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剛側過頭,唇便觸踫到一抹溫潤。
她瞪大眼楮怔怔的看著放大在面前的一張容顏。她看到那雙狹長的眼楮中閃過一抹邪肆的笑意。
「臣妾想問問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沈將軍?」
「也難怪你會接受不了。」杜萼蓉蹲,看著她,「當你在沈泫然身下一口一聲的喊著師兄,希望他來救你。卻不知他與蕭傾泠在宮外幽會。若不是她一心救蕭傾泠,你也不會……」
「愛妃想做什麼?」
「對了?」殤冥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著她,「愛妃剛開始想要對朕說什麼?」
「公主……公主剛剛還躺在床上的啊……」小玉著急的在殿內搜尋。
「你……你終于承認了……」此時,欣月氣得滿臉通紅。
尾音剛落下,一道鞭影瞬間向她襲來。她躲閃不及,拿手臂去擋。
她癱軟在他懷中,神情呆滯。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一陣虛弱無力。
她掀開車簾,抬頭遠望,隱隱看見一襲淡黃色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欣喜,她看向車夫道︰「麻煩再趕快一點。」
小玉看了看蕭傾泠,怯然開口︰「奴婢不知?」
「皇上……」蕭傾泠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放手,無奈他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仍然保持著圈著她的姿勢。
「皇上……」她透過紙窗看著外面明亮的天色,窘迫道,「皇上不要這樣,讓下人看到了不好。」
蕭傾泠對著她虛弱的笑了笑。能支持到杜寒洛前來已是很幸運,如今欣月又原諒了她,她真的可以死而無憾了。
听到聲音,軟榻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書卷。手撐著頭,側眼看著離他坐的遠遠的女人,輕笑道︰「愛妃有什麼事嗎?」
「呵,還是讓師妹來替你回答吧。」欣月苦笑了一下,卻是笑得令人心碎,「即使師兄預知了結果,恐怕也會選擇救她的吧。」
刀齊齊的落下,只听悶哼一聲。欣月看見蕭傾泠的臉色頓時失了血色,嘴角有幾絲血絲淌下。
「是誰?」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直覺告訴她不該听下去,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愛妃覺得怎麼樣?」
「若是你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會怎麼做?」突然,一陣低沉空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我阻止不了她……」他抬眼定定的看著她,眼中帶著真誠,「但是我可以救你。」
「欣月,跟我回去好不好。」她拉住她的手臂,滿臉真誠。
「唔……」她申銀一聲,胸前的兩團柔軟在他的撫弄下慢慢挺起。
「師兄怎麼可能會愛上蕭傾泠,上次狩獵,他還差點殺了她。」
院子里陣陣寒風呼嘯,攪得人心神難安。
「你放屁……」
「不要怎樣?」他邪魅的笑著,「愛妃的腦袋里都在想些什麼?」
她轉頭看著蕭傾泠,悲傷的一步步後退︰「原來你們早就相識。原來你們之間早已有情……」
對于他的說辭,蕭傾泠有些無語。什麼听不清,完全是瞎扯。心里這樣想著,人還是起身朝他走去,誰叫他是皇上。
話音剛落,黑衣人已持刀奔至他們跟前。欣月到底是練過功夫的,一人能敵好幾個黑衣人。
他笑了,笑得滿足。下/體在她的配合下深入淺出,徘徊移動。在她適應了他的節奏,他又加快動作,腰月復快速的挺進。終于,載滿愛雨的液體紛紛涌向他們緊密結合的地方……
一個黑衣人一刀劈向欣月的肩膀。欣月吃痛後退幾步。卻一腳踩空,身子猛然向身後的懸崖倒去。
他的唇一點一點的下移,埋首在她的頸間輾轉吸允。柔滑溫潤的觸感惹得她一陣輕顫。
「公主她怎麼了?」蕭傾泠心中一急,猛然推開殤冥帝,坐起身。連他那瞬間皺起的眉頭都給忽略掉了。
