個,也是救她的人,此刻面沉如水,眉間仿佛被注入了陰郁,濃得化不開的一團,心跳驀地增快,這個人,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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