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驚，低聲道︰「換眼？」
「對……剜下生人的眼楮，換掉你這雙看不見的眼楮。」他說得雲淡風輕。
她聞聲，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大概是初次從他的口中听到如此殘忍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有什麼情緒，梅花釀的後勁散去。她的頭腦是這樣的清晰。清晰的知道，宣曄在撫弄了她的身體後，又決然的離開。
「為什麼喝酒？」
涼爽的風驟起，吹起她的衣裙，將她瘦弱的身軀顯得更加的無助。
一聲轟雷響徹整個後宮，今年的春雷似乎來得特別的早。住著何大。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煩惱的不過是他對她的感情，憂愁的不過是他害怕愛上她。
身上一輕，涼意襲來，蕭傾泠的頭腦瞬間清醒。剛才她在做什麼。環手抱住胸，她听見宣曄的聲音中含著一絲擔憂。
「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如此的不現實。」
溫柔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陣，頭腦有些許清醒。她伸出手模索著去奪回酒壺，不想手腕卻被他緊緊的握住。
那個時候她沒有問他煩惱的是什麼，憂愁的是什麼。她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陪著他。
臉上傳來他手指的溫度，他的聲音含著濃濃的歉意。
她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她不知道自己和他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在東臨的時候，她總是想起他，無時無刻不希望他去東臨將她接回來。如今，她輾轉來到北周，來到他的身邊，卻發現，原來的那些希望不過是她心中執著的念想罷了。她和他終歸是回不到過去。她甚至總是逃避著他。
「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心痛。」
他垂首在她的肩上輕輕印上一吻，附在她的耳旁，溫柔的吐息︰「傾泠……今晚就將你交給我吧。」
「離開？」他輕聲笑道，「不可能。」
柔滑的衣服已退至腰間，眼前大片的瑩白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
他垂首吻上她殷紅的雙唇，輾轉吸允。手滑進她的里衣內，巧妙的揉弄她胸前的那兩團柔軟。
「心中有些煩悶，也許酒能讓我忘掉那些煩惱。」她淡淡的應道。
「這不像你。」他開口，聲音含著心痛。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沒想到一個瞎子竟還有這麼多淚水。
床沿一輕，她知道他站起來了，他要走了。
眼前一片漆黑，她似乎掉進了地獄。沒有人會來救她。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我根本沒變，變的是你而已。」
燥熱與混沌中，她的頭腦一片空白，什麼都听不見，只感覺難受。
「可以，一定可以的……」
一陣穿衣的聲音，宣曄的聲音淡然響起︰「朕這就隨你過去看看。」
「傾泠……我馬上就回來，等我。」
喜兒見她撐著下顎，呆呆的坐于桌前，不禁開口問道。
宣曄笑了，眸色漸漸深沉。
欲/火瞬間退去，他眉頭一皺，不悅的聲音含著戾氣︰「滾出去。」
「夜深了，姑娘還不歇息麼？」
「娘娘不知為何，月復瀉不止。本是剛剛小產，如今這樣一折騰，娘娘連下床都困難。求皇上快去看看娘娘。」
「你是說蕭傾泠送來的補品有問題？」宣曄看著她輕笑道。
听著他近乎哀求的聲音，她心中一痛，伸出雙手滿心酸楚的抱住他的寬闊的背，口中喃喃︰「真的可以回到從前麼……」
「我還不困。」聲音頓了頓，她抬眼開口道，「喜兒，去幫我拿些酒來吧。」
酒精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她的身體在他的撫弄下一片燥熱，混沌中，一聲聲嬌弱的喘息從口中溢出，皆被他的吻所吞沒。
「不像我？」染滿紅暈的臉上扯出一抹涼薄的笑意，「那什麼樣子才應該像我呢？或者說……宣曄哥哥喜歡什麼樣子的傾泠？」
