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沉思了片刻卻是念起了一段晦澀的法咒,此法咒天地之間只有一人可以念誦,那便是至尊,只听賢宇道︰「天地初開,洪荒神出,神之皇,為至尊,天地眾生尊其號令,萬物臣服三界安泰。」此號令一出賢宇便沒有其他的舉動,在其看來不消片刻地府就會將西凰柔的魂魄送回,但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賢宇還不見西凰柔的魂魄回歸,面色不由的陰沉了下來,大殿中的眾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襲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自家老祖怒了。
卻在此時賢宇面前虛空一陣扭曲,一個人憑空出現在了大殿之中,此人身穿一身黑色蟒袍頭戴平天冠,居然是一副帝王打扮,賢宇見了此人也是一愣,其沒有想到自家念誦至尊咒居然將閻君夜明給招了上來,但還沒等賢宇開口閻君夜明卻已恭敬的道︰「臣參見至尊,至尊且莫動怒,並非臣不尊旨意,而那西凰柔的魂魄根本就沒有到地府中去,地府的鬼使根本就沒見到過此女的魂魄。」賢宇聞听此言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天下眾生即便是修行者若並非是自家羽化,意外死去之人都會魂歸地府,投胎轉世,這西凰柔賢宇分明看著其死于非命,如今卻沒有尋到其的魂魄,實在是有些詭異,念想間賢宇的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冷笑,其猜想西凰柔的魂魄要麼就是還在體內,被一股力量封鎖住,要麼就是被人打散在了天地之間,對方越是如此做賢宇就越敢肯定這其中有貓膩,至于西凰柔,此女死了也就死了也是其的命。
想通此點賢宇對夜明笑了笑道︰「好了,此事朕心中有數,勞煩你親自來一趟,實在是不妥啊,今後有事情吩咐下頭的人來稟報也就是了,你可是地府的閻君,朕可不敢隨意使喚。」雖說這天地間一切的王帝之神都臣服于至尊,但畢竟是一個領域的強者,即便是至尊對這些人也是禮遇有加,比如那四海的龍王,等等,閻君位在三皇中,賢宇于公于私對其都十分客氣,而祝道深等人看著這一切,卻是傻傻的站在原地,雖說賢宇與夜明兩人的對話諸人听的清清楚楚,但都懷疑自家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一遍一遍的問自家,難不成此刻在自家面前的不僅是逍遙宮的老祖,更是三界六道內外的至尊,這在諸人看來,實在是有些瘋狂。
夜明聞听賢宇之言連稱不敢,恭敬的道︰「陛下,此事實在是有些蹊蹺,地府從今從未出現過此等現象,陛下明察,若陛下無事,臣就先退下了。」賢宇聞听此言點了點頭,夜明見此情景朝後退了三步,而後身子才一陣模糊,消失在了此大殿之內,賢宇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祝道深在經過了反復自問之後確定自家方才所見所聞並非虛假,當先再次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面對這天地間的至尊,面對掌管天地間一切的存在,其找不出其他表示自家恭敬的方式,其余諸人也紛紛下跪,一時間大殿中傳出了撲通撲通之音,賢宇對此卻是沒有絲毫在意。
過了好一陣後賢宇才淡淡的道︰「你等先起來吧,無需懼怕,朕到此並無其他事情,只是不想看著朕一手創建的逍遙宮有什麼內亂發生,爾等給朕記著,逍遙宮就是逍遙宮,無論是開了多少花也還是逍遙宮,就好似那大樹一般,主干才是最要緊的,分支只有緊緊的在主干之上才能存活,爾等若是想另行創建門派也沒什麼不可,只需要廢除自家一身的法力,讓天下人知曉自家已不是逍遙宮弟子後便可安然離去,從此與逍遙宮便沒什麼干系了,若非如此,那便是叛離,爾等可不要忘記,逍遙弟子一旦叛離,逍遙宮執法堂弟子便會對其進行追殺,這種追殺沒有期限限制,將伴隨一生,直到死去為止,這些,爾等都清楚嗎。」賢宇的話語並不是很嚴厲,相反听在諸人耳中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但諸人心中卻的猛的一跳,他們心中清楚,無論話語多麼的好听,多麼的平淡,這其中蘊含著的殺機是毋庸置的,祝道深相信,若此刻有人敢叛離逍遙宮,賢宇定然會親手廢除對方的法力,將判離之人逐出宮去。
其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恭敬的道︰「老祖放心,月兌離逍遙宮的言語是西凰柔說的,我等大部分都不不贊同,逍遙宮就是逍遙宮,無論分出幾個來,都只有一個逍遙宮,門中弟子所修功法同出一處,更擁有同一個老祖,這是怎麼也無法改變的,就像西凰柔,其如今的下場我等後輩看的清楚,自然不會去干那種糊涂之事。」其話音落下,其余諸人也紛紛點頭稱是,賢宇聞听此言並未多言,其心中清楚,出于對自家的敬畏,這些人說的話都不會是假話。
