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風的話音方落,卻听站在族長身旁兩人的其中一個冷喝道︰「我們抓的便是你們這些什麼東聖月復地之人,哼,說什麼對我巫族沒什麼企圖,簡直是一派胡言!」那老者說著原本就黝黑的臉上隱隱的有些發紅了,賢宇等人知道那是憤怒所致。只听他道︰「八百年前那些妖人也是如此說的,說什麼對我們並沒有惡意,但他們那些天殺的狗賊卻……」
老者的話說到一半卻被那族長攔了下來,那族長冷冷的看著賢宇對那老者道︰「阿莫也,不要跟這些飛廢話了。無論他們是因何而來,我們都要將其滅了。八百年前的事已經使我們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如今決不能再讓這些人佔領我們最後的一片棲息之地了。」說著他便對那些圍著賢宇等人的青年道︰「巫族的兒郎們,拿起你們手中之物滅了這些外來人!」
族長的話音方落,只听那些青年齊齊發出一聲大吼便朝著賢宇等人撲了過去。有的干脆就將自己手中的物件砸向了賢宇等人。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便朝著東方傾舞砸去,那砸像東方傾舞的人大概是因東方傾舞的女兒之身,所以才會如此。許多人的目光也都往東方傾舞看來,他們都想看看東方傾舞被石頭砸中會是一個怎樣的景象,但那石頭卻未能如他們的願。
只見那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在快要踫到東方傾舞身子之時卻硬生生的停住了,就那樣飄飛在空中。東方傾舞面上沒有絲毫的神情,沒有憤怒極為平淡。只見他輕輕一甩長袖那石頭便朝回落去。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那塊石頭落在了一個孩子的身前。這孩子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模樣,此刻他正等著一雙大眼看著飄在自己身前的石頭,還忍不住想伸手去抓。
沖向賢宇等人的人看到如此情景也只是愣了一下,看到那一幕不僅沒將他們嚇住反而更激發了他們的怒意。只听那族長的話聲傳來︰「看來這些人當真是妖人啊,還好我們有先見之明。否則的話,這次我巫族最後一片淨土恐怕也要被這些人吞沒啊。兒郎們,不必怕這些妖人。他們雖然會些妖法,但我們有巫神保佑,絕對不會輸給這些妖人的!」听了族長的話那些青年便更加的有斗志,轉眼間已將賢宇等人圍在了一處狹小的地方。
肖寒風的聲音在賢宇的耳邊響起︰「師弟,如今我等該如何是好?這些人雖說身有一些巫法,但他們也並非是什麼惡人啊,難道我等真的要出手嗎?」修行中人最忌諱的便是像凡人出手,若是傳出去的話定會遭到天下修行界的人嘲笑,所以肖寒風才會有如此顧忌。
卻听賢宇淡淡的道︰「這些人也算不得什麼凡人,雖說他們對我等如此是誤會,但我等也不能因此而束手就擒吧。我們如今要做的便是要與他們講理,但在講理之前我等也要能說出話來才行。」賢宇說著右手食中二指已點在了一個沖向自己,並且要用手中菜刀劈自己的巫族青年。那青年被賢宇點中,剛劈到一半的菜刀卻定在半空不再往下。而那青年卻是依然站在那里,那動作還是劈刀的姿勢。賢宇這一手,將身邊的數十個青年都震住了。
肖寒風等人見狀也不再猶豫,肖寒風伸手一揮三個巫族青年手中的物件卻不見了蹤影。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肖寒風苦笑著抬起自己的右手,只見他手中正拿著三根木棍。那三名青年在看到肖寒風手中的木棍之時愣半晌,半天才往後退了幾步。
法空張口喧了聲佛號接著便喊出一聲︰「善哉善哉……」一圈圈的波紋從法空的口中朝外擴散開去,那些青年頃刻間便停下了動作,如石刻一般立在那里便不再動彈。
那族長見自己的族人全都定在了那里心中大急,對著賢宇等人大吼道︰「你們這些妖人對我巫族的兒郎們做了些什麼?我要與你們拼了。」那巫族族長說到最後可謂是須發皆張,雙目中滿是怒火,作勢便要朝著賢宇等人沖去,那模樣便像一只發狂的猛獸一般。
就在那族長要沖向賢宇等人之時,卻听一個聲音響起︰「族長大人,你們的人只是被我們施展定身法而已。」話音一落便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那些青年中來回移動著。
