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听了玄然子的話皆是心下一驚,紛紛用探查之術探查賢宇的修為。片刻之後幾人臉上的神色都頗為怪異。只因即便是天資過人的修行之人也不可能連著跨越幾個小階,最多也就是精進的快一些罷了。但即使是精進的快,那也是循規蹈矩的一階一階提升的。如賢宇這般一次提升幾階的修行之人,在修行界中不能說沒有。但即便是有,那也已是十萬年前之事了。十萬年來修行界倒也出過不知不少的修行奇才,但卻沒一個如賢宇這般。
玄然子沉吟了一番最終卻是對逍遙廉潔笑了笑道︰「陛下,太子修為精進奇快,此乃逍遙皇朝之福啊。」逍遙廉潔聞言也是一陣歡喜,從幾人面色他早就看出並非什麼壞事。
「哦?仙長為何如此歡喜?難道太子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嗎?朕倒是想听听。」逍遙廉潔捋了長須笑著道,不過其如此一問也只是特意為之,並非真的好奇此事。
玄然子聞言先是一愣,而後若有所悟的笑了笑道︰「這個自然,貧道這就相告。陛下有所不知,東聖浩土無盡歲月中有許多天賦過人的修行奇才,修行精進非常之快,有的甚至是一般弟子的兩三倍不止。但如此天賦的修行奇才,自從十萬年前其就幾乎沒在出現過。」玄然子的話語中頗有幾分感慨之意。其頓了頓接著道︰「十萬年間出現的所謂奇才天才,隨所修行之速比一般弟子快上許多,但與十萬年前的那些天才相比就差的太遠了啊。」
逍遙廉潔聞言故作驚喜的看了看賢宇,而後問道︰「仙長你是說太子如今修為精進之速可與十萬年前的古修行界中的天才媲美嗎?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太妙了啊。」
玄然子聞言點了點頭道︰「正是,太子殿下與那些上古時期的修行天才很像,此乃陛下之福啊。」玄然子貌似猜出了逍遙廉潔心中所想,也很是歡喜的說道。其實此刻玄然宮幾人的心中無一不歡喜,說破了天去賢宇都是他玄然宮中的弟子,賢宇修為精進再好不過了。
了塵方丈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賢宇,賢宇與昌佛宮的干系他心中最為清楚,自然也願意看到其修為猛進。讓人意外的是孔鴻儒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玄然子自然將其神情看的清楚,見此他心中不由的一跳。而就在此時,賢宇從入定中轉醒了過來。
說起來他方才剛轉醒沒多少時候就又覺得渾身一陣燥熱,迷迷糊糊中自己便進入了入定中。東方傾舞見賢宇從入定中醒來,連忙問道︰「夫君,怎樣了?覺得還好嗎?」
賢宇聞言沖其溫柔一笑,而後便對眾人道︰「這都是弟子的罪過了,驚動了各位師長。」說著其便要起身給幾人行禮,玄然子見此卻將其按回到了床榻之上。
只听其和顏悅色的說道︰「你此刻身子想必還虛的很,就莫要多禮啊。暫且修養三日吧,三日之後我等有話問你。」說著其便一甩手中拂塵,轉身對逍遙廉潔行了一禮,而後離去了。
玄仁子等人見此也紛紛出了靜室,接著了塵方丈也隨之離去。靜室之中除了賢宇與東方傾舞之外,便只剩下逍遙廉潔與孔鴻儒兩人。逍遙廉潔見孔鴻儒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便笑了笑道︰「仙長,方才玄然仙長已說過三日之後會給仙長你一個交代。到時朕也會為仙長主持公道,請仙長放心便是。倒是此刻朕突然來了雅興想與仙長論一論仁和之道,不知仙長是否願意賜教啊?」其說罷便一臉笑意的看著孔鴻儒,眼中還隱隱有那麼一絲期盼之色。
孔鴻儒聞言心中卻是暗笑不已,當即答應道︰「陛下居然要論仁和之道,那吾自然願意听從陛下差遣,請。」逍遙廉潔見此微微一笑,轉頭大有深意的看了賢宇一眼便與孔鴻儒離去了。賢宇看著兩人的背影卻是一臉的茫然之色,最終其將目光落在了東方傾舞的身上。
*******
九霄之上,西南帝天界,九天殿。天帝此刻正在偏殿中的龍榻之上自在的飲著一壺萬年御酒,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只听其喃喃自語道︰「風正德,你到底還是放不下凡間的那些子孫啊。正好,朕就用你這條軟肋與你斗上一斗。說起來我們風姓一族算是這天地真正的締造者了,盤古帝雖說開天闢地,其雖功德無量,但也只是創出了天地而已。而你我的生身父母卻不同了。」其說到此處將手中的那杯萬年陳釀喝下了肚,而後接著道︰「你我之父風伏羲那是何許人也?和盤古大帝並駕齊驅的上古大帝,母親就更不用說了,女娃娘娘哪個不知誰不曉。父親與母親都是天地間了不得的存在,你我也不能太默默無聞了。你我之間就好好斗上一斗吧,這天地之間最終只能有一個天帝。你說究竟是誰呢?是你,還是我風浩然?嘿嘿嘿……」在一陣陰厲的笑聲中,這位西南天界的天帝將手中的玉杯捏了粉碎。