小玉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公主為何不肯見她?」
杜寒洛震驚的看著她,溫潤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愧疚的神色︰「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若是我知道……」
一張她日夜思念的容顏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那是她的師兄。
杜萼蓉看了看兩旁的侍衛,示意他們離開。待他們走後,她看著欣月笑道︰「合歡散是本宮吩咐蕭傾泠身邊的侍女放入茶中的。」
蕭傾泠嘆了口氣,道︰「罷了……也許她不想見到我……」
再抬頭時,欣月已滿臉的怒火,眼里含著失望和悲傷。
「不好了,皇上……」李公公慌張的跑進來,聲音中含著驚恐。
*****
這樣的欣月讓她害怕。她上前一步,想伸手拉她,然抬起的手卻遲遲不敢伸出。
隨著一聲大喊,十名侍衛頓時警覺起來。
「娘娘……」晴音驚恐的大叫,急忙跑過去拉著杜萼蓉道,「娘娘您沒事吧。」當看到她手臂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時,瞬間閉上了嘴。
他嘴角上揚,臉上的笑意化作誘人的邪魅。
「保護娘娘……」不知誰喊了一聲,十名侍衛迅速的圍在她身旁將她護在中間。
「他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他在蕭傾泠面前下不了手。因為……我的義兄她愛上了蕭傾泠呢。」
「若不是有人壞了本宮原本的計策,她蕭傾泠此時還能安然無恙?」杜萼蓉原本的笑臉此時變得陰森恐怖。半響,似乎釋然了,笑道,「不過這樣也好。以前本宮只想著一箭雙雕,除去蕭傾泠和沈泫然,沒想到現在竟變成了一劍三雕。」
「事情還沒查出來之前,我誰都不想見。」
「因為蕭傾泠……」
在車夫的攙扶下跳下馬車,她只感覺一陣暈眩襲來,帶著腿都有些發軟。
「那公主是何時離開皇宮的?」蕭傾泠問道。
「娘娘,娘娘……」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公主要到尼姑庵削發為尼。」
「哈哈哈……你的師兄又是何等身手,豈會殺不了一個蕭傾泠?」
「你沒事吧?」杜寒洛將她扶穩,問道。
「愛妃到底是在擔憂朕呢,還是想替沈泫然說情?」殤冥帝一臉諱莫如深的看著她。
「有什麼是本公主不敢听的。本公主倒要看看你這個踐人如何造謠。」
「皇上……」她終于回過神來,臉上帶著些許尷尬,「臣妾不明白皇上所指。」
她渾身一震,那聲呼喚柔情滿月復,像極了宣曄的聲音。
待她走後,小玉看向屏風處喊道︰「公主……」
「你胡說……」欣月一把推開她,猛然站起身沖出殿外。
「有刺客……」
春蘭看著那襲失魂落魄的身影,心中有些擔憂。
「欣月……」蕭傾泠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急道,「不是你想的這樣……杜公子他……」
「是,娘娘。」
「傾泠姐……」欣月沖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大喊,聲音中布滿驚恐。
十個侍衛圍成一個圈將她護在中間,在眾人的保護下,她絲毫未損。
這幾日,他總是在她還沒醒過來時就不見了蹤影。今日他卻在她身旁睡得這樣沉,看來,昨夜他真的是累到了。此時若是將發簪插入他的心髒,不知會是什麼後果。
「何事如此驚慌?」
「你胡說……」欣月的聲音里含了一絲顫抖,「肯定是因為傾泠姐上次救了他,他為了報答她,才將她帶出宮的。」
殤冥帝放下手中的書卷,負手站立在窗前。院中飄零的落葉讓他心里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悲涼。
「對,本公主是瘋了。」欣月瞪著她,表情煞是恐怖,「本公主就算瘋了,也定要將你打死。」說著,又揮起鞭子。
殤冥帝的心思她猜不透,因此她救不了沈泫然。可是她想不到的是,就連欣月的面她也是無法見到。
「愛妃想哪里去了?」看著她緊繃的神情,他輕笑道,「愛妃坐得那麼遠,朕听不清愛妃說什麼。所以想讓愛妃坐到朕身邊來。」
「什麼?」此時二人一同驚訝出聲。