「雪語，你終于醒了。」宣曄看著床上面色慘白的人，擔憂的問道，「為何會這樣？」
喜兒退下後，她端起酒壺模索著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喜兒說得沒錯，這酒真的很香，散發著梅花的淡淡清香，像是他身上的氣息。
他冷冷的盯著她的笑臉，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她模索著一步一步向外走，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只是想快點離開這里，離開這個令她心傷，令她羞憤的地方。
「宣曄，讓我離開吧。」她無力的嘆道。她本是想拋開一切顧慮與他在一起，可是她的思想還是太過單純了，這里容不下她，容不下一個敵國的妃子。
「酒？」喜兒驚訝道，「這麼晚了，姑娘為何要喝酒？」
「可是酒入愁腸愁更愁，姑娘還是別喝了，以免傷身。」
「雪妃生的是什麼病？」
「無事，皇上不用擔心，只是月復瀉而已。」趙雪語淡淡的笑道。
接著斟滿第二杯，第二杯入月復，胃已沒有那般不適。她突然發覺自己愛上喝酒了，也許是憂愁多了吧。
低沉沙啞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旁︰「傾泠……我愛你……」
喜兒沉默了半響，最終妥協般的嘆道︰「好吧。」
宣曄的眸色沉沉，看著他道︰「怎麼說？」
看著她染滿紅暈的臉頰，一股熱流直沖下月復。他輕輕的撥開她的雙腿，正欲浸入她的身體。
「那不是愛。」她無力的開口，聲音含著祈求，「宣曄，我求你，不要這樣。變回以前那個溫柔的你，好嗎？」
「無事，我哪都不會去，只在這里喝喝悶酒，不會有事的。你在這里，反倒有些不自在。」
眼前什麼都看不見，思維一片混沌，她呆呆的點了點頭。
感受到她身體的變化，眸色沉了沉，他垂首含住她胸前的倍蕾。手滑向她的腰間，將她身上的衣物褪盡。
「宣曄……」她開口，聲音含著一絲輕顫，「你何時變得這樣殘忍？」
突然，她的身體猛然墜落。驚呼聲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身體落在結實的地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臉上的溫度消失不見，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扯過被子將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裹住。心中突然很想念一個人——殤冥帝。想著想著，不知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翠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道︰「不關奴婢的事。奴婢見蕭姑娘今日送來的補品價值連城，便熬了一些給娘娘喝，只希望娘娘的身體快點好起來。奴婢並不知道那些東西會使娘娘月復瀉，求皇上明鑒。」
「對，只屬于我們的……」
他的吻一路下滑，當滑到她的小月復上時，他的眸色變了變。伸出手摩挲著小月復上一個丑陋的疤痕，含著心痛的聲音響起︰「那個時候，很痛吧。」
「皇上。」趙雪語急忙開口，「這件事應該與蕭姑娘無關，蕭姑娘送來的補品又怎麼會有問題呢？」
難耐的燥熱讓她的身體一陣難受，嬌喘連連。只感覺雙腿間有一個火熱的東西頂著自己，是那樣的難受。
「好……恭送皇上。」
仰頭喝盡一杯梅花釀，甘醇入口，絲絲的辛辣入胃，讓她的胃一陣驚鸞。她記起來了，今日一整天都沒有進食。若不是這驚鸞的感覺，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眼看宣曄陰冷的目光襲來，她垂首，顫抖的開口︰「奴婢以為娘娘補品吃多了就會好起來，奴婢不是故意的。」
「臣在。」一位年輕的御醫恭敬的垂首在一旁。
「相信我，我今後會好好待你。我們一定可以像從前那樣。不要再離開我……」
「御醫，是補品的問題麼？」他轉眼看向一旁的御醫，淡淡的問。
珍珠簾幕發出輕微的踫撞聲，她以為是風吹動了那些珠子。搖了搖頭，繼續喝起酒來，甚至是抱著酒壺直接喝了起來。喝得那樣的起勁，連慢慢逼近她的腳步聲都沒有發覺。
走出內殿，耳旁傳來喜兒均勻的呼吸聲，應是睡得很沉。
她輕輕的笑道︰「無事，你快去拿些來吧。也許我喝了酒很快就能睡著呢。」
不知喝了幾杯酒，只覺酒壺越來越輕，而她的腦袋也越來越迷糊。
