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飄飛在虛空中靜靜的看著那金大仙所化的最後一些塵埃消散于無形,而後便對著虛空發出一聲龍吟。片刻功夫雲層劇烈的翻滾起來,而後便有一只龍頭從雲中探出。賢宇見此微微一笑,對龍頭招了招手道︰「我就知道小玄子你本事不小,那廝想讓你做他的坐騎簡直就如同白日做夢。」賢宇話音未落雲中之物便朝著他飛了過去,看起來極為歡喜。
小玄子落的賢宇身旁之後那碩大的龍頭在其身上蹭來蹭去,一副親密之極的模樣。只听小玄子孩子般的聲音傳入了賢宇及眾人的耳中︰「那人想抓我自然不容易,這世上沒幾人能降的住我。我就願意給哥哥當坐騎,旁人沒資格使喚我。」說著其將那龍頭抬的老高,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眾人見此一幕先是一愣,而後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賢宇此刻可沒那麼多功夫說笑,只見他右臂一揮,一團青光飛出,下一刻便將南宮詩雨等人罩在了其中。等幾人緩過神來之時青光早已散去,他們的身形卻已在小玄子的背上。賢宇負手站于小玄子的背上最前方,望著北邊的方位淡淡的道︰「我幾人本困里面有多少時辰了?」他之所以有此因為自己在魔塔之內經歷了一番奇異的蛻變,根本不知經歷了多久。再者,一些法寶魔寶之類的靈物,其內的時辰與外界可謂是天差地別。或許其內漫長的歲月卻只是外界的幾個時辰,又或許外界的幾年對內里而言不過就是片刻光景。
小玄子自然知曉賢宇是在向它發問便乖乖的道︰「哥哥被收進去已兩日了。」
賢宇一听這話面色不由的一沉,對小玄子淡淡的道︰「用你最快的速度趕回玄然宮。」他這話雖說語氣很淡,但任誰都能听出其話里的那些許的焦急之意。小玄子不敢遲疑,身形先是一頓,而後幾個閃身之後已載著眾人化作了一顆小黑點。
小玄子的身法自然非他物可比,玄武一族可並非凡塵間的龜累。其身形雖說龐大無比,但身形卻不比那些修為極深的神仙慢多少。若是玄武一族全心飛行的話,那可謂是一日十萬里。小玄子的身法雖說談不上一日十萬里,但兩三萬里還是有的。此刻的賢宇等便已離玄然宮不足十里,但賢宇的身形卻停了下來不再前行。他此刻臉色極為陰沉,身旁的南宮詩雨等人見了心里都是一陣坎坷。雖說他們知曉賢宇性子很是溫和,但賢宇此刻的臉色實在是不怎麼好。幾人見此便一言不發的站在賢宇身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賢宇臉色之所以如此的陰沉是因為面前的這副景象,在賢宇的身前便是無為村的村口。他原本是想先送南宮詩雨等人回逍遙居去。他是要上山參戰,這是修行之人的廝殺,他們幾個凡人若是跟上去的話可說是必死無疑。可賢宇幾人剛到村口卻見到一個小女娃躺在村口看一動不動,賢宇上前一看,才發現那女娃居然已死去多時。不僅如此,無為村從里到外全村的人都死了個干淨。這些人雖說身上沒什麼傷害,但全都是臉色發白,一副干癟模樣。就好似身子里的水被什麼物件吸干了一般,死狀可謂是可怖之極,看的南宮詩雨等幾女一陣干嘔。
賢宇見此景象自然是不由主的朝里走去,他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生還之人。但其沒走出兩步便發覺腳邊的一個躺在地上的村民還有些生氣,其當即蹲子將自身真力注入到了那村民的體內。片刻後村民微微的睜開了雙眼,見到賢宇後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在賢宇懷中一個勁的發顫。賢宇見此皺了皺眉,隨即在其眉心處點了一下。那村民顫抖的身子很快安靜了下來。賢宇見此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老鄉,此間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村民全都沒了性命?」
那村民看清了賢宇模樣之後眼中便流下了兩行淚水,其斷斷續續的對賢宇道︰「三日前村子里突然來了一群鬼怪,這些鬼怪只要一踫到誰誰就必死啊。仙師,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真的不想……」其話還沒說完卻已失去了生機,賢宇見此卻是一臉的漠然。他方才在給這村民輸入真力之時便已知曉其命不久矣,為其輸入真力也只是想從其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那村民死後賢宇便一直如此負手漠然而立,良久再也沒發一語。
