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玄然宮弟子見賢宇等人動作也都朝玄然子走去,凡是在賢宇後方的都自覺跟在了賢宇身後。若說賢宇之前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那此刻的他卻已成了眾弟子心中的英雄人物。而那些邪道弟子卻因賢宇方才的作為而心生懼意,故而凡是賢宇所到之處都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通道出來讓其通過,甚至無人敢與賢宇對視。此刻的賢宇在他們心中,那就是一個煞星。賢宇見此心中苦笑不已,心想看來方才一時沖動倒讓自己出了一回風頭。
到了玄然子身旁,賢宇沖其施了一禮後便望向了玄然子道︰「掌門師伯,如今援兵已到,弟子方才的計策到此為止。後面一切交予掌門師伯定奪,請掌門師伯發令。」
賢宇此話一出場中玄然宮弟子便開口道︰「請掌門發令!!」雖說沒用上什麼真力,但數千人同說一言自然是震耳欲聾。就在此刻玄然廣場的另一頭,玄機子與玄青子兩各帶著千余名身穿白衣的玄然宮弟子站在了大門處,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場中的情景。
原來兩人其實在邪道中人剛出現在玄然廣場上之時便依照賢宇的計策帶了兩千玄然弟子從其他地方去了山門處,為的便是要對付留在那里的邪道弟子,還有便是接應了塵等援兵。如今了塵等人已到,他們自然是回防玄然宮了。現下邪道中人真正城了甕中之鱉,月復背受敵了。見此,邪道中人心中又是一跳,他們心中幾乎放棄了希望,準備老實等死。
藍衣人此刻早與其余兩人匯聚在了一起,其雖說眉頭緊皺,但臉上卻沒半分懼意。盯了玄然子好一會兒之後其才開口道︰「甕中捉鱉,死地後生。好好好,好的很啊。只是不知如此計謀是你們這些個老道中哪個想出來的,在下倒是佩服其魄力與胸襟啊。」
玄然子听了此話先是一愣,而後便笑著道︰「此計謀並非我等幾個老家伙想到的,而是我等的後輩弟子。」說罷其對站在不遠處的賢宇招了招手,賢宇頓了頓而後便走上前去。玄然子指了指賢宇道︰「此計便是這個弟子獻出的,呵呵呵……」說著其得意的笑了起來。
藍衣人听了玄然子的話目光刷的落到了賢宇的身上,其目中的寒意流露無遺。賢宇自然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但他卻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反而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藍衣人。
半晌後藍衣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此笑容還非常的和善。只听其淡淡的道︰「小兄弟真是少年英雄,想來定然是玄子道長的弟子吧?」賢宇聞听此言倒是愣了片刻。
愣了片刻後只听賢宇笑著淡淡的道︰「貧道並非掌門座下弟子,而是玄仁峰弟子,師尊乃是玄然真人。」賢宇看了玄然子一眼,只見玄然子一臉笑意的看著他還對其點了點頭。賢宇見此接著道︰「不過貧道以為誰的弟子並不重要,重要的貧道乃玄然宮弟子。」
賢宇這話一出口玄然子、玄然子等人都對其投去了贊賞的眼光。要知道藍衣人此話問的可是大有學問,他從玄然子的話語中已猜出賢宇並非玄然子座下弟子。但他又看出玄然子對賢宇是喜愛的很,他問這話實際是想挑撥玄然宮諸首座之間的關系。
可惜其低估了玄然子等人的洞察力,像這等離間之舉他們這些成了精的老道怎會看不穿呢?那藍衣人听了賢宇的話臉上的小人雖尚未退去,但眉頭卻不經意的皺了起來。不過他隨即便再次開口道︰「原來是玄仁子道長的高徒啊。」其沉吟了一陣後接著道︰「可惜啊,可惜。」
玄然子聞言心中冷笑了一陣,而後淡淡的問道︰「哦?有什麼可惜之處啊?」
藍衣人以為玄然子入了自己的圈套便搖了搖頭道︰「唉,雖說都是貴派弟子,師從何人並無關緊要,但若從長遠看卻是可惜的很啊。」藍衣人看了看賢宇接著道︰「這位小兄弟乃是天縱奇才,在場眾人可謂是心里有數。只是他為玄仁子道長座下弟子,將來與這玄然宮掌門之位怕是無緣了。」其說罷便大搖其頭,一副頗為惋惜的模樣。
玄然子聞言眯著眼楮上下打量了藍衣人一番,而後皮笑肉不笑的道︰「閣下此話差矣,雖說這孩子是玄仁子師弟座下之人,但他若真有擔當這掌門之位將來交到其手上也未嘗不可。」玄然子說罷便大有深意的看了玄仁子一眼,玄仁子只是微笑不語。
藍衣人听了玄然子的話卻是一愣,其一臉很是詫異的神情問玄然子道︰「難道玄然道長座下沒有弟子嗎?這掌門之位向來應是傳于首席大弟子啊。道長此舉難道就不怕門下弟子不服嗎?在下看來此舉頗為不妥啊。」藍衣人此刻心中很是得意,在其看來玄然子等人是入套了。可接下來一人的話卻給其頭上澆了壺冷水,讓其知道事情並沒那麼簡單。
只听一人開口道︰「哪個告知閣下掌門人選需是大弟子,在貧道看來掌門者有德者居之。」說這話的卻是站在玄然子身旁的一個白衣道士,此人並非旁人正是肖寒風。