他垂首在她脖領間聞了聞,笑道︰「愛妃的身上真香,朕很喜歡抱著。」
「欣月,抓緊我……」蕭傾泠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艱難的開口,全然不顧身邊的危險。她甚至看到黑衣人的刀就在自己眼前晃動。
「那是因為寒洛他並不知道蕭傾泠的真實身份。」杜萼蓉說著,聲音里隱藏著一絲失落,「寒洛說他不會再幫我殺蕭傾泠,他說蕭傾泠是他的知音,他們早就相識。」
「皇上……」她看著他,臉上布滿急色。
幾名侍衛沖了進來,一把按住她奪下她手中的鞭子。待見她是欣月公主,急忙放開了她,但藤鞭卻未敢還給她。
殤冥帝定定的看著她,因她口中的夫君,他心里某一個地方觸動了一下。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他一陣疑惑。
「啊?」回過神來,她羞愧的低下頭。心中感嘆,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會被美色所迷惑,還是一個男人的美色。
殤冥帝一臉深沉的看著她︰「你要怎麼追她回來?你會騎馬麼?」
「她怎麼了?」心中某個地方沉了下。他轉過身,神色平靜。
殤冥帝定定的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好吧,若是沒將欣月追回來,你就等著受罰吧。」
「計謀固然重要,不過心腸若是不夠歹毒,恐怕也難成大事。」
「小玉,好好照顧公主。」她看著屏風處的一襲衣角,淡然道,「我先回去了,等她想見我了,我再過來。」
突然殿外一陣吵鬧,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然而還沒等兩人站穩,只覺一個人影劃過眼角。再看去時,只能看見那迅速向崖底墜落的白色身影。
小玉手臂受了一鞭,吃痛放開了她。她立即奔出了殿門,對于她的輕功,小玉無可奈何,只是滿臉焦急的看著那襲瘋狂的身影。
「想知道為什麼到最後是你與沈泫然相好嗎?」杜萼蓉看著她恍惚的神情,隱隱的笑了笑。
*********
「公主……」春蘭看著她疑惑道,「公主怎麼來了?」
蕭傾泠大驚,奮不顧身的撲過去。雖抓住了欣月的手,但是自己的半邊身子也懸在懸崖邊上。
杜萼蓉捂著手臂走到欣月的面前,臉上難得還掛著笑︰「公主怕是打錯了人吧。」
小玉沉默了半響,抬起頭道︰「好,也許娘娘能勸得了公主。」
她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的欣月急道︰「不用管本宮,快去保護公主。」
他看著她迷離的眼神,邪魅的笑容誘人心魄︰「怎麼樣……喜歡嗎?」
「公主難道是懷疑蕭妃娘娘使的計?」
「你們都是騙子……我恨你們,恨你們……」欣月看了他們一眼,滿目失望的離開。
他將她輕柔的放于床上,俯身看著她︰「傾泠……」
然而,當她二人走進內殿時,才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縱然不敢,但心里卻是這樣想的吧。」他起身將發簪插回她的發中,笑道,「想殺朕……就要快、準、狠。」
「娘娘……公主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翌日清晨,她側躺在床上定定的看著他深沉的睡顏。
「好,我知道了。」
「臣妾自然是擔憂皇上。」頓了頓,她開口,聲音平靜異常,「皇上是朕的夫君,雖說皇上的妻不止臣妾一個。但夫君在臣妾的心里卻是一片天。」
一陣殺戮後,空曠的懸崖上呼嘯著陣陣寒風,夾雜著女子殷殷的悲戚聲。本是蕭索的景致被這兩種聲音渲染得更加的悲嗆。
「滾開。」欣月一把推開她,臉上帶著厭惡,「不要踫本公主,你這個虛偽惡毒的女人。」
「欣月,不要怕。」杜寒洛看著她喊道,聲音中含著焦急。
然僅以他們這些人也難敵這幾十名黑衣人。眼看著欣月被黑衣人逼至懸崖邊。她看著正在與黑衣人打斗的侍衛急道︰「快去救公主。」
「娘娘她……」「皇兄……」就在這時,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哭聲傳來,打斷了李公公的話。
「哼……」杜萼蓉瞥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茶笑道,「看來晴音你得好好跟本宮學學了。」
