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冥帝向她伸出了手,她看著那修長的大手,有絲遲疑,然而還是將自己的手覆上。
他一把將她拉上岸,饒有意味的笑道︰「朕就知道你會走這條路。」
路,究竟指的是冷宮到沐池的這條水路,還是指的她的選擇。
「看來你在冷宮里受了不少苦。」他拉著她的手臂,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淡淡的笑道。
她始終沉默著不說一句話,任由他拉著她走向亭子。任由他撕下自己的衣角給她包扎傷口,他的動作很輕柔很輕柔,輕柔得讓人生出一種錯覺,蹲在她眼前給她包扎傷口的人不是殤冥帝而是宣曄。
她的心里很亂,很疑惑。殤冥帝似乎是有意等著她的到來,然而她卻猜不透殤冥帝心中的想法。
「沒有什麼要問朕的嗎?」殤冥帝抬起頭看向她,狹長的丹鳳眼似乎能看透頭人的內心。「你的臉上寫滿了疑問。」
「皇上知道臣妾會來?」
「想要知道一切,就要成為朕最寵愛的女人。」殤冥帝看向她,淡淡的笑道,「你……願意嗎?」
她看著他深邃的眼楮,心里慌亂,他從來都是喜歡讓人做選擇,然而這選擇又豈是那般好決定的。看似給了她余地,實際卻是將她逼到了絕境。
「或者,比起朕的寵愛,你更想回那冷宮。」看著她臉上的遲疑,殤冥帝開口淡淡的說道,有所遲疑,便是還沒有經歷到絕望。
「我……」她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蕭,逃出冷宮的那一刻,不就是做著這樣的決定麼,為何見了殤冥帝她又遲疑了。
她握蕭的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過殤冥帝那雙銳利的眼楮,只見他臉色一沉,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斷蕭,冷聲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你來說永遠只是一個幻想,這蕭斷了,也該換一個新的。」說完,便抬手將蕭扔了出去。蕭掉落在沐池里瞬間沉了下去,就如同宣曄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一般。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幫到宣曄,也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好,臣妾做皇上最寵愛的女人。」
殤冥帝笑了,邪魅的笑容帶著勝利的塊感。「從今天開始,你便要成為朕的女人。」
她看看他深邃的雙眼,猛然意識到,殤冥帝好不假,然而卻並不昏庸,他比任何人的城府都要深。
她站在他的面前,顫抖的解開自己的衣帶,既然決定了,便不能在猶猶豫豫,否則永遠也幫不到宣曄。
除去濕透了的衣衫,反而更加的輕松。很奇怪的是,這煙霧繚繞的沐池居然一點都不寒冷。
心思沉重的她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看著越來越靠近的他,她的心一寸一寸的收緊。
殤冥帝定定的看著她,眸色漸漸深沉。他走到她跟前,輕聲笑道︰「你知道嗎?你的心思總讓人猜不透,朕總覺得你全身都是謎,朕想去更深的了解你。可是卻又不知該如何做。」
殤冥帝說著,抬手伸向她的臉頰,而她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為他剛才的那番話感到震驚,她從來都不曾想過他會說出那番話,似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看著她眼神中的震驚,他笑意更深。
「皇上……」他冰涼的手讓她因害羞而染滿紅霞的臉頰更加的發燙。
他輕笑一聲,攬著她的腰將她攔腰抱起。她以為他會將她放到椅子上,沒想到他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向那煙霧縈繞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