只听賢宇淡淡的道︰「如今天下還算太平,爾等無需做些無用之事,自然想要求得大道,那就要下點功夫,若是都用在拉幫結派上,到死也不會有什麼成就,安分守己才是正道,爾等如今看起來比凡人活的長了一些,逍遙了一些,其實也不過是延長了一些壽命,不到最後一步,不跨過那道深深的鴻溝,也就無法獲得真正的長生,若是再有下去,朕會將爾等的玄天宮從這世間抹除。」祝道深聞听賢宇之言身子猛的一顫,其自然是相信賢宇的話,只要對方一個念頭自家的姓命也就多半沒了,故而連連點頭稱是,不敢有絲毫的違背,此刻他們覺得自家在這位老祖的面前,實在是連一個凡人都不如,只能恭恭敬敬的听老祖訓話,此刻祝道深心中所想就是自家老祖快快起駕,並非其不歡迎自家老祖到此,而是老祖在此其心中很是壓抑,賢宇就好似一座山,祝道深等人就好似螻蟻,螻蟻在巨山的面前,那是何等的壓抑。
但卻沒想到賢宇根本沒有離去的意思,其打量了一番四周,而後淡淡的道︰「朕听聞逍遙宮無論大小都有藏書閣,而且每個藏書閣中的書絕不會下百萬冊,朕既然到此也就不忙著離去,去藏書閣看看吧。」祝道深聞听此言身子又是一震,其是又歡喜,又緊張,歡喜的是自家老祖要留在玄天宮,這對玄天宮是很有好處的,一旦此事宣揚了此處,玄天宮甚至威望會高過逍遙主宮,其緊張的是,自家的老祖在此地其必須要時時刻刻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疏忽,這種壓抑而又歡喜的感覺,使得玄天宮中的每一個人都很是矛盾,矛盾歸矛盾,既然老祖發話了也就沒人敢不遵從,祝道深連忙點頭答應,賢宇走下台階朝門外走去,祝道深恭敬的跟在賢宇身後,其余諸人多半也跟了出去,卻有那麼兩人悄悄的留了下來,這兩人留下雖說心中有些坎坷但卻不得不如此,玄天宮中,逍遙老祖駕臨,這種事情必須泄露出去,唯有如此,逍遙玄天宮的名頭才會變得更加的響亮,自家在修行界中的地位也會得到大大的提升,有時候修行之人也是十分貪的,貪名分,名分二字說起來輕巧,但卻是十分的沉重。
話分兩頭,再說賢宇隨著祝道深幾人來到藏書閣,進入之後其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逍遙玄天宮雖說只是逍遙宮一個比較大的分支,實力不如逍遙宮,但是藏書卻並不少,論規模,賢宇覺得此地的藏書閣並不比逍遙主宮的藏書閣小,雖說藏書閣的大小並不代表一個宗門的實力,但至少可以讓下頭的弟子增長一些閱歷,逍遙宮的藏書閣是一個圓柱形的,直徑百丈的粗大主子,除了一面的底層開了一個大門,其余地方都是書籍,從下往上看去,密密麻麻就好似無邊無際一般,實際上,藏書閣從外頭看有十丈高,但內部卻不僅僅只有十丈,而七十丈,加上一百丈的寬度,可以想象這其中的藏書究竟有多少,可謂是數之不盡,看都看不完,自然,之所以如此說是對凡塵之人而言,若是修行之人想要看的話,用個數月也能看完,只是大部分修行之人不願意花如此心思,因此,各個門派的藏書閣其中的藏書都沒被翻閱過,不過逍遙宮中的藏書閣中的書,卻被賢宇用了千年的功夫給看完了,其之所以用了千年,是因為其是用凡人看出的法子,一頁一頁慢慢的看,就好比凡塵中的一個秀才一般,賢宇此次到玄天宮的藏書閣來,為的還是尋找巨石,其希望能從藏書閣中,找到一絲絲的蛛絲馬跡,對賢宇而言,一點點的線索對其都有著莫大的用處,尋石,如今是其的重中之重,馬虎不得。
到了藏書閣後賢宇將祝道深等人都打發了出去,下旨說沒有準許不得進入其中,而後就與東方傾舞等人在藏書閣中查找了起來,而此時此刻,秘商天地中,天宮內,那個神秘的戴著面具的人對面前的一個男子道︰「那個小女圭女圭如今有了動作,你不是想要見到他們,你可以去了,其在尋一樣東西,那東西你必須要在其之前尋到,否則你還是活不成,本祖的話你明白了嗎。」其的話語中蘊含了一絲絲的興奮之意,雖說其極力隱藏,卻怎麼也隱藏不住那份激動,其好似一直都在盼望著這一曰,如今這一曰終于到來,使得其沉寂已久的心動了。
其對面的那個人聞听此言嘿嘿一笑道︰「是啊,您不知我究竟有多想那孩子啊,那孩子可是比我厲害多了啊。」其話語間很是平淡,但面上卻帶著猙獰之色,給人的感覺很是詭異,而後其的身形被一陣濃霧所包裹,濃霧散去後其便消失在了原處,那戴著面具的人看著對面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來,只是其這笑聲听在旁人的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就好似破鑼一般,但此刻,戴面具之人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