藍衣人盯著肖寒風問道︰「閣下是何人?怎會說出如此荒謬的話來?」
肖寒風沖藍衣人一拱手道︰「貧道乃玄然宮玄然真人座下大弟子肖寒風,也就是閣下方才說的玄然宮首席弟子。閣下方才所言,貧道實在是有些費解。選主選賢,選長只說太過草率。貧道觀閣下也是個極為聰慧之人,卻為何會說出方才那番言語來?」肖寒風這話好似當眾扇了了藍衣人的臉,听了肖寒風的話後藍衣人的臉極為難看。
沉默了片刻後藍衣人笑著擺了擺手道︰「說起來誰做下任的掌門此乃貴派的家務事,在下也不便多言。」藍衣人說到此處話音一轉,冷冷的道︰「倒是你們正道中人想要如何對付我們聖教弟子?」眾人听了其所言知曉這才是其想要說的話,一時間臉色也鄭重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還是玄然子先開口道︰「今日爾等來犯實在是不可理喻,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貧道似乎沒有理由不斬草除根,閣下以為呢?」玄然子說完此話便玩味的看著藍衣人。
豈料藍衣人听了玄然子的話卻哈哈大笑起來,玄然子見此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其剛想開口問些什麼,卻听藍衣人開口道︰「斬草除根?道長以為你們困住的是我聖教的根?啊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後其才接著道︰「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聖教的小部分而已,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我聖教三位宗主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嗎?」藍衣人說完此話便玩味的盯著玄然子等人,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玄然子等人見此先是一愣,而後心下不約而同的猛的一跳。
玄然子剛想說些什麼,賢宇卻上前一步搶先道︰「哈哈哈哈……閣下該不會是想說你們聖教是故意來攻我玄然山,其實是想將昌佛宮與妙儒谷引來此處。如此昌佛宮與妙儒谷便忍受空虛,而你們早就準備好了真正的精銳之師想要一舉拿下昌佛宮與妙儒谷吧?」
玄然子等人听了賢宇的話都是心下一跳,了塵方丈與孔鴻儒兩人的神色均是大變。兩人剛想怒斥藍衣人卻被玄然子攔了下來。兩人見玄然子如此心下都是一陣疑惑,不過片刻後神色便恢復了正常。雖說如此,但兩人的眼中還是閃出絲絲的擔憂之色,無法徹底掩飾。
藍衣人听了賢宇的話先是一愣,而後臉上閃過疑惑之色。賢宇所說之言一字不差確是藍衣人心中所想亦是其口中想說的。但如今被賢宇說出,他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但其只遲疑了片刻便道︰「沒錯,閣下果然聰明。既然知曉了我聖教的部署,爾等有何計較啊?」
賢宇听了此話卻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其干脆走下了場雙手背負的來回踱著步子,一臉玩味之色的打量著藍衣人。藍衣人被賢宇如此看著,心下卻不知為何有種不安之感。就在其忍耐不住想要開口喝止賢宇之時,賢宇卻笑著開口道︰「閣下真的以為昌佛宮與妙儒谷來助陣的人就全是精英嗎?」賢宇說到此處掃了一眼昌佛宮與妙儒谷的眾弟子,而後接著道︰「若貧道所料不錯的話此間之人只是兩派少部分弟子罷了,除了掌門之外精英弟子來了不足一成。派中的其他高僧與長老一個沒到,閣下不信的話大可一觀。」
藍衣人听了賢宇之言眉頭皺了皺便朝玄然子等人看去,卻如賢宇所言,昌佛宮除了了塵方丈外其余幾位高僧都未來此,而妙儒谷除了谷主孔鴻儒外其余的長老也都未來此。藍衣人見此心下一跳,眉頭皺的更是厲害。賢宇見此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道︰「兩位前輩都是高人,做事豈會不留後路?而且若貧道說的不錯,你們另外兩路人馬應是在等到你們這邊得手的消息後才會動手,如今卻並未出手。」賢宇此話一出口藍衣人神色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賢宇不等其說什麼便緊接著道︰「閣下的人如今都被困在此處,想必是無法傳消息給你們的人了。就算僥幸將消息傳到,你們的人也不一定會出手。而閣下等人的下場似乎已成定局。」賢宇說到此處藍衣人的臉色已變的煞白,賢宇見此心中一喜接著道︰「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覺得兩方還是止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