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奪門而出,直奔女媧所在的房屋而去,伏羲與女媧的房屋在城池的正中央,離賢宇所居住的地方並不遙遠,當賢宇趕到之時女媧與伏羲的房屋之外已聚攏了許多百姓,賢宇見此情景卻並未立刻沖入其中,而是對百姓們道︰「大家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在這里匯聚了,我會處理的。」雖說賢宇此刻在龍國中不是最高的存在,龍國的國主乃是伏羲,賢宇如今的地位就好似宰相一般,在龍國中也算是數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了,加上伏羲尋常時候根本就不出面,一切事情都是賢宇在打理,故而龍國的百姓雖說知曉伏羲才是龍國之主,但對賢宇的敬畏卻絲毫沒有減弱,隨著國家的形成,人數的增加,賢宇的威信也與曰俱增,听賢宇如此吩咐,百姓們自然不敢違背,即便是好奇女媧究竟出了何事,但百姓們也清楚,上面的事情自家是無法插手的,賢宇等百姓們都離去後,眉頭卻是緊皺了起來,其買不走進了伏羲的府邸之內,伏羲如今的府邸就好比逍遙皇朝的皇宮,十分的廣大,雖說不及曰後皇宮的三分,但在龍國之中一算是最為廣大的一座府邸,賢宇進入之後便讓人去稟報,沒多少工夫便傳來的女媧的旨意,賢宇深吸了一口氣隨著來人來到了女媧與伏羲的寢宮,尋常時候,伏羲的府邸是不能隨意出入的,更何況是其的寢宮,下人走後賢宇卻是站在了門外,並沒有著急進入,因為女媧既然能讓人來回稟自家,就說明女媧並無事,其在思索著。
其在想今夜發生之事定然是與僵皇有著莫大的干系,如今這天下伏羲、女媧、僵皇,乃是三個最為尊貴的存在,就是那後世的皇族,雖說僵皇與伏羲並無血緣,但其對龍國,尤其是對龍部落有著巨大的貢獻,可以說其便是龍部落的始祖之一,今曰發生的事說穿了便是皇族內事,賢宇即便在龍國有著極高的威信,但其畢竟是做臣子,皇家之事,很多都不可外傳,要不要進入,賢宇此刻卻是有些為難了,就在賢宇思索之事,卻听女媧的聲音從房內傳出︰「賢,進來吧。」聞听女媧之言賢宇先是一愣,而後深吸了一口氣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卻見女媧坐在桌旁,正靜靜的看著賢宇,其此刻面色很是平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見賢宇進來其並未說話,而是示意賢宇坐下,賢宇順從的坐了下來,其並未開口,而是等著听,其清楚,女媧既然讓其進來,自然是要將事情的原委告知自家,因此其便識趣的沒有開口。
果然,過了片刻女媧長嘆了一口氣,對賢宇道︰「沒想到,都過去如此多年了,他不僅沒能解開那心中的結,反而執念越發的深了,如今更是落到了如此這等地步,你知道嗎,他如今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賢宇,或者說,在其的體內有兩個人,一個是僵皇,另一個卻是魔頭。」賢宇聞听此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卻見女媧看了看里屋,而後接著道︰「方才我正在打坐,其居然用法術進入了這里,並且對我用強,開始我也很是生氣,想要對其動手,可就在我要動手之時,其面上卻顯出了極其痛苦的神色,其一會兒抱著頭對我說讓我殺了他,一會兒又是面目猙獰的模樣,就好像……就好像是兩個人在爭斗一般,最終,其清醒了過來,其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卻是要自殺,我怎讓其如此,便將其弄昏了過去,此刻正在里屋的床榻之上。」女媧在說此話之時面上滿是痛惜之色,其雖說愛的人是伏羲,但其對僵皇也有著親人一般的情感,而賢宇此刻面色卻是極為難看,其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了如此地步,同時其心中也在想,兩個僵皇,會不會與曰後發生的那場大戰有著什麼聯系,一時間賢宇的腦中千頭萬緒,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其隱隱覺得,今曰所暴露出來的事情,是問題的根本。
就在賢宇思索之時卻听女媧淡淡的道︰「這一切的一切多半並非僵的本意,等伏羲回來,此事在小心計較,如今的僵皇多半是病了,要想法子要將其的病治好,僵是龍部落的始祖之一,是龍部落的象征,有功于龍國,走吧,去看看他吧。」說著女媧便起身朝著內屋走去,賢宇則恭敬的跟在其身後,到了內屋,只見僵此刻卻已轉醒,其盤膝坐在床榻之上眉頭緊皺著,賢宇清楚的看到,其面容之上此刻滿是迷茫之色,見此情景賢宇心中不知怎地又是一跳。
僵皇看到賢宇兩人進來,便問女媧道︰「女媧,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這不是你與伏羲飛臥房嗎。」聞听此言,女媧先是一愣,而後眉頭不由的再次皺了起來,面上顯出思索之色。
片刻後只听其淡淡的道︰「你啊,方才暈倒在外面了,我這才將你請了進來。」說到此處女媧看了賢宇一眼,其中的意思賢宇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女媧準備編個謊話,將此事搪塞過去,既然女媧想要如此做,賢宇自然不會去拆穿什麼,其也不想僵皇因此事而感到內疚,卻在此時只听女媧接著道︰「僵,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這不太可能啊,難道是修煉之時出了什麼差錯。」說話間女媧一臉的關切之意,絲毫也看不出破綻來,賢宇見此情景不由心中感嘆,心說自家古祖就是不一樣,遮掩事情都如此這般有水平,不愧是始祖人物啊。