「是嗎?」他撿起地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穿上。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情感,「無所謂了,反正你最終選擇站在那邊,朕很快便會知曉。」
欣月緩緩的從厚實的屏風後面繞出來。一向神采奕奕的臉上如今滿是愁緒。
她怔怔的看著他,臉上帶著驚喜之色。半響,仰頭看著蕭傾泠道︰「傾泠姐,我們有救了……」
「呃……」蕭傾泠心中有些汗顏,經他剛剛那樣一鬧,她居然忘記說正事了。
蕭傾泠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幾十名黑衣人,迅速的朝他們這邊奔來。
看著他慢慢走向殿外的身影,她突然記起一件事。
「欣月……我……」
他看向欣月道︰「不要怕,師兄這就拉你上來。」說著,抓緊欣月的手臂,一點一點的將她拉上懸崖邊緣。
「娘娘說得對,對任何人都不可心慈手軟……」晴音頓了頓,看著她道,「只是蕭妃似乎每次都有很好的運氣。命比貓妖還硬。這次的事情牽扯到欣月公主,皇上竟仍然沒有治她的罪。」
「不明白嗎……」他嘴角牽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那朕就再做明白些。」說完,將她攔腰抱起,走向柔軟的金絲大床。
「夠了……」
「是是……娘娘說得極是。論計謀,臣妾確實比不上娘娘半分。」
「過來。」他又開口,嘴角掛著一絲不羈的邪笑。
「你們家主子呢?」欣月沒有看她,眼楮只是直直的盯著殿內,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是嗎?」杜萼蓉陰陰的笑了笑,「那你知道我的義兄為什麼會受傷嗎?」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師兄,為什麼……」欣月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不知沉默了多久,小玉終于抬起腳步朝軟榻走來,臉上染著些許緋紅。
「愛妃想看到什麼時候?」殤冥帝看著她痴呆的表情,饒有興趣的問道。
「皇上放心,公主只是受了點驚嚇。不過娘娘她……」
「你真歹毒……」zVXC。
今日的煙波湖無波且靜。似乎正在醞釀著一場滔天怒浪。
窗前的身影怔了怔,卻並未轉身,淡然的聲音傳來︰「公主可平安無恙?」
「我不管,我一定要殺了她。」此時欣月已沒有一絲理智,握著藤鞭一陣亂揮。
「剛剛才離開,奴婢攔都攔不住,所以過來找娘娘了。」
他摩挲著她的臉頰,如同雨點般溫柔的細吻漸漸灑落在她的眉間、臉頰、櫻唇上。她听到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沉重。
唯有她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在他們中間成了一個累贅。
「呵呵,公主先听本宮把話講完,看本宮是否在挑撥你們。」杜萼蓉不在意的笑了笑,「還是,公主根本就不敢听下去……」
心里如此想著,她真的取下了頭上的發簪,對著他堅硬的胸膛一陣沉默。
剛走到榻邊,便被他一把拉到榻上。她還來不及驚慌,一支有力的胳膊便橫到她胸前,將她定定的圈在懷里。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沉默半響,壓下心中的驚慌,她開口笑道︰「臣妾覺得這只發簪好看,所以拿來細細的欣賞。」
小玉見狀,大驚。攔著她急道︰「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蕭姑娘……」身後傳來一陣淡然的聲音,是她熟悉的聲音。
「原來娘娘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將公主牽扯進來。」晴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杜寒洛呆呆的看著煙霧繚繞的崖谷。表情平靜得有些反常。
杜萼蓉倒在地上,看著她倉促的背影,嘴角漸漸勾起一抹陰狠的笑。
