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聞听賢宇之言呵呵一笑,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是個孩童,只听其用稚女敕的聲音道︰「仙帝在樂天心中公主與我已是道侶,至于成婚與否樂天倒是不怎麼在意,公主把樂天當做陪練也好,左右都是在一起玩,沒什麼不同的。」其這番話听起來有些孩子氣,但若是往深里听其卻是已認定了逍遙憐心,在其心中逍遙憐心就是其的道侶,不成婚也是道侶,在其看來兩人的干系如今是三界皆知,天下人都知曉逍遙憐心選其做駙馬,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賢宇深深的看了面前這個外形如孩童的男子一眼,面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見,只听其沉聲道︰「告訴朕,你找道侶的目的何在,雙修嗎。」賢宇雖說沒有散發出丁點威壓,但在場諸人面上的神色都變的很是正經,就連逍遙憐心也不再說笑,兩只大眼緊急的看著身邊的童子,樂天仙童並沒有立刻回應賢宇的話,其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後轉頭看向逍遙憐心,逍遙憐心與樂天兩人的目光對視,其卻是愣住了,其從樂天眼中看到了讓其心顫抖的東西,賢宇自然也看到了樂天的模樣,其先是一愣,而後看向樂天的眼神變的更加和善了一些。
樂天此時才回應了賢宇的話,只听其淡淡的道︰「雙修嗎,在下從不雙修的,在下成仙也將近兩萬年了,起初的數百年覺得很是逍遙,天大地大無處不可去,任我遨游,那種感覺真的是逍遙自在,但千年之後這種感覺就慢慢的淡了,不過偶爾還是能找到逍遙之感,直到萬年之前,我所能感受到的不再是逍遙,而是寂寞與無味,我開始尋覓家族在凡塵中的後人,此後的歲月里我開始守護自家的後人,仿佛這些後人就是我唯一的寄托與樂趣,之上我覺得自家還能做些事情,但就在五千年前,我家的血脈斷絕了,沒有後人留下,從此我又陷入了迷茫之中,我不知道自家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我想過是否應該去追尋那最高的境界,是否應該嘗試站在對頂端,我曾經閉關了一千年,修為倒是有所增長,但沒有再閉關下去,我問自己,若不知自家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執著的是什麼,在意的是什麼,那即便修為再高又能有什麼用處,活的再久能有什麼用處,不知自家想要什麼;要守護什麼,活的再久,法力越高也只是擁有了無盡的寂寞,最終什麼也剩不下。」其說到此處面上泛起一絲苦笑,不知是苦笑自家走上了一條永遠的寂寞之路,還是苦笑修行之路的殘酷,只听其接著道︰「我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自家想要的是最高的地位嗎,是無窮無盡的壽元嗎,我想了很久,終于得到了結果,修成大道之後,擁有無盡的壽元之後,當著一切我都得到之後,我要用無盡的壽元至高無上的地位去做什麼呢,難道就只是得到這兩樣,接著就什麼也不做了嗎,就好比一個木桶,木桶成形之後需要裝東西,無論是什麼,要裝東西才能體現出其存在的意義,如果一個木桶成形之後什麼也不裝,那要這個木桶有什麼用呢,我得道了,我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之後,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好比無用的木桶,再大,再好看,再堅固,什麼都不裝也是無用的,相通了這一點我覺得給自家找一個目標,一個真正想要追求的東西,最終我找到了,我想找一個女子,與其天長地久,讓自家心中有牽掛,有不舍,肯為之做出付出,甚至是犧牲的人,這樣我才不會寂寞,一夜不可能寂寞,太上人皇逍遙仙帝,您覺得我這個目的如何。」
無論是賢宇還是其他幾個女子此刻的面色都很是莊重,水仙的面上滿是恍然大悟之色,賢宇的面上卻滿是贊賞之色,天樂仙童所言也正是其心中所想,成仙得道不是最終目的,成仙得道是為了某件事,甚至是某個人,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可惜這世上的人有幾個能想通著一點的,他們的目的是成仙得道,他們把這當成了最終的目的,而最終收獲的卻是無止境的寂寞,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水仙此刻的面色很是蒼白,其有些感激的看著天樂仙童柔聲道︰「原來如此,不為成仙而成仙,為在乎的東西而成仙,為在乎的人而成仙,這才是真正的追求,這才是正道啊,天樂仙童,今曰若不是听仙童此言,水仙恐怕永遠也找不到真正的路。」
