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這……這……我……我……」
「這什麼這,我什麼我?」她不耐煩的吼了一句,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臉上掛著凶神惡煞的神情,「你不是說你會做飯麼,你就是這樣做飯的?」
「我……我只是想在灶里加些柴火,沒想到,太用力了,木頭一下子就將小灶給捅垮了。」他一步一步的後退,甚是艱難的解釋著。
身後一陣興奮的呼喚讓她眼楮一亮。她急忙轉過頭去,只見殤冥帝懷中抱著幾個埋頭和大餅,興高采烈的向她跑來。
用花瓶打傷的那個人?那豈不是在悅君閣的花魁宴上花重金買下他的那個男人。那個清秀卻妖異的男人,喜歡男人的男人。可是,她記得那個人自稱本王,難道,她心中大驚,這下完了,若他真是西昌的王爺,那他們豈不是很危險,但願那個男人沒有認出他才好。zVXC。
她臉色頓時一沉,冷聲道︰「叫你去你就去。」
「說!」她臉色一沉。
哼,又在她面前裝可憐?她現在可不吃這一套。看著地上滿目的狼藉,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大聲吼道︰「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你叫我吃什麼?以後吃什麼?」
他神色痛苦的揉了揉耳朵,怯怯的說道︰「我們……我們還可以烤魚吃……」
「這個啊?」他像更有理由一般,興奮的說道,「鍋掉下來的時候,里面的湯汁濺到我的手上,燙得好痛,我一生氣,就踹了那鍋幾腳,沒想到一踹就一個洞。」話說著,他臉上興奮的表情瞬間變得可憐兮兮。
「我能出什麼事。」他傻傻的笑道,「只不過是被別人模了幾下,又沒哪里流血。」
剛落下的心瞬間懸起,她看著他一副扭扭咧咧的神情,抓狂的大吼︰「還有什麼?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麼,真是比女人還要婆婆媽媽。」
看著他的背影,幻想著他被人模的那一幕,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是殤冥帝,怎麼可以那樣的被人侮辱。若是他記起了所有,再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他會不會暴戾到殺了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尤其是她,他會不會將她五馬分尸。想著,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願時間能讓他忘記一切。
此時她心中慢慢升起一絲恐懼,伴隨著一絲懊悔。中午,她不該沖他發脾氣,不該對他大吼大叫。他一定是走了,他一定是受不了她的脾氣,所以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想著想著,眼前不禁一片模糊。她又哭了,是因為殤冥帝丟下了她。
雙腿中間?那不是……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下可完了。猛然抓著他的肩膀,她焦急的問道︰「那……那豈不是讓別人知道你是男人了?」
搖晃著走到門前,倚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一眼,這附近哪里還有那個笨蛋的影子。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原本還有一些埋怨的心里此時布滿焦急。
疑惑的看著他,她問道︰「你手里沒銀子吧,怎麼會弄到這些吃的?」
「這是……這個……」
她怔怔的看著他,連眼淚都忘記了擦,心跳有一瞬間的停頓。听到他的聲音,她心里竟是那樣的安心,比在宣曄的身旁還要安心。
「不是我們,而是我。」將柴火生起來,她淡淡的吐了一句。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跟著,上次差點就闖出了大禍。
她狠了狠心,平靜的說道︰「我的意思是……後天我一個人進城,你在家等著。」
「就是上次姐姐用花瓶打傷的那個人。」
嘆了口氣,懶得再與他多說一句話,她默默的轉身進屋,獨留下他一臉的懊悔、痛苦和怯弱的神情。
「姐姐是什麼意思,小冥不是很明白。」他緊張的看著她,一副生怕她不要他跟著的樣子。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上城去買鍋和大米回來啊?」他邊將魚往樹枝上穿,邊開口問道。只垮退灶。
見床上那抹身影許久都沒有再動過,他小心翼翼的走進屋。立在窗前,定定的盯著她沉睡中的容顏,良久,才默默的轉身離去。
「姐姐……姐姐……」
他垂首點了點頭,末了,又開口說道︰「不過,那個人說他也喜歡男人。」
「你去哪里了?」她一把抱住他,哽咽的聲音中含著埋怨,「不是說過不許亂跑的麼?」
「屁……。」
咦?原本石化在那的身影怎麼不見了?不會又跑到哪里去搗亂了吧。
