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煙波亭後面的冷宮里關的都是些什麼人?」蕭傾泠躺在搖椅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主子的話,關的都是一些前朝的妃子,因皇上仁慈,放她們一條生路,任她們在冷宮里自生自滅。」
「仁慈。」蕭傾泠心中冷笑,這大概比殺了她們還要殘忍。「那冷宮里沒有關當今皇上的妃子嗎?」
「沒有……啊……」秋霜突然想起什麼,大叫道,「冷宮里還有一位妃子,曾今也是很受皇上寵愛。」
「是誰?」她腦海里突然閃現出昨天晚上在煙波亭見到的那個淒涼女子。
「是曾經的尚書林大人的女人林小蝶,她曾經是皇上很寵愛的林妃,那一段時間,除了顧妃娘娘,沒有人的寵愛能及得上她。」
「那她又是犯了什麼錯被貶到冷宮的?」
「還不是顧妃娘娘的命案,牽扯了很多人,其中牽連最大的就是林妃了,當時林家上下所有人都因為此事而被發配邊疆呢。林妃得知此消息一心求死。然而皇上卻不讓她死。」
「皇上不讓她死?為何?」蕭傾泠似乎來了些興致。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林妃在冷宮中還自殺了幾次,但每次都被及時救了回來。皇上知道後,就頒了一道旨,說是若林妃一死,林家上下一個也活不成。」
蕭傾泠心中越來越疑惑,只感覺殤冥帝是一個謎,任她怎麼猜都猜不透。他為何要留下林妃的一條命,若是對林妃還有情,那樣做豈不是讓林妃更加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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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泠姐,我又來嘮擾你來了。」一陣輕快的聲音傳來,欣月那雀躍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蕭傾泠站起身快步迎上去,笑道︰「怎麼會是嘮擾呢,我正悶得發慌。還怕欣月不來了呢,」
「我今日是來約傾泠姐去放風箏的。瞧。」欣月將手中的風箏在她眼前晃了晃,開心的笑道,「這個是我們昨日出宮買的。今日這風向也是甚好,正適合放風箏。」
「好,我也是許久沒有玩過這玩意了,今日正好與欣月一起去。」蕭傾泠打心眼里高興。來到這里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認識了欣月這樣一個率性單純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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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參見皇上。」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恭敬的跪在殤冥帝的面前。臉上全然是對這個年輕帝王的信任與忠誠。
「免禮。」殤冥帝虛扶了他一把,道,「泫然,現在只有我們二人,不必拘泥于禮節。」
「呵呵,許久未見,臣甚是掛念皇上。」
「想必你心中最掛念的人不是朕吧。」殤冥帝笑了笑,道,「欣月前些日子回宮了,你有沒有去見她。」
「我想,她是不願意再見到我的吧。不然,她又怎麼會為了逃避我,而久居宮外。」沈泫然的語氣中略顯失落。
「欣月當時還小,什麼都不懂,現在你們也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是時候該把這親事給辦了。」殤冥帝似乎很想促成他跟欣月的姻緣。
「萬萬不可,皇上。」沈泫然著急道,「臣不想當年那難堪的場面再次出現。」
「說到底,還是朕太過心急了。」
「皇上,是臣沒有那個福氣。」
「我們從十三歲開始就認識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愛欣月的人就是你,我只有那一個妹妹,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皇上請放心,縱然欣月她不喜歡我,我也會守護她,直至我生命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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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月,快放線。」
今日的風向真的很好,風箏飛得老高。
「呀,糟糕,傾泠姐,風箏跑了。」欣月突然跳起來大叫道。
「怎麼回事?」蕭傾泠看著那越飄越遠的風箏問道。
「可能是風力太大了,線被扯斷了。」欣月看著手中的線頭說道,「我們快去把風箏撿回來吧,早知道昨天就多買幾個了。」
「嗯。」
循著風箏飄走的方向。兩人來到一座破舊的宮殿前,看著那蕭索的牌匾,便知里面很久都沒有住過人了。
蕭傾泠上前走幾步,正欲推門進去,卻被欣月一把拉住。
「等等,這萬花宮曾經是顧妃娘娘的寢宮,顧妃死後,此地便被皇兄列為了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當然除了皇兄。」
「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大概是以此懷念顧妃吧。」
「那顧妃是怎麼死的,公主可知情。」
「當然知道,我當時也在宮中。據皇兄下令徹查,顧妃是被林尚書的女兒林小蝶謀害的,林小蝶也是皇兄另一位極其寵愛的妃子,皇兄仁慈,沒有殺她,只是把她關進了冷宮。「
公主的話和春蘭所說的沒有多大差別,看來在所有人的眼中,顧妃死亡的真相就是這樣的。也許在煙波亭遇到的那個女人就是林小蝶。但她總覺得顧妃的死另有隱情。
「欣月,既然此地是禁地,那我們便回去吧,風箏不檢了,改日我們再去買一個。「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