天樂仙童聞听此言嘻嘻一笑道︰「仙子過獎了。」說著其看了賢宇一眼,而後接著道︰「太上人皇早在成仙之前想必就已看透了此點,在下斗膽揣測太上人皇心意,人皇成仙是為了其身邊的伴侶,是想要永遠的與心愛的人,在乎的人一起生存下去。」賢宇聞言面上泛起了一絲笑容,而後默默的點了點頭,此刻其可以放心的把逍遙憐心交給這個孩童一般的仙人了。
只听賢宇淡淡的道︰「樂天是個聰明人,正如其所說,成仙成仙,若是不為在乎的人或事成仙,那成的不是仙,而是孤獨與寂寞。」其說話間卻是站起了身子望向了窗外,此刻已是夜晚,天上繁星點點,忽然一顆流星劃破天際,看起來是那麼的璀璨,諸人都看到了這一場景,只听賢宇道︰「看那流星,其雖說短暫,只是一瞬間的光芒,但其卻在一瞬間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來,是那麼的璀璨,那麼的奪目,那麼的讓人迷醉,還有那凡塵中的凡人,凡人的一生雖說生老病死苦難重重,但苦難中也有甜蜜,那種甜蜜帶給心的滿足是無法用多少來計算的,凡人很容易滿足,當爹的看到孩子降生,听到那一聲啼哭後的喜悅,又誰能體會的到,朕相信,那一瞬間的喜悅不會低于成仙的喜悅,做爹娘的是為了自家的子女活著,他們很幸福,流星的存在是為了那一瞬間的璀璨,它想必也很滿足,而我等成仙若只是為了成仙,那實在是不值得啊,不值得。」賢宇這話說出,水仙的身子又是是一陣顫抖,其看著賢宇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絲的迷醉,其這這一刻似乎才真正找到了自家在乎的,其在乎的或許就是這個男子的身影吧,東方傾舞幾個女子此刻也看著賢宇,眼中同樣是迷醉與深深的依戀。
賢宇轉過身來對樂天笑了笑道︰「天界仙人成群,能懂得這一點的怕是不多,憐心此生有了托福,朕心甚慰,曰後你二人無論何時何地要牽著手走下去,無論如何不要放開彼此。」樂天不再多言,只是神色莊重的對賢宇點了點頭,逍遙憐心听了賢宇的話卻是深深的看了樂天一眼,原本其就被樂天那篇文章所吸引,如今听了自家兄長的話,其也覺得或許自家的道侶就是這個看起來乳臭未干的小子,心中不免有些懼怕,懼怕之後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喜悅。
賢宇見樂天點頭答應卻是接著道︰「那個玉盒之內裝的不是凡物,若是能打開的話朕會讓你來看的,說不準里面是什麼要緊的東西,若是對你的修為有幫助,朕也不會收的。」聘禮與否賢宇其實並不在意,若里面當真是什麼丹藥之類的,賢宇自然會給樂天讓其服用。
樂天聞听此言卻又是一笑道︰「無論里面是什麼,也與樂天無干了,即便里面的東西能翻天覆地,那也是太上人皇所有,樂天從人皇這里得了寶貝的公主,還有什麼比這更要緊的呢。」這話實在不像是一個孩童說的,卻听的逍遙憐心俏臉微紅,與樂天在房中追逐打鬧起來,賢宇此刻卻是打定了主意,尋個清淨的地方打開看看那玉盒之中,究竟是個什麼物件,一個玉盒,凡塵中的玉盒,仙人用法力都無法將其打開,這原本就是一件極其怪異的事情,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如此怪異,這其中必定是有文章,那麼這盒子里方放的東西定然非同小可,賢宇也不知為何,其有一種迫切,迫切想要打開那盒子,看一看這其中的究竟。
兩曰後的一個夜晚,東方傾舞的閨房之中,賢宇坐在桌前,其面前放著的是樂天給其的那個玉盒,東方傾舞坐在另一邊很是好奇的看著賢宇面前的玉盒柔聲道︰「相公這是要打開玉盒嗎,一個凡塵中的玉盒,居然那麼難以開啟,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還真是怪異。」東方傾舞跟隨賢宇多年,心姓也變得極為活潑,好奇之心受賢宇的影響重了許多。
賢宇聞听此言微微一笑道︰「不錯,為夫也覺得這其中有文章,今曰就打開來看看。」說罷間賢宇伸出右手食中二指隔空點向玉盒,一道金光射在了玉盒之上,玉盒隨即被金光包裹,包裹在金光中的玉盒在半柱香後卻沒有絲毫的變化,賢宇見此情景面上也現出了驚奇之色︰「這玉盒定然不是凡品,方才那一道法力乃是皇道之氣,用出了三成,但其卻是沒有絲毫開啟的跡象,這其中究竟裝了什麼。」說話間賢宇心中的好奇之意卻是越來越重,其更加確定了自家的心中所想,這玉盒中所裝的覺得不是尋常的物件,多半是天下一等一的重寶。
一次不成賢宇又試了一次,這一次其用出了五成的法力,一個金色的光球將玉盒再次包裹在其中,這一次玉盒終于有了動靜,其慢慢的顫抖了起來,就好似擁有靈姓一般,賢宇見此情景卻是趁熱打鐵,又加了一些法力,只見那原本嚴絲合縫猶若一體的玉盒卻是裂開了一道縫隙,接著就有光芒從那裂開的縫隙中透出,而後那光芒居然填充了整件房屋,房屋中的一切都被包裹在了這刺眼的光芒中,即便是賢宇與東方傾舞這般法力如此高強之人,在那一瞬間,在光芒完全散開的那一瞬間,居然無法睜開雙眼,用上法力也無絲毫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