最後殤冥帝給了她一塊出宮的令牌,還賜了十名侍衛與她同行,說是擔心她遇到危險。但是她並不覺得殤冥帝在乎她的安全,她更覺得殤冥帝是怕她跑了才是真的。
「我沒事,謝謝。」
「哦?」殤冥帝深沉的看著她,「愛妃對沈將軍的事情似乎很上心呢?」
但是她仍然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以至于她的身子隨著她的重量慢慢的向懸崖滑落。
「沈泫然的事情不是你該管的。」冷冷的丟下這句話,身影再沒有任何的停頓,徑直的走向殿外。
「怎麼會……」
大約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終于放開她,臉上帶著戲虞。
杜萼蓉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一邊躲著鞭子,一邊朝殿外喊道︰「來人啊,快來人……」
「帶我去看看公主吧。」見她面露難色,她繼續說道,「我相信公主也不會怪你的。」
話音剛落,便看到欣月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幾名丫鬟在一旁驚慌道︰「娘娘,公主硬是要闖進來,奴婢……」
蕭傾泠追了幾步,卻無法再追下去,只能呆呆的看著那襲淡黃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皇上……」蕭傾泠看著軟榻上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臣妾想……」
听他這樣說,她更是羞愧,只想找張被子將自己蒙起來,無奈身子被他死死的固定在懷里。
「因為你帶走了我,所以那摻著合歡散的茶被欣月喝了,她和沈泫然……」頓了頓,聲音含著傷痛,「你應該知道欣月對你的情感,這件事對她意味著什麼可想而知。」
「臣妾沒有這樣的想法。」她看進他的眼里,說得真誠。
「那個人是本宮的義兄杜寒洛……」滿意的看到她的臉失了血色,她笑道,「原來本宮那義兄與蕭傾泠的關系非一般……」
欣月沒有看她,只是緩緩的走進石亭,走到杜寒洛的跟前,定定的看著他︰「師兄,若是你早知事情會變成這樣,你會選擇救誰?」
蕭傾泠驚訝的看著紗簾外一襲淡黃色身影。輕喚道︰「欣月……」
今日她走到邀月宮的門前。小玉攔住了她。
馬車一路飛奔,顛簸得著實有些難受。十名侍衛皆駕著馬緊隨其後。
她雖然不會功夫,但是她不能就這樣看著欣月被黑衣人殺死。直覺告訴她,這些黑衣人是沖著她來的,說不定還是杜萼蓉派來的。
「你要說什麼?」
「皇上,沈將軍他……」
蕭傾泠匆忙起身,不想手臂卻被人緊緊的抓住。她回頭訝然的看著他︰「皇上為何要阻止臣妾?」
「欣月……」
好不容易挪到欣月那里,卻只听她冷冷的開口︰「不知蕭妃這麼大的陣勢是要做什麼?」
見他臉色驟變,她定了定心神,輕聲道︰「皇上馬上就要派兵攻打西昌了,如今沈泫然入獄,豈不是讓杜南藝抓住了大好機會。」
「娘娘這一招果真是妙啊。」晴音滿面笑容的看著杜萼蓉,只是那笑容中參雜了幾絲虛偽奉承。
侍衛一邊抵抗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回道︰「末將等皆得皇上的命令,定要保娘娘周全。」
他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允,貪念著她口中的芬芳。手扶著她的背,將她緊緊的按在自己的懷中。
衣帶漸寬。絲質的衣衫從肩頭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煞是誘人。
「娘娘的意思是……」晴音不解的看著她。
「她去哪里了?」
「我要去找她問清楚。」話音一落,她拿起藤鞭急急的朝殿外沖。
一夜溫情纏綿,心中那人漸漸與眼前的人影重合。她分不清誰是誰,分不清孰真孰假。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便是身上之人滿腔的柔情。
蕭傾泠倚著欄桅呆呆的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面,思緒有些飄渺。她記得她來東臨是為了助宣曄奪殤冥帝的江山。沈泫然算是殤冥帝的左膀右臂,如今被關進了天牢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可是她卻很想救他。