她沉思了半響，開口道︰「好吧，奴婢就在外殿的榻上歇息，姑娘若是有什麼事就叫奴婢。」
他清冷含著怒氣的聲音響在她耳側︰「我問你……為什麼喝酒？」
「為何會月復瀉？」他的眉頭輕輕皺了皺，看向身後喊道，「御醫。」
「下去領二十個板子，以後不要讓朕在涵陽宮見到你。」
「謝謝你，喜兒，你先下去歇息吧。」
「皇上開恩啊。」翠兒跌坐在地上，一陣哭喊。
手中的酒壺突然被人奪了去，她皺眉，掙扎一雙空洞的眼楮生氣道︰「喜兒，還給我。」
她毫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好。」
「皇上……」趙雪語正欲開口求情，不想被他冷冷的打斷。
「殘忍？你現在跟我說殘忍。」他輕笑，「我對你的愛意，你總是感受不到，那我只好讓你看得真切。」
握著她的手瞬間收緊，手腕上傳來的痛感讓她微微皺了眉頭。
他伸出手摩挲著她的臉頰，柔聲道︰「傾泠……替我生個孩子吧，只屬于我們的孩子。」
話音一落，他輕解她的衣帶。柔滑的衣料瞬間滑落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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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麼來了，呃……」她打了一個酒嗝，神思混沌的開口，「這麼晚了……皇上怎麼不陪著雪妃呢……」
話音剛落，身體猛然被一股力量推倒，緊接著一個堅硬的軀體重重的壓在她身上。
「傾泠……你何時也愛上喝酒了？」
「娘娘月復瀉確實與補品有關。」
「宣曄……」她睜著一雙看不見的眼楮痴痴的盯著他。
「不，皇上命奴婢好生照顧姑娘，奴婢又豈敢有絲毫的馬虎。」
曾經看到宣曄喝酒，她總會不解的問他為何那樣喜歡喝酒，他只是笑了笑，說他並不是愛喝酒，只是有些煩惱，有些憂愁，需要用酒去忘記。
「奴婢不敢。」
「可是你沒有死，終歸是來到了北周，天意如此。」
「補品本身無害，只是混合在一起吃就會適得其反。翠兒定是將幾種補品一起炖了吧。」御醫含笑說道。
「雪妃出什麼事了？」
「喝酒還需要理由嗎？」她奮力的掙月兌他的手，因為太過用力，她身形不穩的向後退了幾步，身子直接跌到在床上，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身，傻傻的笑道，「想喝酒了，所以就喝了……」zVXC。
一片混沌中，什麼都听得不真切，心中只是想著，身上的這個男子一直就是自己愛著的男子。
「皇上，不好了……」
「所以……你就不喜歡此刻的傾泠？還是……你心中早已沒有傾泠的存在。」
「屬于我們的孩子。」她呆呆的應道。
心中一驚，腦袋瞬間清醒了幾分。她伸出雙手抵在他胸膛，聲音中含著驚恐︰「宣曄……你想做什麼？」
不知走了多久，空氣中越來越靜，風越來越大，隱隱夾雜著幾絲冷意，應是要下雨了吧。
起身模索著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的穿在身上。
「或許我真該死在懸崖下，我們根本就不該再次相見。」
翠兒看了一眼帷帳上交疊相擁的兩具身影，惶恐的開口︰「皇上息怒，是……是雪妃娘娘她出事了。」
「你不是說我的心中沒有你的存在麼。」他淡淡的開口，聲音似乎沒有什麼溫度，「那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證明我的心中全部都是你。」
緩緩的坐起身，身上還殘留一串串令人羞澀的吻痕。
「既然沒什麼大礙，那雪語便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突然一陣嘈雜和著焦急的聲音傳來。
「吃錯東西？」她冷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翠兒，冷聲道，「你給雪妃吃了什麼？」
不消一刻，喜兒便端來了一壺酒，說道︰「這是梅花釀制的酒，濃香甘醇，喝多不易傷身。姑娘且嘗嘗。」
「回皇上的話，雪妃娘娘並沒有生病，只是吃錯東西了。」
寂靜的夜晚，耳旁只有呼嘯的涼風。她一個人在這黑夜中艱難的模索。模索著去一個未知的地方，一個逃離所有人，所有難堪的地方。
看著他疾步離開的身影，一股失落縈繞心頭。
步出涵陽宮，才發覺外面下著雨，嘈雜的雨聲掩蓋了一切聲響。
一記閃電將天幕拉開，照亮了華汐宮的方向。他心中隱隱不安。心中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