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欣月這些時日心情不好,整天窩在邀月宮內萎靡不振。所以蕭傾泠每日都會做些糕點到邀月宮去陪她說話。因而這秋韻宮與邀月宮這之間的路,她閉著眼楮都會走。
這日,正在回秋韻宮的途中,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身後喊住了她。
「蕭淑儀,請留步。」
她轉過身,詫異的看著那人,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威嚴中帶著幾分睿智。然而記憶中好像並無此人。
「微臣拜見蕭淑儀。」那人走近她,恭敬的行禮道。
「免禮。請問大人是?」蕭傾泠虛扶了他一把,客氣的問到。
「微臣是東臨國的丞相。」來著的聲音沉穩。
「原來是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大人找本宮有何事?」因為杜萼蓉的原因,她對這位丞相並沒有什麼好感。
「淑儀掉東西了。」
蕭傾泠看著他手中的發釵遲疑了半響,才慢慢抬起手接過,笑道︰「謝丞相大人。」
「微臣覺得蕭淑儀特別像微臣的一位故友,不知蕭淑儀的雙親是何許人也。」來著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讓她有絲錯愕。
沉默了半響,她開口淡淡的說道︰「本宮自小便是孤兒。」
「對不起,微臣失禮了。」來著垂頭施了一禮,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丞相大人還有事嗎,沒事本宮便要回宮了。」
「蕭淑儀慢走。」
轉過身,見一群丫鬟簇擁著杜萼蓉迎面走來。擦肩而過的瞬間,杜萼蓉饒有深意的看著她一襲紫衣笑道︰「原來蕭淑儀不僅僅只喜歡白色呢。」
蕭傾泠頓了頓,繼續向前走。想必杜萼蓉已經猜到了那夜偷听的人就是她吧。不知她今後的生活會有幾分安穩。
「真是太像了。」杜南藝看著蕭傾泠的背影喃喃自語。
「爹,什麼太像了?」杜萼蓉疑惑的看著他。
「呃,微臣參見貴妃娘娘。」
「你們都退下吧。」杜萼蓉向身後吩咐道。
「是,娘娘。」
待所有下人都離開後,她扶起杜南藝,道︰「爹,現在又沒有什麼外人在,不必這麼拘禮。」
「可這里畢竟是皇宮,讓人看見了不好。」杜南藝低聲說道。
「爹今日進宮是來見皇上的麼?」
「不,為父是專程來找你的。」杜南藝說著,拉她到一旁的石亭中坐下。
「爹爹是為了那靈妃娘娘的事情而來的吧。」
「還是女兒最懂爹的心思啊。」杜南藝嘆了口氣,正色道,「爹爹如今籠絡的軍隊還不足以與沈泫然手中的軍力對抗,現在蓉兒你又失了寵,為父的霸業更是沒了指望。」
「女兒說過會幫父親的。」杜萼蓉說完,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但是父親答應女兒的事情也別忘了。」
「放心,為父要的是他的江山,不是他的命。不過,他現在寵愛的是別的女人,你還這麼在乎他的命麼?」
「爹爹要的是他的江山,而女兒要的只是他。」
「那蓉兒就快助為父完成霸業,只要他成為一介平凡人,那他自然就只屬于蓉兒你一個人的了。」
「可是如爹所說的,女兒現在已失寵,實在不知怎麼幫爹爹。」
「現在爹爹最大的阻礙便是沈泫然,你只要想辦法除去他就行了。」
「沈泫然不僅是東臨的大將軍,他和皇上更是親如兄弟,想要除去他恐怕沒那麼容易。」
「那就要靠蓉兒的手段與謀略了。」見她一臉哀愁,又說道,「殤冥帝遲早會是你的,好了,為父就回去等著蓉兒的好消息了。」
「嗯。爹爹慢走。」杜萼蓉看著他的背影,心事一重一重。
蕭傾泠回到秋韻宮時,見一個頎長的身影在宮門前走來走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情。定楮一看,竟然是沈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