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軀,卻見南宮忠君正將自己用的那把青色寶劍橫在脖頸之前。他那雙炯炯的虎目死死的盯著賢宇,眼中滿是堅毅之色。賢宇見此情景卻只是笑了笑淡然道︰「南宮忠君,你這是何苦呢?無論十四年前究竟發生了怎樣的戰亂,無論這東聖浩土的江山原來是誰家的,天下成五國已有十四年了。將來或許還會有戰亂,但今時今日卻和還算勉強太平。你此刻如此做卻是所謂何來?」賢宇緩緩踱著步子,直到走到南宮忠君身後他才猛然轉身道︰「如今逍遙皇朝君主健在,你方才對我說那些,難不成是想讓我奪了他的皇位?而後領著逍遙皇朝的兵士掃平五國,恢復逍遙皇朝的億萬里江山嗎?」
南宮忠君听了賢宇的話連忙轉過身去將劍丟在了身旁,對著賢宇就是一陣叩頭後才對賢宇道︰「太子殿下,老臣絕無此心。南宮家自六千年前起就追隨逍遙皇朝君主,老臣一家對逍遙皇朝可謂是忠心耿耿啊,還望太子明見!」說完又是一陣叩頭。
賢宇對南宮忠君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年已六旬的老者。南宮忠君見賢宇不說話便接著道︰「老臣只是以為無論太子殿下是否已入道修行,也無論太子殿下是否想當這個國之儲君,可您畢竟是聖祖皇帝的血脈啊,難道您就忍心看天下紛亂?更何況……」南宮忠君頓了頓雙手抱拳朝著上恭敬的道︰「聖祖皇帝當年歸天之時便已算出,逍遙一族的後裔之中賢字輩的人將與《帝皇神錄》融為一體。這與其融為一體之人,將是古往今來唯一之聖主啊。如今聖祖皇帝的話已然應驗了,此乃天意啊太子殿下!」
賢宇听了南宮忠君的話語氣依然很是平靜,他淡淡的道︰「既然你說到天意,那如今我不肯做這個什麼勞什子的太子,這也是天意。天意難為,我可不敢違背啊。」賢宇說罷便轉頭對肖寒風幾人笑了笑道︰「大師兄如今時辰也不算早了,我們還是早些離去吧。」
肖寒風听了賢宇的話沒有絲毫遲疑的點了點頭,他此刻心中對賢宇是欣賞的很。這天下最吸引人的恐怕就是那萬人之上的位置了,如果可能他相信天下所有人都想坐那個位置。可是賢宇卻拒絕了,雖說如今賢宇只是個太子,可是用不了多久他便可做那萬人之上的帝王。而且照著南宮忠君的說法,賢宇恨有可能回再次讓逍遙皇朝一統天下,並且成為古往今來的千古一帝。可是賢宇對這些都視若無睹,這份胸襟天下間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人來。
眾人听賢宇說要走也無什麼異議,便欲離去。南宮忠君愕然的跪在那里不發一言,他是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卻在此時一個粉色的身影擋在了賢宇等人的身前,卻是南宮詩雨。南宮詩雨再次跪在了地上對賢宇道︰「太子殿下,詩雨冒死請您留步。」賢宇見此只得停下自己的腳步,南宮詩雨見賢宇停下,便接著道︰「正如殿下所說,這世上之事均是天意。所以詩雨相信無論殿下是否承認自己太子的身份都無關緊要,再詩雨看來太子殿下早晚有一人會坐到自己該做的位子上去。可太子殿下,我南宮一族守護了十多年的那樣東西,小女子想請殿下一觀。無論如何那東西是逍遙皇朝之物,請太子殿下前去看看我南宮一族這些年的差事做的是否盡職盡責,請殿下念在我南宮一族對逍遙皇朝忠心一片的份上答應小女子。」
南宮詩雨那語氣雖說極為恭敬,可任誰都听的出來,那恭敬的背後還有一種決絕之意。賢宇看著她那絕美的臉龐心下便松動了許多,猶豫了一會兒只听賢宇道︰「也罷,你們方才不是說那是個什麼寶物嗎?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吧。反正看寶物怎麼說也是我戰便宜。」
南宮忠君听了賢宇的話大喜,他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賢宇深深一躬道︰「多謝太子殿下恩典。」賢宇听了南宮忠君的話心下一陣愕然,這也算是恩典。
南宮忠君對賢宇做了個請的手勢,賢宇便隨著南宮忠君朝南邊走去。肖寒風等人也很自然的跟了上去,到了一處書櫃前面南宮忠君為難的看了看肖寒風等人對賢宇道︰「太子殿下,您的這些朋友……」他的話雖說沒說完,但賢宇卻知那是神馬意思。
賢宇淡淡的道︰「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弟,若是不方便的話我便隨他們離去了。」
南宮忠君听了賢宇的話額頭冷汗直冒對賢宇道︰「不不不,太子天下還有各位貴客請隨我來吧。」說著,南宮忠君便抽動了那書櫃里的一部書,那書剛抽了一半,只听 一聲而後那櫃子便自行打了開來。當櫃子移了開去,卻見後方是一道厚重的鐵門。