好半晌後賢宇轉身對南宮詩雨等人道︰「你等回逍遙居吧,這里的村民雖說死的干淨,但屋子卻未被破壞。安心的在屋中呆著莫要出來,此處應不會有什麼不妥,我已用神識探查了一番。」說完其便獨自一人飛身上了小玄子那已縮小了很多的鬼背之上,瞬間化為一道青光飛身而去,片刻後便不見了蹤影。南宮詩雨等人看著賢宇的背影,卻沒人開口說話。
他們知曉賢宇要去作甚,更知曉自己跟了去也于事無補。這是修行界中的斗爭,離凡塵的中的人太過遙遠。即便他們能毫不猶豫的為賢宇獻出自己的命去,但那也于事無補。他們跟隨賢宇也有些日子,自然對邪道之人也很不待見。但即便他們在心中將邪道之人罵了千百遍也沒什麼用處,邪道中任何一個修行者都能給他們造成不小的威脅,這便是凡人與修行之人的區別。即便他們在凡塵中所向無敵,到了修行界也是如螻蟻一般弱小的存在。
雪武看著賢宇消失的方位問南宮詩雨道︰「南宮姐姐,我等口口聲聲說要護衛太子殿下,但每逢殿下遇到麻煩事我等卻只能呆呆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難道,這便是忠心嗎?」
听了雪武的話南宮詩雨的嬌軀微微一震,其依然望著北邊賢宇消失的方位。良久,其猛然轉身看著眾人淡淡道︰「雪武說的甚是,我等既然說要侍候在殿下左右,那就要說到做到才行,而不是如此等著殿下來召喚我等。」南宮詩雨這話雖然說的很淡,卻斬釘截鐵。
雪武听了南宮詩雨的話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滿臉疑惑的問道︰「姐姐說的不錯,但怎樣才能侍候殿下左右?殿下如今整日在山上修行,此次也是要外出游歷才能帶上我等的啊。」
南宮詩雨笑了笑道︰「沒錯,太子殿下如今是修行界中人,是不可能長長留在凡間,即便是將來登基繼承大統也是如此。」南宮詩雨再次望向玄然宮方位,而後接著對眾人道︰「既然殿下無法長留在凡塵之中,那我等救只好入了修行界。」听了南宮詩雨之言雪武等人眼中一亮,但夜月卻眉頭微微皺起。眾人似乎都知曉了南宮詩雨話里的意思,但卻都沒開口。他們在等南宮詩雨繼續說下去,他們的心此刻正在不停的跳動,有興奮也盼望。
南宮詩雨見眾人如此便笑了笑接著道︰「我想諸位也都猜到了,我等若是想追隨太子殿下左右那就要如殿下一般成為修行之人。唯有如此才能為太子、為逍遙皇朝盡忠。」
眾人心中雖早有預料,但听南宮詩雨親口說出此話心還是猛的一跳。雪武定了定神,面上閃過一絲堅毅之色︰「姐姐說的不錯,唯有如此才能盡忠。我听姐姐的,等大戰一過便上玄然宮入修行界。」听了雪武的話南宮詩雨點了點頭,而後又看向其余幾人。
白飛兒上前一步鄭重的道︰「南宮姐姐,飛兒雖說只是雪國小民,出極北冰原最初也只是為替家人報仇雪恨。但跟著天下這些日子飛兒覺得自己有了歸屬,飛兒雖說是一介草民,但也是太子殿下之臣民,飛兒也想永遠追隨殿下。飛兒決心已下,隨姐姐入道修行。」
卡加璇听了白飛兒的話也上前一步道︰「我巫族世代忠于逍遙皇朝,小妹願入道。」
當南宮詩雨的目光落在夜月身上之時卻是一愣,只因夜月此刻已是淚流滿面了。南宮詩雨見此連忙上前幾步將其摟在懷中柔聲問道︰「好妹妹,你這是怎地了?為何哭泣?」
夜月听了南宮詩雨的問話抹了抹眼淚哽咽著道︰「姐姐,小妹是無法與姐姐們一同入道了。小妹連習武之人都算不得,身子弱的可憐,即便是有些入道恐怕也不成了。嗚嗚嗚……姐姐,小妹不想離開公子,嗚嗚嗚……」夜月越哭越是傷心,看的周圍幾人一陣不知所措。
南宮詩雨想了想柔聲對夜月道︰「傻妹妹,哪個說讓你離殿下而去了?」夜月听了南宮詩雨的話先是一愣,而後止住了哭泣呆呆的看著南宮詩雨,眼中滿是詢問之色。
南宮詩雨捏了捏其的小瓊鼻道︰「我等是否都能入道還是未知數,若是沒能入道的就只好還住在這無為村中,隨時等候殿下召喚。即便是全數入道,妹妹一人也可在此居住。實在不行大不了姐姐到時向玄然宮的仙長門請求,讓我等輪流到山下來陪妹妹也就是了。如此你便不用離開殿下了,這樣可好?」夜月听了南宮詩雨的話臉上終于再次露出了笑容,那淚水還未全干,加上這柔美的笑容可說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很。眾人見夜月不再哭泣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們跟著賢宇這些日子相互扶持,彼此之間早就如家人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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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然宮共有內外兩層禁制,外禁制乃是極高的五行迷幻陣法。內陣法卻是引先天道家無上真力布下的陣法。如今一群邪道眾人正對著玄然宮的內陣一個勁的攻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