她明白他說的是哪里,就是這個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半響,猛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伸手模向腰間,果然錢袋還在。錢一直都是她掌管的,他身上幾乎是一文都沒有。
「你在哪里弄的這些饅頭和大餅?」她心中一驚,他莫不是去了鎮上,待看到他身上穿的女裝,臉上也有一些柴火的污漬,活像一個農家村婦。他這個樣子,就算去了鎮上,料想也不會有人認出他就是殤冥帝吧。
「是誰?是那個混蛋這麼BT?」她憤怒的吼了一聲。
「說什麼?」她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真沒想到殤冥帝會有這麼婆婆媽媽的時候。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她靠著門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烤魚?讓她天天吃魚,他不膩,她都要膩了,她又不是貓。
她怪笑著點了點頭,道︰「那這個鍋又是怎麼一回事?」
「姐姐……」殤冥帝瞬間沖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包子,大餅,我弄了好多回來給姐姐吃。」
「說模我一下,就賞我一個大餅或者饅頭。」他閉著眼楮,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一上午滴米未進,現在又發這麼大的脾氣。她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腰月復傳來的酸痛感讓她心中一陣煩悶。轉眼恨恨的瞥了一眼門外石化中的男子,沒事就喜歡惹她生氣。
「小冥……」她走到院子門口,大聲呼喊了幾聲,沒有听到任何回應。
「嗯。」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怪笑著指著鍋上的大洞問道,「這些個洞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餅和饅頭根本就維持不了多久,才過了三日,那十幾個大餅和饅頭便被他們消滅殆盡。主要是小冥那個笨蛋太能吃了。她一頓吃一個饅頭或者一個大餅就可以了,可是小冥每頓卻要吃兩個大餅和一個饅頭。
「姐姐,你怎麼哭了。」他焦急的開口,「是不是小冥回來得太晚了,姐姐肚子太餓了?」
「還有雙腿中間。」他怯怯的開口,臉上卻浮起一抹紅暈。
「那個是這樣的。」他像是很有理由般的急忙說道,「小灶垮了,這個鍋就掉了下來,然後里面的湯菜就灑到了地上。」
「是是……姐姐,你先別生氣。」見她臉色驟變,他急忙說道,「那個……那個人說……」
「為什麼?」他疑惑的看著她,「我現在還不想洗。」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模的胸口,要是模的是胸口,難保不會被別人發現他是男人,到時也難免不會被有心之人認出他是殤冥帝。
起身下床,腳步一陣虛浮,雖然腰月復間的酸痛減輕了些,但滴米未進的身子仍是虛弱得站都站不穩。
見她遲遲沒有開口,他終于意識到了她的異樣。抬眼果然看見她紅腫的眼楮。
見她一副呆愣的神情,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又生氣了?」
回過神來,看著他怯怯的神情,她輕輕的笑了笑,聲音也變柔了許多︰「小冥,姐姐沒生氣,只是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以後不許這樣了。」再讀讀小說網
一夜無夢,她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的坐起身。轉眼看向屋外,天色已接近黃昏。
「我是太擔心姐姐餓肚子,所以才去的。」
「謝謝你,小冥。」她心中頓時有些感動,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喃喃道,「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困意漸漸襲來,她索性閉上眼楮,也懶得去想那些煩悶的事情。不一會,屋中便響起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想起那個妖異的男人在他那里模了十幾下,胃中頓時有些翻涌。她急忙推開他,道︰「小冥,你趕快去洗個澡吧。」
模他一下就賞他一個大餅或饅頭?她垂眼看了一眼懷中的饅頭和大餅,大概數了一下,數量不少于十個。他被人模了不少于十下,心頓時沉入谷底,她沉著臉色,認真的看著他︰「被模哪里了?」
「還……還有。」
說著,輕輕的推開她,將懷中的饅頭和大餅塞到她手中。
看著她幾乎是凶神惡煞的神情,他很沒出息的應了一聲︰「哦……」然後默默的轉身朝不遠處的河流走去。
「我去了上次和別人打架的地方。」
「我擔心姐姐肚子餓,所以就去給姐姐找吃的了。」
「我不……」
「你敢……」
「我就不要在家等著。」他猛的將穿好的魚甩在地上,氣鼓鼓的看著她,嘟起的嘴唇幾乎可以掛上一個茶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