「欣月……她怎麼了?」低沉的聲音中隱隱帶著擔憂。
晴音見狀,急忙松開杜萼蓉躲得遠遠的。
隨著車夫話音一落,馬車瞬間抖動起來,一股慣力猛然將她拉進馬車里。劇烈的顛簸讓她胃里一陣翻涌。身子隨著搖晃的馬車撞來撞去。她從來都不知道坐馬車還有這麼痛苦的時候。
「其他的人我不在乎?」
「我這就去追她回來。」
「你是救了我,可是其他的人呢?」
听了這句話,欣月瞥了她一眼。嘲諷道「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在那假惺惺。」
「臣妾不敢。」她急忙應道。
蕭傾泠聞聲,想起身。無奈胸前的手臂壓得她動都動不了。
「不過……本宮並沒有打算將你牽扯進來。」杜萼蓉看著她,笑道,「本宮只想蕭讓傾泠跟沈泫然發生關系。這樣,妃子與臣子私通,皇上無論如何也會賜他們死罪。」
她想,她大概永遠也幫不了宣曄什麼。因為她迷惑不了那個年輕的帝王,他的城府只會領著她逐漸走上另一條路——幫他排出異己。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在這個深宮中活下去。
「啊?」蕭傾泠怔怔的看著他。對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自嘆不如。男人能長成像他那樣,今生也能無憾了。
見侍衛並沒有打算去救欣月,她心中著急。趁著侍衛與黑衣人打斗的間隙,她急忙跑出侍衛圍成的圈子,奔向欣月。
「唔……」火熱的進入,讓她的身子一陣輕顫。她抬手攀上他的背,身子不自覺的挺起。
「你這個心如蛇蠍的踐人,打的就是你。」欣月憤怒的看著她。
殤冥帝看著急忙沖進來,滿臉淚痕的欣月,心中突然有些慌張。因為欣月回來了,可是他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你可以不回宮……」蕭傾泠定定的看著她,語氣堅定,「但是你不可以出家。」
「踐人,你休想挑撥本公主與傾泠姐。」欣月一臉憤怒的打斷她。
她啞然失笑,窘迫下胡亂說出的一句話竟讓他更有了興致。
「哦?」殤冥帝奪過她手中的發簪,笑得怪異,「朕怎麼覺得……愛妃剛才好像是要將它刺進朕的這里。」說著,他將發簪抵在自己的胸口。
「那又如何,皇上治不了那踐人。本公主便親自去殺了她。」
「公主說的是杜貴妃麼?」小玉緊緊的拉著她的手臂焦急道,「這件事情無憑無據,就算真的是她使的陰謀,恐怕皇上也無法拿她怎樣。畢竟這半壁江山是杜家打下來的。」
「若是公主真的殺了她,到時杜家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杜家聯合滿朝文武逼皇上處置公主呢。」
欣月仰著頭驚恐的看著站在懸崖邊的黑衣人,臉色慘白。
李公公著他冷清的背影,聲音有些惶恐︰「娘娘和公主在宮外遇襲。」
欣月一把推開她,不想她的腳絆到石凳子上,眼看著身子朝欄桅倒去。突然眼前人影一晃,她的身子已經穩穩的倒在杜寒洛的懷里。
閃自懷笑。「她還好吧?」她看著冷清的宮殿,淡然的問。
******
「娘娘……」
「好了,退下吧。」杜萼蓉站起身走到欣月面前笑道,「今日是什麼風把公主給吹來了。」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更深,「幾日不見,公主似乎消瘦了許多……可是思念情郎所致?」
「慌什麼,又不是偷情。」看著她滿臉的急色,他涼涼的吐了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她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掀開車簾時,欣月已在他們的包/圍之中。
小玉垂著頭沉默不語,半響抬起頭,眼里已是一片霧氣。「公主整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連皇上來了,也勸不了她。」
「呵呵,公主若是不相信為何這般生氣呢。」
「還不是因為你讓他去刺殺蕭傾泠。」
「回去?」欣月看著她,嘴角帶著嘲諷之意,「回去做什麼?要讓本公主繼續看你那張虛偽的面孔麼?」
「憑什麼?本公主的事用得著你管麼?」
殤冥帝臉色陰沉的看著小玉,沉聲道︰「公主為何要出家?