東北聖天界,逍遙殿。逍遙正德,也就是天帝口中風正德還如往常一般坐在那白金制成的龍椅之上,只是此刻他的面色卻並不怎麼好看。從下界回返天界後其臉色便一直有些陰沉。公孫鳳靜此刻就站在其身旁不遠處,眉頭也是微微皺起,一臉的憂慮之色。
良久後,逍遙正德卻淡淡的開口道︰「朕雖經歷一世輪回為逍遙一族之人創立了逍遙皇朝,但逍遙一族自朕起其實已成了我風氏一族之人。只因我雖輪回,但身中只血卻未有任何改變。我風氏一族自尊父風伏羲起便是這天地間的主宰,如今已不知多少歲月了。」逍遙正德的話音嘎然而止,臉色卻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他如此模樣,讓公孫鳳靜心下猛的一跳。
公孫鳳靜眼珠一轉後柔聲問道︰「陛下究竟在擔憂些什麼?難不成天界有變?」
逍遙正德听了此言先是一愣,而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的道︰「天界是否有變朕不知,但天帝風浩然恐怕是真的不容我這個同胞兄弟在天界了,他的心實在太小了些。或許他是想成為尊父一般的存在吧,天地之間唯我獨尊,呵呵呵……只要朕在一日,他就並非獨尊啊。」
*******
人界,三日後,玄然殿內。賢宇站在玄然殿的正中,玄然子等人都盡數到場,就連逍遙廉潔也赫然在此。玄然子緊緊的盯了賢宇好一陣,而後沉聲道︰「逍遙賢宇,我來問你,妙儒谷的至寶《儒經》是否在你手中?」隨著玄然子的話音落下,眾人都看向了賢宇。
賢宇此刻臉色卻極為鎮定,沉吟了一陣後其便笑了笑道︰「那《儒經》確是在弟子身上。」賢宇這話說的極為淡然,但玄然殿中人听了此話卻一下炸開了鍋,特別是妙儒谷的那些弟子,看向賢宇的眼神充滿了憎恨之意。此刻的賢宇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盜賊,一個下作之人。
玄然子听了賢宇的話卻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道︰「你為何要盜取妙儒谷的至寶,難道不知此乃天下不容之事嗎?」其話語雖說嚴厲之極,賢宇卻听不出半點訓斥之意。在他听來玄然子話中反倒是惋惜之意居多,其余的便是不解,不解他怎會有《儒經》。
賢宇一想到那日《儒經》進入自己體內之事便是一臉的無奈,其苦笑著道︰「弟子自知今日必然獲罪,但弟子還是要說那《儒經》並非弟子所盜,而是其自主鑽入弟子的體內。而且那如今在進入弟子體內沒多少時辰就融入弟子的血肉之中,也也是弟子為何上次沒對孔谷主說出實情的原因。弟子擔心一旦說出實情,孔鴻儒就會滅了弟子來保全儒經的秘密。即便孔谷主仁義為懷不如此做,說不準弟子也會遭到旁人的追殺。到那時,弟子的處境豈不是堪憂嗎?試問這世上有如此傻的人嗎?有人會將自己置身與險境之中嗎?」
賢宇說完此話玄然殿中眾人一個個的面面相覷起來,雖說妙儒谷的那些弟子還在不停的羞辱賢宇。但了塵方丈等前輩人物卻一個個沉默不語起來,顯然他們中的許多人覺得賢宇的話頗有道理。但有一人在听了賢宇的話後卻嘿嘿嘿的冷笑了起來,此人便是孔鴻儒了。
只見孔鴻儒對眾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如今玄然宮弟子賢宇已親口承認我妙儒谷至寶《儒經》就在其身上,諸位覺得該當如何?」孔鴻儒說罷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玄然子等人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一陣沉默之後玄然子看了看賢宇開口道︰「無論《儒經》如何進入了你的體內,但你隱瞞了此事理當獲罪。對此,賢宇你有什麼異議嗎?」
賢宇听了玄然子之言先是微微一笑,而後淡淡的說道︰「弟子並無異議,願受任何懲戒。」說著賢宇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東方傾舞見此身子微微一顫,臉色也變的蒼白了一些。
肖寒風等人的神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眉頭都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這一年多來賢宇與幾人的情誼日益深厚彼此親如兄弟,如今賢宇獲罪幾人心中自然都焦急無比。~