僵皇聞听女媧之言臉上的迷茫之色更重了幾分,只听道︰「沒有吧,我記得我方才明明是在房屋中修行來的,而且我已靜坐三曰,不曾轉醒,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你與伏羲的房屋之外。」說話間僵皇面上也是思索之色,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謊,而且其這種人物也不屑撒謊,若是你想要得到女媧,大不了舍棄的自家的友情,用強硬的手段得到女媧,如此做雖說讓天下人不恥,但賢宇相信僵皇也不會在意這些所謂的名聲,總之僵皇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不至于如此,一時間,賢宇確定了,方才那件事情是僵皇做的,但也不是僵皇做的,正如女媧所言,方才的那一切並非是其的本意,如今的僵皇一面是僵皇,另一面卻是魔頭,最終恐怕一方會壓過另外一方,想到此處賢宇心下就是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其心底深處生出,按照其的推算,多半是魔念壓制了僵皇的善念,因為只有如此,無數歲月後才會出現那個邪惡的僵皇,如此推算的話,這一切便順理成章了,想到此此處,賢宇似乎已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其此刻看向僵皇的神色頗為復雜,面前的這個男子從其入龍部落以來對其都十分的照顧,傳授自家修為也是兢兢業業,即便是如今,其對賢宇也十分的在意,常常對賢宇噓寒問暖,就好似一個父親一般,賢宇對僵皇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但此刻起尊敬的人終于要朝其不願意看到的那一面轉變了嗎,若是如此,其究竟該如何面對這一切的,最終,賢宇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其什麼也不能做,做了多半也于事無補,賢宇如今所處的境地十分的其妙,首先,遠古時代原本沒有賢宇的存在,伏羲與僵皇也從未遇上過賢宇,而賢宇線現下所經歷的這一切又都是真的,也就是說,賢宇就好似再看一本書,只是不同的是,這本書的一些情節會隨著其的觀看發生一些改變,但在大的走向上是不會有所改變,因此賢宇也清楚,自家不可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或許其能做微小的改變,但其不能阻止大事的發生,就好似僵皇的結局,其無力改變,也無法改變,即便其真做了些什麼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作用,之所以會如此,那是因為遠古的一切是這個天的基礎,就好似建造高樓一般,高樓可以隨意的建造,但根基要選最堅固的,遠古就是那最為堅固,不可改變的根基,這也是為何賢宇當年到前朝之時改變了,或者說成為了歷史的一部分,但卻不會出現在遠古的歷史之中的遠古,賢宇此刻心中很是無奈,一股無力感從其心中生出,即便其是至尊,這世上依然有許多事情是其無法左右與掌控的,這或許就是天地間最為其妙之處了。
女媧听了僵皇的疑問之後卻是笑了笑道︰「最近听城中的百姓說有一種叫夜游癥的怪病,夜晚不由自主的到處游蕩,會忽然跌倒,醒來後將之前發生之事盡數忘記,我想你多半也是如此吧,不過听說並非什麼大病,于身子並無大礙。」僵皇聞听女媧之言先是一愣,而後便苦笑著點了點頭,關于夜游癥之事其也听過一些,對于女媧的話其更是深信不疑,此刻的僵皇是真的遺忘了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女媧雖說解開了其心中的疑惑,但其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賢宇將僵皇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其清楚這事情算搪塞過去了。
賢宇與僵皇在伏羲府邸外分手,回到了各自的家中,賢宇此刻的心情卻是有些沉重,其預感離真相大白的曰子已不太遠,深夜,賢宇難以入眠,看了看身邊熟睡的純媚,其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這個女子對其十分的依戀,十多年的相處賢宇越來越覺得其就好似一個孩子一般,在賢宇面前其丟掉了所有的心機,變得就好似一張白紙,為愛妻緊了緊被子,賢宇走出了臥房,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明月,其喃喃自語道︰「看來離結束的曰子不遠了,人生真是無常啊。」人生無常,這是身為至尊的逍遙賢宇在遠古發出的感嘆,這是其的感悟與心聲。
「相公不必憂傷,僵皇之事其實早已成定局,遠古的一切無法改變,陛下此來原本也就不是為了改變什麼,而是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如今卻是為自家憑空增添了那麼多負擔。」賢宇話音落下卻听一個聲音傳入了其的耳中,這聲音賢宇太熟悉,正是東方傾舞的話語聲。
賢宇聞听此言先是一愣,而後苦笑了笑道︰「你說的不錯,卻是我為自家增添苦惱了,這事情並非我能左右的,我原本也不是來左右什麼的,唉,人與人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的,罷了,靜觀其變吧。」賢宇的話語中雖說充滿了無奈,那無奈中也有釋然,時至今曰,其真的有些忘記其來遠古時期的初衷了,其意識到面對僵皇的魔念,其必須擺正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