下一刻那些青年便恢復了過來,他們面面相覷了一陣卻沒人再敢對賢宇等人發出攻擊。卻听那聲音再次響起︰「若是我等對巫族中人有什麼歹意的話,族長以為你的這些族人此刻還能如此的站在此處嗎?」這聲音並不大,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在場的每個人耳中,自然那族長也是听的清清楚楚,他原本那前沖的身子嘎然而止,那黝黑的臉色一變再變。
那說話之人正是賢宇,此刻的賢宇就仿佛從未移動過一般立在肖寒風身旁。那族長顯然也知曉方才的一切都是賢宇所謂,他盯著賢宇一句話也沒說。良久那族長才淡淡道︰「你等眾人來我巫族重地究竟所謂何事?難道你們真不是那些妖人的同伙?」
賢宇淡淡道︰「難道來此的就必須是你們口中的妖人,說起來你們這里也算是大唐皇朝的國土。難道大唐皇朝的皇帝到此,你們也會將其當做妖人看待嗎?」
族長听了賢宇的話先是一愣,而後才到︰「我等並非是什麼大唐皇朝的人,要非要說我等是哪一國的人,我等算是逍遙皇朝的人。」肖寒風等他听了巫族族長的話心中也是一嘆,這巫族八百年前便隱居在此處,如今卻不知天下已分五國再也不是一國了。
賢宇听到逍遙皇朝四字之時微微一愣,無論他願意與否他都是逍遙皇朝的太子。如今听到有人只知自己是逍遙皇朝的子民,賢宇心中便生出一股異樣來。但這種異樣也只是一閃而過,只听賢宇道︰「逍遙皇朝早在十四年前便分為五國,如今天下也非逍遙皇朝一家。」
那族長听了賢宇的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末了也只是長嘆一聲道︰「沒想到啊聖祖皇帝的江山也有被瓜分的一日。」說到此處他又看了看賢宇道︰「即便如此我等也不認是大唐皇朝的子民,逍遙聖皇帝在世之時我巫族祖先受其感化甘心臣服。如今卻冒出個什麼大唐皇朝,在老夫看來也不過就是一群反賊而已,老夫只認逍遙皇朝。」
巫族族長的話音方落便听一個聲音道︰「族長說的極是,當今天下便是被四路叛賊瓜分了去。但他們這些反賊猖狂不了多久,聖祖皇帝的子孫終究會將國土收回,世上只能存一個逍遙皇朝,此乃民心所向。」說出這番話的人卻是南宮詩雨,此刻他一臉的肅穆之色就像是在說著什麼誓言一般。賢宇見她那樣子心中便是一陣苦笑,心想這妮子對逍遙皇朝還真是忠心啊。逍遙皇朝有那麼一些死忠之人,也許這才是一國莫大的福氣吧。
那族長听了南宮詩雨的話也是連連點頭道︰「聖祖乃是天之真龍,他的後人也絕非什麼無能之人。之所以會被四路叛賊有機可乘,想來應是天下太平太久,那些兵士有沒經歷過戰火,故而作戰之能變弱所致,並非是皇帝無德。」賢宇听了巫族族長的話心下一跳,他沒想到一個從未接觸過外界之事的人居然能把逍遙皇朝分裂的原因說出,而且是正中要害。
南宮詩雨朝前走了兩步激動的道︰「族長前輩您真是一語中地在,當今逍遙皇朝的皇帝陛下乃是一位心系百姓勵精圖治之人。只是兵士戰力太弱,致使國土被奸人所瓜分。當今皇帝乃是個有雄心壯志之人,相信要不了多久逍遙皇朝將會再次一統東聖。」南宮詩雨說話間有意無意的朝著賢宇這邊望來,賢宇對此也只是微微一笑並未說些什麼。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皇太子的身份,但卻無法制止南宮一族對逍遙皇朝的忠心。
巫族族長听了南宮詩雨的話那黝黑的臉龐之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賢宇等人心下都松了口氣。看著情景巫族族長算是對自己一下人放下了警惕之心,至少敵意已不再那麼強烈。果然,巫族族長又看了賢宇等人一眼便淡淡的道︰「看來你們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方才之事是我巫族行的莽撞了些,還請諸位高人莫要見怪才好。請諸位隨我進屋,老夫要背下酒水好好款待一下眾位。眾位可是這八百年我們這里頭一行外人啊。」說著那巫族族長便對幾人做了個請是手勢,賢宇幾人連忙拱手稱謝,跟了巫族族長進入了那高大竹樓之中。
看到自己的族長對賢宇等人如此禮遇,那些原本圍攻賢宇等人的巫族青年都放下了手中的物件。不過他們並未因此而離去,而是聚集在了那竹樓之前一個個的伸長脖子想要看看其中的情景,顯然這些巫族中人對賢宇一行人很是好奇。他們從未見過如賢宇等人這般的人物,無論是膚色還是衣著,賢宇等人都與他們有著很大的差別,由不得他們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