卻見南宮忠君在鐵門上敲了三下,那鐵門便輕易的被他打了開來。這時有位老者遞給南宮忠君一個火把,接著火光幾人才看清楚那鐵門之後卻是一個向下的階梯。南宮忠君將賢宇等人迎了進去,至于其他幾個南宮家的老者則守在了門口。
賢宇等人一路向下,足足走了有小半個時辰這才又停在了一處大門前。這大門乃是用白玉做成,看上去極為厚重。在那白玉門之上有個手掌印般的凹處,南宮忠君將自己的右手按了上去。在南宮忠君的右手按到那手印上之時,玉石大門發出一聲轟隆巨響,而後便緩緩的向上升起。隨著玉石門的緩緩升起,眾人都感受到偶了一股浩大磅礡的氣息朝自己襲來。當當眾人想要仔細體會那股氣息之時,那股氣息卻有完全不見了蹤影。
賢宇此刻的心神好似被一股力量吸引著一般,那玉石門剛剛升上他頭頂之時他便快步走了進去。南宮忠君見狀心中一喜,他在他看來賢宇定是與里面的東西有了感應。玉門之後是個很大的密室,四周的牆壁也都是白玉制成,其上雕刻的都是龍。那玉璧之上散發著如月光一般的光芒,所以整個密室雖說不算太亮,但也可讓人看清里面的境況。那些玉璧之上的龍有的翻江倒海,有的雲中翻滾,一個個看起來可謂是威猛之極。這密室正中有八根純金鑄造而成的粗大金柱。金柱之上雕刻的也是龍,比牆壁上的那些龍更加的具有威勢。
在那八根金柱中間有一條比較短小的金柱,那金柱雖然短小但卻比其他八根柱子要粗了很多。在那粗金柱的頂端有一白玉盤,那白玉盤之上放著的赫然是一定皇帝的龍冠。那帝冠一聲純金打造,其實有兩條金龍張牙舞爪的搶奪那帝冠中央的一個碩大的珍珠。
眾人都停下了腳步,賢宇去繼續朝前走著。此刻的他像是被一股力量牽引一般朝前走著。
南宮忠君心中卻是狂跳不止,因為他看到那帝冠之上此刻正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賢宇眉每走近一步那光芒便強烈一分。肖寒風幾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可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賢宇動作。此刻的南宮忠君已默默的跪了下去,南宮詩雨也是如此。他父女二人甚至連頭都沒敢抬起,恭敬的俯首在地。南宮忠君能听到賢宇的腳步聲,賢宇的腳步聲雖然不大卻每一步都像是晨鐘一樣敲在了他的身上。
突然,那玉柱之上的帝冠閃了一閃,其上那金色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密室。賢宇的身猛然停在了那里,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帝冠。只見那帝冠緩緩的從玉柱之上飄到了半空,而後慢慢的朝著賢宇飛去。賢宇此刻已然恢復了神智,但他的身子卻無法動彈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電光火石間,那帝冠已然飛到了賢宇的頭頂。賢宇見狀心中一跳,他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何事。他不想就這樣坐以待斃,他想移動身形。賢宇將全身的真力聚在了雙腿之上。
只听他大喊一聲,身子凌空一翻便躲過了那帝冠。那帝冠方才正要往賢宇的頭上扣去,若不是賢宇動的快說不準此刻那帝冠已然戴在了賢宇的頭上。賢宇身子此刻已然落到了肖寒風的身前,肖寒風看著賢宇的模樣心中不禁苦笑,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戴上那帝冠,賢宇卻是像見了鬼一般嚇得落荒而逃,這不得不讓人咋舌。
南宮忠君卻是驚呼道︰「太子殿下啊,您為何要躲避?那帝冠是想要認主啊。」
賢宇卻是抹了抹頭上的汗道︰「這東西它怎地會認得我,我可是今日才見德他啊。」
南宮忠君听了賢宇的話也是一臉的無奈,他此刻還真是有些欲哭無淚了,心中雖說有些失落但南宮忠君卻不敢對賢宇有絲毫的不敬,他緩緩道︰「太子殿下,此帝冠乃是聖祖皇帝當年登基之時,九天之上落下之物。當時天下臣民都以為這是上天認了聖祖皇帝位人間之主,這帝冠卻並非是凡間之物啊。」眾人一听這話心中也是一跳,如此說來那逍遙正德豈不是很有可能便是真龍天子嗎?那如此說來賢宇豈不是逍遙睜地轉世嗎?賢宇卻不知,事情並非如此。不過無論如何賢宇都不想與這帝冠扯上什麼關系,就算此乃天意,他不願也無人能將他怎樣。賢宇並不知日後天下會是如何局面,也不知日後自己是否還是要做著帝冠的主人,但此刻他能躲一刻是一刻,天下的皇帝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他就覺得自己只能做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