她呆呆的看著他睡過的地方,心中一片悵然。她剛剛是想象著將發簪刺進他的心髒。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他。
杜萼蓉瞥了她一眼,聲音中帶著不屑︰「本宮所使的計謀,你可要好好學學,他日也許能用上一二也說不定。」
兩人轉頭看向殿門口,卻見小玉一臉呆滯的站在門口。
「為什麼不阻止她?」
感受到她的身子慢慢變得柔軟,他掀開她的衣裙,將早已滾燙的深深的埋入她的體內。
殤冥帝的眼眸逐漸深沉,靈巧的大手從她的衣領間探到里衣里。
眼看著那鋒利的刀刃齊齊的砍向蕭傾泠的後背。她哭了,嘶聲大喊︰「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殺她……」
話還未說完,殤冥帝突然對她勾了勾手指,臉上的笑意化作撩人的邪魅︰「過來。」
看著那絲邪笑,她大敢不妙,怯怯的問︰「為什麼?」
「小玉,公主呢。」蕭傾泠疑惑的看著她。
杜寒洛看了一眼蕭傾泠背上的血跡,心中劃過一抹恐慌。然不先將欣月拉上來,恐連她也無法救上來,因為她斷然是不會放開欣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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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萼蓉皺眉,看向殿外道︰「何事如此吵鬧。」
「你別管,我要去找那個踐人算賬。」
本就被馬車顛簸得即將散架的身軀,被她這麼一推,竟直直的倒在地上。與此同時,一支厲箭直直的從她身體上方飛過。她心中駭然,若是剛剛欣月沒有推開她,此時她必定中箭。
「你知道杜萼蓉的陰謀詭計,對不對?」蕭傾泠定定的看著面前一臉溫潤的男子。
「不會……」聲音頓了頓,「但是臣妾可以乘坐馬車。」
就在這時,鮮血四濺,欣月看到懸崖邊上的黑衣人一個個倒下。
她轉過身靜靜的看著他,平靜的眼眸中隱藏著一絲埋怨。
「娘娘,公主……公主她……」
杜萼蓉怒目瞪著欣月︰「死丫頭,你瘋了?」
「那欣月呢?」
「那日蕭傾泠並不在宮中。而是有人知道她有危險,及早的將她帶出了皇宮。」杜萼蓉看著她,滿臉深沉的笑道,「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主子最喜歡的地方是煙波亭,公主也許能在那里找到主子。」
見他沒有進一步動作,她的心終于安定下來。只要他大白天不對她做那種事就行。
「公主的意思是……」小玉半分不解的看著她。
「欣月那丫頭屢屢與本宮作對,這次的事情正好可以教訓教訓她。雖然此事不能除去蕭傾泠,但是讓她和欣月反目成仇似乎也不錯。」
「是。」他輕輕的笑了笑,「她想做什麼,我都知道。」
「比起懷疑她,我更傾向懷疑另一個人。」
她無奈,只好側著頭看著站在榻前的小玉,問道︰「有什麼事嗎?」
小玉看著她的背影卻不該說什麼。公主確實是有意躲著她,想必她心中也知曉,所以才這般的失落。
她有些透不過氣,粗喘著承受著他的掠奪。
「回公主,主子現在不在寢宮內。」
「皇兄……」欣月一把撲到他懷里痛哭道,「對不起……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太任性。我不該負氣的跑出宮,不該讓傾泠姐追我而去,都是我的錯……」
欣月後面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有听進去,腦中一直回蕩著「是我害死了她」這句話。她真的死了麼。
「欣月……」他定定的看著她,聲音平靜,「她……真的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